1. 太平廣記
    1. 卷第四百四十二 畜獸九
        1. 狼狽
        2. 狼冢
        3. 冀州剌史子
        4. 王含
        5. 正平縣村人
        6. 張某妻
        1. 子路
        2. 昇平入山人
        3. 黄秀
        1. 董仲舒
        2. 張華
        3. 山中孝子
        4. 淳于矜
        5. 劉伯祖
        6. 吴興田父
        7. 孫乞
        8. 黄審
        9. 留元寂
        10. 鄭氏子
        11. 晉陽民家
        1. 費祕
        2. 許欽明客
        3. 戲場蝟

太平廣記


卷第四百四十二 畜獸九


  • 狼狽
  • 狼冢
  • 冀州刺史子
  • 王含
  • 正平縣村人
  • 張某妻

  • 子路
  • 昇平入山人
  • 黄秀

  • 董仲舒
  • 張華
  • 山中孝子
  • 淳于矜
  • 劉伯祖
  • 吴興田父
  • 孫乞
  • 黄審
  • 留元寂
  • 鄭氏子
  • 晉陽民家

  • 費祕
  • 許欽明客
  • 戲場蝟
狼狽

狼大如狗,蒼色,作聲諸竅皆沸。中筋,大如鴨卵。【「鴨」《酉陽雜俎》作「鵝」。】有犯盜者,熏之,當令手攣縮。或言狼筋如織絡,小囊蟲所作也。狼糞烟直上,烽火用之。

或言狼狽是兩物,狽前足絶短,每行常駕兩狼,失狼則不能動。故世言事乖者稱狼狽。【出《酉陽雜俎》】

狼冢

臨濟郡西有狼冢,【歷史上從無臨濟郡建置,《舊唐書》作「臨濟縣」。】近世有人曾獨行於野,遇狼數十頭。其人窘急,遂登草積上。有兩狼,乃入穴中,負出一老狼。老狼至,以口拔數莖草,群狼遂競拔之。積將崩,遇獵者救之而免。其人仍相率掘此冢,得狼百餘頭,殺之。疑老狼即狽也。【出《酉陽雜俎》】

冀州剌史子

冀州刺史子,傳者忘其姓名。初,其父令之京,求改任。子往,未出境,見貴人家賓從衆盛,中有一女,容色美麗,子悦而問之。其家甚愕,老婢怒云:「汝是何人,輒此狂妄!我幽州盧長史家娘子,夫主近亡,還京。君非州縣之吏,何詰問頓劇?」子乃稱父見任冀州,欲求姻好。初甚驚駭,稍稍相許。後數日野合,中路却還。刺史夫妻深念其子,不復詰問,然新婦對答有理,殊不疑之。其來人馬且衆,舉家莫不忻悦。經三十餘日。一夕,新婦馬相蹋,連使婢等往視,遂自拒戶。及曉,刺史家人至子房所,不見奴婢,至櫪中,又不見馬,心頗疑之,遂白刺史。刺史夫妻遂至房前,呼子不應,令人壞窗門開之,有大白狼衝人走去,其子遇食略盡,但餘骨在矣。【出《廣異記》】

王含

太原王含者,爲振武軍都將。其母金氏,本胡人女,善弓馬,素以獷悍聞。常馳健馬,臂弓腰矢,入深山,取熊鹿狐兔,殺獲甚多。故北人皆憚其能而雅重之。後年七十餘,以老病,遂獨止一室,辟侍婢,不許輒近左右,至夜即扃戶而寢。往往發怒,過杖其家人輩。後一夕,既扃其戶,家人忽聞軋然之聲,遂趨而視之,望見一狼自室内開戶而出;天未嘵,而其狼自外還,入室又扃其門。家人甚懼,具白于。是夕,于隙中潛窺,如家人言。憂悸不自安。至曉,金氏,且令即市麋鹿。熟以獻,金氏曰:「吾所須生者耳。」於是以生麋鹿致于前,金氏啖立盡。益懼。家人輩或竊語其事,金氏聞之,色甚慚。是夕,既扃門,家人又伺而覘之,有狼遂破戶而出。自是竟不還。【出《宣室志》】

