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三十八 徵應四人臣休徵
      1. 裴度
      2. 段文昌
      3. 李逢吉
      4. 牛僧孺
      5. 王智興
      6. 牛師
      7. 杜中立
      8. 李蠙
      9. 馬植
      10. 高駢
      11. 孔温裕
      12. 孫偓
      13. 李全忠
      14. 侯弘實
      15. 戴思遠
      16. 張籛
      17. 齊州民
      18. 朱慶源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三十八 徵應四人臣休徵


  • 裴度
  • 段文昌
  • 李逢吉
  • 牛僧孺
  • 王智興
  • 牛師
  • 杜中立
  • 李蠙
  • 馬植
  • 高駢
  • 孔温裕
  • 孫偓
  • 李全忠
  • 侯弘實
  • 戴思遠
  • 張籛
  • 齊州民
  • 朱慶源
裴度

中書令晉公裴度微時,羈寓洛中。常乘蹇驢入皇城,方上天津橋,時淮西不庭已數年矣,有二老人倚橋柱而立,語云:「蔡州用兵日久,徵發甚困於人,未知何時平定?」忽覩,驚愕而退。有僕者𢹂書囊後行,相去稍遠,聞老人云:「適憂蔡州未平,須待此人爲將。」既歸,僕者具述其事。曰:「見我龍鍾,相戲耳!」其秋,果領鄕薦,明年及第。

洎秉鈞衡,朝廷議授吴元濟節鉞。既而延英候對,憲宗問宰臣,奏曰:「賊臣跋扈四十餘年,聖朝姑務含弘,蓋慮凋傷一境。不聞歸心効順,乃欲坐據一方。若以旄鉞授之,翻恐恣其凶逆。以陛下聰明神武,藩鎮皆愿勤王。臣請一詔進兵,可以平蕩妖孽!」于是命淮西節度使,興師致討。時三帥,【「許」《全唐五代筆記》作「陳許」。】先於郾城縣屯軍。統精甲五萬會之,受律鼓行而進,直造蔡州城下。纔兩月,擒賊以獻,淮西遂平。後入朝居廊廟,大拜正司徒,爲侍中、中書令,儒生武德,振耀古今。

洎留守師,每話天津橋老人之事。出征淮西,請韓愈自中書舍人爲掌書記。及賊平朝覲,樂和李僕射方爲華州刺史,戎服橐鞬,迎于道左。有詩云:「荆山行盡華山來,日照潼關四扇開。刺史莫嫌迎候遠,相公親破蔡州回。」【出《劇談録》】

段文昌

丞相鄒平公段文昌,負才傲俗,落拓間。常半酣,靸屐于江陵大街往來。雨霽泥甚,街側有大宅,門枕流渠,公乘醉於渠上脱屐濯足,旁若無人。自言:「我作江陵節度使必買此宅。」聞者皆笑。其後果鎮荆南,遂買此宅。又嘗佐太尉南康王韋皋,爲成都館驛巡官,忽失意,逐之,使攝靈池尉。羸童劣馬,奔迫就縣。縣去靈池六七里,日已昏黑,路絶行人。忽有兩炬前引,更呼曰:「太尉來!」既及郭門,兩炬皆滅。

先時爲奉使入長安,素與劉禹錫深交。禹錫時爲禮部員外,方與日者從容,文昌入謁,日者匿于箔下。既去,日者謂禹錫曰:「員外若圖省轉,事勢殊遠,須待十年後,此客入相,方轉本曹正郞耳。」是時禹錫失意,連授外官。後十餘年,文昌入相,方除禹錫禮部郞中。【出《録異記》】

李逢吉

丞相凉公李逢吉,始從事振武日,振武金城佛寺,寺有僧,年七十餘。嘗一日獨處,負壁而坐,忽見一人介甲持矛,由寺門而入。俄聞報李判官來,僧具以告,自是逢吉與僧狎。每造其室,即見其人先逢吉而至,率以爲常矣。故逢吉出入將相二十餘年,竟善終于家。【出《唐年補録》】【原作「補録記傳集」,「集」字疑衍,四庫本作《補録紀傳》,「補録」系其簡稱,「紀傳」系其類名。似當作《唐年補録》。】

牛僧孺

河南伊闕縣前大溪,每僚佐有入臺者,即水中先有小灘漲出,石礫金沙,澄澈可愛。丞相牛僧孺爲縣尉,一旦忽報灘出。翌日,邑宰與同僚列筵於亭上觀之,因召耆宿,備詢其事。有老吏云:「此必分司御史,非西臺之命。若是西臺,灘上當有鸂𪆟雙立,前後邑人以此爲驗。」僧孺潜揣縣僚無出于己,因舉杯曰:「既有灘,何惜一雙鸂𪆟!」宴未終,俄有鸂𪆟飛下。不旬日,拜西臺監察。【出《劇談録》】

