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廣集卷之六
    1. 寵禮
    2. 岳武穆
    3. 楊椒山
    4. 大榖
    5. 楊妃八月痕
    6. 太倉門卒金祥
    7. 楠木大王
    8. 宗三秀才
    9. 珴瑁報恩
    10. 白玉笙簫
    11. 地羊驛幻術
    12. 箕盛兒
    13. 竹間頭地中手
    14. 物吼
    15. 進士除知州
    16. 墓中靈物
    17. 馬封翁盛德
    18. 天相人相
    19. 蝨代薛嵩
    20. 生噉鯸鮧
    21. 魚僧
    22. 斫石人
    23. 鍋精
    24. 腹寶
    25. 玉龍膏
    26. 汪懋功被魘
    27. 金銀山
    28. 再生
    29. 徐神翁
    30. 王老至
    31. 藝祖聖度
    32. 買地劵
    33. 棺中懸鏡
    34. 胎妖
    35. 張棎花
    36. 騾女配人
    37. 張小鬼
    38. 鄧氏白犬
    39. 物異
    40. 感孕
    41. 續斷指
    42. 物搏虎
    43. 眼觀六隻
    44. 馬伯六
    45. 奇絲夫人
    46. 巡河神
    47. 瑞卜
    48. 給水
    49. 義貓
    50. 海上探珠人
    51. 神丹
    52. 魯公斷姦
    53. 張居士
    54. 燈中犬嚎
    55. 鸚鵡山茶
    56. 積物發火
    57. 聞子中還魂
    58. 借目光
    59. 書誥

堅瓠廣集卷之六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寵禮

宋代之君。崇禮儒臣。過於漢唐。正史所遺有二。其一真宗臨楊礪之喪。降輦步弔。其一富弼之母卒。仁宗爲之罷春宴。雖三代令主。遠不能及。其後徽宗之待蔡京王黼。南渡之待秦檜賈似道。恩禮更隆。然前之如蕩子之交狎客。後之如弱主之畏豪奴。書之袛遺辱耳。

岳武穆

王文祿述略。羅汝楫附秦檜意。劾岳武穆而獄成。汝楫之子願。知鄂州。入武穆廟。遽卒像前。崇禎中。金陵秦某。檜之後裔。偶入岳廟。雙睛墮出。遂以瞽廢。又嘉靖初。錢寧死後。魂至崔駙馬家。作聲曰。我問凌遲七次。今三世矣。因秦檜欲殺岳飛。不合助言。故冥司擬此罪。天律重主使也。問汝是宋時何人。豈萬侯卨耶。鬼不言而去。

岳武穆死。獄卒隗順負其屍踰城。塟于北山。後朝廷購求塟處。順之子以告。及啟棺。顏色如生。乃以禮服歛焉。隗順。史失載。

楊椒山

客窗涉筆。楊椒山先生下獄。刑部尚書何鰲承嚴嵩意。鍜鍊成獄。囑西部劉檟絕楊飲。食忠愍以血指題壁曰。殺我者嚴嵩。絕我飲食者劉檟也。檟見公書。命削去之。其字浸入壁磚。不能沒。公之精誠。不可滅也。後鰲白晝見公直入其庭。捽其魄去。康熙初。杭城板兒巷林姓老儒女。忽病。語父曰。我前生西曹劉檟也。爲繼盛事久未結。今冥司立拘往質。罪不可逭矣。遂卒。

穀之種不一。有言三穀爲梁稻菽者。有言五穀爲稻黍稷麥菽者。鄭𢆯云。麻黍稷麥豆爲五穀。有言六榖爲稻黍禝梁麥瓜者。有言九穀爲稷𥝰黍稻麻大小豆大小麥者。有言百榖爲稻梁菽各二十種。爲六十。疏果之實助榖者。各二十種。爲四十。共名百榖。此見楊泉物理論。詩書所云百榖。非漫無所指。而四書考。不註百榖。未識何故。

大榖

鄭龍如偶記。始興令柳州楊應隆之祖。掘地種竹。忽地中鏗然有聲。得一石瓮。發之。有物數百。長三寸餘。見其上下膚如穀形。去膚熟之。真是大米。香美異常。食者壽皆百二三十歲。飲其汁者。壽亦八九十。嘗聞藏經云。太古之世。榖長五六寸。人壽皆數百嵗。又圖經稱崑崙之墟。有木禾。食者得上壽。瓮中之榖。豈其餘粒耶。

