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餘集卷之二
    1. 陳少陽
    2. 白鴉滅焰
    3. 波湧石船
    4. 崔氏女臥冰
    5. 鄷都使代任
    6. 木中字
    7. 聚寶盆
    8. 種銀實
    9. 雨錢
    10. 誤吞釘
    11. 針產死婦
    12. 戲咒真死
    13. 陸稼書代任
    14. 抝相公見鬼
    15. 陽春園
    16. 目中見佛
    17. 秋海棠奇花
    18. 雪天掘蛟
    19. 高開道
    20. 笪在辛
    21. 某相國
    22. 秦始皇再遇盜
    23. 齊天大聖廟
    24. 西施廟
    25. 小姑作祟
    26. 歇家驛吏
    27. 內江女子
    28. 愚不及婦
    29. 妾執妹禮
    30. 鬼孝子
    31. 乳香辟瘟
    32. 七丈八丈佛
    33. 鐵柱宮
    34. 牛隔盤兒
    35. 佛郎機
    36. 于闐玉
    37. 量書尺
    38. 赤鸚鵡
    39. 巨人半指
    40. 草峰倒懸
    41. 追魂碑
    42. 陸生水生
    43. 結願香
    44. 閻王殿對
    45. 螢異
    46. 大螢
    47. 象孕
    48. 肉麋乾臘
    49. 贗女受封
    50. 海濱元寶
    51. 金石
    52. 紫潭李翁
    53. 登龍門
    54. 陶母截髮
    55. 奪妾
    56. 老鼠拖薑
    57. 接輿
    58. 公輸子
    59. 人異
    60. 孝慧鵝

堅瓠餘集卷之二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陳少陽

樵書。宋太學陳東上書。以忠言見殺。屢著靈異。丹陽立陳少陽先生祠。鐵鑄汪伯彥黃潛善像。長跪階前。遊人唾之。嘉靖間。南安鄭晉入祠。瞻禮。題一聯於壁云。一片忠肝。千古綱常可託。兩人屈膝。平生富貴何爲。題畢二像應筆而倒。

白鴉滅焰

太平御覽。介子推不欲明從亡之功。隱於綿上。晉文公焚林以求之。火烈巨舉。有白鴉萬翼。繞煙而譟。扇滅其焰。子推得不死。晉人奇之。爲之立臺名曰思煙之臺。據此則子推不死。可無禁煙矣。與左氏之說何其異耶。然其說甚妙。不可不存。

RIGHT:

波湧石船

劍南人物志。漢𤙶爲隗相母喜飲江水。必得中流之水。方以爲潔。否則不嘗。溪流湍激。每有覆溺之患。一日波心湧起一大石船。可穩步乘之而汲。人以爲孝感所致。

崔氏女臥冰

北墅手述。政和中。濟南隺志。有女母病。冬日思魚。冰堅不可得。女曰。王祥臥冰。我欲效之。家人止之。女曰。男子能爲之。豈女子獨不能耶。乃焚香告天。臥於冰上。三日冰開。躍出鮮鱗三尾。烹以餉母。母愈。人問其臥冰時寒氣何如。女曰。身臥層冰之上。但覺陽和之氣下偪。殊不知有寒也。昔王祥臥冰。於沂河之中。至今此地冰堅。有一人影臥於上。四隅皆凍。獨此影碧木淪漣。年年清湛。不知崔氏所臥處。有此異否。

鄷都使代任

夷堅志。林乂爲鄷都使。已載冥官數。宣和七年。其所親段敏。病傷寒未解。昏困間。見錦衣花帽吏卒數十輩。皆長丈餘。直入臥內。方驚顧。而乂忽呼段字曰。彥舉汝勿恐。明日得汗矣。因留坐款語。曰吾不久當受代。段問其故。曰有內臣黃某者。觀時事不佳。知必兆亂。每起念曰不幸有變。吾必死之。上以報國家。下以表忠節後京師破。黃遂赴火死。上帝嘉其節。故預除爲吾代。少頃。乂告去敏覺少蘇。明日。果得汗而愈。方問答次。不暇詢黃之名。紹興十三年。錢知原觀復爲廣德守。中使黃彥節經過。從容語及先世。曰。先人諱經臣。于京城受圍時。不忍見失守之辱。積薪于庭。自焚而卒。以證前事。乃知代林任者。爲黃經臣也。

木中字

後梁開平二年。將軍李思安營于潞州。伐木爲柵。一大木中有文云。天十四載石進。思安具表上之。群臣皆謂十四年必有遠人貢珍寶至。司天監徐鴻。私語其所親曰。自古無一字爲年號者。以我度之。丙申歲當有石姓者王此地。蓋移四字中兩𥪡置天字左右。即丙字也。移四字外圍以十字貫之。即申字也。後至丙申年。石敬瑭起并州。一如鴻言。其國號晉。石進者。石晉也。又春渚紀聞。載晉江尤氏。其鄰朱氏園中有柿木。高出屋上。一夕雷震。中裂。木身若以濃墨書尤家二字。連屬而上。不知其數。至於木之細枝亦有之。尤氏乞得其木作數百段。遺好事。字體帶草。勁健如王會稽書。朱氏尋衰。其園後歸尤氏。