王智興

王智興始微時嘗爲徐州門子。有道士寓居門側。智興每旦起持帚,因屏穢于道,必埽其道士之門。道士深感之。後智興母終,辭焉。道士謂智興曰:「吾善審墓地。若議葬,當爲子卜之。」智興他日引道士出視地。道士以智興所執竹策表一處。道士曰:「必窆此,君當壽,而兩世位至方伯。」及智興再往理穴,【「理」或作「埋」,待查。】其竹策有枝葉叢生,心甚異之,遂葬焉。

智興又曾自郡齎事赴上都,宿郾城逆旅,遇店婦將産,見二人入智興所寢之舍。驚曰:「徐州王侍中在此。」又曰:「所生子後五歲當以金瘡死。」智興志之,及期復過店,問婦所生子,云:「近因斧傷,已卒矣。」【出《唐年補録》】【原作「唐年補録紀傳」,「紀傳」或其分題。】

牛師

長慶中,鄂州里巷間人,每語,輒以牛字助之。又有一僧,自號牛師,乍愚乍智,人有忤之,必云:「我兄即到,豈奈我何!」未幾,奇章公牛僧孺以舊相節度武昌軍,其語乃絶。而牛師尚存。方知將相之任,豈偶然耶!先是,元和初,韓尚書,鎮夏口,就加節度使,自後復爲觀察使。長慶三年,崔相國,由刑部尚書除觀察使。明年冬,僧孺實來。宰臣建節鎮夏口,自僧孺始也。【出《因話録》】

杜中立

杜臯,字中立【按《新唐書·杜兼傳》:「從弟羔,……子中立,字無爲,以門蔭歷太子通事舍人。尚真源長公主。」應據以改。】少年時贍於財産,他無所求取。其與游徒,利于酒炙,其實蔑視之也。一日,同送迎于城外,客有善相者,歷觀諸賓侶,獨指中立曰:「此子異日當爲將矣。」一坐大笑。中立後尚真源公主,竟爲滄洲節度使。初,李瑑之出鎮,【《稗海》本《玉泉子》作「琢」。李琢爲李聽之子,「以家閥擢累義昌、平盧、鎮海三節度使」,見《新唐書》卷一五四本傳。應據以改。】旗竿道折,乃钁殺其執旗者,中立在道亦然,杖之二十。竟無患,而中立卒焉,豈殺之可以應其禍?【出《玉泉子》】

李蠙

司空李蠙,始名,赴舉之秋,偶自題名于屋壁。經宵,忽覩名上爲人添一畫,乃成「虱」字矣。曰:「虱者,蠙也。」遂改名。明年果登第。【出《南楚新聞》】

馬植

丞相馬植安南都護,與時宰不通。又除黔南,殊不得意。維舟峽中古寺,寺前長堤,堤畔林木,夜月甚明。見人白衣緩步堤上,吟曰:「截竹爲筒作笛吹,鳳凰池上鳳凰飛。勞君更向黔南去,即是陶鈞萬類時。」歷歷可聽,吟者數四。遣人邀問,即已失之矣。後自黔南入爲大理卿,遷刑部侍郞,判鹽鐵,遂作相。【出《本事詩》】

高駢

燕公高駢微時,爲朱叔明司馬。總兵巡按,見雙鵰,謂衆曰:「我若貴,矢當叠雙。」乃伺其上下,果一矢貫二鵰。衆大驚異,因號爲落鵰公【出《感定録》】

孔温裕

河南孔温裕任補闕日,諫討党項事,貶郴州司馬。久之,得堂兄尚書温業書,報云:「憲府欲爾作侍御史。【「爾」《因話録》卷六作「取爾」。】」日望敕下。忽又得書云:「宰相以右史處之。」皆無音耗。一日,有鵲喜于庭,直若語狀,孩稚拜且祝云:「愿早得官。」鵲既飛去,墜下方寸紙,有「補闕」二字,極異之。無幾,却除此官。【出《因話録》】

孫偓

長安城有家宅,居之數世,堂室甚古。其堂前一柱,忽生槐枝。孫氏初猶障蔽之,不欲人見。期年之後,漸漸滋茂,以至柱身通體而變,壤其屋上衝,秘藏不及。衣冠士庶之來觀者,車馬填咽。不久,處巖廊,儲居節制。人以爲應三槐之朕,亦甚異也。近有孫煒,乃之嗣,備言其事。【出《玉堂閒話》】

