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二百七十七 夢二
        1. 閭英
        2. 宋瓊
        3. 宋穎妻
        4. 盧元明
        5. 元淵
        6. 許超
        7. 北齊李廣
        8. 蕭鏗
        9. 徐孝嗣
        10. 梁江淹
        11. 代宗
        12. 徐善
      1. 夢休徵上
        1. 隋文帝
        2. 唐高祖
        3. 戴胄
        4. 婁師德
        5. 顧琮
        6. 天后
        7. 薛季昶
        8. 玄宗
        9. 魏仍
        10. 陳安平
        11. 李瞿曇
        12. 趙良器
        13. 奚陟
        14. 張鷟
        15. 裴元質
        16. 潘玠
        17. 樊系
        18. 吕諲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七十七 夢二


  • 閭英
  • 宋瓊
  • 宋穎妻
  • 盧元明
  • 元淵
  • 許超
  • 北齊李廣
  • 蕭鏗
  • 徐孝嗣
  • 梁江淹
  • 代宗
  • 徐善

夢休徵上

  • 隋文帝
  • 唐高祖
  • 戴胄
  • 婁師德
  • 顧琮
  • 天后
  • 薛季昶
  • 玄宗
  • 魏仍
  • 陳安平
  • 李瞿曇
  • 趙良器
  • 奚陟
  • 張鷟
  • 裴元質
  • 潘玠
  • 樊系
  • 吕諲
閭英

後魏閭英肥如令,夢日墮所居黄山水中,村人以車牛挽致不出,抱戴而歸。後至散騎常侍。【出《夢雋》】

宋瓊

後魏宋瓊母病,冬月思瓜。夢見人與瓜,覺,得之手中。時稱孝感。【出《夢雋》】

原出《魏書·宋隱傅》所附《宋瓊傳》。文字可與本條相發明:

(王)鸞弟瓊,字普賢。少以孝行稱,母曾病,季秋之月,思瓜不已。瓊夢想見之,求而遂獲,時人稱異。

宋穎妻

後魏宋穎鄧氏,亡十五年,忽夢亡妻向拜曰:「今被處分爲高崇妻,故來辭。」流涕而去。數日卒。【出《夢雋》】

盧元明

後魏盧元明,字幼章,爲中書侍郞。孝武永熙末,乃居緱山。時元明夢友人王由携酒就之言別,賦詩爲贈。及覺,憶其詩十字云:「自兹一去後,朝市不復游。」元明嘆曰:「性不狎俗,旅寄人間,乃有今夢。詩復如此,必有他故也。」經三日,果聞爲亂兵所害。尋其亡日,乃是發夢之夜焉。【出《夢記》】

元淵

後魏廣陽王元淵,夢著袞衣,倚槐樹。問占者楊元𬓲𬓲言:「當得三公。」退謂人曰:「死後得三公耳。槐字,木傍鬼。」果爲爾朱榮所殺,贈司徒。【出《酉陽雜俎》】

許超

許超夢盜羊入獄,問楊元𬓲𬓲曰:「當得城陽令。」後封城陽侯【出《酉陽雜俎》】

北齊李廣

北齊侍御史李廣,博覽群書,修史。夜夢一人曰:「我,心神也,君役我太苦,辭去。」俄而疾,卒。【出《獨異志》】

蕭鏗

宜都王鏗年七歲,出閣,陶弘景爲侍讀,八九年中,甚相接遇。後遇害。時弘景隱山中,夢來,慘然言別曰:「某今命過,無罪,後三年當生某家。」弘景訪之以幽中事,多秘不出。及覺,即使人至都參訪,果與夢符。弘景因此著《夢記》。【出《夢記》】

徐孝嗣

徐孝嗣,字始昌。曾在率府,晝卧北壁下,夢兩童子,遽云:「移公牀。」孝嗣驚起,壁有聲,行數步而壁倒,壓牀。【出《談藪》】

梁江淹

宣城太守濟陽江淹,少時嘗夢人授以五色筆,故文彩俊發。後夢一丈夫,自稱郭景純,謂曰:「前借卿筆,可以見還。」探懷得五色筆,與之。自爾文章躓矣。故時人有「才盡」之論。【出《南史》】【本條原出《詩品》卷中(《鍾嶸詩品箋證稿》頁二九八)。事見《南史·江淹傳》(卷五十九列傳第四十九)。二出處與本條文字略有不同。】

代宗

李輔國恣横無君,代宗漸惡之。因寢,夢登樓,見高力士領數百鐵騎,以戟刺輔國,流血灑地,前後歌呼,自北而去。遣謁者問其故,力士曰:「明皇之命也。」帝覺,不輒言。及輔國爲盜所殺,帝異之,方以其夢話於左右。【出《杜陽編》】【即《杜楊雜編》。】

