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
      1. 來瑱
      2. 哥舒翰
      3. 馬璘
      4. 白孝德
      5. 李正己
      6. 李嗣業
      7. 馬勛
      8. 汪節
      9. 彭先覺
      10. 王俳優
      11. 鐘傅
      12. 墨君和
      13. 周歸祐
      14. 王宰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


  • 來瑱
  • 哥舒翰
  • 馬璘
  • 白孝德
  • 李正己
  • 李嗣業
  • 馬勛
  • 汪節
  • 彭先覺
  • 王俳優
  • 鐘傅
  • 墨君和
  • 周歸祐
  • 王宰
來瑱

來瑱天寶中至贊善大夫,未爲人所知。安禄山叛逆,詔朝臣各舉智謀果決才堪統衆者,左拾遺張鎬有縱横才略。表入,即日召見,稱旨,拜潁川太守,充招討使,累奏戰功。肅宗即位,以武略,尤加委任。北收河洛,屬群賊蜂起,頻來攻戰,皆爲所敗。賊等懼之,號爲「來嚼鐵」。【出《譚賓録》】【《舊唐書》卷一一四《來瑱傳》:「十一載,爲左贊善大夫……拾遺張鎬薦瑱有縱横之略……丁母憂,以孝聞。安祿山反,張垍復薦之,起復兼汝南郡太守,未行,改潁川太守。」此將二舉薦混爲一事。】

哥舒翰

哥舒翰吐蕃,賊衆三道,從山相續而下,哥舒翰持半段折槍,當前擊之,無不摧靡。入陣,善使鎗,追賊及之,以鎗搭其肩而喝。賊驚顧,從而刺其喉,皆高三五丈而墜。【「高三五丈」《哥舒翰傳》作「剔高三五尺」。】家僮左車年十五,每隨入陣,輒下馬斬其首。【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〇四《哥舒翰傳》。】

馬璘

廣德元年,吐蕃長安還,至鳳翔,節度孫守直閉門拒之,【「孫守直」《舊唐書·吐蕃傳》及《舊唐書》卷一五二作「孫志直」。】圍守數日。會鎮西節度馬璘領精騎千餘,自河西楊志烈迴,引兵入城。遲明,單騎持滿,直衝賊衆。左右愿從者百餘騎。奮擊大呼,賊徒披靡,無敢當者。翌日,又逼賊請戰。【《吐蕃傳》作「逼城請戰,璘被甲開懸門,賊乃抽退。」下方接「皆曰」云云。此疑有奪訛,或爲編者刪節所致。】賊皆曰:「此將不惜死,不可當,且避之。」【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九六《吐蕃傳上》。】

白孝德

白孝德李光弼偏將。史思明河陽,使驍將劉龍仙率騎五千,臨城挑戰。龍仙捷勇自恃,舉足加馬鬣上,嫚罵光弼光弼登城望之,顧諸將曰:「孰可取者?」僕固懷恩請行,光弼曰:「非大將所爲,歷選其次。」左右曰:「孝德可。」光弼孝德前,問曰:「可乎?」曰:「可。」光弼問:「所加幾何人而可?」曰:「獨往則可,加人多不可。」光弼曰:「壯哉!」終問所欲,對曰:「愿備五十騎於軍門,候入而繼進,及請大衆鼓噪以假氣,他無用也。」光弼撫其背以遣之。孝德挾二矛,策馬截流而渡。半濟,懷恩賀曰:「尅矣。」光弼曰:「未及,何知其尅?」懷恩曰:「觀其攬跋便僻,【「跋」《白孝德傳》作「轡」。】可萬全。」龍仙始見其獨來,甚易之,足不降鬣。稍近,欲動,孝德搖手止之,若使其不動,龍仙不之測,又止龍仙【「龍仙」《白孝德傳》無,疑衍。】

孝德曰:「侍中使予致詞,非他也。」龍仙去三十步與之言,【「三十」《白孝德傳》作「十」。】褻罵如初。孝德伺便,因瞋目曰:「賊識我乎?」龍仙曰:「何也?」曰:「國之大將白孝德。」龍仙曰:「是猪狗乎?」發聲虓然,執矛前突,城上鼓噪,五十騎亦繼進。龍仙矢不及發,環走堤上,孝德逐之,斬首,提之歸。【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〇九《白孝德傳》、《册府元龜》卷三九六。】