挑燈集異。載萬曆辛卯。溫州平陽縣農民同時插秧。一農田三畝。勃然奮發。五日即結榖收成。縣尹以爲佳榖先登。豐年大瑞。達府轉申各憲。故知而筆之。

楊妃八月痕

高坡異纂。正德辛巳。洛陽李惟大〖茂元〗登進士。拜行人使陜。洛於故華清宮溫泉。池中石座上有紅斑。俗傳爲楊妃入月痕。茂元見之心動。浴罷登輿。幨帷外有婦人掩映。夜宿公館。一婦人至。容貌絕世。而肌肉頗豐。自稱太真。言君一念所及。幽明相感。不能忘情。遂惑之。自是轍跡所歷必至。百方遣之不去。心志喪亂。以疾告歸。久之方絕。後歷南京戶部郎。終陜西僉事。

太倉門卒金祥

武昌大中丞熊元乘〖桴〗。始守太倉。以倭亂罷。繼奉旨討賊自效。忽戰敗。兵卒皆鳥獸散。有門卒金祥獨不去。熊曰。我死國。分也。爾何爲乎。祥曰。公死國。小人死公。亦分也。竟殿公後。熊過橋而冠亦登。祥奮死下橋。肩而摧之。撟壞。冠隨水死者六人。熊得免。已以屢捷。晉熊郡丞。討賊如故。一日。熊與儕輩酌於郊寺。祥忽大呼曰。冠至矣。蓋其坌氣見也。時騎從皆失。忽有乘馬過者。祥推墮共人。以馬乘熊。而親執其銜。從問道以歸。故得免。又一日。傳餐舟中。熊忽心動曰。冠至矣。祥佐熊登小舟走。未交𥈤而大舟冠據矣。祥又以識地得免。熊在海上。大小三十餘戰。斬倭首三千二百有奇。祥未嘗不在左右。屢經險得脫。祥力居多。冠平。晉熊蘇松兵備。以祥爲郡掾。熊仕至嶺南大中丞。事見耳談。金祥堪與任公廚役徐佩並傅。而蘇州府志未之載。故記於此。

楠木大王

黃郡侯盧某。嘗行江中。會顛風起。舟師危之。頻呼楠木大王。盧問故。對曰。此地有楠木精。往往鼓弄風波。破舟損命。盧歸。撰文牒報水府。略曰。象窮魍魎。轉深鑄鼎之思。誠格神明。欲下燃犀之照。惟川靈之失綱。故令尾大者不掉。彼風師亦助虐。其與首惡者何殊。仍期三日以木來。屈期。命駕詣江上。大集人夫縳木。眾皆匿笑。不逾時忽一木白樊口昂首奔至。盧命縛之登岸。時正戢郡學。曰。吾不能作旌陽鎖爾鐵樹。且用爾作明倫堂柱。萬曆丙辰。學宮災。兒童口語。猶有楠木大王之稱云。

宗三秀才

雙槐嵗抄。高皇鑑戰鄱湖時。有棕毛巨纜。分判爲三。嵗久化爲蛟龍。宗一宗二。飛騰而去。獨其季。淹留彭蠡湖。每蜿蜒波濤中。舟人稱宗三秀才。經其地者。具牲醴求福。稍不修敬。輒有禍患。或化爲人。題詩作先。無不應驗。景泰中。蘇郡孔韶文〖鏞〗。知都昌。値嵗旱。聞其出沒。乃往驗之。憑一巨。木水草交結。真若鱗鬛。孔笑謂曰。宗三秀才乃汝耶。命左右秉炬焚之。了無他異。患遂息。又卓異記。南郡邵某性素簾潔。有冰檗聲。後至湖。忽一赭面金神白稱宗三秀才。登丹大怒。簸布風浪。邵屹立不動。賦詩曰。來時此行李。去時此行李。葬我此江中。不負此江水。吟畢。風恬浪靜。神亦不見。

珴瑁報恩

熊元乘〖捊〗禦倭海上。有玳瑁巨魚隨潮至灘。膠於沙際。總戎楊某取置天妃宮。命匠度視作帶。熊見魚口中氣矗矗成雲。異之。曰。是神物。安可殺害。勸楊令送海口。其地去城四十里。熊必自住。總戎置酒舟中。共見魚悠然而逝。時風浪大作。魚尚回首作朝拜者。三月餘。與倭接戰。見前魚出沒風濤中。偃賊船下風。而我據風力。得累捷。

