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十六 報應十五
      1. 謝晦
      2. 尼智通
      3. 王襲之
      4. 周宗
      5. 沈僧復
      6. 僧道志
      7. 唐文伯
      8. 崔平業
      9. 王鎮惡
      10. 郭祖深
      11. 衛元宗
      12. 姜勝生
      13. 傅奕
      14. 并州人
      15. 薛孤訓
      16. 嶲州縣令
      17. 丁零
      18. 唐武宗
      19. 王義逸
      20. 贅肉
      21. 西明寺
      22. 明相寺
      23. 僧義孚
      24. 開照寺盗
      25. 僧紹明
      26. 潼江軍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十六 報應十五


  • 謝晦
  • 尼智通
  • 王襲之
  • 周宗
  • 沈僧復
  • 僧道志
  • 唐文伯
  • 崔平業
  • 王鎮惡
  • 郭祖深
  • 衛元宗
  • 姜勝生
  • 傅奕
  • 并州人
  • 薛孤訓
  • 嶲州縣令
  • 丁零
  • 唐武宗
  • 王義逸
  • 贅肉
  • 西明寺
  • 明相寺
  • 僧義孚
  • 開照寺盗
  • 僧紹明
  • 潼江軍
謝晦

尚書謝晦荆州刺史,謂塔寺不宜在人間,當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門,遣隊士八十,持刀斧,毁壞浮圖,尊像縱横,瓦木傾墜。俄而雲霧暗天,風塵勃起,晦冥即怖走,隊人驚散,莫知所以。等夜夢,咸見沙門飛騰空中,光明顯赫。又見二人,形悉丈餘,容姿甚偉,厲聲嗔曰:「所行反道,尋當自知。」其後,隊人滿身著癩疾,經時而死。餘人竝犯法就終,謝晦連年患瘠病,後因謀叛,合家被誅,皆非命而卒。【出《辯正論》】

尼智通

智通,京師簡靜尼也。年貌殊少,信道不篤。元嘉九年,師死,罷道嫁爲魏郡梁甫妾。【「甫妾」《法苑珠林校注》作「羣甫妻」。】生一男,年七歲,家甚貧窮,無以爲衣。智通爲尼時,有數卷素《無量壽》、《法華》等經,悉練禱之,以衣其兒。居一年而得病,恍惚驚悸,肌體壞爛,狀若火瘡。有細白蟲,日去升餘。慘痛煩毒,晝夜號叫。常聞空中語云:「壞經爲衣,得此報也。」旬餘而死。【出《冥祥記》】

王襲之

吴興太守琅琊王襲之,有學問,愛而不信佛,唯事宰殺。初,爲西省郞中,性好賓客,於内省前養一雙鵝,甚愛玩之。夜忽夢鵝口銜一卷經,可十紙許,取看,皆説罪福之事。明旦果見,乃是佛經。因是不敢宰殺,篤信過人。【出《辯正論》】

周宗

周宗者,廣陵郡人也。元嘉七年,隨到彦之北伐。王師失利,與同邑六人逃竄間行。於彭城北遇一空寺,無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晶爲相,因共竊取之,乃出村貸食。其一人羸病,等輩皆輕之,獨不得分與。既而各還家,三四年中,等五人相繼病癩而死。不得分者,獨獲全免。【出《冥祥記》】

沈僧復

吴興沈僧復大明末,本土飢荒,逐食至山陽。晝入村野乞食,夜還寄寓寺舍左右。時山陽諸小形銅像甚衆,僧復與其鄕里數人,積漸竊取,遂囊篋數四悉滿。因將還家,共鑄爲錢。事既發覺,執送出都。入舡便云:「見人以火燒之。」晝夜叫呼,自稱楚毒不可忍。未及刑坐而死,舉體皆拆裂,狀如火燒。吴郡朱亨親識僧復,具見其事。【出《冥祥記》】