李正己

李正己本名抱玉【「抱」《李正己傳》作「懷」。】侯希逸平盧軍帥,希逸母即正己姑也,後與希逸同至青州。驍健有勇力。寶應中,軍衆討史朝義【「軍衆」《李正己傳》作「衆軍」,下文作「衆軍」。】鄭州回紇方彊恣,諸節度皆下之。正己時爲軍候,獨欲以氣吞之,因與角逐,衆軍聚觀。約曰:「後者批之。」既逐而先,正己擒其領而批其顙,回紇屎液俱下。衆軍呼突,【「突」《李正己傳》作「笑」。】繇是不敢暴。【「暴」《李正己傳》作「爲暴」。】會軍人逐希逸希逸奔走,衆立正己爲帥,朝廷因授平盧節度使。【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二四《李正己傳》。】

李嗣業

李嗣業安西北庭行營,常爲先鋒將,持棒衝繫,衆賊披靡。與九節度圍賊,因中流矢。數日,瘡欲愈,卧於帳中,忽聞金鼓聲亂。問之,知戰,因闞,瘡中血如注,奄然而卒。【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〇九《李嗣業傳》。】

馬勛

唐德宗欲幸嚴震遣兵五千至盩厔,以俟南幸。其將張用誠陰謀叛背,輸款於李懷光,朝廷憂之。會梁州馬勛至,上臨軒與之謀。曰:「臣請計日至山南,取節度符召之。即不受召,臣當斬其首以復命。」上喜曰:「幾日當至?」尅日時而奏,上勉勞而遣之。

既得符,乃與壯士五十人偕行,出駱谷用誠以爲未知其叛,以數百騎迓與俱之傳舍,用誠左右森然。曰:「天寒且休。」軍士左右皆退。乃令人多焚其草以誘之,軍士爭附火。乃令人從容,【「令人」當涉上文而衍。當據删,與後句合併。】出懷中符示之曰:「大夫召君。」用誠惶駭起走,壯士自背束其手而擒之。不虞用誠之子居後,引刀斫左右遽承其臂,刀不堪下,微傷首。遂格殺其子,而仆用誠於地,令壯士跨其腹,以刃擬其喉,曰:「聲則死之!」馳就其軍營,【「軍」疑屬後句。】士已被甲執兵。大言曰:「汝等父母妻孥皆在梁州,棄之從人反逆,將欲滅汝族耶?大夫使我取張用誠,不問汝輩。乃何爲乎?」衆讋伏。於是縛用誠,遣送洋州杖殺之。拔其二,【「二」《全唐五代筆記》作「貳」。《嚴震傳》作「副將」。】使總其衆。以藥自封其首來復命,愆約半日。【出《譚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一七《嚴震傳》。】

汪節

太微村績溪縣西北五里,村有汪節者,其母避瘧於村西福田寺金剛下,因假寐,感而生有神力,入長安,行到東渭橋,橋邊有石獅子,其重千斤,指而告人曰:「吾能提此而擲之。」衆不信之。遂提獅子投之丈餘,衆人大駭。後數十人不能動之,遂以賂請又提而致之故地。尋而薦入禁軍,補神策軍將。嘗對御,俯身負一石碾,置二丈方木於碾上,木上又置一牀,牀上坐龜兹樂人一部,奏曲終而下,無壓重之色。德宗甚寵惜,累有賞賜。雖拔山拽牛之力,不能過也。【出《歙州圖經》】

彭先覺

彭先覺叔祖博通膂力絶倫,嘗於長安與壯士魏弘哲宋令文馮師本角力。博通堅卧,命三人奪其枕。三人力極,牀脚盡折,而枕不動。觀者踰主人垣墻,屋宇盡壞,名動京師。嘗與家君同飲,會瞑,獨持兩牀降階,就月于庭。酒俎之類,略無傾瀉矣。【出《御史臺記》】

王俳優

乾符中,綿竹王俳優者,有巨力。每遇府中饗軍宴客,先呈百戲,王生腰背一船,船中載十二人,舞《河傳》一曲,略無困乏。【出《北夢瑣言》】

鐘傅

安陸郡有處士姓,忘其名,自云江夏人。少游,又客於鍾陵十數年。嘗説江西鍾傅,本豫章人,少倜儻,以勇毅聞於鄕里。不事農業,恆好射獵,熊鹿野獸遇之者無不獲焉。

一日,有親屬酒食相會,素能飲,是日大醉。唯一小僕侍行,比暮方歸。去家二三里,谿谷深邃,有虎黑文青質,額毛圓白,耽耽然自中林而出,百步之外,顧望前來。僕夫見而股慄,謂曰:「速登大樹,以逃生命。」時酒力方盛,膽氣彌麤。即以僕人所持白挺,山立而拒之。虎即直搏亦左右跳躍,揮杖擊之。虎又俯伏,亦蹲踞。須臾,復相拏攫。如此者數四。虎之前足搭之肩,即以兩手抱虎之項,良久。虎之勢無以用其爪牙,之勇無以展其心計。兩相擎據,而僕夫但號呼於其側。其家人怪日晏未歸,仗劍而迎之。及見相捍,即揮刃前斫。虎腰既折,乃免焉。

