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四十四 徵應十人臣咎徵
      1. 吕群
      2. 朱克融
      3. 王涯
      4. 温造
      5. 李宗閔
      6. 柳公濟
      7. 王涯
      8. 王潛
      9. 韓約
      10. 王氏
      11. 王哲
      12. 杜牧
      13. 盧獻卿
      14. 盧駢
      15. 封望卿
      16. 崔彦曾
      17. 崔雍
      18. 龐從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四十四 徵應十人臣咎徵


  • 吕群
  • 朱克融
  • 王涯
  • 温造
  • 李宗閔
  • 柳公濟
  • 王涯
  • 王潛
  • 韓約
  • 王氏
  • 王哲
  • 杜牧
  • 盧獻卿
  • 盧駢
  • 封望卿
  • 崔彦曾
  • 崔雍
  • 龐從
吕群

進士吕群元和十一年下第游,性麤褊不容物,僕使者未嘗不切齒恨之。時過褒斜未半,所使多逃去,唯有一厮養,意悽悽。行次一山嶺,復歇鞍放馬,策杖尋逕,不覺數里。見杉松甚茂,臨溪架水,有一草堂,境頗幽邃,似道士所居,但不見人。復入後齋,有新穿土坑,長可容身,其深數尺,中植一長刀,傍置二刀。又於坑傍壁上,大書云:「兩口加一口,即成獸矣。」意謂術士厭勝之所,亦不爲異。即去一二里,問樵人,向之所見者誰氏所處。樵人曰:「近並無此處。」因復窺之,則不見矣。後所到衆會之所,必先訪其事。或解曰:「兩口,君之姓也。加一口,『品』字也。三刀『州』字,亦象也,君後位至刺史二千石矣。」心然之。行至劍南界,計州郡所獲百千,遂於成都買奴馬服用,行李復泰矣。成都人有曰南豎者,凶猾無狀,貨久不售,則以二十緡易之。既而鞭撻毁罵,奴不堪命,遂與其傭保潛有戕殺之心,而伺便未發耳。

漢州,縣令爲致酒宴,時新製一緑綾裘,甚華潔。縣令方燃蠟炬,將上於臺,蠟淚數滴,汙裘上。縣令戲曰:「僕且拉君此裘。」曰:「拉則爲盜矣。」復至眉州,留十餘日。冬至之夕,逗宿西之正見寺,其下且欲害之,適遇院僧有老病將終,侍燭不絶,其計不行。此夜忽不樂,乃於東壁題詩二篇,其一曰:「路行三蜀盡,身及一陽生。賴有殘燈火,相依坐到明。」其二曰:「社後辭巢燕,霜前別蒂蓬。愿爲蝴蝶夢,飛去覓關中。」題訖,吟諷久之,數行淚下。明日冬至,抵彭山縣,縣令訪形貌索然,謂縣令曰:「某殆將死乎?」意緒不堪,寥落之甚。縣令曰:「聞君有刺史三品之説,足得自寬也。」縣令即爲置酒,極歡。至三更,大醉,舁歸館中。兇奴等已於所寢牀下,穿一坑,如之大,深數尺。至,則舁置坑中,斷其首,又以所攜劍,當心釘之,覆以土訖,各乘服所有衣裝鞍馬而去。

後月餘日,奴黨至成都,貨鬻衣物略盡。有一人分得緑裘,徑將北歸,却至漢州街中鬻之。適遇縣令偶出見之,識其蠟淚所汙,擒而問焉,即皆承伏。時丞相李夷簡西蜀,盡捕得其賊。乃發死處,於中所見,如影響焉。【出《河東記》】

朱克融

寶曆二年春,范陽節度使朱克融獵鹿。鹿膽中得珠,如彈丸,黑色,初軟後硬,如石光明。或問麻安石曰:「是何祥也?」安石曰:「此事自古未有。請以意推之。」鹿膽得珠,克融以爲己瑞。鹿者禄也,鹿死是禄盡也。珠初軟後硬,是珠變也。禄盡珠變,必有變易之事,衰亡之兆也。自此克融言辭輕發。是年五月,果帳下軍亂而全家被殺。【出《祥異集驗》】【原作「祥驗集」。當作《祥異集驗》。】

