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
      1. 劉龍子
      2. 郭純
      3. 王燧
      4. 唐同泰
      5. 胡延慶
      6. 朱前疑
      7. 寧王
      8. 安禄山
      9. 白鐵余
      10. 李慶遠
      11. 劉玄佐
      12. 張祜
      13. 大安寺
      14. 王使君
      15. 劉崇龜
      16. 李延召
      17. 成都丐者
      18. 薛氏子
      19. 秦中子
      20. 李全皋
      21. 文處士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


  • 劉龍子
  • 郭純
  • 王燧
  • 唐同泰
  • 胡延慶
  • 朱前疑
  • 寧王
  • 安禄山
  • 白鐵余
  • 李慶遠
  • 劉玄佐
  • 張祜
  • 大安寺
  • 王使君
  • 劉崇龜
  • 李延召
  • 成都丐者
  • 薛氏子
  • 秦中子
  • 李全皋
  • 文處士
劉龍子

唐高宗時,有劉龍子妖言惑衆。作一金龍頭藏袖中,以羊腸盛蜜水,繞繫之。每聚衆,出龍頭,言聖龍吐水,飲之百病皆差。遂轉羊腸,水于龍口中出,與人飲之,皆罔云病愈,施捨無數。遂起逆謀,事發逃竄,捕訪久之擒獲,斬之于市,並其黨十餘人皆棄市。【出《朝野僉載》】

郭純

東海孝子郭純喪母,每哭則群烏大集,使檢有實,【「檢」《朝野僉載》作「驗」。】旌表門閭。後訊,乃是孝子每哭,即散餅食于地,群烏爭來食之。其後數如此,烏聞哭聲以爲度,莫不競凑,非有靈也。【出《朝野僉載》】

王燧

河東孝子王燧家,猫犬互乳其子,州縣上言,遂蒙旌表。乃是猫犬同時産子,取猫兒置犬窠中,取犬子置猫窠内,飲慣其乳,遂以爲常,殆不可以異論也。自連理木、合歡瓜、麥分岐、禾同穗,觸類而長,實繁有徒,並是人作,不足怪焉。【出《朝野僉載》】

唐同泰

唐同泰洛水得白石紫文,云:「聖母臨人,永昌帝業。」進之,授五品果毅,置永昌縣。乃是白石鑿作字,以紫石末和藥嵌之。後并州文水縣于谷中得一石,還如此,有「武興」字,改文水武興縣。自是往往作之。後知其僞,不復採用,乃止也。【出《國史補》】【,不見於今本《國史補》,見於今本《朝野僉載》卷三。】

胡延慶

襄州胡延慶得一龜,以丹漆書其腹曰「天子萬萬年」以進之。鳳閣侍郞李昭德以刀刮之並盡,奏請付法。則天曰:「此非惡心也。」舍而不問。【出《朝野僉載》】【原作「國史補」,不見於今本《國史補》。現據孫本改。見於今本《朝野僉載》卷三。今本《朝野僉載》乃後人自《太平廣記》、《古今説海》鈔合而成,《太平廣記》此二條所注出處,或亦有據。】

朱前疑

則天好禎祥,拾遺朱前疑説夢云:「則天頭白更黑,齒落更生。」即授都官郞中。司刑寺繫三百餘人,【「繫」《朝野僉載》作「囚」。】秋分後無計可作,乃於内獄外羅墻角邊,【「内」《朝野僉載》作「圜」。】作聖人跡,長五尺。至夜半,三百人一時大叫。内使推問,對云:「昨夜有聖人見,身長三丈,面作金色,云:『汝等並寃枉,不須憂慮。【「憂慮」《朝野僉載》作「怕懼」。】天子萬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視,見有巨跡,即大赦天下,改爲大足元年。【出《朝野僉載》】【原作「唐國史」。孫本、沈本作「朝野僉載」。當是。見於今本《朝野僉載》卷三。】