徐善

江南僞中書舍人徐善,幼孤,家于豫章楊吴之尅豫章之妹爲一軍校所虜,既定,軍校求得,請以禮聘之。自以舊族,不當與戎士爲婚,固不許。乃强納幣焉,悉擲棄之。臨以白刃,亦不懼,然竟虜之而去。即詣楊都,求見楊渥而訴之。時初嗣藩服,府廷甚嚴,僣擬王者,布衣游士,旬歲不得一見。而始至白沙夜夢人來言曰:「江西有秀才徐善,將來見公,今在白沙逆旅矣。其人良士也,且有情事,公可厚遇之。」旦即遣騎迎之。既至,禮遇甚厚,且問所欲言,具白其妹事。即命贖,歸于徐氏。時歙州刺史陶雅聞而異之,因辟爲從事。【出《稽神録》】

夢休徵上
隋文帝

隋文帝未貴時,常舟行江中,夜泊蘆中,夢無左手。及覺,甚惡之。及登岸,詣一草庵,中有一老僧,道極高,具以夢告之。僧起賀曰:「無左手者,獨拳也,當爲天子。」後帝興建此庵,爲吉祥寺。居武昌下三十里。【「居」《全唐五代筆記》作「在」。】【出《獨異志》】

唐高祖

唐太宗秦王時,年十八。與晉陽劉文靖首謀之夜,高祖夢墮牀下,又見遍身爲蟲蛆所食,甚惡之。諮詢於安樂寺智滿禪師。師俗姓賈氏西河人也,戒行高潔。師曰:「此可拜乎!夫牀下者,所謂陛下也。群蛆食者,所謂群生共仰一人活耳。」高祖嘉其言。又云:「貧僧頗習《易》,以卦之象,明夷之兆。按《易》曰:『巽在牀下,紛若無咎。』而早吉晚凶。斯固體大,不可以小。小則敗,大則濟。可作大事,以濟群生,無往不亨,乃必成乎。」高祖動容曰:「雖蒙善誘,未敢當。」禪師眄秦王曰:「郞君與大人並叶兆夢,是謂『幹父之蠱,考用無咎』,天理人事,昭然可知,不可固拒天之與也。天與不取,必受其咎。無乃不可乎?」高祖拜而謝曰:「弟子何幸,再煩鄭重丁寧之意,敢不敬從。」【出《廣德神異録》】

戴胄

戴胄素與舒州別駕沈裕善。貞觀七年死,至八年八月,在州夢其身行於京師義寧坊西南街。忽見著故弊衣,顔容甚顇,見悲喜。問:「公生平修福,今者何爲?」答曰:「吾昔誤奏殺人,吾死後,他人殺羊祭我。由此二事,辯答辛苦,不可具言。今亦勢了矣。」因謂曰:「吾平生與君善友,竟不能進君官位,深恨于懷。君今自得五品,文書已過天曹,相助欣慶,故以相報。」言畢而寤。向人説之,冀夢有徵。其年冬,入京參選,有銅罰,不得官。又向人説所夢無驗。九年春,將歸江南,行至徐州,奉詔書,授五品,爲婺州治中。【出《冥報記》】【見《舊唐書》卷七〇《戴胄傳》。】

婁師德

婁師德布衣時,嘗因沉疾,夜夢一人衣紫,來榻前再拜曰:「君之疾且間矣,幸與某偕去。」即引公出。忽覺力甚捷,自謂疾愈。行數里,見路旁有廨署,左右吏卒,朱門甚高,曰「地府院」。驚曰:「何地府院而在人間乎?」紫衣者對曰:「冥道固與人接跡,世人又安得而知之?」公入其院,吏卒辟易四退。見一空室,曰「司命署」。問:「職何如?」對曰:「主世人禄命之籍也。」公因竊視之,有書數千幅,在几上。傍有緑衣者,稱爲按掾。公命出己之籍,按掾取一軸以進,公閲之,書己名,載其禄位年月,周歷清貫,【「周歷清貫」《宣室志》作「履歷清貴」。】出入台輔,壽至八十有五。覽之喜,謂按掾曰:「某一布衣耳,無饑凍足矣,又安敢有他望乎?」言未畢,忽有一聲沿空而下,震徹簷宇。按掾驚曰:「天鼓且動,君宜疾歸,不可留矣。」聞其聲,遂驚悟,始爲夢游耳。