正平縣村人

永泰末,絳州正平縣有村間老翁,患疾數月,後不食。十餘日,至夜輒失所在,人莫知其所由。他夕,村人有詣田採桑者,爲牡狼所逐,遑遽上樹。樹不甚高,狼乃立銜其衣裾,村人危急,以桑斧斫之,正中其額。狼頓臥,久之始去。村人平曙方得下樹,因尋狼跡,至老翁家。入堂中,遂呼其子,説始末。子省父額上斧痕,恐更傷人,因扼殺之,成一老狼。詣縣自理,縣不之罪。【出《廣異記》】

又其年,絳州他村有小兒,年二十許。因病後,頗失精神,遂化爲狼,竊食村中童兒甚衆。失子者不知其故,但追尋無所。小兒恆爲人傭作,後一日,從失兒家過,失兒父呼其名曰:「明可來我家作,當爲置一盛饌。」因大笑曰:「我是何人,更爲君家作也?男兒豈少異味耶!」失兒父怪其辭壯,遂詰問,答云:「天比使我食人,昨食一小兒,年五六歲,其肉至美。」失兒父視其口吻内有臊血,遂亂毆,化爲狼而死。【出《廣異記》】

張某妻

晉州神山縣張某妻,忽夢一人,衣黄褐衣,腰腹甚細,逼而淫之,兩接而去。已而姙娠,遂好食生肉,常恨不飽。恆舐唇咬齒而怒,性益狠戾。居半歲,生二狼子。既生即走,其父急擊殺之。妻遂病恍惚,歲餘乃復,鄕人謂之狼母。【出《稽神録》】

子路

東土呼熊爲子路。以物擊樹云:「子路可起。」于是便下。不呼則不動也。【出《異苑》】

熊膽,春在首,夏在腹,秋在左足,冬在右足。【出《酉陽雜俎》】

昇平入山人

昇平中,有人入山射鹿。忽墮一坎,窅然深絶,内有數頭熊子。須臾,有一大熊入來,瞪視此人,人謂必以害己。良久,出藏果栗,分與諸子。末後作一分,以置此人前。此人饑久,於是冒死取,噉之。既轉相狎習,熊母每旦覓食果還,輒分此人,此人賴以延命。後熊子大,其母一一負將出。子既盡,人分死坎中,窮無出路。熊母尋復還入,坐人邊。人解意,便抱熊之足,於是跳出,遂得毋他。【出《續搜神記》】

黄秀

邵陵高平黄秀,以元嘉三年入山,經月不還。其兒根生尋覓,見蹲空樹中,從頭至腰,毛色如熊。問其何故,答曰:「天謫我如此。汝但自去。」哀慟而歸。逾年,伐山人見其形,盡爲熊矣。【出《異苑》】

董仲舒

董仲舒嘗下帷獨詠。忽有客來,風姿音氣,殊爲不凡。與論五經,究其微奥。仲舒素不聞有此人,而疑其非常。乃謂之曰:「巢居却風,穴處知雨,卿非狐狸,即是老鼠。」客聞此言,色動形壞,化成老狸,蹶然而走。【出《幽明録》】

張華

張華茂先晉惠帝時爲司空。于時燕昭王墓前,有一班狸,積年能爲幻化。乃變作一書生,欲詣張公。過問墓前華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見張司空否?」華表曰:「子之妙解,爲無不可。但張司空智度,恐難籠絡,出必遇辱,殆不得返。非但喪子千歲之質,亦當深誤老表。」書生不從,遂詣見其總角風流,潔白如玉,舉動容止,顧盼生姿,雅重之。於是論及文章,辨校聲實,未嘗聞此。復商略三史,探賾百家,談《老》《莊》之奥區,被風雅之絶旨,包十聖,貫三才,箴八儒,擿五禮,無不應聲屈滯。乃嘆曰:「天下豈有此年少!若非鬼怪,則是狐狸。」書生乃曰:「明公當尊賢容衆,嘉善而矜不能,奈何憎人學問?墨子兼愛,其若是耶?」言卒,便請退。已使人防門,不得出。既而又謂曰:「公門置甲兵欄騎,【「欄騎」《搜神記輯校》作「蘭錡」。按《文選》卷二《西京賦》:「武庫禁兵,設在蘭錡。」薛綜注:「錡,架也。武庫,天子主兵器之官也。」李善注:「劉逵《魏都賦》注曰:『受他兵曰蘭,受弩曰錡。』」蘭錡,即兵器架,借指兵器。】當是疑于僕也。將恐天下之人捲舌而不言,智謀之士望門而不進,深爲明公惜之。」不應,而使人禦防甚嚴。