王涯

丞相王涯大和九年掌邦賦,又主簿鹽鐵。其子仲翔嘗一日避暑於山亭,忽見家僮數十,皆無首,被血來仲翔前,僅食頃,方不見。仲翔驚異且甚,即具白之,愿解去權位。不聽。是歲冬十一月,果有鄭注之禍。【出《宣室志》】

温造

新昌里尚書温造宅,桑道茂嘗居之。庭有二栢樹甚高,桑生曰:「夫人之所居,古木蕃茂者皆宜去之。且木盛則土衰,由是居人有病者,乃土衰之致也。」於是以鐵數十鈞鎮于栢樹下。既而告人曰:「後有居,發吾所鎮之地者,其家長當死!」大和九年,温造居其宅,因修建堂宇,遂發地,得桑生所鎮之鐵。後數日,果卒。【出《宣室志》】

李宗閔

丞相李宗閔大和七年夏,出鎮漢中。明年冬,再入相。又明年夏中,嘗退朝於靖安里第,其榻前有熨斗,忽跳擲久之,宗閔異且惡。是時李訓鄭注以奸詐得幸,數言於帝。知之,遂奏以致其罪。【「致」《宣室志》作「枉」。】後旬日,有詔貶爲明州刺史,連貶潮州司戶,蓋其兆也。【出《宣室志》】

柳公濟

柳公濟尚書,大和中奉詔討李同捷,既出師,無何,麾槍忽折。客有見者,嘆曰:「夫大將軍出師,其門旗及麾槍折者,軍必敗。不然,上將死。」後數月,公濟果薨。凡軍出征,有烏鳶隨其後者,皆敗亡之徵。有曾敬云者,嘗爲北都裨將。李師道叛時,將行營兵士數千人,每出軍,有烏鳶隨其後,即軍必敗,率以爲常。後捨家爲僧,住於太原凝定寺大和九年,羅立言京兆尹,嘗因入朝,既冠帶,引鏡自視,不見其首。遂語於季弟約言。後果爲李訓連坐,誅死。【出《宣室志》】

王涯

永寧王相三怪:淅米作人蘇閨【「閨」《酉陽雜俎》作「潤」。】本是家炊人,至荆州方知,因問家咎徵,言宅南有一井,每夜常沸湧有聲,晝窺之,或見銅叵羅,或見銀熨斗者,水腐不可飲。又王相内齋有禪牀,柘材絲繩,工極精巧,無故解散,各聚一處。甚惡之,命焚於竈下。又長子孟博晨興,見堂地上有凝血數瀝,蹤至大門方絶,孟博遽令鏟去。王相初不知也,未數月及難。【出《酉陽雜俎》】

王潛

大和王潛荆南節度使。無故有白馬馳入府門而斃,殭卧塞途。是歲而卒,此近馬禍也。【出《因話録》】

韓約

韓約大和中爲安南都護。時土産有玉龍膏,南人用之,能化銀液。耆舊相傳,其膏不可齎往,犯者則爲禍耳。不之信。及受代遺闕,貯之以歸。時爲執金吾,果首罹甘露之禍,乃貪利冒貨之所致也。【出《唐年補録》】

王氏

河陽城南百姓王氏莊,有小池,池邊巨柳數栽。開成末,葉落池中,旋化爲魚,大小如葉,食之無味。至冬,其家有官事。【出《酉陽雜俎》】

王哲

虔州刺史王哲,在平康里治第西偏,家人掘地,拾得一石子,朱書其上曰:「修此不吉。」家人揩拭,轉分明,乃呈意家人惰於畚鍤,自磨,朱深若石脈。甚惡之,其月卒。【出《酉陽雜俎》】

杜牧

杜牧宣城幕除官入京,有詩留別云:「同來不得同歸去,故國逢春一寂寥。」其後二十餘年,連典四郡。後自湖州刺史拜中書舍人,《題汴河》云:「自憐流落西歸疾,不見春風二月時。」自郡守入爲舍人,未爲流落,至京果卒。【出《感定録》】

