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三百六十七 妖怪九人妖附
      1. 妖怪
        1. 東柯院
        2. 王守貞
        3. 彭顒
        4. 吕師造
        5. 崔彦章
        6. 潤州氣
        7. 黄極
        8. 熊勛
        9. 王建封
        10. 廣陵士人
        11. 張鋪
        12. 宗夢徵
        13. 黄仁濬
        14. 孫德遵
      2. 人妖
        1. 東郡民
        2. 胡頊
        3. 烏程縣人
        4. 李宣妻
        5. 趙宣母
        6. 馬氏婦
        7. 楊歡妻
        8. 壽安男子
        9. 崔廣宗
        10. 許州僧
        11. 田瞫
        12. 元鎬
        13. 無足婦人
        14. 婁逞
        15. 孟嫗
        16. 黄崇嘏
        17. 白項鴉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六十七 妖怪九人妖附


妖怪

  • 東柯院
  • 王守貞
  • 彭顒
  • 吕師造
  • 崔彦章
  • 潤州氣
  • 黄極
  • 熊勛
  • 王建封
  • 廣陵士人
  • 張鋪
  • 宗夢徵
  • 黄仁濬
  • 孫德遵

人妖

  • 東郡民
  • 胡頊
  • 烏程縣人
  • 李宣妻
  • 趙宣母
  • 馬氏婦
  • 楊歡妻
  • 壽安男子
  • 崔廣宗
  • 許州僧
  • 田瞫
  • 元鎬
  • 無足婦人
  • 婁逞
  • 孟嫗
  • 黄崇嘏
  • 白項鴉
妖怪
東柯院

隴城縣東柯僧院,甚有幽致。高檻可以眺遠,虚窗可以來風。游人如市。

忽一日,有妖異起。空中擲下瓦礫,扇揚灰塵,人莫敢正立。居僧晚夕不安,衣裝道具,有時失之復得。有道士者聞之,曰:「妖精安敢如是?余能去之。」院僧甚喜,促召至。道士入門,於殿上禹步,誦《天蓬呪》,其聲甚厲。良久,失其冠,人見其空中擲過垣墻矣。復取之,結纓而冠,誦呪不已。逡巡。衣褫帶解,袴襦並失。隨身有小襆,貯符書法要,頃時又失之。道士遂狼狽而竄。累日後,鄰村有人,於藩籬之下掘土,獲其襆。

縣令杜延範,正直之人也,自往觀之,曰:「安有此事?」至則箕踞而坐。妖於空中,抛小書帖,紛紛然不知其數,多成絶句,凌謔令。記其一二曰:「雖共蒿蘭伍,南朝有宗祖。莫打緑袍人,空中且歌舞。」又曰:「堪憐木邊土,非兒不似女。瘦馬上高山,登臨何自苦。」延範覺之,亦遽還,其不記者甚多。

又有巡官王昭緯,恃其血氣方剛,往而詬詈,至則爲大石中腰而迴。【出《玉堂閒話》】

王守貞

徐州有寄褐道士王守貞,蓄妻子而不居宮觀,行極凡鄙。常游太滿宮,竊携道流所佩之籙而歸,置于臥榻蓐席之下,覆以婦人之衣,褻黷尤甚。怪異數見:燈檠自行;猫兒語:「莫如此,莫如此。」不旬日,夫妻皆卒。【出《玉堂閒話》】

彭顒

宣州鹽鐵院官彭顒,常病數月,恍惚不樂。每出廳外,輒見俳優樂工數十人,皆長數寸。樂奏,百戲並作,朱紫炫目。視之,或時欣笑,或憤懣,然無如之何。他人不見也。後病愈,亦不復見。後十餘年,乃卒。【出《稽神録》】

吕師造

吕師造池州刺史,頗聚斂。常嫁女於揚都,資送甚厚,使家人送之,晚泊竹篠江。岸上忽有一道士,狀若狂人,來去奔走。忽躍入舟,直穿舟中過,隨其所經,火即大發,復登後船,火亦隨之。凡所載之物,皆爲煨燼。一老婢髮亦盡,餘人與船了無所損。火滅,道士亦不復見。【出《稽神録》】

