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二百一 才名好尚附
      1. 才名
        1. 上官儀
        2. 東方虬
        3. 蘇頲
        4. 李邕
        5. 李華
        6. 李白
      2. 好尚
        1. 房琯
        2. 韓愈
        3. 李約
        4. 陸鴻漸
        5. 獨孤及
        6. 杜兼
        7. 李德裕
        8. 潘彦
        9. 宋之愻
        10. 朱前疑
        11. 鮮于叔明
        12. 權長孺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一 才名好尚附


才名

  • 上官儀
  • 東方虬
  • 蘇頲
  • 李邕
  • 李華
  • 李白

好尚

  • 房琯
  • 韓愈
  • 李約
  • 陸鴻漸
  • 獨孤及
  • 杜兼
  • 李德裕
  • 潘彦
  • 宋之愻
  • 朱前疑
  • 鮮于叔明
  • 權長孺
才名
上官儀

高宗貞觀之後,天下無事,上官儀獨持國政,嘗凌晨入朝,巡洛水隄,步月徐轡,詠詩曰:「脈脈廣川流,驅馬歷長洲。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音韻清亮,群公望之若神仙。【出《國史異纂》】

東方虬

左史東方虬每云:「二百年後,乞與西門豹作對。」尤工詩。

沈佺期以工詩著名,燕公張説嘗謂之曰:「沈三兄詩,直須還他第一。」【出《國史異纂》】

蘇頲

蘇頲少聰俊,一覽千言。景龍二年六月二日,初定内難,唯爲中書舍人,在太極後閣。時尚年少,初當劇任,文詔填委,動以萬計,時或憂其不濟。而手操口對,無毫釐差失。主書韓禮譚子陽轉書詔草,屢謂曰:「乞公稍遲,等書不及,恐手腕將廢。」中書令李嶠見之,嘆曰:「舍人思若湧泉,等所不測也。」【出《譚賓録》】

李邕

李邕自刺史入計京師。素負才名,頻被貶斥,皆以能文養士,賈生信陵之流,執事忌勝,剥落在外。人間素有聲稱,後進不識,阡陌聚看,以爲古人,或將眉目有異,衣冠望風,尋訪門巷。又中使臨問,索其新文。後爲人陰中,竟不得進。天寶初,爲汲郡北海太守。性豪侈,不拘細行,馳獵縱逸。後柳勣下獄,吉温議及休咎,厚相賂遺,詞狀連引,敕祁順之羅希奭馳往就郡決殺之。

早擅才名,尤長碑記,前後所製,凡數百首,受納饋遺,亦至鉅萬。自古鬻文獲財,未有如者。【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九〇中《李邕傳》。】

李華

李華以文學名重於天寶末。至德中,自前司封員外,起爲相國李梁公從事,檢校吏部員外。時陳少游維揚【「維」《唐摭言》作「淮」,是。】尤仰其名。一旦,城門吏報入府,少游大喜,簪笏待之。少頃,復白云:「已訪蕭功曹矣。」,功曹士也。【出《摭言》】

李白

李太白初自至京師,舍於逆旅。賀監知章聞其名,首訪之。既奇其姿,又請所爲文,出《蜀道難》以示之。讀未竟,稱嘆數四,號爲「謫仙人」。酷好酒,知章因解金龜換酒,與傾盡醉。期不間日,由是稱譽光赫。又見其《烏棲曲》,嘆賞苦吟,曰:「此詩可以泣鬼神矣!」曲曰:「姑蘇臺上烏棲時,吴王宮裹醉西施舞歡未畢,西山猶銜半邊日。金壺丁丁漏水多,起看秋月墮江波,東方漸高奈樂何。」或言是《烏夜啼》,二説未知孰是。又《烏夜啼》曰:「黄雲城邊烏欲棲,歸飛啞啞枝上啼。機中織錦秦川女,碧紗如烟隔窗語。停梭向人問故夫,欲説遼西淚如雨。」