聚寶盆

挑燈集異。明初。沈萬山貧時。夜夢青衣百餘人祈命。及旦。見漁翁持青蛙百餘。將事刲刳。萬山感悟。以鏹買之。縱於池中。嗣後喧鳴達旦。聒耳不能寐。晨往敺之。見俱環踞一瓦盆。異之。持其盆歸。以爲盥手具。初不知其爲寶也。萬山妻於盆中灌濯。遺一銀記於其中。已而見盆中銀記盈滿。不可數計。以金銀試之。亦如是由是。財雄天下。高皇初定鼎。欲以事殺之。賴聖母諫。始免其死。流竄嶺南。抄沒家貲。得其盆。以示識古者。曰此聚寶盆也。後築金陵城不就。命埋其盆於城下。因名其門曰聚寶。

種銀實

謝氏詩源。薛瓊家貧苦無以養。有一老者以物與之。曰此銀實也。種之得贍汝親。瓊如言種之。旬日發苖。又旬日生花。花如鈿螺。又旬日結實。實如櫻李。種而收。收而復種。一歲之間。所得銀實無限。瓊曰。真仙所賜。我豈可以自封。凡有親而不能養者。皆徧周之。

雨錢

閩書。唐昭宗時。建陽熊袞。爲兵部尚書。性至孝。時値亂離。例無俸給。惟立功有賞賚。袞悉散之部下。親喪不葬。晝夜號泣。天忽於其院中雨錢三日。袞叩天以成葬事。所餘錢盡舉入官。其鄰里僕隸有得之者。悉化爲土。人皆異之。

大有奇書。明甌寧王氏。事姑孝。貧無以養。天亦雨錢以給之。又汀州林氏。爲郡守。罷任居家。天忽雨錢於其宅。林叩天拜祝曰。非常之事。必將爲禍。求速止之。應聲而止。然所收巳億萬矣。

誤吞釘

高坡纂異。載洪洞韓肅。即忠定公之父也。三歲時。誤吞一釘。家人皆驚哭待盡。其祖以神醫名。視之曰。無恙。然必待三年。釘乃得出。人莫之信。遂定時日書壁間以俟。但每作腹痛。必絕而復甦。久漸黃羸骨立。及期謂家人曰。兒疾將瘳。勢必大作。雖絕勿懼。宜先煮粥飲以俟之。既而腹果大痛。一叫而絕。良久吐出。釘銳盡刓。又復絕。逾時始甦。歲餘獲安。壽七十一卒。又三原王宗貫。少師。十一歲時。口含一釘。忽聞師命。誤吞下咽。至十六嵗。左腹作痛。遂成一癤。膿潰釘出而愈。後撫吳。親與醫官盛春雨言者。至九十有七而卒。

針產死婦

挑燈集異。萬歷中。湖州凌漢章。精于鍼炙。一日見一嫗溪邊瀝米。出涕滂沱。凌問故。嫗曰。媳產難死。將炊飯作倒頭祭耳。淩曰。曾產否。嫗曰未產。又問其氣絕許久。嫗曰未久。凌令嫗引至其家。視之。見死者胸尚未寒。凌乃取鍼于其胸中鍼之。鍼始入。胎即下。婦亦復甦。嫗請其故。凌曰。此子以手捧母心。故不下。所以死耳。今鍼其手。手痛釋放。子命雖傷。母命得生矣。嫗叩謝。

戲咒真死

聞有太學生。在學舍讀書。偶晝寢。同輩戲以白紙書其姓字爲靈位。設于桌上。更置楮帛香燭于前。反閉其門。而從外窺伺之。生既寤。拭目熟視。大驚云。我豈死耶。遂嗚咽流涕。乃復就寢。久之不起。入戶視之。則真死矣。急輟戲具而諱其事。豈此生因疑駭喪其神魂平。

陸稼書代任

康熙中。平湖陸稼書先生〖龍其〗。罷嘉定令。里居。一日坐書室。似夢非夢。見青衣二隸持刺相邀。視之。乃楊椒山先生帖也。驚而醒。頃之假寐。神魂飄蕩。見二隸在前引路。至一處。宮殿巍奐。隸入稟。椒山出。肅入。分賓主禮。坐定。椒山極道稼書居官清正。彼此欽仰。茶罷。椒山云。有嘉定治民張某。訟公枉法受銀十二兩。請公對簿。陸即起立。隸引至法堂。頃之。椒山升殿。喝隸拘張某至。張堅執老爺在任。曾受民銀十二兩。陸辯其無。張云。康熙某年。兒子援例求老爺出結。某引兒子拜門生。送二杯二縀。用銀十二兩。亦是詐聞知縣數內銀子。陸云。杯縀是有。但是贄禮。何得云贓。椒出謂陸云。朝廷收他俊秀銀子。知縣自應出結。雖云贄禮。亦算不枉法贓。今聞人上現在獄中。公將銀十二兩送還聞人上。便結此案矣。稼書應允。椒山起揖之曰。公清簾正直。爲人所擠。上帝憫之。此位不久屬公矣。命二隸仍送公還。陸醒道其事。不踰年。先生卒。