僧道志

沙門僧道志者,北多寶僧也。嘗爲衆僧令知殿塔,自竊幡蓋等寶飾,所取甚衆。後遂偷像眉間珠相。既而開穿垣壁,若外盗者,故僧衆不能覺也。積旬餘而得病,便見異人以戈矛刺之,時來時去,輒驚叫,應聲流血。初猶日中一兩如此,其後病甚,刺者稍數,瘡痍變遍體,呻呼不能聲。【「聲」《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九作「絶聲」。】同寺僧衆頗疑其有罪,欲爲懺謝。始問,猶諱而不言。將盡二三日,乃具自陳列,泣涕請救。曰:「吾愚悖不通,謂無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楚拷,死嬰刀鑊。已糜之身,唯垂哀恕。今無復餘物,唯衣被氊履,或足充一會。」并頻請愿,具爲懺悔者。偷像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屬嫗人,不可復得;一以質錢,在陳昭家,令贖取。道志既死,諸僧合集,贖得相珠,并設齋懺。初工人復相珠時,展轉迴趣,終不安合。衆僧復爲禮拜燒香,乃得著焉。年餘,而同學等於昏夜間,聞空中有語,詳聽即道志聲也。自説云:「自死已來,備嬰痛毒,方累年刼,未有出期。賴蒙衆僧哀憐救護,贖像相珠,故苦酷之中,時有間息。感恩無已,故暫來稱謝。」言此而已。聞其語時,腥腐臭氣,苦痛難過。言終久之,乃稍歇。【出《冥祥記》】

唐文伯

唐文伯東海贛榆人也。弟好蒲博,家資都盡。村中有寺,經過人或以錢上佛,弟屢竊取,後病癩。卜者云:「祟由盗佛錢。」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兒致此!吾當試更虜奪,若復能病,可也。」前縣令何欣之婦,上織成寶蓋帶四枚,乃盗取之,以爲腰帶。不盈百日,復得惡病,發瘡之始,起腰帶處。【出《冥祥記》】

崔平業

崔平業者,善弓馬,爲武士監軍。一生以偷佛鎔銅爲業,賣銅以供酒肉,心無慚懼。年五十,妻子兄弟竝死,一身忽病,目障,飢寒竝至,餓死。【出《辯正論》】

王鎮惡

人道士王鎮惡,有學問而無善心,出言多所非毁,亦爲時人所嫌。輕慢佛法,見僧必侮誚。後以教學爲業,時有鹿溪寺法滿寄銅鐘一口於其學内,未取之間,鎮惡盗以鑄錢。後與僧法滿對誓。經年重病,而舌彎縮,口不得言。既知負誓,乃舍資鑄鐘贖罪。至死,口不得言。【出《王氏戒》】

郭祖深

郭祖深,上梁武一十八條事,請廢郭内小寺及無業僧尼,梁武不納。後夢見神唾之,遂病癩,雖悔不差。【出《辯正論》】

衛元宗

衛元宗毁法之後,身著熱風,委頓而死。【出《辯正論》】

姜勝生

冀州觀城姜勝生【「勝」《冥報拾遺》作「滕」,標題及下同。】武德末年,忽遇惡疾,遂入蒙山醫療。積年不損,後始還家。身體瘡爛,手足指落。夜眠,忽夢見一白石像,可長三尺許,謂之曰:「但爲我續手,令爾即差。」至旦,忽憶於武德初年,在黍地裏打雀,於故村佛室中取《維摩經》裂破,用繫杖頭嚇雀。有人見者云:「盗裂經大罪。」勝生反更惡罵。遂入堂中,打白石像右手落,夢中所見,宛然舊像。遂往佛前,頭面作禮,盡心悔過。顧匠續其像手,造經四十卷,營一精舍。一年之内,病得痊,鄕人號爲「聖像」。【出《冥報拾遺》】

傅奕

太史令傅奕,本太原人,末徙至扶風。少好博學,善天文曆數,聰辯能劇談。自武德貞觀中,嘗爲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輕僧尼,至以石像爲塼瓦之用。貞觀十四年秋,暴病卒。【兩《唐書》云「十三年卒」,《通鑑》亦云十三年末。】初,與同伴傅仁均薛頤竝爲太史令。先負仁均錢五千,未償而仁均死。後夢見仁均,言語如平常。因問曰:「先所負錢,當付誰人?」仁均曰:「可以付泥犁人。」問是誰,答曰:「太史令傅奕是也。」既而寤。是日夜,少府監馮長命又夢己在一處,多見先亡人。長命問:「經文説罪福之報,未知審定有否?」答曰:「皆悉有之。」又問:「如傅奕者,生平不信,死受何報?」答曰:「罪福定有,然傅奕已配越州,爲泥犁矣。」【出《地獄苦記》】【《法苑珠林》卷九六(據一百二十卷本)注出《冥報記》,末且有:「臨在殿庭,現見二官,説夢皆同。」足證本條出自《冥報記》。】