時天已曙,其所居東鄰有佛寺,擊曉鍾,蓋按掾所謂天鼓者也。是日疾亦間焉。後入仕,歷官咸如所載者。及爲西凉帥,一日,見黄衣使者至閣前曰:「冥途小吏,奉命請公。」公曰:「吾嘗見司命之籍,紀吾之位,當至上台,壽凡八十有五,何爲遽見命耶?」黄衣人曰:「公任某官時,嘗誤殺無辜人,位與壽爲主吏所降,今則窮矣!」言訖,忽亡所見。自是卧疾,後三日乃薨也。【出《宣室志》】

顧琮

顧琮爲補闕,嘗有罪繫詔獄,罪當伏法。一夕憂愁,坐而假寐,忽夢見其母下體,愈懼,形於顔色。流輩問,以夢告之,自謂不祥之甚也。時有善解者賀曰:「子其免乎?」問:「何以知之?」曰:「太夫人下體,是足下生路也。重見生路,何吉如之,吾是以賀也。」明日,門下侍郞薛稷奏刑失入,竟得免。後至宰相。【出《廣異記》】

天后

則天后夢一鸚鵡,羽毛甚偉,兩翅俱折。以問宰臣,群公默然,内史狄仁傑曰:「鵡者,陛下姓也。兩翅折者,陛下二子廬陵相王也。陛下起此二子,兩翅全也。」武承嗣武三思連項皆赤。後契丹幽州,檄朝廷曰:「還我廬陵相王來。」則天乃憶狄公之言,曰:「卿曾爲我占夢,今乃應矣。朕欲立太子,何者爲得?」曰:「陛下内有賢子,外有賢姪,取舍詳擇,斷在聖衷。」則天曰:「我自有聖子,承嗣三思是何疥癬!」承嗣等懼,掩耳而走。即降敕追廬陵,立爲太子,充元帥。初募兵,無有應者,聞太子行,北邙山頭皆兵滿,無容人處。賊自退散。【出《朝野僉載》】

薛季昶

薛季昶荆州長史,夢猫兒伏卧於堂限上,頭向外。以問占者張猷曰:「猫兒者,爪牙;伏門限者,閫外之事。君必知軍馬之要。」未旬日,除桂州都督、嶺南招討使。【出《朝野僉載》】

玄宗

玄宗嘗夢落殿,有孝子扶上。他日,以問高力士力士云:「孝子素衣,此是韋見素耳。」帝深然之。數日,自吏部侍郞拜相。【出《廣異記》】

玄宗夢入井,有一兵士,著緋褌,背負而出。明日,使於兵號中尋訪,總無此人。又於苑中搜訪,見一掌關,着緋褌,便引見。上問:「汝昨夜作何夢?」對曰:「從井中背負日出登天。」上覩其形狀,與夢相似,乃問:「汝欲官乎?」答曰:「臣不解作官。臣家貧。」遂敕賜錢五百千。【出《定命録》】

魏仍

魏仍李龜年同選,相與夢。夢見侍郞李彭年,使人喚,仍於銓門中側耳聽之。龜年夢有人報,侍郞注與君一畿丞。明日共解此夢,以爲門中側耳是「聞」字,應是聞喜,果唱聞喜尉。李龜年果唱蘄州蘄縣丞。仍後貶齊安郡黄崗尉,准敕量移。乞夢,夢拾得一毛繩子。與李龜年占議,云:「毛字『千』下有『七』,應去此一千七百里。」如其言。【出《定命録》】

陳安平

給事中陳安平子年滿赴選,與鄕人李仙藥卧。夜夢十一月養蠶,仙藥占曰:「十一月養蠶,冬絲也。君必送東司。」數日,果送吏部。【出《朝野僉載》】

李瞿曇

饒陽李瞿曇勳官番滿選,夜夢一母猪極大,李仙藥占曰:「母猪,主也。君必得屯主。」數日,果如其言。【出《朝野僉載》】

趙良器

趙良器嘗夢有十餘棺,並頭而列。良器從東歷踐其棺,至第十一棺破,陷其脚。後果歷任十一政,至中書舍人卒。高適廣陵長史,嘗謂人曰:「近夢於大廳上,見疊累棺木,從地至屋脊。又見旁有一棺,極爲寬大,身入其中,四面不滿。不知此夢如何?」其後累歷諸任,改爲詹事,亦寬慢之官矣。【出《定命録》】

奚陟

奚侍郞,少年未從宦,夢與朝客二十餘人,就一廳中喫茶。時方甚熱,東行首坐,茶起西,自南而去。二盌行,不可得至,奚公渴甚,不堪其忍。俄有一吏走入,肥大,抱簿書近千餘紙,以案致筆硯,請押。方熱又渴,兼惡其肥,忿之,乘高推其案曰:「且將去!」濃墨滿硯,正中文書之上并吏人之面,手足衣服,無不沾汙,乃驚覺。夜索紙筆細録,藏于巾笥。