抝相公見鬼

談圃。王安石在金陵。于死之前一年。白日見一人上堂再拜。乃故吏也。死已久矣。安石驚問何來。曰奉冥司檄來。決公之子雱一案。問雱安在。吏曰。公如欲見。可于某日之夜。伏廡下觀之。切勿驚呼。但可使一人侍側。安石如其言。見故吏紫袍冠帶坐堂上。獄卒數人枷一囚入。身具桎梏。兩足流血。呻吟之聲。慘不可聞。視之乃雱也。雱哀告云。乞早結案。吏據案舉筆判訖。厲聲呵叱。安石失聲而哭。忽不見。明年安石死。

陽春園

張黃岳先生山天樓隨筆。崇禎中唐中丞中楫名暉。撫楚時。予在衙齋。衙右曰陽春園。中有老柏數百章。陰森薈蔚。群鴉巢其巔。無慮千萬。啞啞之聲。自晨徹昏。始聞之。意殊不耐。久而習聞。漸不復覺。池蓮甚茂。亭曰宛在。再人得臺榭四五。環植芭蕉翠竹。其後有雄楚樓。巍峨軒廠。俯瞰城堞。大別漢川。渺渺在目。但扃鐍甚密。人鮮入其中者。久而詢之。知園中嘗有一衣緋女子。相傳爲前中丞之女。及笄而歿。遂葬園中。每際風清月朗。女輒遊衍于迴廊曲檻間。殆有不勝情者。是以人恐中其祟。莫敢入。予聞之喜曰。是固有待于張生也。每讀傳記所載幽情事。恨吾獨不躬逢。今有此是吾緣也。乃白中丞。願居其中。遂敕邏卒薙兩日。幽爽更倍。予入居于樓前之寅亮堂。日以二小童給侍。夜則遣去。凡十日。而衣緋之女。訖莫肯見。其棄我耶。抑前聞之謬耶。有情莫至。良用悵悵。後以流寇勢逼。尋返郡中。不能再至陽春園矣。

目中見佛

宋元符中。張子顏常見目前光閃。中有白衣人如佛者。遂奉佛斷葷酒。而體漸瘠多病。太醫汪壽卿見之。授以大丸藥數十。小丸藥千餘。約于十日內服完。既服五六日。漸見白衣人變爲黃。而光不見矣。便思飲酒食肉。十日後一無所見。而病全愈。乃詣壽卿謝。壽卿曰。公脾受病。爲肺所剋。心乃脾之母。心氣不固。則多疑。故有所見。吾以大丸實𦜉。小丸實心。肺爲𦜉之子。既不能勝其母。則病自去耳。

秋海棠奇花

武林王丹麓。牆東草堂。初植秋海棠一二本。數年遂蔓衍階砌。嵗乙丑。忽發奇葩。千葉起樓。錦開四面。經月不落。其旁復有三四如蝴蝶。家人異之。爲護其本根。散布其子。迨明年。子出無異。而原本所發。亦如常花。乃離原本尺許。見花心之上。複起一花。如重臺。始細視叢中。有千瓣如洛陽者。六瓣如桃者。五瓣如梅如幽蘭者。越日重視。或若山茶之初放。或若牡丹之半謝。至蓓蕾似垂絲。含蔕似石榴。碎剪如秋紗。其花或大或小。其心或連或散。其色紅白深淺種種奇幻。莫可名狀。丹麓特繪爲圖。繫以月日。且自爲記。刻之霞舉堂集中。

雪天掘蛟

康熙己卯。有寧國老嫗。傭于予姪方爲家。見冬天久雪。因言寧國山中雪甚時。正好掘蛟。蛟伏處。雪輒不積。土人尋得其處。老幼男女。咸助一臂力。蓋爲一方除害也。土深一丈。蛟重百觔。深二丈三丈。蛟更加重。其形如腰子。無頭尾。色淡黑。烹而切食之。味如海參。或云即龍蛋。傳野雉與蛇交。子生石上。遇雷雨入土一尺。沉至極深。積久則化爲蛟。韓韶簫山園中亦曾掘得。