白玉笙簫

癸辛雜識。張循王府有獻白玉簫管。長二尺者。中空而瑩薄。又韓蘄王府有獻白玉笙一攢。其薄如鵝管。其聲清越。此二物。云在軍中得之北方。蓋宣和故物。皆希世之珍也。又李龜溪之子。娶韓平原君之女。奩具中有白玉出香獅子。高二尺五寸。精妙無比。真可玩也。後聞歸之福邸云。

地羊驛幻術

耳談。貴州地羊驛夷人多幻術。能以木易人之足。萬曆初。郡丞某過其地。記室二人。遊於淫地。一人與淫。其夫怨。易其一足。一人不與滛。婦怨。易其一足。明日彳亍於庭。丞見駭。問知其故。逮二家至曰。汝能復其舊。則已。否則關白諸司。治汝以採生赤族之罪。二家各邀其人至作法。足果復舊。及丞還。復過其地。二人復至二家。其淫不與淫猶昔。然與淫者。兩足皆易。久之展轉死。不與淫者。冥然且受婦法。忽有鬼物陰教之。藉手即以其法制婦。婦兩足皆自易焉。是人得歸。後享高壽。子登癸未進士。

箕盛兒

下邳朱諷赴試。路逄執卦影者卜之。遇益之姤。其象畫一猴子上亭望。一人着金紫執笏。若進揖狀。一婦以箕盛嬰兒於前。小者曰。公此行必登高第。仕亦大顯。但箕盛兒不省。至京登第八仕。皆如卜者言。先是入棘日。僕送諷返。天未明。過曲巷。聞溝中有初生兒啼。僕知是不夫而孕者所棄。念主人尚未有子。拾之歸邸。屬主家嫗哺之。諷歸亦自喜。已知所得處。乃簸箕巷。正合卦影。因名兒曰箕郎。

竹間頭地中手

庚巳編。沙湖朱氏後圃。竹間忽生物如人。形體俱具。首如戴席帽。斷之微有血。耳談。慶曆之間。自崑山至太倉。竹節多生小人頭。又簡村一婦至圃中擷蔬。地中忽出一手。長三尺許。手背綠色。手心純紅。牽婦衣婦。大呼眾爭以鋤擊之。得解。迨捄婦甦。即失手所在。未幾簡村罹大水。民多漂死。

物吼

物有不應鳴而鳴。曰吼。皆非吉兆。吳俗有吼神吼鬼之諺。所謂柩有聲如牛之類。癸辛雜識。載甲戌嵗。越中榮邸兩舫丹。忽有聲如牛吼。移時方止。俗謂之船吟。未幾有透渡之禍。庚寅。渡口之舟復吼。德祐國將亡之際。所乘大舟若牛鳴者三。又載北方有大鐵鍋。可作數百人食。一夕忽有聲如牛吼。曉而視之。鑊已破矣。又碣石剩談。載羅田胡正衢鍋嘯。鑊中水濺數尺高。後家業漸廢。又羅田西門外一人家。冰缸中作小雞叫。打破此缸。片片作雞聲。竟遭冰厄。

釜鳴亦有兆吉者。揮塵後錄。淮水李元量家世業儒。其母懷娠誕彌之曰。晨起。庖下釜鳴可畏。聲絕免身。父名之曰釜。長負才名。建中靖國龍飛。遂魁天下。

天啟乙丑闈中得華琪芳文。置几案有聲如風箏。從卷中出。展讀之。大加歎賞。舉南宮苐一。

進士除知州

高坡異纂。正統初。嘗熟楊浩然〖集〗。爲縣學生。賫詔至福山巡司。例有款贈銀五兩。同行二人。皆高年庠友。盡取之。止以款筵食品送楊。楊以其前輩。心雖不平而無言。逕向江濱獨步而去。二人疑有後言。徐躡聽之。楊適濯手於江。笑曰。巡司齎詔。豈志哉。願此輩常享例贈也。二人聞之。從後推楊八水。楊兩手下拒。八沙中持一物起。視之乃銀一錠。銀爲波浪洗嚙。光潤瑩白。適與巡司餽禮輕重相符。二人駭異。灑酒臨江。歡燕而別。楊後以景泰五年會魁。觀政兵部。上書救章綸鍾。同進一級。除安州知州。我朝進士除知州。自楊集始。

