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二百八十五 幻術二
      1. 宋子賢
      2. 胡僧
      3. 祖珍儉
      4. 葉道士
      5. 河南祆主
      6. 凉州祆主
      7. 明崇儼
      8. 劉靜妻
      9. 鼎師
      10. 李慈德
      11. 葉法善
      12. 羅公遠
      13. 北山道者
      14. 東明觀道士
      15. 東巖寺僧
      16. 荆術士
      17. 梵僧難陀
      18. 太白老僧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八十五 幻術二


  • 宋子賢
  • 胡僧
  • 祖珍儉
  • 葉道士
  • 河南祆主
  • 凉州祆主
  • 明崇儼
  • 劉靜妻
  • 鼎師
  • 李慈德
  • 葉法善
  • 羅公遠
  • 北山道者
  • 東明觀道士
  • 東巖寺僧
  • 荆術士
  • 梵僧難陀
  • 太白老僧
宋子賢

隋煬帝大業九年,唐縣宋子賢善爲幻術。每夜,樓上有光明,能變作佛形,自稱彌勒佛出世。又懸鏡於堂中,壁上盡爲獸形。【「盡」《全唐五代筆記·廣古今五行記》作「畫」。《隋書·五行志下》全句作「紙素上畫爲蛇,爲獸及人形。」】有人來禮謁者,轉其鏡,遣觀來生像。或作蛇獸形,子賢輒告之罪業,當更禮念,乃轉人形示之。遠近惑信,聚數千百人,遂潛謀作亂。事洩,官捕之。夜至,遶其所居,但見火坑,兵不敢進。其將曰:「此地素無坑,止妖妄耳。」及進,復無火,遂擒斬之。【出《廣古今五行記》】

胡僧

貞觀中,西域獻胡僧,呪術能死人,能生人。太宗令于飛騎中取壯勇者試之,如言而死,如言而生。帝以告太常少卿傅奕曰:「此邪法也。臣聞邪不犯正,若使呪臣,必不能行。」帝召僧呪對之,無所覺。須臾,胡僧忽然自倒,若爲所擊,便不復蘇矣。【出《國朝雜記》】

祖珍儉

咸亨中,趙州祖珍儉有妖術。懸水甕於梁上,以刀斫之,【「刀」《朝野僉載》作「刃」。】繩斷而甕不落。又於空房内密閉門,置一甕水,横刀其上。人良久入看,見支解五段,水甕皆是血。人去之後,平復如初。冬月極寒,石臼冰凍,呪之拔出。賣卜於信都市,日取百錢。蓋君平之法也。後被人糺告,引向市斬之,顔色自若,了無懼。命紙筆作詞,精彩不撓。【「彩」《朝野僉載》作「神」。】【出《朝野僉載》】

葉道士

陵空觀葉道士呪刀,盡力斬病人肚,横桃柳於腹上,桃柳斷而肉不傷。後將雙刀斫一女子,應手兩段,血流遍地,家人大哭。道士取續之,嘖水而呪,【「嘖」《朝野僉載》作「噴」,須核對古籍。】須臾平復如故。【出《朝野僉載》】

河南祆主

河南府立德坊南市西坊,皆有胡神廟。每歲商胡祈福,烹猪殺羊,琵琶鼓笛,酣歌醉舞。酧神之後,募一胡爲主,看者施錢並與之。其主取一横刀,利同霜雪,吹毛不過,以刀刺腹,刃出於背,仍亂擾腸肚流血。食頃,噴水呪之,平復如故。此蓋西域之幻法也。【出《朝野僉載》】

凉州祆主

凉州神祠,至祈禱日,主以利鐵從額上釘之,直洞腋下,即出門,身輕若飛,須臾數百里。至西神前舞一曲即却,至舊所,乃拔釘,一無所損。卧十餘日,平復如初。莫知其所以然也。【出《朝野僉載》】

明崇儼

明崇儼有術法。大帝試之,爲地窖,遣妓奏樂。引至,謂曰:「此地常聞絃管,是何祥也?卿能止之乎?」曰:「諾。」遂書二桃符,於其上釘之,其聲寂然。上笑,喚妓人問,云:「見二龍頭張口向上,遂怖懼,不敢奏樂也。」上大悦。【出《朝野僉載》】

劉靜妻

蜀縣劉靜妻患疾,正諫大夫明崇儼診之,曰須得生龍肝,食之必愈。以爲不可得,乃書符,乘風放之上天。須臾有龍下,入甕水中,剔取肝,食之而差。

大帝盛夏須雪及枇杷、龍眼子,坐頃間,往陰山取雪,至取果子並到,【「至嶺」《朝野僉載》作「嶺南」。】食之無別。時瓜未熟,【「時」《朝野僉載》作「時四月」。】上思之,索百錢將去,須臾得一大瓜,云緱氏老人園内得之。上追老人至,問之,云土埋一瓜,擬進,適賣,唯得百錢耳。