并州人

并州有人解畫,曾陷北虜,突厥可汗遣畫佛像。此人時偷彩色,恐被搜獲,以紙裹塞鼻中,鼻中血出數升。此人後爲僧。貞觀中,於山東住寺,漸漸患鼻。二三年後,鼻中生肉,甚大如桃,膿血狼藉,酸疼不已。後請僧靈顗懺悔,病亦不愈,十年始亡。靈顗嘗住慈恩寺,説其事。【出《廣古今五行記》】

薛孤訓

貞觀二十年征龜兹。有薛孤訓者,爲行軍倉曹參軍。及屠龜兹城後,乃於精舍剥佛面取金,旬日之間,眉毛盡落。還至伊州,乃於佛前悔過,以所得金,皆爲造功德。未幾,眉毛復生。【出《冥報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五引《冥報拾遺》。】

嶲州縣令

貞觀中,有人任嶲州一縣令,往高昌,於寺得一真珠像。至京師,諸大寺欲與千貫錢買之,不肯,遂毁破,賣得一千三百貫。後月餘,患腫,寤寐之間,見一僧云:「何因毁壞尊像?」遂遣人拔其舌,長尺餘,苦痛呻吟,數日而死。德安縣薛逵,備知此事。【出《廣古今五行記》】【原作「冥祥記」。此條記唐事,不當在《冥祥記》。現據沈本改。】

丁零

相州鄴城中,有丈六銅立像一軀。賊丁零者,志性兇悖,無有信心,乃彎弓射像,箭中像面,血下交流,雖加瑩飾,血痕猶在。又選五百力士,令挽仆地,消鑄爲銅,擬充器用。乃口發大聲,嚮烈雷震,力士亡魂喪膽,人皆仆地,迷悶宛轉,怖不能起。由是賊侶慚惶,歸信者衆。丁零後時著疾,被誅乃死。【出《宣驗記》】

唐武宗

長安城北有古塚,高十數丈,傳云周穆王陵也。會昌六年正月十五日,有人夜行至陵下,聞人語於林間,意其盜也,因匿於草莽中伺焉。俄有人自空而來,朱衣執版,宣曰:「塚尉何在?」二吏出曰:「在位。」因曰:「録西海君使者何時當至?」吏曰:「計程十八日方來。」朱衣曰:「何稽?」對曰:「武宗名坐毁聖教,减一紀算,當與西海君同日録其魂。」忽有賈客鈴聲自東來,朱衣與二吏俱不復見。後數月,帝果晏駕。帝英毅有斷,勤於庶政,至如迎貴主以破羌族,復内地而殲狡穴,武功震耀,之次也。然金人之教,不可厚誣,則時焚書坑儒,後華山中有告祖龍之死者,事不謬矣。【出《傳神録》】【沈本作「傳記補録」,似當作《唐年補録》。四庫本此條題「出《稽神録》」。《稽神録》乃本書編者《徐鉉》所著,所記多五代事,今傳本無《廣記》是條,或係《四庫全書》本鈔者臆改。】