寧王

寧王嘗獵於鄠縣界,搜林,忽見草中一櫃,扃鑰甚固。命發視之,乃一少女也。詢其所自,女言:「姓莫氏,父亦曾仕。昨夜遇一火賊,賊中二人是僧,因劫某至此。」含嚬上訴,冶態横生。王驚悦之,遂載以後乘。時方生獲一熊,置櫃中,如舊鎖之。值上方求極色,王以莫氏衣冠子女,即日表上之,且具所由。上令充才人。經三日,京兆府奏:鄠縣食店,有僧二人,以萬錢獨賃房一日夜,言作法事。唯舁一櫃入店中。夜深,腷膊有聲。店主怪日出不啓門,撤戶視之,有熊衝人走去,二僧已死,體骨悉露。上知之,大笑,書報寧王:「大哥善能處置此僧也。」莫氏才人能爲聲,當時號「莫才人囀」。【出《酉陽雜俎》】

安禄山

玄宗幸愛安禄山,呼禄山爲子。嘗于便殿與楊妃同宴坐。禄山每就坐,不拜玄宗而拜楊妃。因顧問曰:「此胡不拜我而拜妃子,意何在也?」禄山對云:「臣胡家,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上笑而舍之。禄山豐肥大腹,帝嘗問曰:「此胡腹中何物,其大如是?」禄山應聲對曰:「臣腹中更無他物,唯赤心耳。」以其言誠,而益親善之。【出《開天傳信記》】【孫本作「天寶遺事」。見於今本《開天傳信記》。】

白鐵余

白鐵余者,延州胡也,左道惑衆。先於深山中埋一金銅像于柏樹之下,經數年,草生其上。詒鄕人曰:「吾昨夜山下過,見有佛光。」大設齋,卜吉日以出聖佛。及期,集數百人,命於非所藏處斸,不得。則詭曰:「諸人不至誠布施,佛不可見。」是日,【「是日」《朝野僉載》作「由是」。】男女爭施捨百余萬。【「施捨」《朝野僉載》作「布施者」。】即於埋處斸之,【「即」《朝野僉載》作「更」。】得金銅像。鄕人以爲聖人,【「聖人」《朝野僉載》作「聖」。】遠近相傳,【「相傳」《朝野僉載》作「傳之」。】莫不欲見。乃宣言曰:「見聖佛者,百病即愈稱遂。」左計數百里,【「計」《朝野僉載》作「側」。】老小士女皆就之。乃以緋紫紅黄綾爲袋數十重盛佛像。人來觀者,【「來」《朝野僉載》作「聚」。】去其一重一回布施,收千端乃見其像。如此矯僞一二年,鄕人歸伏,遂作亂,自號「月光王」,署置官職,殺長吏,爲患數年。【「爲患數年」《朝野僉載》作「數年爲患」。】命將軍程務挺計斬之。【《朝野僉載》無「計」字。】【出《朝野僉載》】

李慶遠

中郞李慶遠狡詐輕險,【「輕險」《朝野僉載》作「傾險」。】初事皇太子,頗得出入。暫令出外,即恃威權,宰相以下咸謂之要人。宰執方食即來,諸人命坐,即遣一人門外急喚,【「即」《朝野僉載》作「嘗」。】云:「殿下見召。【「見召」《朝野僉載》作「須使令」。】」匆忙吐飯而去。【《朝野僉載》無「匆忙」二字。】諸司皆如此計。【《朝野僉載》無「計」字。】請謁囑事,賣官鬻獄,所求必遂焉。東宮後稍稍疎之,仍潛入仗内,食侍官之飯。晚出外,腹痛大作,猶詐云:「太子賜瓜,啗之太多,以致斯疾。【「瓜啗之太多以致斯疾」《朝野僉載》作「予食瓜太多」。】」須臾霍亂,吐出衛士所食麤米飯,【「霍亂吐」《朝野僉載》作「霍出」。】及黄臭韭韲狼藉。【「及黄臭韭韲」《朝野僉載》作「黄臭虀菜」。】凡是小人得寵,多爲此狀也。【出《朝野僉載》】

劉玄佐

汴州相國寺,言佛有汗流。節度使劉玄佐遽命駕,自持金帛以施。日中,其妻亦至。明日,復起齋場。由是將吏商賈,奔走道路,唯恐輸貨不及。因令官爲簿書,以籍所入。十日乃閉寺,曰:「佛汗止矣!」得錢巨萬,以贍軍資。【出《國史補》】