獨臥堂中,夜被刺死,刀子仍在心上。勑求賊甚急,竟無踪緒。或以爲役鬼勞苦,被鬼殺之。孔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信哉!【出《朝野僉載》】

鼎師

則天朝有鼎師者,瀛州博野人,有奇術。太平公主進之,則天試之,以銀甕盛酒三斗,一舉而飲盡。又曰:「臣能食醬。」即令以銀甕盛醬一斗,鼎師以匙鈔之,須臾即竭。則天欲與官,曰:「情愿出家。」即與剃頭。後則天之復辟也,曰:「如來螺髻,菩薩寶首。若能修道,何必剃除。」遂長髮。使張潛決一百,不廢行動,亦無瘡痍,時人莫測。【出《朝野僉載》】

李慈德

大足年中,有妖妄人李慈德,自云能行符書厭,則天於内安置。布豆成兵馬,畫地爲江河,與給使相知削竹爲鎗,纏被爲甲,三更於内反,宮人擾亂相殺者十二三。羽林將軍楊玄基聞内裏聲叫,領兵斬關而入,殺慈德、閹豎數十人。惜哉,慈德以厭爲容,以厭而喪。【出《朝野僉載》】

葉法善

孝和帝令内道場僧與道士各述所能,久而不決。玄都觀葉法善取胡桃二升,并殼食之並盡。僧仍不伏。法善燒一鐵鉢,赫赤,兩手欲合老僧頭上,【「兩手」《朝野僉載》作「兩合」,屬上句。】僧唱「賊」,袈裟掩頭而走。【「頭」《朝野僉載》作「面」。】孝和撫掌大笑。【出《朝野僉載》】

羅公遠

道士羅公遠,幼時不慧,遂入梁山,數年,忽有異見,言事皆中,勑追入京。先天中,皇太子設齋,從太子乞金銀器物,太子靳固不與。曰:「少時自取。」太子自封署房門,須臾開視,器物一無所見。東房先封閉,往視之,器物並在其中。又借太子所乘馬,太子怒,不與。曰:「已取得來,見於後園中放在。」太子急往櫪上檢看,馬在如故。侍御史袁守一將食器數枚,就羅公遠看年命,奴擎衣襆在門外,不覺須臾在公遠衣箱中。諸人大驚,莫知其然。【出《朝野僉載》】

北山道者

張守珪之鎮范陽檀州密雲令有女,年十七,姿色絶人。女病踰年,醫不愈。密雲北山中有道者,衣黄衣,在山數百年,稱有道術。令自至山請之。道人既至,與之方,女病立已。令喜,厚其貨財。居月餘,女夜卧,有人與之寢而私焉。其人每至,女則昏魘。及明人去,女復如常。如是數夕。女懼告母,母以告令,乃移牀近己,夜而伺之。覺牀動,掩焉,擒一人。遽命燈至,乃北山道者。令縛而訊之,道者泣曰:「吾命當終,被惑乃爾。吾居北山六百餘載,未嘗到人間,吾今垂千歲矣。昨蒙召殷勤,所以到縣。及見公女,意大悦之,自抑不可,於是往來。吾有道術,常晝日能隱其形,所以家人不見。今遇此厄,夫復何言!」令竟殺之。【出《紀聞》】

東明觀道士

開元中,宮禁有美人,忽夜夢被人邀去,縱酒密會,極歡而歸,歸輒流汗倦怠。後因從容奏於帝,帝曰:「此必術士所爲也。汝若復往,但隨宜以物識之。」其夕熟寐,飄然又往。美人半醉,見石硯在前,乃密印手文於曲房屏風之上,寤而具啓。帝乃潛以物色,令於諸宮觀中求之。果於東明觀得其屏風,手文尚在,所居道士已遁矣。【出《開天傳信記》】