李全忠

乾符末,范陽李全忠少通《春秋》,好鬼谷子之學。曾爲棣州司馬,忽有蘆一枝,生於所居之室,盈尺三節焉。心以爲異,告於別駕張建章建章博古之士也,乃曰:「昔蒲洪以池中蒲生九節爲瑞,乃姓,後子孫昌盛。蘆,茅也,合生陂澤間,而生於室,非其常矣,君後必有分茅之貴。三節者,傳節鉞三人,公其誌之。」

全忠後事李可舉爲戎校,諸將逐可舉而立全忠,累加至檢校太尉,臨戎甚有威政。全忠死,子匡威爲三軍所逐,弟匡儔挈家赴闕,【「匡儔」《北夢瑣言》作「匡儔爲太原所攻」。】滄州景城,爲盧彦威所害。先是匡威少年好勇,不拘小節,以飲博爲事。曾一日,與諸游俠輩釣于桑乾赤欄橋之側,自以酒酹曰:「吾若有幽州節制分,則獲大魚。」果釣得魚長三尺,人甚異焉。【出《北夢瑣言》】

侯弘實

侯弘實,本蒲坂人也。幼而家貧,長爲軍外子弟,年方十三四。常寐於簷下,天將大雨,有虹自河飲水,俄貫於弘實之口。其母見,不敢驚焉。良久,虹自天没於弘實之口,不復出焉。及覺,母問有夢否,對曰:「適夢入河飲水,飽足而歸。」母聞之默喜,知其必貴矣。後數月,忽有僧詣門求食。臨去,謂母曰:「女弟子當有後福,合得兒子力。」母呼弘實出,請僧相之。僧視之曰:「此蜺龍也。但離去鄕井,近江海客宦,方有顯榮。」又曰:「此子性識慘毒,必爲生靈之患。儻敬信三寶,即得善終。」言訖而去。弘實後果自行伍出身,至于將領。

同光三年,從興聖太子平之後,無何,與陝府節度使康延孝等作叛。及延孝誅滅,弘實得赦,尋爲眉州刺史,節度夔州。復自寧江遷于黔府,一州二鎮,皆近大,官業崇高。敬奉三寶,信心無怠。然于臨戎理務,持法御下,傷于嚴酷,是知僧所云不謬矣。【出《鑒戒録》】【即《鑑戒録》。是條見今本何光遠《鑑戒録》卷三。】

戴思遠

梁朝戴思遠,任浮陽日,有部曲毛璋,爲性輕悍。常與數十卒追捕盜賊,還宿于逆旅,枕劍而寢。夜分,其劍忽大吼,躍出鞘外。從卒聞者,愕然驚異。亦神怪之,乃持劍而呪曰:「某若異日有此山河,爾當更鳴躍,否則已。」復寢未熟,劍吼躍如初,深自負之。其後離鎮,請留,從之。未幾,以州歸命于唐莊宗莊宗爲其州刺史。後竟帥滄海。【出《玉堂閒話》】

張籛

張籛少年時,常有一飛鳥,狀若尺鷃,銜一青銅錢,墮于懷袖間。異之,常繋錢于衣帶間。其後累財巨萬,至死物力不衰。即蜚鳥墮錢,將富之祥也。【出《玉堂閒話》】

齊州民

齊州有一富家翁,郡人呼曰劉十郞,以鬻醋油爲業。自云:「壯年時,窮賤至極,與妻傭舂以自給。」忽一宵,舂未竟,其杵忽然有聲,視之,已中折矣。夫婦相顧愁嘆,久之方寐。凌旦既寤,一新杵在臼旁,不知自何而至。夫婦前視,且驚且喜。自是因穿地,頗得隱伏之貨。以碓杵爲神鬼所賜,乃寶而藏之。遂棄舂業,漸習商估。數年之内,其息百倍,家累千金。夫婦神其杵,即被以文繡,置于匱匣中,四時致祭焉。自後夫婦富且老。及其死也,物力漸衰,今則兒孫貧乏矣。【出《玉堂閒話》】

朱慶源

婺源朱慶源,罷任方選,家在豫章豐城。庭中地甚爽塏,忽生蓮一枝,其家駭懼,多方以禳之。蓮生不已,乃築堤汲水以迴之。遂成大池,芡荷甚茂。其年,慶源選授南豐令。後三歲,入爲大理評事。【出《稽神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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