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六 報應五金剛經
      1. 太原孝廉
      2. 李廷光
      3. 陸康成
      4. 薛嚴
      5. 任自信
      6. 段文昌
      7. 劉逸淮
      8. 孫咸
      9. 僧智燈
      10. 王氏
      11. 左營伍伯
      12. 宋衎
      13. 陳昭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六 報應五金剛經


  • 太原孝廉
  • 李廷光
  • 陸康成
  • 薛嚴
  • 任自信
  • 段文昌
  • 劉逸淮
  • 孫咸
  • 僧智燈
  • 王氏
  • 左營伍伯
  • 宋衎
  • 陳昭
太原孝廉

大曆中,太原偷馬賊誣一孝廉同情,考掠旬日,苦極强服。推吏疑其寃,未具獄。其人唯念《金剛經》,其聲哀切,晝夜不絶。一日,有竹兩節,墜獄中,轉止其前,他囚爭取之。獄卒意藏刃,破視,内有字兩行云「法尚應捨,何况非法」,書跡甚工。賊首悲悔,具承以舊嫌之故誣之也。【出《酉陽雜俎》】

李廷光

李廷光者,爲德州司馬,敬佛,不茹葷血。常持《金剛經》,每念經時,即有圓光在前。用心苦至,則光漸大,少懷懈惰,則光漸小暗。因此砥礪,轉加精進。【出《報應記》】

陸康成

陸康成,嘗任京兆府法曹掾,不避强禦。公退,忽見亡故吏,抱案數百紙請押。問曰:「公已去世,何得來?」曰:「此幽府文簿。」康成視之,但有人姓名,略無他事。吏曰:「皆來年兵刃死者。」問曰:「得無我乎?有則檢示。」吏曰:「有。」因大駭曰:「君既舊吏,得無情耶?」曰:「故我來啓明公耳,唯《金剛經》可託。」即失之。乃遂讀《金剛經》,日數十遍。

明年,朱泚果反,署爲御史。康成曰:「賊臣,敢干國士!」震怒,命數百騎環而射之,康成默念《金剛經》,矢無傷者。曰:「儒以忠信爲甲冑,信矣。」乃捨去。康成遂入,隱於終南山,竟不復仕。【出《報應記》】

薛嚴

薛嚴忠州司馬,蔬食長齋,日念《金剛經》三十遍。至七十二,將終,見幢蓋音樂來迎。其妻崔氏,即御史安儼之姑也,屬纊次,見隨幢蓋冉冉昇天而去,呼之不顧。一家皆聞有異香之氣。【出《報應記》】【本條事見《金剛般若經集驗記》卷下,文較詳。】

任自信

任自信嘉州人。貞元十五年,曾往湖南。常持《金剛經》,潔白無點。於洞庭湖中,有異物如雲,冒舟上,俄頃而散,舟中遂失自信,不知所在。久之,乃凌波而出,云至龍宮,謁龍王,四五人命昇殿,念《金剛經》,與珠寶數十事。二僧相送出宮,一僧曰:「憑附少信,至衡岳觀音臺紹真師,付之,云是汝和尚送來,令轉《金剛經》。」至南岳訪僧,果見,云和尚滅度已五六年矣。【出《報應記》】

段文昌

貞元十七年,段文昌,應南康王韋皋辟命。洎之暮年,爲賊讒構,遂攝尉靈池縣尋卒,賊知留後,文昌舊與不合,聞之,連夜離縣。至城東門,尋有帖,不令諸縣官離縣。其夕陰風,及返,出郭二里,見火兩炬夾道,百步爲導。初意縣吏迎候,怪其不前,高下遠近不差,欲及縣郭方滅。及問縣吏,尚未知府帖也。時文昌念《金剛經》已五六年,數無虚日,信乎志誠必感,有感必應,向之道左右,乃《經》所著跡也。

逆節漸露,詔以袁滋爲節度使。文昌從弟少從軍,知左營事,懼及禍,與監軍定計,以蠟丸帛書通謀於。事旋發,悉爲魚肉,賊謂文昌知其謀於一時。文昌念經夜久,不覺困寐。門戶悉閉,忽聞開戶而入,【「聞」《酉陽雜俎》作「覺聞」。】言「不畏」者再三,若物投案,暴然有聲。【「暴」《酉陽雜俎》作「嚗」。】驚起之際,音尤在耳,【「音尤」《酉陽雜俎》作「言猶」。】顧視左右,吏僕皆睡,俾燭樺四索,初無所見,向之門扃,已開闢矣。文昌受持此經十餘萬遍,徵應孔著。【出《酉陽雜俎》】