才逸氣高,與陳拾遺子昂齊名,先後合德。其論詩云:「已來,豔薄斯極,沈休文又尚以聲律。將復古道,非我而誰歟!」玄宗聞之,召入翰林。以其才藻絶人,器識兼茂,便以上位處之,故未命以官。嘗因宮人行樂,謂高力士曰:「對此良辰美景,豈可獨以聲伎爲娛?儻時得逸才詞人吟詠之,可以誇耀於後。」遂命召。時寧王飲酒,已醉,既至,拜舞頽然。上知其薄聲律,謂非所長,乃命爲《宮中行樂》五言律詩十首。頓首曰:「寧王賜臣酒,今已醉;儻陛下賜臣無畏,始可盡臣薄技。」上曰:「可。」即遣二内臣掖扶之,命研墨濡筆以授之。又命二人張朱絲欄於其前。取筆抒思,略不停綴,十篇立就,更無加點。筆跡遒利,鳳跱龍拏,律度對屬,無不精絶。其首篇曰:「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玉樓巢翡翠,珠殿宿鴛鴦。選妓隨雕輦,徵歌出洞房。宮中誰第一,飛燕昭陽。」玄宗恩禮極厚,而才行不羈,放曠坦率,乞歸故山。玄宗亦以非廊廟器,優詔許之。

嘗有《醉吟詩》曰:「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胡愧焉。三盃通大道,五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爲醒者傳。」《更憶賀監知章詩》曰:「欲向東南去,定將誰舉杯。稽山賀老,却棹酒船回。」後在潯陽,復爲永王璘延接,累謫夜郞。時杜甫詩二十韻,多叙其事。後放還,游賞江表山水,卒於宣城采石,葬於謝公青山范傳正宣歙觀察使,爲之立碑,以旌其隧。初,自幼好酒,於兗州習業,平居多飲。又於任城縣搆酒樓,日與同志荒宴其上,少有醒時。邑人皆以重名,望隆重而加敬焉。【出《本事詩》】

好尚
房琯

蘇州洞庭杭州興德寺房太尉云:「不游興德洞庭,未見佳處。【「佳處」《大唐傳載》作「山水」。】

壽安縣有噴玉泉、石溪,皆山水之勝絶者也。貞元中,以賓客辭爲縣令,【「琯以賓客辭」《大唐傳載》作「李賓客詞」。按《寶刻叢編》卷四《壽安縣》有《唐甘棠館記》,云:「又有重刻碑記,貞元八年縣令李詞刻。」】乃剗翳薈、開徑隧,人聞而異焉。【「聞」《大唐傳載》作「方聞」。】太和初,博陵崔蒙爲主簿,標准於道周【「准」《大唐傳載》作「堠」。】人方造而游焉。

顔太師真卿刻姓名於石,或置之高山之上,或沈之大洲之底,而云:「安知不有陵谷之變耶!」【出《傳載》】【據《大唐傳載》分作三條。】

韓愈

韓愈好奇,與客登華山絶峰,度不能返,發狂慟哭,爲遺書。華陰令令百計取之,乃下。

李氏子爲千牛,與其儕類登慈恩寺浮圖,窮危極險,躍出檻外,失身而墜,賴腰帶掛釘,爲風所搖,久而未落。同登者驚倒檻中,不能復起。院僧遥望急呼,一寺悉出以救之,乃連衣爲繩,久之取下,經宿而蘇。【出《國史補》】

李約

兵部員外郞李約汧公之子也。以近屬宰相子,而雅愛玄機,【「愛」《因話録》卷二作「度」。】蕭蕭冲遠,德行既優,又有山林之致。琴道、酒德、詞調,皆高絶一時。一生不近女色,性喜接引人物,而不好俗談。晨起草裹頭,對客蹙融,便過一日。多蓄古器,在潤州嘗得古鐵一片,【「潤」《因話録》卷二作「湖」。】擊之精越。【「精」《因話録》卷二作「清」。】又養一猨,名生公,【「生」《因話録》卷二作「山」。】常以之隨逐。月夜泛江,登金山,擊鐵鼓琴,猨必嘯和。傾壺達旦,不俟外賓,醉而後已。

曾佐李庶人浙西幕。初至金陵,於府主庶人坐,屢讚招隱寺標致。一日,庶人宴於寺中。明日,謂曰:「十郞嘗誇招隱寺,昨游宴細看,何殊州中?」笑曰:「某所賞者,疎野耳。若遠山將翠幕遮,古松用彩物裹,腥膻涴鹿掊泉,【「掊」當作「踣」。】音樂亂山鳥聲,此則實不如在叔父大廳也。」庶人大笑。

性又嗜茶,能自煎。謂人曰:「茶須緩火炙,活火煎。」活火謂炭火之焰火也。客至,不限甌數,竟日執持茶器不倦。曾奉使行硤石縣東,愛渠水清流,旬日忘發。【出《因話録》】【原作「因話記」。現據孫本改。】