高開道

張黃岳先生〖習孔〗。雲谷臥餘。世知關壯繆刮骨療毒。飲奕自如。不知高開道。有矢鏃在頰。召醫出之。醫曰。鏃深不可出。高怒斬之。別召一醫。曰出之恐痛。又斬之。更召一醫。醫曰可出。乃鑿頰骨。置楔其間。骨裂寸餘竟出其鏃。開道奏妓進饌不輟。此事新舊唐書皆不載。惟資治通鑑有之。

笪在辛

順治壬辰。句容笪在辛〖重光〗。聯捷禮闈。以丁艱歸里。過吳門。寓同年。姚茵穉〖馠〗先生家。一日間步至吳子纓命館。推測子平。在辛貌質樸。又蔴衣蔴冠。絕無貴介容。子纓爲之布算。亦甚忽略。並不譽及科甲功名一字。推畢。在辛取子纓所持素扇。書高達夫尚有綈袍贈。應憐范叔寒。不知天下士。猶作布衣看句。後題笪重光書。以子纓牌板書命友天下士。故書此詩以譏之也。子纓見之。惶愧無地。而在辛毫無怒容。一笑而別。抵暮。其牌板已爲人取去。牌有爲之介紹者。餽銀十二兩。始得返璧。

某相國

明世說。江南某相國語所親曰。酒色財氣。不意近萃吾門。或請其故。相國曰。大兒好飼。次兒好貨。三兒好色。老人訓之不聽。惟有怒氣填胸而已。

予幼時曾侍一先輩飲。坐客譽及長公善治生產。先輩怫然曰。大凡人必須人家兼做爲妙。大兒做家而不做人。次兒做人而不做家。三兒既不做人。又不做家。又曰。予三子被孟子說煞。予問云何。先輩曰。大兒好貨財。私妻子。不顧父母之養。次兒博奕好飲酒。不顧父母之養。三兒惰其四肢。不顧父母之養。豈非被孟子決定已。

秦始皇再遇盜

雲谷臥餘。秦始皇二十九年。博浪沙中爲盜所驚。大索十日。人皆知之。至于三十二年。始皇微行。與武士四人夜出關中。逄盜于蘭池。見窘。武士擊殺盜。大索二十日。世鮮知者。此帝王微行之始。故表而出之。

齊天大聖廟

艮齋雜說。福州人皆祀孫行者爲家堂。又立齊天大聖廟。甚壯麗。四五月間。迎旱龍舟。裝飾寶玩。鼓樂喧闐。市人奔走若狂。視其中坐一獼猴耳。無論西遊記爲子虛烏有。即水簾洞豈在閩粤間哉。風俗怪誕如此。而不以滛祠毀。則杜十姨伍髭鬚相公固無怪也。

西施廟

西施生諸曁。苧蘿村。下有浣沙江。此郡志圖經所載。蕭山七十九爭之曰。范史郡國志引越絕書云。西施蕭山之所出。今蕭山有苧蘿山。山前有紅粉石。西施廟。居人皆祀西施爲土榖神。此其證也。或笑曰。西施爲土神。則蕭山百姓皆婦人乎。尤悔翁曰。不然。巫山有姚。妃洛川有宓妃。湘江有湘君。浣紗夫人。生爲美人。沒爲明。神亦何足怪。惟是夫人不可無配。夫差乎。少伯乎。恐王軒亦欲爲辟陽侯矣。

小姑作祟

彭蠡湖中。有大孤山。彭澤江中。有小孤山。又有彭郎磯。女兒港。皆山水名耳。韓子蒼詩。大姑已嫁彭郎去。小姑還隨女兒住。以孤爲姑。直是戲語。而後人遂於山上立大姑小姑廟。毛穉黃小匡載。蔡可宗隨父仲敷司理衡州。過鄱陽湖。可宗題小姑廟詩有狎語。其夜岸上無柝聲。詰朝。官召巡役詢之。云昨夜見有冠帔者立船頭。我輩謂是夫人玩月。故不敢出耳。官疑其惰而誑。亦置不問。開船。大風陡發。闔家俱溺。豈非小姑作祟與。小姑本無姓氏。既有廟貌。則物或憑之矣。

歇家驛吏

吳語云。天下歇家王百榖。山中驛吏趙凡夫。相傳百榖家居。申少師予告歸里。車騎闐門。賓客牆進。兩家巷陌。各不相同。凡夫卜築寒山。搜剔泉石。又得卿子爲妻。靈均爲子。貴遊麇至。幾同朝市。兩君可稱處士之特矣。然題之曰歇家。曰驛吏。豈非春秋之筆乎。

陳眉公隱茶山。與董宗伯齊名。遠而土司酋長。丐其詞章。近而茶館酒樓。懸其畫像。然俯仰之間。已爲陳跡。徵君故宅。他人是保。而書床藥竈。不可復問矣。

內江女子

臨川黎瀟雲。語尤悔翁云。內江有一女子。自矜才色。不輕許人。讀湯若士牡丹亭而悅之。徑造西湖訪焉。願奉箕帚。若士以年老辭。姬不信。訂期。一日若士湖上宴客。女往觀之。見若士皤然一翁。傴僂扶杖而行。女歎曰。吾生平慕才子。將託終身。今老醜若此。此固命也。遂投木而死。此女可謂鍾情者矣。小青云。人間亦有癡於我。不獨傷心是小青。信然。