劉逸淮

劉逸淮時,韓弘爲右廂虞候,王某爲左廂虞候,與相善。或謂二人取軍情,將不利於大怒,俱召詰之。之甥,因控地叩首,大言數百,意稍解。王某年老股戰,不能自辯。叱令拉坐,杖三十。

時新造赤棒,頭徑數寸,固以筋漆,立之不仆,數五六當死矣。意其必死,及昏,造其家,怪無哭聲。又謂其不敢哭,訪其門卒,即云大使無恙。素與熟,遂至卧内問之,云:「我讀《金剛經》四十年矣,今方得力。記初被坐時,見巨手如箕。翕然遮背。」因袒示,都無撻痕。舊不好釋氏,由此始與僧往來。日自寫十紙,及貴,計數百軸矣。後在中書,盛暑,有諫官因事見謁,方洽汗寫經,諫官怪問之,乃具道王某事。【出《因話録》】

孫咸

梁崇義襄州,未阻兵時,有小將孫咸暴卒,信宿却蘇。言至一處,【「言」《酉陽雜俎》作「夢」。】如王者所居,儀衛甚嚴,有吏引一僧對事。僧法號懷秀,亡已經年,在生極犯戒,及入冥,無善可録,乃紿云:「我常囑孫咸寫《法華經》。」故被追對。初不省,僧固執之,經時不決。忽見沙門曰:「地藏語云:【「地藏」《酉陽雜俎》作「地藏尊者」。】『若弟子招承,亦自獲祐。』」乃依言,因得無事。

又説對勘時,見一戎王,衛者數百,自外來,冥王降階,齊級升殿,坐未久,乃大風卷去。又見一人,被考覆罪福,此人常持《金剛經》,又好食肉,左邊有《經》數千軸,右邊積肉成山,以肉多,將入重論。俄《經》堆中有火一星,飛向肉山,頃刻銷盡,此人遂履空而去。地藏:「向來外國王,風吹何處?」地藏王云:「彼王當入無間,向來風即業風也。」因引看地獄。及門,煙焰煽赫,聲若風雷,懼不敢視。臨視,獲湯跳沫,滴落左股,痛入心髓。地藏令一吏送歸,不許漏洩冥事。及迴,如夢,妻兒環泣,已一日矣。遂破家寫經,因請出家。夢中所滴處成瘡,終身不差。【出《酉陽雜俎》】

僧智燈

貞元中,荆州天崇寺智燈,常持《金剛經》,遇疾死。弟子啓手猶熱,【「手」《酉陽雜俎》作「手足」。】不即入木。經七日却活,云:「初見冥中若王者,以念經故,合掌降階,因問訊,曰:『更容上人十年在世,勉出生死。』又問:『人間衆僧中,後食薏苡仁及藥食,此大違本教。』報云:『律中有開遮條,如何?』云:『此後人加之,非意也。』」今荆州僧衆中,日後無有飲藥者。【出《酉陽雜俎》】

王氏

公安潺陵村百姓王從貴妹,未嫁,常持《金剛經》。貞元中,忽暴病卒。埋已三日,其家覆墓,聞塚中呻吟,遂發視之。果有氣,舁歸。數日,能言,云:「初至冥間,冥吏以持《經》功德,放還。」王從貴能治木,嘗於公安靈化寺起造,其寺僧曙中嘗見從貴説云。【出《酉陽雜俎》】

左營伍伯

南康王韋皋時,有左營伍伯,於西山行營,與同火卒學念《金剛經》。性頑,初一日,纔得題目。其夜堡外拾薪,爲蕃騎縛去,行百餘里乃止。天未明,遂踣之於地,以髮繫橛,【「橛」《酉陽雜俎》作「撅」。】覆以駝罽,寢其上。此人唯念題,忽見金一鋌,放光止於前。試舉首動身,所縛悉脱,遂潛起,逐金鋌走。計行未得十餘里,遲明,不覺已至家。家在府東市,妻兒初疑其鬼,具陳來由。到家五六日,行營將方申其逃。初,不信,以逃日與至家日不差,始免之。【出《酉陽雜俎》】

