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四百五 寶六錢、奇物附
        1. 淯陽童子
        2. 文德皇后
        3. 岑文本
        4. 王清
        5. 建安村人
        6. 徐仲寶
        7. 邢氏
        8. 林氏
        9. 曹真
      1. 奇物
        1. 徐景
        2. 中牟鐵錐
        3. 毒槊
        4. 集翠裘
        5. 謝靈運鬚
        6. 開元漁者
        7. 楊妃韈
        8. 紫米
        9. 嘉陵江巨木
        10. 江淮市人桃核
        11. 玉龍膏
        12. 段成式
        13. 李德裕
        14. 夏侯孜
        15. 嚴遵仙槎

太平廣記


卷第四百五 寶六錢、奇物附


  • 淯陽童子
  • 文德皇后
  • 岑文本
  • 王清
  • 建安村人
  • 徐仲寶
  • 邢氏
  • 林氏
  • 曹真

奇物

  • 徐景
  • 中牟鐵錐
  • 毒槊
  • 集翠裘
  • 謝靈運鬚
  • 開元漁者
  • 楊妃韈
  • 紫米
  • 嘉陵江巨木
  • 江淮市人桃核
  • 玉龍膏
  • 段成式
  • 李德裕
  • 夏侯孜
  • 嚴遵仙槎
淯陽童子

義熙十二載,淯陽縣群童子,浴於淯水。忽見側有錢出,如流沙,因競取之。手滿,放隨流去,又以衣盛裹,各有所得。又見流錢中有一銅車,小牛牽之,勢甚奔迅。兒等奔逐,掣得一輪。徑可五寸,豬鼻,轂有六輻,通然青色,缸内黄脱,狀如恆運。於時沈敞南陽,求得此物,然莫測之。【出《洽聞記》】

《酉陽雜俎》前集卷一四亦引有此條,文字可參考:

淯水穴口旁,義興十二年,有兒群浴此水,忽然岸側有錢出如流沙,因竟取之,手滿置地,隨復去,乃衣襟結之,然後各有所得。流錢中有銅車,以銅牛牽之,行甚迅速。諸童奔逐,掣得車一脚,徑可五寸許,猪鼻,轂有六幅,通體青色,轂内黄鋭,狀若常運。于時沈敬守南陽,求得車脚、錢,行時貫草便停破,竟不知所終往。

文德皇后

錢有文如甲跡者,因文德皇后也。武德中,廢五銖錢,行「開通元寶」錢。此四字及書,皆歐陽詢所爲也。初進樣日,【「樣」《文獻通考》作「蠟樣」。】后掐一甲跡,因是有之。【出《談賓録》】【事亦見《文獻通考》卷八引鄭虔《會萃》。】

岑文本

貞觀中,岑文本下朝,多於山亭避暑。一日午時,寤初覺,忽有叩山亭院門者。藥豎報云:「上清童子元寶,故此參謁。」文本性素慕道,束帶命入。乃年二十已下道士,儀質爽邁,衣服纖異,冠淺青圓角冠,衣淺青圓角帔,履青圓頭履,【「青」《唐五代傳奇集》作「淺青」。】衣服輕細如霧,非縞之比。文本與語,乃曰:「僕上清童子。自漢朝而果成,本生於,已得不凝滯之道。遂爲吴王進,入見帝。帝有事擁遏,教化不得者,無不相問。僕嘗與方圓行下,皆得通暢。由是自二帝,迄至哀帝,皆相寵眷。王莽作亂,方出外方,所在皆沐人憐愛。自漢成帝時,遂厭人間,乃尸解而去。或,不常厥居。聞公好道,故此相謁耳。」

文本詰以【「齊」《唐五代傳奇集》作「宋齊」。】間君臣社稷之事,了了如目覩,因言史傳間屈者虚者亦甚多。文本曰:「吾人冠帔,何制度之異?」對曰:「夫道在於方圓之中。僕外服圓而心方正,相時之儀也。」又問曰:「衣服皆輕細,何土所出?」對曰:「此是上清五銖服。」又問曰:「比聞六銖者天人衣,何五銖之異?」對曰:「尤細者則五銖也。」談論不覺日晚。乃別去,纔出門而忽不見。

