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十九 報應十八寃報
      1. 杜伯
      2. 公孫聖一做勝
      3. 燕臣莊子儀
      4. 游敦
      5. 王宏
      6. 宋皇后
      7. 徐光
      8. 王凌
      9. 夏侯玄
      10. 金玄
      11. 經曠
      12. 萬默
      13. 麴儉
      14. 太樂伎
      15. 鄧琬
      16. 孔基
      17. 曇摩懺
      18. 支法存
      19. 張超
      20. 袁粲幼子
      21. 庾宏奴
      22. 魏輝儁
      23. 真子融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十九 報應十八寃報


  • 杜伯
  • 公孫聖一作勝
  • 燕臣莊子儀
  • 游敦
  • 王宏
  • 宋皇后
  • 徐光
  • 王凌
  • 夏侯玄
  • 金玄
  • 經曠
  • 萬默
  • 麴儉
  • 太樂伎
  • 鄧琬
  • 孔基
  • 曇摩懺
  • 支法存
  • 張超
  • 袁粲幼子
  • 庾宏奴
  • 魏輝儁
  • 真子融
杜伯

杜伯名曰,入爲大夫。宣王之妾曰女鳩,欲通之,杜伯不可。女鳩訴之宣王曰:「竊與妾交。」宣王信之,囚杜伯。使薛甫司空錡杜伯。其友左儒九諫而王不聽。杜伯既死,爲人見王曰:「之罪何哉?」王召祝,而以杜伯語告。祝曰:「始殺杜伯,誰與王謀之?」王曰:「司空錡也。」祝曰:「何以不殺以謝之?」宣王乃殺,使祝以謝之。猶爲人而至,言其無罪。司空錡又爲人而至,曰:「臣何罪之有?」宣王皇甫曰:「祝也爲我謀而殺人。吾殺者又皆爲人而見訴,奈何?」皇甫曰:「殺祝以謝可也。」宣王乃殺祝以兼謝焉。又無益,皆爲人而至。祝亦曰:「我焉知之?奈何以此爲罪而殺臣也?」後三年,宣王圃田,從人滿野。日中,見杜伯乘白馬素車,司空錡爲左,祝爲右,朱冠,起於道左,執朱弓彤矢,射宣王,中心折脊,伏于弓衣而死。【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一引《冤魂志》。】

公孫聖一做勝

吴王夫差殺其臣公孫聖而不以罪。後,王敗走,謂太宰嚭曰:「吾前殺公孫聖,投于胥山之下,今道由之。吾上畏蒼天,下慚於地。吾舉足而不能進,心不忍往。子試唱于前,若猶在,當有應聲。」乃登餘杭之山,呼之曰:「公孫聖!」即從上應曰:「在。」三呼而三應。吴王大懼,仰天嘆曰:「蒼天乎,寡人豈可復歸乎!」吴王遂死不返。【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六十七引《冤魂記》。】

燕臣莊子儀

莊子儀無罪,而簡公殺之。子儀曰:「死者無知則已,若其有知,不出三年,當使君見之。」明年,簡公將祀於祖澤之有祖澤,猶之有桑林,國之大祀也。男女觀之,子儀起于道左,荷朱杖擊公。公死于車上。【出《報冤記》】【《法苑珠林》(百卷本)卷四四引有此條,注出《冤魂志》。《廣博物志》卷一五所引《還冤記》引有此條。傳本或題《還冤志》。卷首引用書目作《報冤記》,顔之推撰。汪氏點校本作「出《還冤記》」,查今傳本《還冤志》無之,惟其内容及所記事蹟年代與顔氏書相符。】

游敦

游敦,字幼齊世爲羽林中郞將。先與司隸校尉胡軫有隙,遂誣殺之。死月餘,病,目睛遂脱,但言:「伏罪。」游幼齊將鬼來,于是遂死。【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一引《冤魂志》。】

王宏

王宏,字長文,爲扶風太守,與司徒王允俱爲李傕等所害。素與司隸校尉胡種不相能,因就獄促竟其事,臨死嘆曰:「胡種小子,勿樂人之禍,禍必及汝。」後病,頭不得舉,眼若睡,見來,以大杖擊之,數日死。【出《還寃記》】

宋皇后

漢靈帝宋皇后,無寵而居正位,後宮幸姬,衆共譖毁。初,中常侍王甫枉誅渤海王及妃。妃即后之姑也。恐后怒,乃與大中大夫程何共誣后執左道呪咀。【「咀」《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六作「詛」。】靈帝信之,收后璽綬。后自致暴室,以憂死,父及兄弟俱被誅。諸常侍、大小黄門在省署者,皆憐宋氏無罪。帝後夢見桓帝曰:「宋皇后何罪過?而聽用邪嬖,使絶其命。昔渤海王既已自貶,又受誅斃。今宋后自訴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難救。」夢殊明察。帝既覺而懼,以事問羽林左監許永【「永」《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六作「冰」,下同。】「此爲何祥?其可禳乎?」對以宋后渤海無辜之狀,並請改葬,以安寃魂。返家之徙,【「徙」《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六作「徒」,下同。】渤海之封,以消災咎。帝弗能用,尋亦崩焉。【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六引《冤魂志》。】