愚不及婦

侯官蕭長源〖震〗。以順治壬辰進士。爲大名府司理。擢御史。後巡鹽兩淮。家資鉅富。與耿精忠有隙。及精忠叛。蕭之內子。和藥勸其自盡。震弗從。遂污僞命。爲布政使。亡何以事害之。腰斬東市。藉其財。得三十六萬。康熙甲子。尤悔翁先生至三山。過其居已廢。問其妻子。無復存者。慨然悲之。作詩云。人生富貴本無常。生縳摩訶事可傷。多少朱門皆自汝。空留燕子話興亡。震之愚乃不及一婦人。悲哉。

妾執妹禮

紀善錄。長洲潘粹中〖純〗。由監生拜御史。永樂中。在京邸娶穆氏爲妾。穆本宧族。初不知潘有妻也。既而純妻黃氏自蘇至。純懼。館於他所。妻亦不知其有穆也。穆氏知之。具鞋帕之儀。執妹禮以見。意甚勤。妻曰。吾初不知有汝也。吾有子婦在蘇。家有田產。吾當還。汝善事君子。既而穆之母及兄弟皆至。曰吾女不與君爲妾。將論純而歸之。女曰。不可。乃以理諭兄弟。黃氏又以女禮事穆母。母感悟。和好如初。後純改陽信知縣。二室同處。幾二十年始終無間。

鬼孝子

北墅手述。高雲客言。鬼孝子。閩中人。幼失父。未十歲。即能以力養。俾母安其室。越數年而孝子死。母無依。有欲誘而娶之者。孝子忽於空中作聲。止母勿再適。母悲曰。豈得已哉。無食何以爲生。考子曰。兒雖死。心未死。兒與母未相離。兒能贍母。母盍往市中。語擔者。令其倍擔所市物。吾當佐其利三倍。母果語擔者。擔者如其言。一人擔兩人之任。擔加輕。力加倍。走加疾。空所市者加速也。以所獲之半歸其母。日以爲常。勿敢欺。母獲歌黃鵠以終老。

乳香辟瘟

孔平仲云。天行瘟氣。人多遘疾。宣聖軫念世人。遺有良方。孔氏今經七十餘代而不患時疾。用此方也。其方于每年臘月二十四日五更。取井花水。平旦苐一汲者。盛淨器中計家中人口多少。浸乳香。至元旦五更。煖令溫。從幼小起至長老。每人以乳香一小塊。飲木三口嚥下。則不染時癥矣。

七丈八丈佛

集異記。隋開皇中。并州釋子澄空。鑄鐵佛。高七丈。三鑄捨身而後成。轉世爲李暠。建平等閣以覆之。七修載。真定龍興寺。有銅佛。高七丈。按真定即古并州。諺有滄州獅子景州塔。東光寺裡大菩薩云。亦高七八丈。耳中可容數人。北方近帝都。故大佛之多若此。

寶顏堂載。鄭廣文作聖善寺報慈閣大佛像記云。自頂至頤。八十三尺。頂珠以銀鑄成。虛其中。可容八石。一首之大如此。按聖善寺。乃唐太平公主所建。爲其母武氏作福也。寺僧惠範。後以罪誅。沒其私財。得一千三百萬。

鐵柱宮

成化初。我郡韓襄毅〖雍〗總𣈉兩廣軍務。道經江西南昌府。入鐵柱官。謁許真君。方下拜。真君塑像忽爾墮地。旁觀疑爲不祥。韓公亦驚異。乃語像曰。殺賊勝。當爲真君鑄銅像。後至廣東。獲賊奏功。像遂易焉。至今真君像乃銅範者。考南昌鐵柱宮。晉許真君鎮蛟之所。鐵柱在池水中。徑尺餘。水退可見。昔有人擕燈池上。水遂沸騰。急滅燈乃已。蓋真君與蛟誓。鐵柱開花釋之。蛟見火。將謂柱開花也。至今池上不敢燃燈。

牛隔盤兒

夸堅志。湖州四安鎮。翟楫。年五十無子。𦅩觀音像。懇禱甚至其妻方妊。夢白衣婦人以盤送一兒。甚韶秀。妻大喜。欲抱取之。一牛橫隔其中。竟不得抱。既而生子。彌月不育。又禱如初。聞其夢者告楫曰。子酷嗜牛肉。故隔斷耳。楫竦然而誓。合家不復食。遂夢前婦人送兒至。抱得之。生子得成人。