文本知是異人,乃每下朝,即令伺之,到則話論移時。後令人潛送,詣其所止。出山亭門,東行數步,於院墻下瞥然而没。文本命工力掘之三尺,得一古墓。墓中了無餘物,惟得古錢一枚。文本方悟上青童子是青銅。【「上青」前文作「上清」。】元寶,錢之文也;外圓心方,錢之狀也;青衣,銅衣也;五銖服,亦錢之文也;時生於,是漢朝鑄五銖錢於吴王也。文本自獲之,而錢帛日盛。至中書令,十餘年,忽失古錢所在,文本遂薨。【出《博異志》】

王清

元和初,洛陽村百姓王清,傭力得錢五鍰,因買田畔一枯栗樹,將爲薪以求利。經宿,爲隣人盗斫,創及腹。忽有黑蛇,舉首如臂,人語曰:「我王清本也,汝勿斫!」其人驚懼,失斤而走。及明,王清率子孫伐之,復掘其根下,得大甕二,散錢實其中,王清因是獲利如歸。十餘年巨富,遂甃錢成龍形,號「王清本」。【出《酉陽雜俎》】

建安村人

建安有村人,乘小舟往來建谿中,賣薪爲業。嘗泊舟登岸,將伐薪,忽見山上有數錢流下,稍上尋之,累獲數十。可及山半,有大樹,下有大甕,高五六尺,錢滿其中,而甕小欹,故錢流出。於是推而正之,以石搘之,以衣襟貯五百餘而歸。盡率家人復往,將盡取。既至,得舊路,見大樹而亡其甕。村人徘徊數日,不能去。夜夢人告之曰:「此錢有主。向爲甕欹,以五百雇爾正之,餘不可妄想也。」【出《稽神録》】

徐仲寶

徐仲寶者,長沙人。所居道南有大枯樹,合數夫抱。有僕夫灑掃其下,沙中獲錢百餘,以告仲寶仲寶自往,亦獲數百。自爾每須錢,即往掃其下,必有所得。如是積年,凡得數十萬。仲寶後至揚都,選授舒城令。暇日與家人共坐,地中忽有白氣甚勁烈,斜飛向外而去,中若有物。其妻以手攫之,得一玉蛺蝶,製作精妙,人莫能測。後爲樂平令,家人復於厨側鼠穴中,得錢甚多。仲寶即率人掘之,深數尺,有一白雀飛出,止於庭樹,其下獲錢至百萬。錢盡,白雀乃去,不知所之。【出《稽神録》】

邢氏

建業有庫子姓,家貧,聚錢滿二千,輒病,或失去。其妻竊聚錢,埋於地中。一夕,忽聞有聲如蟲飛,自地出,穿窗戶而去,有觸墻壁墜地者。明日視之,皆錢也。其妻乃告埋瘞之處,發視,皆亡矣。後得一自然石龜,其狀如真,置庭中石榴樹下。或見之,曰:「此寶物也。」因收置筐篋中。自爾稍充足,後頗富矣。【出《稽神録》】

林氏

汀州林氏,其先嘗爲郡守,罷任家居。一日,天忽雨錢,充積其家。林氏乃整衣冠,仰天而祝曰:「非常之事,必將爲禍。愿天速止,林氏之福也。」應聲而止。所收已鉅萬。至今爲富人云。【出《稽神録》】

曹真

壽春曹真,出行野外,忽見坡下有數千錢,自遠而來,飛聲如鈴。逐之,入一小穴,以手掏之,可得數十而已。又舒州桐城縣雙戍港,有回風捲錢,經市而過,市人隨攫其錢,以衣襟貯之。飄入古墓荆棘中,人不能入而止。所得錢歸家視之,與常錢無異,而皆言亡八九矣。【出《稽神録》】