數歲後,江南擾亂,群盜四集,以闘虎之名,爲衆所服,推爲酋長,竟登戎帥之任,節制鍾陵,鎮撫一方,澄清六郡。之代名振江西,官至中書令。【出《耳目記》】

墨君和

真定墨君和,幼名三旺,世代寒賤,以屠宰爲業。母懷姙之時,曾夢胡僧擕一孺子,面色光黑,授之曰:「與爾爲子,他日必大得力。」既生之,眉目稜岸,肌膚若鐵。年十五六,趙王鎔初即位,曾見之,悦而問曰:「此中何得崑崙兒也?」問其姓,與形質相應,即呼爲墨崑崙,因以皂衣賜之。

是時常山縣邑屢爲并州中軍所侵掠,之將卒疲於戰敵,告急於燕王李匡威,率師五萬來救之。人攻陷數城,燕王聞之,躬領五千騎,徑與師戰於元氏師敗績。趙王燕王之德,椎牛釃酒,大犒於稾城,輦金二十萬以謝之。燕王歸國,比及境上,爲其弟匡儔所拒。人以其有德於我,遂營東圃以居之。燕主自以失國,又見主之方幼,乃圖之。遂以伏甲俟趙王。且至,即使擒之。趙王請曰:「某承先代基構,主此山河,每被鄰寇侵漁,困於守備。賴大王武略,累挫戎鋒,獲保宗祧,實資恩力。顧惟幼懦,夙有卑誠,望不忽忽,可伸交讓。愿與大王同歸衙署,即軍府必不拒違。」燕王以爲然,遂與趙王並轡而進。

俄有大風并黑雲起於城上,俄而大雨,雷電震擊。至東角門内,有勇夫袒臂旁來,拳毆之介士。即挾負主踰垣而走,遂得歸公府。王問其姓名,君和恐其難記,但言曰:「硯中之物,王心志之。」左右軍士,既見主免難,遂逐燕王燕王退走於東圃人圍而殺之。明日,趙王素服哭於庭,兼令具以禮殮,仍使告於主。匡儔忿其兄之見殺,即舉全師伐之東鄙。將釋其憤氣,而致十疑之書。趙王遣記室張澤以事實答之。其略曰:「營中將士,或可追呼;天上雷霆,何人計會?」詞多不載。

主既免主之難,召墨生以千金賞之,兼賜上第一區,良田萬畝,仍恕其十死,奏授光禄大夫。終趙王之世,四十年間,享其富貴。當時閭里,有生子或顔貌黑醜者,多云:「無陋,安知他日不及墨崑崙耶?」【出《劉氏《耳目記》》】

周歸祐

之舊將周歸祐薊門更變之際,以劍拄心,刃自背出而不死。奔於,爲騎將之先鋒焉。十五年夾百戰,通中之瘡,往往遇之。後唐莊宗,爲仇者於獵場席地俾坐,滿挽而射,貫腋而出,創愈無恙。仕至郡牧節度留後,竟死於牖下。【出《北夢瑣言》】

王宰

丁丑歲,師戍於固鎮。有巨師曰「費鐵觜」者,本於緑林部下將卒。其人也,多使人行刼而納其貨。一日,遣都將領人攻河池縣。有王宰者,失其名。少壯而勇,只與僕隸十數輩止于公署。群盜夜至,啓扉而俟之,格鬭數刻,中鏃甚困,賊將踰其閾。小僕持短搶,靠扉而立,連中三四魁首,皆應刃而仆,腸胃在地焉。群盜於是舁屍而遁。他日,鐵觜又刼村莊,纔合夜,群盜至村。或排闥而入者,或四面壞壁而入,民家燈火尚熒煌。丈夫悉遁去,唯一婦人以杓揮釜湯潑之,一二十輩無及措手,爲害者皆狼狽而奔散。婦人但秉杓據釜,略無所損濩。旬月後,鐵觜部内數人,有面如瘡癩者,終身耻之。【出《玉堂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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