盧獻卿

范陽盧獻卿大中中舉進士,詞藻爲同流所推。作《愍征賦》數千言,時人以爲庾子山《哀江南》之亞。連年不中第,蕩游,至而病。夢人贈詩云:「卜築郊原古,青山唯四鄰。扶疎繞屋樹,寂寞獨歸人。」獻卿旬日而殁。守爲葬之近郊,果以夏初,皆符所夢者矣。【出《本事詩》】

盧駢

盧駢員外,才俊之士。忽一日晏,抵青龍精舍,休僧院,詞氣悽慘如蓄甚憂。其呼嗟往復於軒檻間,僧問不對。逮夜,將整歸騎,徘徊四顧,促命毫硯,題於南楣曰:「壽夭雖云命,榮枯亦太偏。不知雷氏劍,何處更衝天?」題畢,草草而去。涉旬出官,未逾月卒。其詩至今在院,僧逢其人輒話其異。【「其人」《全唐五代筆記·唐闕史》作「人」。】【出《唐闕史》】

封望卿

封望卿,僕射之子。杜邠公岐下,自省中請爲判官。其所常居室壁,有筆灑墨跡者。望卿一日忽以指爪盡掐去之,其色如喪沮。侍兒或問其故,望卿默不應。無何,病甚,謂侍兒曰:「記吾前日以指爪掐墨跡否?吾其時惡之,不能語汝。每點乃一鬼字。」數日而卒。【出《玉泉子》】

崔彦曾

滎陽郡城西有永福湖,引鄭水以漲之。平時環岸皆臺樹花木,乃太守郊勞班餞之所。西南壖多修竹喬林,則故崔常侍彦曾之別業也。咸通中,龐勛作亂。彦曾爲賊執,湖水赤如凝血者三日,未幾而凶問至。昔河間王之征輔公祏也。江行,舟中宴群帥,命左右以金盌酌江水。將飲之,水至,忽化爲血,合座失色。王徐曰:「盌中之血,公祏受首之徵。」果破之,則禍福之難明也如是。【出《三水小牘》】

崔雍

崔雍起居,譽望清美,尤嗜古書圖畫,故之跡,萃於其家。常寶《太真上馬圖》一軸,以爲畫品之上者。咸通戊子歲,授禄二千石于和州。值龐勛搆逆淮海間,賊鋒四掠,歷陽么郡,右史儒生,非枝拒所及矣。乃命小將齎持牛酒犒賊師,且以全雉堞、活黎庶爲請,由是境亡剽戮之患。雖矯爲款諭,而密表自陳。時宰有不協者,因置之以法,士君子相吊。後有得崔君所寶畫者,軸杪題云:「上蔡之犬堪嗟,人生到此;華亭之鶴虚唳,天命如何?」字皆手跡,但不書時日。識者云:「聞命之後,無暇及此。」其預知耶?復偶然耶?【出《唐闕史》】

龐從

唐昭宗乾寧丙辰歲,朱梁太祖誅不附己者。朱瑾亡命淮海梁祖龐從舊名師古會軍五萬于清口東晉謝安青州,堰吕梁水,樹栅,立七埭爲泒,擁其流以利運漕,故謂之青州泒,其實泗水也。浮磬石在下邳所屯之地,蓋兵書謂之絶地。人不駕肩,行一舍,方至夷坦之處。時梁祖命腹心者監護之,統帥莫之能禦。未信宿,朱瑾果自督數萬而至。親至,一軍喪魄。及戰,無敢萌鬭志,或溺或浮,唯一二獲免。先是軍未至前,部伍虚驚,尤多怪異,刁斗架自行於軍帳之前。家屬在徐州,亦凶怪屢見。使宅之後,素有妖狐之穴,或府主有災即見。時命僧於鵰堂建道場。蓋多狐妖,故畫鵰於中。未亡之前,家人望見燕子樓上,有婦人衣紅,白晝凭欄而立。見人窺之,漸移身退後而没。時登樓之門,皆扃鐍之。不數日,凶問至。【出《玉堂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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