東巖寺僧

博陵崔簡少敏惠,好異術。嘗遇道士張元肅曉以道要,使役神物,坐通變化。天寶二載如蜀郡,郡有吕誼者,遇而厚幣以遺,意有所爲。問所欲,乃曰:「有女絶代,未嘗見人,閨帷之中,一夕而失。意者明公藴非常之術,愿知所捕,瞑目無恨矣。」曰:「易耳。」即於別室,夜設几席,焚名香以降神靈。吕生伏劍於戶,若僧來,可執之求女,慎無傷也。書符呵之,符飛出,食頃間,風聲拔樹發屋。忽聞一甲卒進曰:「神兵備,愿王所用。」曰:「主人某日失女,可捕來。」卒曰:「唯東山上人,每日以呪水取人,得非是乎?」曰:「若然,可速捕來。」卒去,須臾還曰:「東山上人聞之駭怒,將下金剛伐君,奈何?」曰:「無苦。」又書一符飛之。倏忽有神兵萬計,皆奇形異狀,執劍戟列庭。俄而西北上見一金剛來,長數十丈,張目叱兵,兵俯伏不敢動。按劍步於壇前,神兵忽隱,即見金剛駭走矣!久之無所見。

忽有一物,猪頭人形,著豹皮小褌,云:「上人愿起居仙官。」踞坐而命之,紫衣僧趨入。讓曰:「僧盜主人女,安敢妄有役使!」僧初拒諱。吕生忽於戶間躍出,執而尤之。僧迫不隱,即曰:「伏矣!貧道行大力法,蓋聖者致耳,非僧所求。今即歸之,無苦相逼。向非仙官之命,君豈望乎?愿令聖者取來。」

俄頃,見猪頭負女至,冥然如睡。曰:「宜取井花水爲桃湯,灑之。」即醒,遂自陳云:「初睡中,夢一物猪頭人身攝去,不知行近遠,至一小房中,見胡僧相淩。問是何處,乃云天上也,便禁閉無得出。是夜,有兵騎造門,猪頭又至,云:『崔真人有命。』方得歸。然某來時,私於僧房門上塗少脂粉,有三指跡,若以此尋可獲。」吕生厚遺,而陰求僧門所記。餘數月,游東巖寺,入曲房,忽見指跡於門右扇,遽追之,僧宿昔已去,莫知所之。寺與吕生居處,可十里有餘耳。【出《通幽記》】

荆術士

大曆中,有術士從南來,止於陟屺寺,好酒,少有醒時。因寺中大齋會,人衆數千,術士忽曰:「余有一技,可代抃瓦珠之歡也。」乃合彩色於一器中,驛步抓目,徐祝數十言,方飲水再三,噀壁上,成維摩問疾變相,五色相宣,如新寫。逮半日餘,色漸薄,至暮都滅。惟金粟綸巾鶖子衣上一花,經兩日猶在。【出《酉陽雜俎》】

梵僧難陀

丞相魏公張延賞時,有梵僧難陀得如幻三昧,入水火,貫金石,變化無窮。初入時,與三少尼俱行,或大醉狂歌,戍將將斷之。及僧至,且曰:「某寄跡桑門,別有藥術。」因指三尼:「此妙於歌管。」戍將反敬之,遂留連爲辦酒肉。夜會,客與之劇飲。僧假襔襠巾幗、市鉛黛,伎其三尼。及坐,含睇調笑,逸態絶世。飲將闌,僧謂尼曰:「可爲押衙踏某曲也。」因徐進對舞,曳緒迴雪,迅赴摩趺,技又絶倫也。良久曲終而舞不已。僧喝曰:「婦女風耶?」忽起取戍將佩刀,衆謂酒狂,驚走,僧乃拔刀斫之,皆踣於地,血及數尺。戍將大懼,呼左右縛僧。僧笑曰:「無草草。」徐舉尼,三枝筇枝也,血乃酒耳。又嘗在飲會,令人斷其頭,釘耳於柱,無血。身坐席上,酒至,瀉入脰瘡中,面赤而歌,手復抵節。會罷,自起提首安之,初無痕也。時時預言人凶衰,皆謎語,事過方曉。成都有百姓,供養數日,僧不欲住,閉關留之。僧因走入壁間,百姓遽牽,漸入,惟餘袈裟角,頃亦不見。來日壁上有畫僧焉,其狀形似,明日,色漸薄。積七日,空有黑跡,至八日,黑跡亦滅,已在彭州矣。後不知所之。【出《酉陽雜俎》】

太白老僧

大曆中,有平陽路氏子,性好奇,少從道士游,後廬於太白山。嘗一日,有老僧叩門,路君延坐,與語久之。僧曰:「檀越好奇者,然未能臻玄奥之樞,徒爲居深山中。莫若襲輕裘,馳駿馬,游朝市,可不快平生志,寧能與麋鹿爲伍乎?」路君謝曰:「吾師之言,若真有道者。然而不能示我玄妙之跡,何爲張虚詞以自炫耶?」僧曰:「請弟子觀我玄妙之踪。」言訖,即於衣中出一合子,徑寸餘,其色黑而光。既啓之,即以身入。俄而化爲一鳥,飛冲天。【出《宣室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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