張祜

進士崔涯張祜下第後,多游。常嗜酒,侮謔時輩,或乘其飲興,即自稱豪俠。二子好尚既同,相與甚洽。嘗作《俠士詩》云:「太行嶺上三尺雪,崔涯袖中三尺鐵。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門便與妻兒別。」由是往往傳于人口,曰:「真俠士也。」是此人多設酒饌待之,得以互相推許。後以詩上鹽鐵使,授出其子,授漕渠小職,得堰名冬瓜。或戲之曰:「賢郞不宜作此等職。」曰:「冬瓜合出祜子。」戲者相與大哂。後歲餘,薄有資力。

一夕,有非常人妝束甚武,腰劍手囊,囊中貯一物,流血殷於外。入門謂曰:「此非張俠士居也?」曰:「然。」揖客甚謹。既坐,客曰:「有一讎人之恨,十年莫得矣,今夜獲之。」喜不能已,因指囊曰:「此其首也。」問曰:「有酒否?」命酒飲之。飲訖曰:「去此三四里,有一義士,予欲報之。若濟此夕,則平生恩讎畢矣。聞公氣義,能假予十萬緡否?立欲酧之,是予愿畢。此後赴蹈湯火,誓無所憚矣。」深喜其説,且不吝嗇。即傾囊燭下,籌其縑素中品之物,量而與焉。客曰:「快哉,無所恨也!」遂留囊首而去,期以却回。既去,及期不至。五鼓絶聲,杳無蹤跡。又慮囊首彰露,以爲己累,客且不來,計無所出。乃遣家人開囊視之,乃豕首也。由是豪俠之氣頓衰矣。【出《桂苑叢談》】

大安寺

唐懿宗用文理天下,海内晏清。多變服私游寺觀。民間有奸猾者,聞大安國寺進奏官寄綾千匹在院,於是暗集其群黨,就内選一人肖上之狀者,衣帝私行之服,多以龍腦諸香熏裛,引一二小僕,潛入寄綾之院。其時有丐者一二人至,假服者遺之而去。逡巡,諸色丐求之人,接跡而至,給之不暇。假服者謂院僧曰:「院中有何物?可借之。」僧未諾間,小僕擲眼向僧。僧驚駭曰:「櫃内有人寄綾千匹,唯命是聽。」於是啓櫃,罄而給之。小僕謂僧曰:「來日早,於朝門相覓,可奉引入内,所酧不輕。」假服者遂跨衛而去。僧自是經日訪於内門,杳無所見,方知群丐並是奸人之黨焉。【出《玉堂閒話》】

王使君

王凝侍郞案察長沙日,有新授柳州刺史王某者,不知何許人,將赴所任,抵於湘川,謁王君預請司賓吏。云:「某是侍郞諸從子侄,合受拜。」遽問云:「既是吾族,小名何也?」答曰:「名通郞。」乃謂左右曰:「往召郞君來。」逡巡,其子至。詰曰:「家籍中有通郞者乎?」其子沉思少頃,乃曰:「有之。合是兄矣。」始命邀王君,則受以從侄之禮。因從容問云:「前任何官?」答曰:「昨罷職北海鹽院,旋有此授。」聞之,不悦。

既退,復召其子謂曰:「適來王君,資歷頗雜,的非吾之枝葉也。」遽徵屬籍,尋其派,乃有通郞,已於某年某日物化矣。覩之怒。翌日,廳内備饌招之。王君,欲屈膝,忽被二壯士挾而扶之,鞠躬不得。前語曰:「使君非吾宗也。昨日誤受君之拜,今謹奉還。」遂拜之如其數訖。二壯士退,乃命坐與餐,復謂之曰:「當今清平之代,此後不可更亂入人家也。」在庭吏卒悉笑。王君慚赧,飲食爲之不下。斯須,踧踖而出。【出《南楚新聞》】