徐光

徐光,常行術市里間。種梨橘棗栗,立得食,而市肆賣者,皆已耗矣。凡言水旱甚驗。常過大將軍孫綝門,褰衣而趨,左右唾踐。或問其故,答曰:「流血臭腥不可耐。」聞而殺之,斬其首無血。及幼帝,更立景帝。將拜陵,【「陵」《法苑珠林校注》卷三十一作「蔣陵」。】上車,車爲之傾。因顧見徐光在松栢樹上,附手指揮,【「附」《法苑珠林校注》卷三十一作「拊」。】嗤笑之。問待從,無見者。惡之。俄而景帝【出《還寃記》】【《法苑珠林》(百卷本)卷三一引有此條,注出《寃魂志》。《搜神記》卷一引有此條。是本條出處。】

王凌

司馬宣王功業日隆,又誅大將軍曹爽,簒奪之跡稍彰。王凌時爲揚州刺史,以帝制於彊臣,不堪爲主。楚王年長而有才,欲迎立之。兗州刺史黄華,以陰謀告宣王宣王自將中軍討,卒至。自知勢窮,乃單舸出迎。宣王遂送還京師。至項城,過賈逵廟側。呼曰:「賈梁道,吾固盡心於之社稷,唯爾有神知之。」遂飲藥酒死,三族皆誅。其年,宣帝有病,白日見來,並爲祟。因呼字曰:「彦雲緩我!」宣王身亦有打處,少時遂卒。【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七引《冤魂記》。】

夏侯玄

夏侯玄,字太初,以當時才望,爲司馬景王所忌而殺之。宗族爲之設祭,見來靈座,脱頭置其旁,悉斂果肉食物以納頭。既而還自安頸而言曰:「吾得訴於上帝矣,司馬子元無嗣也。」既而景王薨,遂無子。文王封次子齊王,繼景王後。薨,嗣立,又被殺。及永嘉之亂,有巫見宣王泣云:「我國傾覆,正由曹爽夏侯玄二人訴寃得申故也。」【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六十二引《冤魂志》。】

金玄

晉明帝殺力士金玄,謂持刀者曰:「我頭多筋,【「頭」《法苑珠林校注》卷二十七作「頸」。】斫之必令即斷,吾將報汝。」刀者不能留意,遂斫數瘡,然後始絶。後見絳冠朱服,赤弓彤矢,射之。持刀者呼云:「金玄緩我!」少時而死。【出《還寃記》】

經曠

河間國兵張麤經曠二人,相與諧善。太元十四年五月五日,共升鍾嶺,坐于山椒。酒酣失性,拔刀斬託夢于母,自説爲所殺,屍在澗間,脱裳覆腹。尋覓之時,必難可得,當令裳飛起此處也。明晨追捕,一如所言。知事露,將謀叛逸。出門,見手執雙刀,來擬其面,遂不得去。母遂報官,伏辜。【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引《冤魂記》。】

萬默

山陰縣石密,先經爲御史,枉奏殺句容萬默尋白日見,來殺,遂死。【出《還寃記》】

麴儉

前凉天錫元年,西域校尉張頎麴儉臨死,具言取之後。後夜見白狗,自以刀斫之,不中。便倒地不起。左右見在傍,遂暴卒。【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六十七引《冤魂記》。】

太樂伎

元嘉中,李龍等夜行掠刼。于時丹陽陶繼之秣陵縣令,令人密尋捕,遂擒等。引人是太樂伎。刼發之夜,此伎與同伴往就人宿,共奏音聲。不詳審,爲作款引,隨例申上。而所宿主人及賓客並相明證。知枉濫,但以文書已行,不欲自爲通塞,并諸刼十人於郡門斬之。此伎聲價藝態,又殊辨慧。將死之日,曰:「我雖賤隸,少懷慕善,未嘗爲非,實不作刼。陶令已當具知,枉見殺害。若無鬼則已,有鬼必自陳訴。」因彈琵琶,歌數曲而就死。衆知其枉,莫不隕泣。

經月餘,遂夢伎來,至案前云:「昔枉見殺,實所不忿。訴天得理,今故取君。」便跳入口,乃落腹中。即驚寤,俄而倒,【「倒」《法苑珠林校注》卷六十七作「倒絶」。】狀若風癲,良久蘇醒。有時而發,發即夭矯,頭乃著背,四日而亡。亡後家便貧瘁,二兒早死,【「二」《法苑珠林校注》卷六十七作「一」。】餘有一孫,窮寒路次。【出《還寃記》】

鄧琬

泰始元年,江州刺史鄧琬,立刺史晉安王子勳爲帝作亂。初,南郡太守張悦得罪,鎖歸揚都。及湓口赦之,以爲冠軍將軍,共綱紀軍事。袁顗既敗,張悦懼誅,乃稱暴疾,伏甲而召鄧琬。既至,謂之曰:「卿首唱此禍,今事急矣,計將安出?」曰:「斬晉安王以待王師,或可以免。」怒曰:「卿始此禍,而欲賣罪少帝乎?」命斬於牀前,并殺其子。以頭降。至五年,卧疾,見爲厲,遂死。【出《還寃記》】