豐城雷煥,博物士也。謂曰:「聞魑魅忌狗,【《搜神記輯校》於此句後有「可試之華曰狗」。】所別者數百年物耳,千年老精不復能別。唯有千年枯木,照之則形見。燕昭王墓前華表,已當千年。」乃遣人伐之。使人既至,華表嘆曰:「老狸不自知,果誤我事。」于華表空中,得青衣小兒,長二尺餘。將還,至洛陽,而變成枯木。燃之以照書生,乃是一班狸。茂先嘆曰:「此二物不值我,千年不可復得。」【出《集異記》】【本條見《搜神記》卷一八記《續齊諧記》,當爲郭季産《集異記》之文。】

山中孝子

海西公時有一人,母終,家貧無以葬,因移柩深山,於其側作屐,晝夜不休。將暮,有一婦人抱兒來寄宿。轉夜,孝子作屐不已。婦人求眠,于火邊睡。乃是一狸,抱一烏鷄。孝子因打殺,擲後坑中。明日,有男子來問:「細小昨行以寄宿,今爲何在?」孝子云:「一狸,即已殺之。」男子曰:「君枉殺吾婦,何誣得言狸。狸今何在?」因共至坑,視狸已成婦人。男子因縛孝子赴官,應償死。乃謂令曰:「此實妖魅。但出獵犬,則可知。」魅復來催殺孝子,令因問獵事:「能別犬否?」答云:「性畏犬,亦不別也。」因放犬,便化爲老狸,乃射殺之。視婦人,已復成狸矣。【出《法苑珠林》】【《法苑珠林校注》卷三十一引《幽明録》。】

淳于矜

太元中,瓦棺佛圖淳于矜,年少潔白。送客至石頭城南,逢一女子,美姿容。悦之,因訪問。二情既洽,將入城北角,共盡忻好,便各分別。期更尅集,將欲結爲伉儷。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翁母並在,當問我翁母。」便令女歸問其翁母,翁母亦愿許之。女因敕婢取銀百斤,絹百匹,助成婚。經久,生兩兒。當作秘書監。明果騶卒來召,車馬導從,前後部鼓吹。經少日,有獵者過,覓,將數十狗徑突入,咋婦及兒,並成狸。絹帛金銀並是草及死人骨。【出《幽明録》】【原作「玄怪録」。《法苑珠林》(百卷本)卷三一引有此條,注出《幽明録》。案本書卷四百五十二引唐代沈既濟所撰《任氏傳》,其基本情節與此則有相似之處。】

劉伯祖

博陵劉伯祖河東太守,所止承塵上,有神能語。京師詔書每下消息,輒豫告伯祖伯祖問其所食啗,欲得羊肝。買羊肝,于前切之,臠隨刀不見,兩羊肝盡。有一老狸,露形在案前。侍者舉刀欲砍之,伯祖呵止。自舉著承塵上。須臾,大笑曰:「向者噉肝醉,忽失形,與府君相見,大慚愧。」後伯祖當爲司隸,神復先語伯祖:某月某日書當到。到期如言。及入司隸府,神隨逐承塵上,輒言省内事。伯祖大恐懼,謂神曰:「今職在刺舉。【「舉」《法苑珠林校注》卷五十六作「奸」。】左右貴人聞神在此,得以相害。【「得」《法苑珠林校注》卷五十六作「因」。】」神答曰:「如府君所慮,當相捨去。」遂絶無聲。【出《法苑珠林》】

吴興田父

吴興一人,有二男,田中作時,嘗見父來罵詈趕打之,兒歸以告母。母問其父,父大驚,知是鬼魅。便令兒斫之,鬼便寂不往。父憂恐兒爲所困,便自往。兒謂是鬼,便殺而埋之。鬼遂歸,作其父形。且語其家,二兒已殺妖矣。積年不覺。後一師過其家,語二兒云:「君尊侯有大邪氣。」兒白父,父大怒。師便作聲入,父即成一老狸,入牀下,遂擒殺之。向所殺者,乃真父也。改殯治服,一兒遂自殺,一兒忿憤亦死。【出《搜神記》】