崔彦章

饒州刺史崔彦章,送客於城東。方讌,忽有一小火車,其色如金,高尺餘,巡席而行,若有求覓。至彦章前,遂止不行。彦章因即絶倒,輿歸州而卒。【出《稽神録》】

潤州氣

戊子歲,潤州有氣如虹,五彩奪目,有首如驢,長數十丈,環廳事而行,三周而滅。占者曰:「廳中將有哭聲,然非州府之咎也。」頃之,其國太后殂,發哀於此堂。【出《稽神録》】

黄極

甲午歲,江西館驛巡官黄極子婦生男,一首兩身相背,四手四足。建昌民家生牛,每一足更附出一足。投之江中,翌日浮于水上。南昌新義里地陷,長數十步,廣者數丈,狹者七八尺。其年,節度使徐知詢卒。【出《稽神録》】

熊勛

軍吏熊勛,家于建康長樂漫之東。【「漫」《稽神録》卷四作「坡」。】常日晚,出屋上有二物,【「出」《稽神録》卷四作「見」。】大如卵,赤而有光,往來相馳逐。家人駭懼。有親客壯勇,登屋捕之,得其一,乃辟繒綵包一鷄卵殼也。剉而焚之,臭聞數里。其一走去,不復來矣。家亦無恙。【出《稽神録》】【原無出處。現據孫本、沈本補。】

王建封

江南軍使王建封,驕恣奢僣,築大第于之南。暇日臨街坐窗下,見一老嫗携少女過於前,衣服襤縷,而姿色絶世。建封呼問之,云:「孤貧無依,乞食至此。」建封曰:「吾納爾女,而給養爾終身,可乎?」嫗欣然。建封即召入,命取新衣二襲以衣之。嫗及女始脱故衣,皆化爲凝血,聚于地。旬月,建封被誅。【出《稽神録》】

廣陵士人

廣陵有士人,常張燈獨寢。一夕,中夜而寤,忽有雙髻青衣女子,姿質甚麗,熟寐於其足。某知其妖物也,懼不敢近,復寢如故。向曉乃失,門戶猶扃閉。自是夜夜恆至。有術士爲書符,施髻中。其夜,佯寢以伺之。果見自門而入,徑詣髻中解取符,燈下視之。微笑訖,復爲置髻中,升牀而寢。甚懼。後聞玉笥山有道士符禁神妙,乃往訪之。既登舟,遂不至,塗次豫章,暑夜乘月行舟。時甚熱,乃盡開船窗而寢。中夜,忽復見寐於牀後,某即潛起,急捉其手足,投之江中,紞然有聲。因爾遂絶。【出《稽神録》】

張鋪

兗州録事參軍張鋪者,少年時,嘗居淄州。第中忽多鬼怪,唯不覩其形質。家僮輩捧執食饌,皆爲鬼所搏。復置空器,或以器皿擲於空中,久之方墮。或合自行於地,更相擊觸。又飛火塊著人身,燒而不痛。若有詬詈之者,即磚石瓦礫,應聲而至。常有一儒生,不信其事,仗劍入宿於舍。其劍爲瓦石所擊,鋒刃缺折。又有稱禁呪者,將入其門,倐見瓦石交下,不能復前。賓客來者,或被摶其巾幘,擲致他所,至有露頂而逸者。如是累旬方已,其家竟亦無他。【出《玉堂閒話》】

宗夢徵

蔡州巡官宗夢徵,善醫,居東京開運二年秋,解玉巷東有病者,夜深來召,乘馬而去。將及四更,至解玉巷口民家門前,有一物,立而不動,其形頗偉,如黑霧然。僕者愕立毛竪,馬亦鼻鳴耳聳不進。則强定心神,策馬而過。比其患者之家,則不能診脈,尤覺恍惚矣。既歸伏枕,凡六七日方愈。【出《玉堂閒話》】

黄仁濬

舒州司士參軍黄仁濬,自言:壬子歲罷隴州汧陽主簿,至鳳翔,城有文殊寺,寺中土偶數十軀,忽自然搖動,狀如醉人,食頃不止。觀者如堵,官司禁止之。至今未知其應。【出《稽神録》】