奇物
徐景

時,有徐景宣陽門外得一錦麝襥。至家開視,有蟲如蟬,五色,後兩足各綴一五銖錢。【出《酉陽雜俎》】

中牟鐵錐

中牟縣任城王臺下池中,有時鐵錐,長六尺,入地三尺,頭西南指,不可動。【出《酉陽雜俎》】

毒槊

南蠻有毒槊,無刃,狀如朽鐵,中人無血而死。言從天雨下,入地丈餘。祭地,方掘入。【「掘入」《酉陽雜俎》作「撅得之」,無後句。】蠻中呼爲鐸刃。【出《酉陽雜俎》】

集翠裘

則天時,南海郡獻集翠裘,珍麗異常。張昌宗侍側,則天因以賜之,遂命披裘,供奉雙陸。宰相狄仁傑時入奏事,則天令昇坐,因命仁傑昌宗雙陸。拜恩就局。則天曰:「卿二人賭何物?」對曰:「爭先三籌,賭昌宗所衣毛裘。」則天謂曰:「卿以何物爲對?」因指所衣紫絁袍曰:「臣以此敵。」則天笑曰:「卿未知。此裘價逾千金,卿之所指,爲不等矣。」起曰:「臣此袍,乃大臣朝見奏對之衣;昌宗所衣,乃嬖倖寵遇之服,對臣此袍,臣猶怏怏。」則天業已處分,遂依其説。而昌宗𢠱神沮,氣勢索寞,累局連北。對御,就脱其裘,拜恩而出。至光範門,遂付家奴衣之,促馬而去。【出《集異記》】

謝靈運鬚

謝靈運鬚美,臨刑,施於南海祇洹寺,爲維摩詰鬚。寺人寶惜,初不虧損。中宗安樂公主五月鬪百草,【「月」《隋唐嘉話》作「日」。】欲廣其物色,令馳取之。又恐他人所得,因剪棄其餘,今遂絶。【出《國史異纂》】

開元漁者

開元末,登州漁者負擔行海邊,遥見近水烟霧朦朧,人衆填襍,若市里者。遂前,見多賣藥物,僧道尤衆。良久欠伸,悉無所覩,唯拾得青黛數十,斗許大,亦不敢他用,而施之浮圖人矣。【出《逸史》】

楊妃韈

玄宗馬嵬驛,令高力士縊貴妃於佛堂梨樹之前。馬嵬媼得韈一隻。過客求而玩之,百錢一觀,獲錢無數。【出《國史補》】

《國史補》卷上所引文字與本條頗異:

玄宗幸蜀,至馬嵬驛,命高力士縊貴妃於佛堂前梨樹下。馬嵬店媼收得錦靿一隻。相傳過客每一借玩,必須百錢,前後獲利極多,媼因至富。

紫米

元和八年,大軫國貢碧麥、紫米。上異之,翌日,出示術士白元佐【「白」《全唐五代筆記·杜楊雜編》作「田」。】李元戢。碧麥,粒大於中華之麥,表裏皆碧,香氣如粳米,食之令人體輕,久則可以御風。紫米,有類巨勝,炊一升得飯一斗,食之令人髭髮縝黑,顔色不老。【出《杜陽編》】【即《杜楊雜編》。】

嘉陵江巨木

閬州城臨嘉陵江,江之滸有烏陽巨木,長百餘尺,圍將半焉,漂泊搖撼於江波者久矣,而莫知奚自。之耆舊相傳云:時泛洪水而至,亦靡據焉。節度使渤海高元裕大和九年,自中書舍人牧閬中,下車未幾,亦嘗見之,固以爲異矣。忽一日,津吏啓事曰:「江中巨木由來東首,去夜無端飜然西顧。」益奇之,遂與賓寮逕往觀焉。因廣召舟子洎軍吏群民輩,則以大索羈而出之。初無艱阻,隨拖登岸。大半之後,屹而不前,雖千夫百牛,莫能引之。人力既竭,復如前時。自是日曝風吹,僵然沙上。或則寺僧欲以爲窣堵波之獨柱,或則州吏請支分剞劂,以備衆材,以奇偉異常,皆莫之許。每擬還之於江,但慮勞人,逡巡未果。

開成三年上元日,准式行香於開元觀,寮吏畢至。欲因衆力,得共牽復其木焉。及至,則又廣備縻索,多聚勇力,將作氣引拽之際,而巨木因依假藉,若自轉移,輕然已復於江矣。拒江尚餘尺許,歘然驚迸,百支巨索,皆如斬截。其木則沿洄汨没,徑去絶江,上及中流,寂然遂隱。遣善泅者數輩,遽往觀之。江水清澈,毫髮可見。善游者熟視而迴,皆曰:「水中別有東西二木,巨細與斯木無異。適自岸而至者,則南北叢焉。」顧坐客,靡不駭愕。自是則不復得而見矣。有頃,除諌議大夫。制到,詳其授官之日,即役功之辰也。向使斯旬朔未獲移徙,之新命既至,則那復留意乎轉遷,俾之仍舊。【出《集異記》】【本條記大和、開成中事,當爲陸勳《集異記》之文。】