陸鴻漸

太子文學陸鴻漸,名,其生不知何許人。竟陵龍蓋寺僧姓,于堤上得一初生兒,收育之,遂以爲氏。及長,聰俊多聞,學贍辭逸,恢諧談辯,若東方曼倩之儔。鴻漸性嗜茶,始創煎茶法。至今鬻茶之家,陶爲其像,置於錫器之間,云宜茶足利。

太和中,復州有一老僧,云是陸僧弟子,常諷歌云:「不羨黄金壘,不羡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羡暮入臺。唯羡西江水,曾向晉陵城下來。」【以上不見於今本《大唐傳載》。】

鴻漸又撰《茶經》二卷,【「二」《大唐傳載》作「三」。】行於代。今爲鴻漸形者,因目爲茶神。【「今爲鴻漸形者因目」《大唐傳載》作「常見鬻茶邸燒瓦瓷爲其形貌置於竈釜上左右」。】有交易則茶祭之,無以釜湯沃之。【出《傳載》】

獨孤及

獨孤常州,末年尤嗜鼓琴,得眼病,不理,意欲專聽。【出《傳載》】

杜兼

杜兼嘗聚書至萬卷,每卷後必自題云:「倩俸寫來手自校,【「倩」《大唐傳載》作「清」。】汝曹讀之知聖道,墜之鬻之爲不孝。」【出《傳載》】

李德裕

李德裕與同列款曲,或有徵所好者,德裕言:「己喜見未聞新書策。【「己喜」《北夢瑣言》作「喜」,「聞」作「聞言」。】崔魏公好食新頭,以爲珍美,從事開筵,先一日前必到使院索新煮頭也。杜豳公每早食饙飯乾脯。【按杜悰封邠國公。】崔侍中安潛好看鬭牛。雖各有所美,而非近利。與夫牙籌金埒,錢癖榖堆,不其遠乎!【出《北夢瑣言》】

潘彦

咸亨中,貝州潘彦好雙陸,每有所詣,局不離身。曾泛海,遇風船破,右手挾一板,左手抱雙陸局,口銜雙陸骰子。二日一夜至岸,兩手見骨,局終不捨,骰子亦在口。【出《朝野僉載》】

宋之愻

洛陽縣宋之愻性好唱歌,出爲連州參軍。刺史陳希古者,庸人也,令之愻教婢歌。每日端笏立於庭中,呦呦而唱,其婢隔窗從而和之,聞者無不大笑。【出《朝野僉載》】

朱前疑

兵部郞中朱前疑貌醜,其妻有美色。天后時,洛中殖業坊西門酒家有婢,蓬頭垢面,傴肩皤腹,寢惡之狀,舉世所無。而前疑大悦之,殆忘寢食。乃知前世言宿瘤蒙愛,信不虚也。夫人世嗜慾,一何殊性。前聞文王嗜昌𤢜楚王嗜芹葅,屈到嗜芰,曾皙嗜羊棗,劉雍嗜瘡痂,本傳曰:「詣前吴興太守孟靈休靈休脱襪,粘炙瘡痂墜地,俯而取之飡焉。」宋明帝嗜蜜漬𧏿蛦,【「𧏿】」《朝野僉載》作「𮕆」。每啖數升。是知海上逐臭之談,陳君愛醜之説,何其怪歟?【「其」《朝野僉載》作「足」。】天與其癖也。【「天與」《朝野僉載》作「夫亦」。】【出《朝野僉載》】

鮮于叔明

劍南東川節度鮮于叔明,好食臭蟲,時人謂之蟠蟲。每散,令人採拾得三五升,即浮之微熱水中,以抽其氣盡。以酥及五味熬之,卷餅而啖,云其味實佳。【出《乾𦠆子》】

權長孺

長慶末,前知福建縣權長孺,犯事流貶。後以故禮部相國德輿之近宗,遇恩復資,留滯廣陵多日。賓府相見皆鄙之。將詣闕求官,臨行,群公飲餞於禪智精舍

狂士蔣傳長孺有嗜人爪癖,乃於步健及諸傭保處薄給酬直,得數兩削下爪。或洗濯未精,以紙裹,候其酒酣,進曰:「侍御遠行,無以餞送。今有少佳味敢獻。」遂進長孺長孺視之,忻然有喜色,如獲千金之惠。涎流於吻,連撮噉之,神色自得,合坐驚異。【出《乾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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