孔基

會稽孔基,勤學有志操,族人孔敞使其二子從爲師,而子並兇狠,趨向不軌。屢言於,此兒常有忿志。尋喪亡,服制既除,以宿舊,乃齎羊酒往看二子。二子猶懷宿怨,潛遣奴路側殺。奴還未至,乃見來,張目攘袂,厲聲言曰:「奸醜小豎,人面獸心。吾蒙顧存昔,敦舊平生,【「舊」《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一作「戢」。】有何怨惡,候道見害。反天忘父,人神不容,要當斷汝家種!」從此之後,數日見形孔氏。無幾,大兒向厠,忽便絶倒。絡繹往看,已斃于地。次者尋復病疽而死,卒致兄弟無後。【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一引《冤魂志》。】

曇摩懺

沮渠蒙遜時,沙門曇摩懺者,博達多識,爲蒙遜之所信重。魏氏李順蒙遜凉王,乃求曇摩懺蒙遜吝而不與。曇摩懺意欲入,屢從蒙遜請行。蒙遜怒殺之。既而左右當白日中見曇摩懺以劍擊蒙遜,因以疾而死。【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九引《冤魂記》。】

支法存

支法存者,本自人,生長廣州。妙善醫術,遂成巨富。有八九尺毾,百種形像,光彩曜目。又有沈香八尺板牀,居常芬馥。王譚廣州刺史,大兒劭之屢求二物,法存不與。因狀法存豪縱,殺而籍没家財焉。死後,形見于府内,輒打閣下鼓,似若稱寃,如此經月。尋得病,恆見法存守之,少時遂亡。劭之比至揚都,又死焉。【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七引《冤魂記》。】

張超

高平金鄕張超,先與同縣翟愿不和。元嘉中爲方輿令,忽爲人所殺。咸疑是後除金鄕縣令,解職還家,入山伐材。兄子銅烏執弓持矢,并齎酒禮,就山餽之。斟酌已畢,銅烏曰:「明府昔害我叔,無緣同戴天日。」即引弓射之,乃死。銅烏其夜見云:「我不殺汝叔,横見殘害。今已上訴,故來相報。」引刀刺之,吐血而死。【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七十引《冤魂記》。】

袁粲幼子

齊高祖欲禪,尚書令袁粲舉兵不從,被害。其幼子,乳母潛將投門生狄靈慶靈慶殺之。經年,忽見兒騎狗戲如常。後復有一狗,走入靈慶家,遇靈慶,便噬殺之,其妻子竝死于狗。【出《古今記》】【沈本作「廣古今記」,疑是《廣古今五行記》之文。事見於《南史·袁粲傳》。】

庾宏奴

庾宏竟陵王府佐,家在江陵令奴無患者,載米餉家,未達三里,遭刼被殺,屍流泊查口村。時岸傍有文欣者,母病,醫云:「須得髑髏屑,服之即差。」重賞募索。有鄰婦楊氏無患尸,因斷頭與燒之,欲去皮肉,經三日夜不焦,眼角張轉。雖異之,猶惜不棄。因刮耳頰骨與母服之,即覺骨停喉中,經七日而卒。尋而楊氏得疾,通身洪腫,形如牛馬。見無患頭來罵云:「善惡之報,其能免乎?」楊氏以語兒,言終而卒。【出《幽明録》】

魏輝儁

北齊陽翟太守張善,苛酷貪叨,惡聲流布。蘭臺遣御史魏輝儁就郡治之,贓賄狼籍,罪當合死。于獄中使人通訴,反誣輝儁爲納民財,枉見推縛。文宣帝大怒,以爲法司阿曲,必須窮正,令尚書令左丞盧斐覆驗之。遂希旨,成輝儁罪狀奏報,于州市斬決。輝儁遺語令史曰:「我之情理是君所見,今日之事,可復如之。當辦紙百番,筆二管,墨一錠,以隨吾屍。若有靈祗,必望報。」令史哀悼,爲之殯斂,并備紙筆。後十五日,得病,唯云叩頭,未旬日而死。纔兩月,盧斐坐譏駮《魏史》,爲收奏,文宣帝鴆殺之。【出《還寃記》】

真子融

真子融北齊世嘗爲井陘關收租使。贓貨甚,【「甚」《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一作「甚多」。】爲人所糾。齊主欲以行法,意在窮治,乃付并州城局參軍崔法瑗與中書舍人蔡暉,共拷其獄。然子融罪皆在赦前,法瑗等觀望上意,抑爲赦後。子融臨刑之際,怨訴百端。既不得理,乃誓曰:「若使此等平直,是無天道。」後十五日,法瑗無病死。經一年許,蔡暉患病,膚肉爛墮都盡,苦楚日加,方死。【出《還寃記》】【《法苑珠林校注》卷九十一引《冥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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