江淮市人桃核

水部員外郞杜陟,嘗見江淮市人以桃核半扇量米,可容三升,言於九嶷山溪中得之。【出《集異記》】【孫本作「酉陽雜俎」。本條見《酉陽雜俎》前集卷一〇。】

玉龍膏

安南有玉龍膏,南人用之,能化銀液。説者曰:「此膏不可持北來,苟有犯者,則禍且及矣。」大和中,韓約都護安南,得其膏,及還,遂持以歸。人有謂曰:「南人傳此膏不可持以北,而公持去,得無有悔於後耶?」不聽,卒以歸焉。後爲執金吾,是歲京師亂,以附會鄭注,竟赤其族。豈玉龍膏之所歸禍乎?由是南去者不敢復持以北也。【出《宣室志》】

段成式

段成式從姪有言:「少時嘗毁鳥巢,得一黑石,大如雀卵,圓滑可愛。後偶置醋器中,忽覺石動,徐視之,見有四足如蜒,舉之,足亦隨縮。」【出《酉陽雜俎》】

李德裕

李德裕文宗武宗朝,方秉相權,威勢與恩澤無比。每好搜掇殊異,朝野歸附者多求寶玩獻之。常因暇日休澣,邀同列宰輔及朝士晏語。時畏景爀曦,咸有鬱蒸之苦。軒蓋候門,已及亭午,縉紳名士,交扇不暇,時共思憇息於清凉之所。既延入小齋,不甚寬敞,四壁施設,悉皆古書名畫,而炎鑠之患未已。及列坐開罇,煩暑都盡。良久,覺清飈凛冽,如涉高秋。備設酒肴,及昏而罷。出戶則火雲烈日,熇然焦灼。有好事者求親信察問之,云:「此日以金盆貯水,浸白龍皮,置於座末。」龍皮者,新羅僧得自海中,云海旁有居者,得自魚扈。有老人見而識之,僧知好奇,因以金帛贖之。又暖金帶、辟塵簪,皆希世之寶。及南遷,悉於思溪沉溺,【「思」《全唐五代筆記》作「惡」。】使崑崙没水取之,云在鰐魚穴中,竟不可得矣。

東都平泉莊洛城三十里,卉木臺榭,若造仙府。有虚檻,前引泉水,瀠迴疏鑿,像巴峽洞庭、十二峰、九派,迄於海門,江山景物之狀。竹間行徑有平石,以手摩之,皆隱隱雲霞龍鳳草樹之形。有巨魚脇骨一條,長二丈五尺,其上刻云:「會昌二年,【「二」《全唐五代筆記》作「六」。】海州送到。」莊東南隅,即徵士韋楚老拾遺別墅。楚老風韻高邈,雅好山水。居廊廟日,以白衣累擢諫署。後歸平泉,造門訪之,楚老避於山谷間,遠其勢也。德裕之營平泉也,遠方之人,多以土産異物奉之,故數年之間,無所不有。時文人有題平泉詩者,曰:「隴右諸侯供語鳥,日南太守送名花。」威勢之使人也如此。【出《劇談録》】

夏侯孜

夏侯孜宣宗山陵使,開貞陵,用功尤至。鑿皇堂,深及袤丈,於堅石中,得折金釵半股。其長如掌,餘尚先衘石中,工乃抉取以獻以寢園方近,其事稍異,因隱而不奏。【出《唐闕史》】

《唐闕史》卷上引有此條,文字頗詳:

丞相夏侯公爲宣宗山陵使,有司妙選陵寢,雖山形外正而藴石中頑。丞相銜命,以豐價募丁匠開鑿皇堂,彌月不就。京府兩邑隸納鍛具,聯車以載,轍跡相望。至則鑊醯以沃之,且煎且鑿,役百萬丁力,孜孜矻矻,竟日所攻,不及函丈。曁石工告畢,百步夷然。于柏寢之上得折釵半股,其長如掌,銜於頑石間。匠者抉取以獻夏侯公。公以園陵甫及,聖情哀慕,寢而不奏。上古以前,寧無妝牖,桑海陵谷,其可謂誣。

嚴遵仙槎

嚴遵仙槎,置之於麟德殿。長五十餘尺,聲如銅鐵,堅而不蠹。李德裕截細枝尺餘,刻爲道像,往往飛去復來。廣明已來失之,槎亦恐飛去。【出《洞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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