佛郎機

郎佛機乃國名。非砲名。正德間。海島佛郎機。逐滿剌伽國王蘇端末媽。據其地。遣使加必丹木等入貢。請封。會武宗南巡。貢使羈會同館一年。後遣去。因遺此製。遂名佛郎機。嘉靖二年。佛郎機國人別都魯冠廣東。守臣擒之。

正德末。林見素〖俊〗聞宸濠反。即範錫爲佛郎機銃式。併火藥方。遣人間道遺王伯安〖守仁〗書至。濠已就擒。文成因作佛郎機行。中云。佛郎機。誰所爲。截取比干腸。裹以鴟夷皮。老臣忠憤𠖏所洩震驚百里賊膽披。則佛郎機遂爲銃名。

于闐玉

張世南宦遊紀。聞玉出藍田崑岡。本朝禮器及乘輿服御多是于闐玉。玉分五色。惟青碧一色高下最多。端帶白色者漿水又分九色。宣和殿有玉等子。以諸色玉次第排定。凡玉至則以等子比之。高下自見。

西域記云。于闐玉池國人。夜視月光盛。必得美玉。常以端午日國王親往取玉。每得玉一團。則以一團石投之。又湘煙錄。白氏國人。白如玉。國中無五榖。惟種玉食之。玉成。椎爲屑。採近地樹葉同食之。玉得葉即柔軟。味甘而美。宴客則以膏露浸玉屑少選。便成美酒。飲一升。醉三年始醒。

量書尺

王丹麓牆束草堂。中置量書尺。式倣木工六尺笴以烏木爲之。金錯爲字。每嵗積四方投贈詩文及諸雜編。于除夕量之。準以六尺上下。如七尺外爲嬴。五尺內爲絀。遂安毛會侯有量書尺記。同里吳吳山有量書尺銘。

赤鸚鵡

楓窗小牘。宋高宗在建康。有大赤鸚鵡自江北來。集行在承塵上。口呼萬歲。宦者以手承之。鼓翅而下。足有小金牌。有宣和二字。因以索架置之。比上膳。以行在草草無樂。鸚鵡大呼卜尚樂起方響。久之又曰。卜娘子不敬萬嵗卜。蓋道君時。掌樂宮人以方響引樂者。故猶以舊格相呼。高宗爲之罷膳泣下。後至臨安。此鳥忽死。高宗瘞之。親爲文以祭。有謝跡雲端。投身禁裡。每呼舊人。以勵近侍句。其全文見湘煙錄。

巨人半指

崇禎未。唯亭袁某。航海貿易。同伴八十餘人。舟泊一沙渚。共登岸伐木供㸑。行不百步。見一巨人臥于山麓。急欲避。而巨人忽起。舒兩臂。將六七十人拉拘一處。內一人脫出。墜石溝。巨人欲取。指不得入。尋摘一長籐。將眾人右手搯破。聯貫一串。懸于高樹而去。〖頃〗復邀二巨人來。皆喧嘩笑語。方欲及。而眾已將腰間利刃割斷奔逃。石罅中人亦出。急還舟。而初遇巨人已追及。遽伸右手攀船。船上人出巨刀斷其食指。負痛不前。因得揚帆而遁。指僅一節之半。秤之得十八觔。袁某與予佃道其詳如此鏬。

草峰倒懸

閩王審知初爲泉州刺史。有地名光啟村村。中一夕地震有聲。如鳴數百面鼓。明日視地上草無一根。掘地求之。草皆倒懸土下。

又福州城中有一山。山上有峰。大鑿薛老𡶶三字。忽一夜。聞山上如數百人喧噪聲及旦。則薛老二字倒立。峰字反向。凡城中所有石碑。俱自倒轉。其年閩遂亡。

追魂碑

李北海書法絕妙。而莫奇於追魂碑。方十葉法善。求邕爲先人作碑文。不許。乃設壇作法。追魂書之。邕固正人。而爲幻術所迷。亦可怪矣。蔣虎臣太史以一本贈尤悔翁。先生鉤畫莊嚴。而波瀾動蕩。若有神助。其末連點數點。因雞鳴魂去。不及竟書也。悔翁甚寶之。

陸生水生

宋孟珙開閫荊襄。嘗出巡。見漢江一漁者。狀貌奇偉。提巨魚避道左。問其姓名與年庚。則年月日時皆與巳同。異之。邀與俱歸。欲命以官。漁者不願。曰。富貴貧賤。各有定分。某雖與公相年庚相同。然公相生於陸。故貴。某生於舟。水上輕浮。故賤。某以漁爲活自足。若一日富貴。實不能勝。必致暴亡。再三強之。不可而去。孟悵然久之。曰吾不如也。漁者之言。可謂達矣。