劉崇龜

劉崇龜以清儉自居,甚招物論。嘗召同列餐苦賈饆饠。【「賈」《北夢瑣言》作「𦽿】」。朝士有知其矯,乃潛問小蒼頭曰:「僕射晨餐何物?」蒼頭實對:「食潑生。」朝中聞而哂之。及鎮番禺,京國親知貧乏者,俟其濡救,但畫《荔枝圖》,自作賦以遺之。後卒於嶺表,歸葬,經渚宮,家人鬻海珍珠翠於市,爲當時所鄙。【出《北夢瑣言》】

李延召

王蜀王宗儔南梁日,聚糧屯師,日興工役,鑿山刊木,略不暫停;運粟泛舟,軍人告倦。之人,酷好釋氏,軍中皆右執凶器,左秉佛書。誦習之聲,混于刁斗。時有健卒李延召,繼年役于三泉黑水以來,採斫材木,力竭形枯,不任其事,遂設詐陳狀云:「近者時見諸佛如來,乘輿跨象,出入巖崖之中,或飛松柏之上,如是之報甚頻。某雖在戎門,早歸釋教,以其課誦至誠,是有如此感應。今乞蠲兵籍,截足事佛。俾將來希証無上之果。」王公判曰:「雖居兵籍,志在佛門。修心于行伍之間,達理於幻泡之外。歸心而依釋氏,截足以事空王。壯哉貔貅,何太猛利!大愿難阻,真誠可嘉。准狀付本軍,除落名字,仍差虞候,監截一足訖,送真元寺收管灑掃。」

延召比欲矯妄免其役,及臨刃斷足時,則怖懼益切。於是遷延十餘日,哀號宛轉,避其鋒釯。宗儔聞之,大笑而不罪焉。【出《玉堂閒話》】

成都丐者

成都有丐者,詐稱落泊衣冠,弊服繿縷,常巡成都市鄽,見人即展手希一文,云:「失墜文書,求官不遂。」人皆哀之,爲其言語悲嘶,形容顦顇。居於昇遷橋側。【「昇」《朝野僉載》作「早」。】後有勢家于所居旁起園亭,欲廣其池館,遂强買之。及辟其圭竇,則見兩間大屋,皆滿貯散錢,計數千萬,鄰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爲「乞措大」。【出《朝野僉載》】【趙守儼收入《朝野僉載》補輯之卷。《太平廣記詳節》卷一八、孫本、沈本作《王氏見聞》,即《王氏見聞録》。當是。】

薛氏子

薛氏二子,野居伊闕。先世嘗典大郡,資用甚豐。一日,木陰初盛,清和届候,偶有叩扉者,啓關視之,則一道士也。草履雪髯,氣質清古,曰:「半途病渴,幸分一盃漿。」二子延入賓位,雅談奥論,深味道腴。又曰:「某非渴漿者。杖藜過此,氣色甚佳。自此東南百步,有五松虯偃在疆内否?」曰:「某之良田也。」道士愈喜,因屏人曰:「此下有黄金百斤,寶劍二口,其氣隱隱浮間。張、翼,之分野。某尋之久矣。黄金可以分贍親屬甚困者,其龍泉自佩,當位極人臣。某亦請其一,效斬魔之術。」二大驚異。道士曰:「命家僮役客輩,悉具畚鍤,候擇日發土,須臾可以目驗矣。然若無術以制,則逃匿黄壤,不復能追。今俟良宵,剪方爲埴,用法水噀之,不能遁也。且誡僮僕,無得泄者。」又問其結壇所須,曰:「徽纏三百尺,赤黑素也。隨方緡彩縑素甚多,曁几案爐香裀褥之具。」且曰:「某非利財者,假以爲法。所費者祭膳十座,酒茗隨之,器皿須以中金者。」二子則竭力經營,其所缺者貸於親友。