王義逸

會昌中有王義逸者,護鳳翔軍,值武宗斥毁佛刹。義逸以家財易諸瓦木,取其精者,遂大營市邸,并治其第,爲岐下之甲焉。居三年,一日有小吏入告,有不便事,且泣曰:「某適方就室假寐,有紫衣人招入一朱戶,則類將軍之第也。見絲竹綺羅,賓客列坐滿堂,獨無將軍。紫衣人指堦下一徑曰:『此路可見公主人。』因北趨,見荆棘滿地,其路纔可容人,步至低屋。排戶而入,見將軍卧於牀上,繫其手足。有人持火至,方爇其髮,因出涕言曰:『吾不幸,生好賈,販僧寺材礎,以貪其利。今縶於此,後三日當死。君歸,爲我告其家,速毁邸第,以歸佛寺,不可輒留。既而焰熾,不能盡言。』義逸怒而叱之。明日,果腦發癰,三日而卒。【出《傳記附録》】【沈鈔本作「傳記補録」,似當作《唐年補録》。《傳記補録》、《傳記附録》、《傳神録》三名皆不見公私書志著録,竊意以爲《太平廣記》此二條之故事年代與性質相近,似可視爲出自同書,今從沈本。惟沈本此注亦疑有誤,蓋所記皆會昌時事,疑是《唐年補録》。《傳記補録》或爲「《補録紀傳》」一名之誤倒,「補録」爲《唐年補録》之簡稱,而「紀傳」又爲其分題。】

贅肉

釋氏因果,時有報應。近歲有一男子,既貧且賤,於上吻忽生一片贅肉,如展兩手許大,下覆其口,形狀醜異,殆不可言。其人每飢渴,則揭贅肉以就飲啜,頗甚苦楚。或問其所因,則曰:「少年無賴,曾在軍伍,常於佛寺安下,同火共刲一羊,分得少肉,旁有一佛像,上吻間可置之,不數日嬰疾,遂生此贅肉焉。」【出《玉堂閒話》】

西明寺

長安西明寺有鐘,寇亂之後,緇徒流離,閴其寺者數年。有貧民利其銅,袖鎚鏨往竊鑿之,日獲一二斤,鬻於闤闠。如是者經年,人皆知之,官吏不禁。後其家忽失所在,市銅者亦訝其不來。後官欲徙其鐘於別寺,見寺鐘平墮在閣上,及仆之,見盗鐘者抱鎚鏨,儼然坐於其間,即已乾枯矣。【出《玉堂閒話》】

明相寺

鳳州城南有明相寺,佛數尊,皆飾以金焉。亂罹之後,有貧民刮金,鬻而自給,迨至時寧,金彩已盡。於是遍身生癬,癢不可忍,常須以物自刮,皮盡至肉,肉盡至骨而死焉。毁佛之咎,昭報如此。【出《玉堂閒話》】【原作「冥祥記」。鳳州始置于西魏,本條非出自《冥祥記》甚明。沈本作「玉堂閒話」。當是。】

僧義孚

僧義孚青社人,解琴阮。寓於江陵龍興寺,行止詭譎。府主優容之,俾齎錢帛,詣西川寫藏經。或有人偷竊社戶所造藏經出貨,義孚以廉價贖之,其羡財遂爲所有。一旦發覺,賣經者斃於枯木下。此僧雖免罪,未久得疾,兩唇反引,有似驢口,其熱痛不可忍也,人皆畏見,苦楚備極而死。同寺有數輩,販鬻經像,懼而捨財,修功德,以爲鑒戒。【出《冥報記》】【沈本作「北夢瑣言」。疑是。然雅雨堂本《北夢瑣言》亦未收此條。方詩銘考證云:「『西川』指『劍南西川』,方鎮置于肅宗至德二年,唐臨卒于高宗顯慶四年,《冥報記》中不可能出現『西川』之稱。」(方詩銘輯校《冥報記》)】

開照寺盗

金堂縣三學山開照寺,夜群寇入寺,刼掠緇徒罄盡。寺元有釋迦藕絲袈裟,爲千載之異物也,賊曹分取,與其妻拆而易之。夫妻當時,手指節節墮落,鬚鬢俱墜。尋事敗,戮於市。【出《儆誡録》】

僧紹明

大慈寺賜紫慈昭大師紹明,主持文殊閣。常教化錢物,稱供養菩薩聖像,積有星歲,所獲太半入己。後染病,恆見火燒頂至足,周而復始,不勝其苦。悔過懺謝,唱施衣物,竟不獲免。【出《儆誡録》】

潼江軍

潼江起軍攻取閬州,兵火燒刼,閭里蕩盡。佛寺有一大鐘在地,有一卒,運大石擊鐘,令碎而鬻之。鐘破裂流迸,正中卒脛,雙折而死。【出《儆誡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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