結願香

葭鷗雜識。唐末有一省郎。遊華山。夢至碧巖下。一老僧前煙穗極微。僧云。此是檀越結願香。煙穗存。而檀越已三生矣。問之僧云。苐一生𢆯宗時。爲劍南安撫巡官。第二生憲皇時西蜀書記。第三生即今生也。省郎洒然而悟。

閻王殿對

耳談。嘉靖末。宜興大疫。死者相枕籍。有二青衿俱死。同上閻王殿。一從東廊。一從西廊。各相眄以目。王查其籍。以無罪復生。從東者曰。柱上對爲天道地道。人道鬼道。道道無窮。恨不見西柱對。從西者云。胎生卯生濕生化生。生生不已。餘所見皆同。

螢異

廣莫野語。嘉靖中。黎聞野鶴穎州衛人。舉戊午孝簾。選山東樂平令。性豪放任俠。響馬盜魁。捕除殆盡。以酷削籍。七月七夕。納涼庭中。月色朦朦。有螢飛來。頃刻千萬。旋繞不巳。聞野厲聲曰。能爲半月形乎。則群聚爲上弦之月。又厲聲曰。能爲滿月形乎。則又聚爲望夕之月。又厲聲曰。能爲星散布乎。又散爲列星。形殊酷肖。聞野大怖。掩戶寢。次日。穎上二千戶以鋃鐺來捕。力辯得釋。未一年卒。又野史載天啟丙寅五月初二日。京都前門城樓角。人見青色熒熒如有無數螢火蟲。忽然合攏來。大如車輪。光照遠近。觀者叫喊。始漸漸分散。是皆冤魂所聚化也。

大螢

挑燈集異。滁州魏某。夜乘馬過田間。時已昏黑。見一物如金盤。相去甚邇。魏疑其爲鬼。且前且卻。既而漸迫。不得已。以鞭擊之墮地。視之。乃一螢也。

象孕

雲谷臥餘。象入北土。從不生育。近年京師象房。生一象子。人以未見其交而孕爲奇。近閱曲靖兵備程于周試〖庠〗客滇偶筆。象仁而有禮。非象奴命。不觸一物。交感必擇人跡不到處行之。偶爲人所窺。必盛怒窮追。力盡而止。孕十有二載乃生。乃知此象初有身於滇。來今始足十二載耳。

肉麋乾臘

晉惠帝謂民飢何不食肉麋。近閱金世宗紀。言遼主聞民間乏食。謂何不食乾臘。乃知古今事未嘗無對。

贗女受封

雨窗雜錄。正德中。。南昌李某業木作段某業針。劉某業星卜。俱以歲旱遷湖廣金沙州家焉。鄉戚比鄰。情好甚篤。亡何。李有姪喬來湖省叔。相依授徒。喬工制舉業。從者日眾。脩脯漸饒。劉推其星命當大貴。段有女少喬四五歲。劉因執伐。遂聘段女。嘉靖壬午。喬歸應試。欲娶女偕歸。而段婦忽中變。謂喬固窶人。失館即飢矣。奈何捨愛女適他省。又不可背盟。遂爲計誑喬。謂女當扺暮登舟。已亦送半途始返。實則贗女。喬與劉皆罔識也。喬歸援例入場。鄉會聯捷。官刑部。久之擢守成都。便道還鄉。過湖省餽遺段父母甚厚。而爲禮亦甚恭。段女適蕭姓子作天平者。敗蕩日貧。而羨贗者擁高華。膺官誥。鬱鬱病卒。

海濱元寶

崇正癸未。維亭錢裕鞠。合夥入海貿易。共一百二十餘人。適𩗗風作。飄泊窮濱。因共登岸。見一處屋宇巍然。入其中。床帳羅列。米麥俱備。觸之皆灰也。旁有一庫。扃鑰甚固。眾竭力啟視。則元寶填塞。各懷其四五。還舟前去。貨亦倍利而歸。後諸人復欲往。覓惟裕鞠爲顧邵南力勸乃止。而一百二十餘人。往者無一還家。

金石

康熙庚辰。維亭毛蘭生子升官。入東海捕石首魚。舟泊一山下。同伴俱登山取柴。見山上一方石。如八仙桌大。光耀奪目。視之。則宛然金也。爲澗水衝注。磨盪日久。金屑四散。升官於其旁取其泥約三擔。歸家煎之。得赤金三錢零。

紫潭李翁

耳談。黃岡有紫潭李翁。族產俱盛。得一吉地。相者曰。主出飛來金帶。後浙有孝廉某北上。過其家。阻雪。翁觴之屢日。孝廉見傳餐小婢。貌頗秀整。因人語翁。欲遘爲妾。翁諾之。與偕行。捷南宮。歷任至大司馬。夫人曁諸姬皆無子。獨李姬生二男二女。夫人歿。遂令主家事。念其翁媼甚。遣人於黃岡問消息。時翁媼歿已久。家亦淪替。莫有知者。忽翁之子以解軍赴遼陽。經都下過大司馬門。與門吏誶語。知爲黃岡人。以聞於夫人。夫人訊之。其兄也。爲之慟。令餙衣冠。具羔雁謁公。公厚客之。餽贈甚豐。夫人益不悅。曰能富貴人者公也。今待妾家若此。何以令諸兒女有外家也。時有侯李氏絕胤。而山東人奏請襲者。敘功績不合。其功績冊在所司庫。公陰以冊視李子。令熟之。亦奏請襲。下所司勘之。李子語合。得襲侯。夫人大悅。相者所稱飛來金帶始驗。