孫德遵

舒州都虞候孫德遵,其家寢堂中鐵燈檠忽自搖動,如人撼之。至明日,有一婢偶至燈檠所,忽爾仆地,遂卒。【出《稽神録》】

人妖
東郡民

建安中,東郡民家有怪。無故甕器自發,訇訇作聲,若有人擊。盤案在前,忽然便失。鷄生輒失子。如是數歲,人甚惡之。乃多作美食,覆蓋置一室中,陰藏戶間伺之。果復來發。聞聲,便閉戶周旋。室中了無所見,乃暗以杖撾之。至久,於室隅聞有呻呼之聲,乃開戶視之。得一老翁,可百餘歲,言語狀貌頗類於獸。遂周問,及於數里外得其家。云,失來十餘年,得之哀喜。後歲餘,復失之。聞陳留界復有怪如此,時猶以爲此翁。【出《搜神記》】

胡頊

夏縣胡頊,詞人也。嘗至金城縣界,止於人家。人爲具食,未食,私出。及還,見一老母,長二尺,垂白寡髮,據案而食,餅果且盡。其家新婦出,見而怒之,摶其耳,曳入戶。就而窺之,納母於檻中,鎖閉之,母猶檻中窺望,兩目如丹。問其故,婦人曰:「此名爲魅,乃七代祖姑也。壽三百餘年而不死,其形轉小。不須衣裳,不懼寒暑。鎖之檻,終歲如常。忽得出檻,偷竊飯食,得數斗。故號爲魅。」異之。所在言焉。【出《紀聞》】

烏程縣人

孫休時,烏程有人,因重疾愈,而能響言,音聞十數里外,所聞之處,即若座間。其鄰家有子居外,久不歸省,其父假之,使爲責詞。子聞之,以爲鬼神,顛沛而歸,亦不知其所以然也。【出《廣古今五行記》】

李宣妻

晉安帝義熙中,魏興李宣樊氏,有娠,過期不産,而額上有瘡,兒穿之而出。【出《廣古今五行記》】

趙宣母

長山趙宣母姙身,臂上生瘡,兒從瘡中出。【出《廣古今五行記》】

馬氏婦

後蜀李勢末年,馬氏婦姙身,兒從脇下出,母子無恙。其年,桓温所滅。【出《廣古今五行記》】

楊歡妻

孝武時,荆州楊歡妻,於股中生女。及孝武崩,子業立,狂悖,被廢見害。所生女,至猶存。【出《廣古今五行記》】

壽安男子

壽安男子,不知姓名,肘拍板,鼻吹笛,口唱歌,能半面笑半面啼。一烏犬解人語,應口所作,與人無殊。【出《朝野僉載》】

崔廣宗

清河崔廣宗者,開元中爲薊縣令,犯法,張守珪致之極刑。廣宗被梟首,而形體不死,家人舁歸。每飢,即畫地作「飢」字,家人遂屑食於頸孔中,飽,即書「止」字。家人等有過犯者,則書令決之。如是三四歲。世情不替,更生一男。於一日書地云:「後日當死,宜備凶具。」如其言也。【出《廣古今五行記》】

許州僧

許州有一老僧,自四十歲已後,每寢熟,即喉聲如鼓簧,若成韵節。許州伶人伺其寢,即譜其聲,按之絲竹,皆合古奏。僧覺,亦不自知。二十餘年如此。【出《酉陽雜俎》】

田瞫

秀才田瞫云:「大和六年秋,凉州西縣百姓妻,【「凉」《酉陽雜俎》作「梁」。】産一子,四手四足,頭分兩面,頂上髮一穗,長至足。」時朝伯峻爲縣令,見之。【出《酉陽雜俎》】

元鎬

京兆少尹元鎬虢縣令日,怒一獄子王行約者,命曳之,去巾,既無毛髮,而有兩角,長三四寸。曰:「真牛頭也。」遂捨之。【出《聞奇録》】

無足婦人

晉少主之代,有婦人儀狀端嚴,衣服鉛粉,不下美人,而無腿足。繇帶已下,如截而齊,餘皆具備。其父載之于獨車,自鄴南浚都,乞丐於市,日聚千人。至于深坊曲巷,華屋朱門,無所不至。時人嗟異,皆擲而施之。後京城獲北戎間諜,官司按之,乃此婦爲奸人之領袖,所聽察甚多,遂戮之也。【出《玉堂閒話》】