孫乞

烏傷縣孫乞義熙中,賷文書到郡。達石亭,天雨日暮。顧見一女,戴青繖,年可十六七,姿容豐艶,通身紫衣。爾夕,電光照室,乃是大狸。因抽刀斫殺。繖是荷葉。【出《異苑》】

黄審

句容縣麋村黄審,于田中耕。有一婦人過其田,自畻上度,從東適下而復還。初謂是人,日日如此,意甚怪之。因問曰:「婦數從何來也?」婦人少住,但笑不言,便去,愈疑之。預以長鐮伺其還,未敢斫婦,但斫所隨婢,婦化爲狸走去。視婢,但狸尾耳,追之不及。後人有見此狸出坑頭,掘之,無復尾焉。【出《搜神記》】

留元寂

長山留元寂元嘉十九年,曾捕得一狸。剖腹得一狸,又破之,更獲一狸,方見五贜。三狸雖相苞懷,而大小不殊。元寂不以爲怪,以皮挂于屋後。其夜,有群狸繞之號呼,失皮所在。元寂家亦無他。【出《異苑》】

鄭氏子

近世有鄭氏子者,寄居重玄寺。暇日登閣,忽于閣上見婦人,容色甚美,因與結歡。婦人初不辭憚,自後恆至房,鄭氏由是惡其本妻,不與居止。常自安處者數月,婦人恆在其所。後本妻求高行尼,令至房念誦,婦人遂不復來。大怒:「何以呼此妖尼,令我家口不至。」尼或還寺,婦人便至,尼來復去,如是數四。後恆罵其妻,令勿用此尼。妻知有効,遂留尼在房,日夜持誦。婦人忽謂曰:「曩來欲與君畢歡,恨以尼故,使某屬厭,今辭君去矣!我只是閣頭狸二娘耳。」言訖不見,遂絶。【出《廣異記》】

晉陽民家

晉陽以北,地寒而少竹,故居人多種葦成林,所以代南方之竹也。長慶初,北都有民,其家地多林葦。里中嘗有會宴,置餘食于其舍,至明日,輒不知其所在。其民有貯繒帛于其室者,亦亡之。民竊異焉。後夜聞嬰兒號者甚衆,迫而聽之,則闃然矣。明夕又聞,民懼且甚。後一日,乃語里中他民曰:「數多聞林中有嬰兒號,吾度此地不當有嬰兒,懼其怪耳。」即相與芟除其林,薙其草,既窮,得一穴,中有繒帛食器,見野狸十餘,有嚬而俯者,呻而仰者,瞬而乳者,偃而踞者,嗷嗷然若相愁狀。民盡殺之。自是里民用安其居。【出《宣室志》】

費祕

末,費祕刈麥,值暴風雨,隱于巖石間避雨。去家數里,遥望前路,有數十婦人,皆着紅紫襴衣,歌吟而來。竊怪田野何因有一群綵衣婦女,心異之。漸近,寂然無聲,去數步,乃各住立。少時,悉轉背向到邊過看之,其面並無眉耳鼻口,唯垂烏毛而已。於是驚怖,心迷悶倒地。至一更,父怪不來,把火尋之,見臥在道旁,左側有十刺蝟,見火爭散走。至其家,百餘日而死。【出《五行記》】【《御覽》卷就一二引作《廣五行記》。疑即《廣古今五行記》。】

許欽明客

東都仁和坊許欽明宅。嘗有人于許氏廳事,冬夜燃火讀書。假寐,聞蟲鼠行聲。密視,見一老母,通體白毛,上牀就爐,炙肚搔癢。形容短小,不類于人。客懼,猝然發聲大叫,妖物便撲落地,絶走而去。客以宅舍墻高,無從出入,乃呼奴持火,院内尋索。于竹林中見一大石,發石,得一白蝟,便殺之。【出《兩京新記》】

戲場蝟

京國頃歲街陌中有聚觀戲場者,詢之,乃云:「二刺蝟對打,既合節奏,又中章程。」時座中有將作李少監,亦云曾見。【出《尚書故實》】

蝟見虎,則跳入虎耳。【出《酉陽雜俎》】

字數:3975,最後更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