登龍門

雲谷臥餘。登龍門。世但知有李膺事。不知袁昂。雅有倫鑑。遊處不雜。入其門者。號登龍門。又晉書。王衍妙善𢆯理。嗜談老莊。每義理有不安。隨即更改。世號口中雌黃。朝野翕然。謂之一世龍門。又梁書。任昉爲中丞。簪裾輻輳。預其宴者。號曰龍門之遊。

陶母截髮

陶侃母截髮事。古今艷稱。本傳云。截髮得雙髲以易酒肴。樂飲極歡。雖僕從亦過所望。夫雙髲之値幾何。能堪如許供設乎。理之所不可信。此殆陶氏家狀美辭。傳者據以爲實。遂成千古佳話耳。

奪妾

晉孫秀求綠珠於石崇。不得。而崇因秀誅。宋阮佃夫求張耀於何恢。不得。而恢坐阮廢。阮謂恢不思惜指失掌。時亦謂崇不知斷指免頭。又北史。和士開使求平鑑愛妾阿劉。鑑即與之。仍謂人曰。老公失阿劉。與死無異。要自爲身計。不得不然。若鑑之識高於石崇何恢遠矣。

老鼠拖薑

工部主事黃謙。會試時。過書肆。有菊坡叢話四冊。持閱之。傍一人從黃借閱。黃視其貌寢甚。調之曰。老鼠拖生薑。譏其無用也。其人微笑。私問黃姓名。後與黃同第。官刑部。會黃以夤緣事發。參送法司。其人坐黃受賄削籍。過司日。大聲曰。老鼠拖生薑。黃始悟結怨之由。

接輿

高士傳。接輿姓陸名通。字接輿。楚昭王時人。沈秋田一得錄云。姓接名輿。非陸通也。周時齊有接予。漢有接昕。又長沮。長姓沮名。葉人。周有長魚矯。戰國時有長息。漢有長樂。張良錐擊始皇。始皇大索。良改姓爲長。當時以有此姓。故改之也。桀溺。桀姓溺名。亦葉人。見高士傳。漢有桀龍。

公輸子

公輸子名班。魯之巧人。見孟子註。李君實先生云。公輸子名魯班。楚之巧人。與墨翟攻守相拒者。又古樂府艷歌行云。誰能刻鏤此。公輸與魯班。是又兩人矣。班今作般。匠作又祀張般。又金華皇初起與弟初平。師事赤松子。得道。自稱魯班。初平自稱赤松子。則是詭襲古人名號。以愚俗人耳。

人異

酉陽雜俎。大歷中。有乞兒無兩手。以足夾筆寫經。中朝故事。天復中。黃巢入冠。一婦人爲賊所傷。自鼻以上。並隨刃去。有人以藥封之。得不死。坐床用手緝麻甚熟。友會談叢。天聖中。京師一婦人。全無兩臂。每梳頭。左足夾櫛。右足綰髮。及繫衣洗面亦如之。說儲。景德中。一婦人無雙臂。但用兩足刺繡。鞋片纖好無敵。此皆不能具手足形。而能不廢手足之用。彼直以心運也。故莊子叔山無趾曰。猶有尊於足者存。又曰莫哀於心死。而形死次之。

孝慧鵝

寰海記。天寶末。德清沈朝家。母鵝抱雛成創。腸出而死。其雛仰天號切。銜芻母前。若祭奠。長叫數聲而死。沈埋之。名孝鵝塚。又兩京記載。淨影寺慧遠一鵝。隨遠聽經。遠八京。鵝晝夜鳴唳。僧徒送至京。及門放之。自知遠房。便入。馴狎。聞講經。入堂伏聽。若談他事。鳴翔而去。如是六年。忽一日哀叫不肯八堂。二旬而慧遠卒。二事雖出稗官。然鵝性視他禽實馴善。昏禮所以取此也。

山海經云。亶爰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狎而 髦。名曰類。自爲牝牡食者不妒。則類固獸名也。而許氏說文釋類字云。種類相似。惟天爲甚。故從大。此解可笑。豈羊豕之屬。獨不相似耶。自爲牝牡句。郭景純註亦未明。獨其讚有曰。類之爲獸。一體兼二。近取諸身。不用假器。𥥆窕是佩。不知妒忌。此似謂類之交媾。即于本身有其具而然。此亦不經之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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