婁逞

南齊東陽女子婁逞變服詐爲丈夫,粗會棋博,【「粗會棋博」《南史》作「粗知圍棊」。】解文義,游公卿門,【「游」《南史》作「徧游」,無「門」字。】仕至揚州從事而事泄。【「從事而事泄」《南史》作「議曹從事事發」。】明帝令東還。【「令」《南史》作「驅令」。】始作婦人服,【「始」《南史》作「逞始」,「服」作「服而去」。】嘆曰:「有如此伎,【「有如此伎」《南史》作「如此之伎」。】還爲老嫗,豈不惜哉!」【以上見於《南史》(卷四十五列傳四三十五崔慧景),以下或謂編者據《南史》所加,因與《南史》不同。】史臣曰:「此人妖也。陰爲陽,事不可。」後崔慧景舉事不成應之。【出《南史》】

孟嫗

彭城劉頗常謂子婿進士王勝話:三原縣董店,店東壁,貞元末有孟嫗,年一百餘而卒。店人悉曰「張大夫店」。渭北入城,止於媼店。見有一媼,年只可六十已來,衣黄紬大裘,烏幘,跨門而坐焉。左衛李冑曹,名士廣,其嫗問何官,具答之。其媼曰:「此四衛耳,大好官。」即問媼曰:「何以言之?」媼曰:「吾年二十六,嫁與張詧爲妻。爲人多力,善騎射,郭汾陽之總朔方,此皆都制之郡:是焉。吾夫張詧最爲汾陽所任,請重衣賜,常在汾陽左右。之貌酷相類吾。卒,汾陽傷之,吾遂僞衣丈夫衣冠,投名爲弟,請事汾陽汾陽大喜,令替闕,如此又寡居一十五年。自汾陽之薨,吾已年七十二。軍中累奏,兼御史大夫。忽思煢獨,遂嫁此店潘老爲婦。邇來復誕二子,曰,曰。」五十有四,年五十有二。是二兒也,每私心記之,與子婿王勝話人間之異者。【出《乾𦠆子》】

黄崇嘏

王蜀有僞相周庠者,初在邛南幕中留司府事。時臨邛縣送失火人黄崇嘏,纔下獄,便貢詩一章曰:「偶離幽隱住臨邛,行止堅貞比澗松。何事政清如水鏡,絆他野鶴向深籠。」覽詩,遂召見。稱鄕貢進士,年三十許,祗對詳敏,即命釋放。後數日,獻歌章,極奇之,召於學院,與諸生姪相伴。善棋琴,妙書畫。翌日,薦攝府司戶參軍,頗有三語之稱。胥吏畏伏,案牘嚴明。既重其英聰,又美其風彩,在任將逾一載,遂欲以女妻之。崇嘏乃袖封狀謝,仍貢詩一篇曰:「一辭拾翠碧江涯,貧守蓬茅但賦詩。自服藍衫居扳椽,永抛鸞鏡畫蛾眉。立身卓爾青松操,挺志鏗然白璧姿。幕府若容爲坦腹,愿天速變作男兒。」覽詩,驚駭不已,遂召見詰問。乃黄使君之女,幼失覆蔭,唯與老奶同居,元未從人。益仰貞潔,郡内咸皆嘆異。旋乞罷,歸臨邛之舊隱,竟莫知存亡焉。【出《玉溪編事》】

白項鴉

契丹犯闕之初,所在群盜蜂起,戎人患之。陳州有一婦人,爲賊帥,號曰「白項鴉」。年可四十許,形質粗短,髮黄體黑。來詣戎王,襲男子姓名,衣巾拜跪,皆爲男子狀。戎王召見,賜錦袍銀帶鞍馬,署爲懷化將軍。委之招輯山東諸盜,賜與甚厚。

燕王趙延壽召問之。婦人自云:「能左右馳射,被雙鞬,日可行二百里。盤矛擊劍,皆所善也。」其屬數千男子,皆役服之。人問有夫否,云:「前後有夫數十人,少不如意,皆手刃之矣。」聞者無不嗟憤。旬日在都下,乘馬出入,又有一男子亦乘馬從之,此人妖也。

北戎亂中夏,婦人稱雄,皆陰盛之應。婦人後爲兗州節度使符彦卿戮之。【出《玉堂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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