又言:「某善點化之術,視金玉如糞土,常以濟人危急爲務。今有囊裝寓太微宮,欲以暫寄。」二子許諾,即召人負荷而至。囊笈四所,重不可勝,緘鐍甚嚴,祈託以寄。旋至吉日,因大設法具於五松間,命二子拜祝訖。亟令返居,閉門以俟,且誡無得窺隙。「某當效景純散髮銜劍之術,脱爲人窺,則禍立至。俟行法畢,當舉火相召。可率僮僕備畚鍤偕來,及夜而發之,冀得靜觀至寶也。」二子依所教。自夜分危坐,專望燭光,杳不見舉。不得已闢戶偵之,默絶影響。步至樹下,則擲盃覆器,飲食狼藉。綵縑器皿,悉已攜去。輪蹄之跡,錯於其所。疑用徽纒縈固以遁。因發所寄之笈,瓦礫實中。自此家産甚困,失信於人,驚愕憂慚,默不得訴。【出《唐闕史》】【與傳本文字差異較多。】

秦中子

秦川富室少年有能規利者,藏鏹巨萬。一日逮夜,有投書於其戶者,僕執以進。少年啓封,則蒲紙加蠟,昧墨斜翰,爲其先考所遺者。曰:「汝之獲利,吾之冥助也。今將有大禍,然吾已請于陰隲矣。汝及朔旦,宜齋躬潔服,出於春明門外逆旅。【「出」《全唐五代筆記·唐闕史》作「夕」。】備縑帛,隨其年三十有五,蘖帕弢之,俟夜分,往灞水橋,步及石岸,見黄衣者即置於前,禮祝而退,災當可免。或無所遇,即挈縑以歸,善計家事,急爲竄計,禍不旋踵矣。」少年捧書大恐,闔室素服而泣,專誌朔旦,則捨棄他事,彈冠振衣,止於春明門之外,嚴若不寐。恭俟夜分,乃從一僕,乘一馬,馳往灞橋,唯恐無所覿。

至則果覩一物,形質詭怪,蓬頭黄衣,交臂束膝,負柱而坐,俯首以寐。少年驚喜,捧縑於前,祈祝設拜,不敢却顧,疾驅而回,返轅相慶,以爲倖免矣。獨有僕夫,疑其不直。曾未逾旬,復有擲書者,僕夫立擒之,乃鄰宇之導青襟者。啓其緘札,蒲蠟昧墨如初,詞曰:「汝災甚大,曩之壽帛,禍源未塞。宜更以縑三十五,重置河梁。」其家則狀始末,訴於官司。詰問伏罪,遂置于法。時李常侍萬年令,訟牒數年尚在,往往爲朝士取去。【出《唐闕史》】

李全皋

護軍李全皋淮海監臨日,寓止於開元寺,以朝廷艱梗,未獲西歸。一旦,有小校引一道人,云能通爐火之事,全皋乃延而禮之,自此常與之善。一日語及黄白之事,道人曰:「唯某頗能得之。可求一鐵鼎,容五六升以上者,黄金二十餘兩爲母,日給水銀藥物,火候足而換之。莫窮歲月,終而復始。」甚喜其説,顧囊有金帶一條,可及其數,以付道人。諸藥既備,用火之後,日日躬自看驗。居數日微倦,乃令家人親愛者守之。日數既滿,齋沐而後開視,黄金爛然,的不虚也。拜而信之,三日之内,添換有徵。一旦道人不來,藥爐一切如舊。疑駭之際,俄經再宿,初且訝其不至,不得已,啓爐視之,不見其金矣。事及導引小校,代填其金而止。道人絶無蹤跡。【出《桂苑叢談》】

文處士

有處士姓,不記其名,居漢中。常游兩侯伯之門,以燒煉爲業,但留意於爐火者,咸爲所欺。有富商李十五郞者,積貨甚多,爲所惑,三年之内,家財罄空。復爲識者所誚,追而恥之,以至自經。又有中大將屯兵漢中者,亦爲所惑。華陽坊成太尉新造一第未居,言其空靜,遂求主者,賃以燒藥。因火發焚其第,延及一坊,掃地而淨,遂夜遁,欲向西取桑林路,東趨斜谷,以脱其身。出門便爲猛虎所逐,不得西去,遂北入王子山谿谷之中。其虎隨之,不離跬步。既窘迫,遂攀枝上一樹,以帶自縛于喬柯之上,其虎繞樹跑哮。及曉,官司捕逐者已及樹下,虎乃徐去。遂就樹擒之,斬于燒藥之所。【出《王氏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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