後十五年,爲吏部侍郞。時人方漸以茶爲上味,日事修潔。性素奢,先爲茶品一副,餘公卿家未之有也。風爐越甌,盌托角匕,甚佳妙。時已熱,飡罷,因請同舍外郞就廳茶會。爲主人,東面首坐。坐者二十餘人,兩甌緩行,盛又至少,揖客自西面始,雜以笑語,其茶益遲。先有痟疾,加之熱乏,茶不可得,燥悶頗極。逡巡,有一吏肥黑,抱大文簿,兼筆硯,滿面瀝汗,遣押。惡忿不能堪,乃於階上推曰:「且將去。」并案皆倒,正中令史面,及簿書盡汙,坐客大笑。方悟昔年之夢,語於同省。明日,取所記事驗之,更無毫分之差焉。【出《逸史》】

張鷟

張鷟曾夢一大鳥,紫色,五彩成文,飛下至庭前不去。以告祖父,云:「此吉祥也。昔蔡衡云:『鳳之類有五:其色赤,文章鳳也;青者,鸞也;黄者,鵷雛也;白者,鴻鵠也;紫者,鸑鷟也。』此鳥爲鳳凰之佐,汝當爲帝輔也。」遂以爲名字焉。初舉進士,至懷州,夢慶雲覆其身。其年對策,考功員外騫味道以爲天下第一。又初爲岐王屬,夜夢著緋乘驢。睡中自怪:「我衣緑裳乘馬,何爲衣緋却乘驢?」其年應舉及第,授鴻臚丞,未經考而授五品,此其應也。【出《朝野僉載》】

裴元質

河東裴元質初舉進士,明朝唱策,夜夢一狗從竇出,挽弓射之,其箭遂撆。以爲不祥,問曹良史,曰:「吾往唱策之夜,亦爲此夢。夢神爲吾解之曰:狗者第字頭也;弓,第字身也;箭者,第豎也;有撆爲第也。」尋而唱第,果如夢焉。【出《朝野僉載》】

潘玠

潘玠自稱出身得官,必先有夢。與趙自勤同選,俱送名上堂,而官久不出。後云:「已作夢,官欲出矣。」夢自勤同謝官,在前行,自勤在後。及謝處,在東,公在西,相視而笑。其後三日,果官出,爲御史,自勤爲拾遺,同日謝。初引,在前先行,自勤在後。入朝,則於東立,自勤於西立,兩人遂相視而笑。如其夢焉。【出《定命録》】【疑出自《定命論》。】

樊系

員外郞樊系,未應舉前一年,嘗夢及第。榜出,王正卿爲榜頭,一榜二十六人。明年方舉,登科之後,果是王正卿爲首,人數亦同。又自校書郞調選,吏部侍郞達奚珣深器之,一注金城縣尉,不受。達奚公云:「校書得金城縣尉不作,更作何官?」曰:「不敢嫌畿尉,但此官不是官。」經月餘,本銓更無闕與換,抑令入甲,又不伏。其時崔異於東銓注涇陽尉,緣是憂闕,不授。,尚書崔翹之子,遂別求換一闕,適遇此官不定。當日榜引,達奚謂云:「不作金城耶?與公改注了,公自云合得何官耶?」云:「夢官合帶『陽』字。」達奚嘆曰:「是命也。」因令唱云,乃涇陽縣尉。【出《定命録》】

吕諲

吕諲嘗晝夢地府所追,隨見判官。判官云:「此人勳業甚高,當不爲用。」便仰白:「母老子幼,家無所主。」控告甚切。判官令將過王,尋聞左右白王:「此人已得一替。」問替爲誰,云:「是蒯適。」王曰:「蒯適名士,職當其任。」遂放時與妻兄顧況同宿,既覺,爲説之。後數十日而吴縣丞,甚無恙,而數玩以爲歡笑。

月餘罷職,修第於積善里。忽有走卒衝入,謁云:「丁侍御傳語,令參三郞。」云:「初不聞有丁侍御,爲誰?」卒曰:「是仙芝。」曰:「仙芝卒於餘杭,何名侍御?」卒曰:「地下侍御耳。」惡之,曰:「地下侍御,何意傳語生人?」卒曰:「兼令相追,不獨傳語,名籍已定,難可改移。」求其白丁侍御,己未合死,乞爲求代。卒去復來,云:「侍御不許,催令促裝。」因中疾,數日而死。【出《廣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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