宋衎

宋衎江淮人,應明經舉。元和初,至河陰縣,因疾病廢業,爲鹽鐵院書手,月錢兩千。娶妻安居,不議他業。年餘,有爲米綱過三門者,因不識字,請同去,通管簿書,月給錢八千文。謂妻曰:「今數月不得八千,苟一月而致,極爲利也。」妻楊氏甚賢,勸不令往,曰:「三門舟路,頗爲險惡,身或驚危,利亦何救?」不納,遂去。

至其所,果遇暴風所擊,彼群船盡没,唯入水,捫得粟藁一束,漸漂近岸,浮藁以出,乃活,餘數十人皆不救。因抱藁以謝曰:「吾之微命,爾所賜也,誓存没不相捨。」遂抱藁,疾行數里,有孤姥鬻茶之所,茅舍兩間,遂詣宿焉,具以事白。姥憫之,乃爲設粥。及明旦,於屋南曝衣,解其藁以曬。於藁中,得一竹筒,開之,乃《金剛經》也。尋以訊姥,且不知其詳,姥曰:「是汝妻自汝來後,蓬頭禮念,寫經誠切,故能救汝。」感泣請歸,姥指東南一徑曰:「但尋此去,校二百里,可以後日到家也。」與米二升。拜謝遂發,果二日達河陰。見妻愧謝,楊媛驚問曰:「何以知之?」盡述根本。楊氏怪之。乃出經,楊媛涕泣,拜禮頂戴。曰:「用何以爲記?」曰:「寫時,執筆者誤羅漢字,空『維』上無『四』,遂詣護國寺禪和尚處請添。和尚年老眼昏,筆點過濃,字皆昏黑,但十日來,不知其所在。」驗之,果如其説。更嗚咽,拜其妻,每日焚香禮經於淨室。乃謂楊媛曰:「河濱之姥,不可忘也。」遣使封茶及絹與之。使至,其居及人皆不見。詰於牧豎,曰:「比水漲無涯際,何有人鬻茶?」復云:「路亦並無,乃神化也。」

數歲,相國鄭公東都留守,乃召楊媛往,問其本末,並令將經來,與其男武職事,月給五千。因求其經,至今爲鄭氏所尊奉。故岳州刺史丞相弘農公因覩其事,【當爲楊嗣復。然據《舊唐書》卷一七六《楊嗣復傳》,作「岳州刺史」誤。】遂叙之,名曰《楊媛徵驗》。【出《報應記》】

陳昭

元和初,漢州孔目典陳昭,因患病,見一人著黄衣,至牀前云:「趙判官喚爾。」問所因,云:「至自冥間,劉闢竇懸對事,要君爲證。」即留坐。逡巡,又一人,手持一物,如毬胞。前吏怪其遲,答曰:「只緣此,候屠行開。」因笑謂曰:「君勿懼,取生人氣,須得猪胞。君可面東側卧。」依其言,不覺已隨二吏行。路甚平,可十里餘,至一城,大如府城,甲士守門。及入,見一人怒容可駭,即趙判官也。語云:「劉闢東川竇懸捕牛四十七頭,送梓州,稱淮劉闢判殺。【「淮」《酉陽雜俎》作「准」。】又云:『先無牒。』君爲孔目典,合知事實。」未及對,隔壁聞竇懸呼:「陳昭何在?」及問兄弟妻子存亡。即欲參見,冥吏云:「竇使君形容極惡,不欲相見。」乃具説殺牛實奉劉尚書委曲,非牒也。紙是麻,【「麻」《酉陽雜俎》作「麻面」。】見在漢州某私房架上。即令吏領漢州取之,門館扃鎖,乃於節竅中出入。委曲至,乃無言。:「爾自有一過,知否?竇懸所殺牛,爾取一牛頭。」未及答,曰:「此不同人間,不可假也。」須臾,見一卒挈牛頭而至,即恐懼求救。令檢格,合決一百,考五十日。因謂曰:「爾有何功德?」即自陳:「曾設若干齋,畫佛像。」云:「此來生福耳。」又言:「曾於表兄家讀《金剛經》。」趙曰:「可合掌請。」如言。有頃,見黄襆箱《經》自天而下,住前。取視之,即表兄所借本也,褾有燒處尚在。又合掌,其《經》即滅。曰:「此足以免。」便放迴。令往一司,曰生禄,按檢出修短。吏報云:「本名,是金旁刀,至某年改爲,更得十八年。」聞惆悵,笑曰:「十八年大得作樂事,何不悦乎!」乃令吏送。至半道,見一馬當路,吏云:「此爾本屬,可乘此。」即騎乃活,死半日矣。【出《酉陽雜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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