墓中靈物

黃巢祖墓。在陜西金州。巢亂。崔堯封發卒掘之。得一石桶。中有黃腰獸一。劍一。獸見劍。自撲而死。巢至秋果敗。宋張邦昌劉豫。俱山東人。金人立爲僞帝。其祖墓同在一山。人鑿其山。飛出異物。二人遂不終。元末徐壽輝先墓。在湖廣之某縣。敵人潛往發之。有赤幘大蠅萬萬飛去。壽輝不久被殺。張士誠先墓有溝環之。水中一鮎魚。長六七尺。時出遊行。人不能捕。及士誠敗。鮎魚死浮水面。米脂令任丘邊長白遍訪李自成祖墓掘之。得一物。鱗甲滿身。醢而灰之。自成遂敗死於羅公山下。學圃識餘。金侍郎庠之父戍死。函骨雲南石崖上。及貴移之。函中一血色蜘蛛走去。後亦不振。大坻山川靈秀。融聚成形。泄之非所宜也

馬封翁盛德

厚德編。嘉靖末。懷安大司徒馬森。父某。年四十。始得一子。五六歲眉目如畫。夫婦阿保若拱璧。一日婢抱出門。從高階上失手跌破左額死。父見之。即呼婢奔逸去。自抱死子歸曰。我跌死鬼也。婦驚痛。撞夫倒者數次。尋婢撻之。已爲巫臣之逃矣 婢歸匿母家 言其故 父母感泣 曰夜籲天 願公早生貴子。次年果生子。左額宛然赤痕。即司待也。是時馬公不傷子死嗣絕。而憂婢恐斃馭下。何其慈愛也。貴子重生。有由哉。

天相人相

袁忠徹二婿。一爲盜。死於獄。一覆舟。死於水。二女皆寡於家。忠徹每爲人談相。妻必叱云。相婿之目何在。忠徹曰。吾能人相。不能天相。言數之不可強免如此。

蝨代薛嵩

魏生禁殺錄。薛嵩性慈戒殺。即微細如蝨。亦不害之一夕夢多蝨。緣被上。漸變爲人。長寸許謂嵩曰。受君之貺。非一日矣。今君有急。正吾儕報命之秋。遂列行於被上。須臾皆殞。嵩驚覺。燈火尚明。呼侍兒視之。被上有血痕。橫廣尺餘。乃死蝨也。嵩痛惜久之。蓋有刺客爲主所屬。來剌嵩。古劍利甚。着處必破。見血立死。是夜劍一下。即見血。以爲死矣。歸報其主。相對歡甚。明日遣人瞷之。無恙也。訪得蝨事。始知其夢。

生噉鯸鮧

錄異記。鯸鮧魚。文斑如虎。俗名河魨。煮不熟。食之必死。饒州有吳生者。家盛豐足。夫婦和睦。曾無嫌隙。一夕吳生醉歸。投身牀上。妻爲整衣解履。扶𢌿其足。醉者運動。誤中妻之心胸。蹶然而死。醉者不知也。妻族挾爲毆擊致斃。獄訟經年。皆以爲實。縶繫狴牢。以俟王命。吳生親族懼敕命一到。必正典刑。因餉生鯸鮧鱠以啗之。冀其自斃。吳生食之無苦。如此數四。竟不能害。益加充𥙿。會赦獲免。還家之後。胤嗣繁衍。年洎八十。竟以壽終。

魚僧

耳談。天長劉萬以打雁爲業。人呼劉雁。然秋冬打雁。而春夏則取魚。其取魚也。以蘆竹爲箔而發視。謂之起罾。忽有僧到門乞施食。纖白異常。適廚中碎米飯熟。因與餐。既去語劉目。君起罾。必得大魚。慎不可奏刀。君不聞白龍而魚服乎。已而起罾。果得大魚。劉不能捨。剖之。腹內猶是前碎米飯。蓋是僧所化也。劉自是一家病死。

斫石人

邯鄲道傍有石碣。云漢光武斬石人處。今石人猶在。首足異處。真似刀斫者。然未悉其故。後閱北轅錄。載趙州南光武廟。有二石人首橫于路。俗傳光武欲渡河。二人致餉。慮洩其蹤。乃除之。又趙州志云。光武夜至趙州南迷路。聞人語。問之弗應。見二人傍立。怒斬之。其人急走。熟視之。乃石也。

鍋精

耳談。蘄水劉元載掘塘至深。忽見大鍋。再深掘之。已若可得。忽自躍出。八他水中。撈摝不得。後數年大雨塘溢。鍋高出水上破塍順流而去。經二十里八大河。又三十里八大江。不知所往。蓋其地有寶陀山寨。乃前人築以避亂者。寨破居人被殺。此鍋必寨中所用者。久乃爲崇耳。

腹寶

鄭龍如偶記。京師一人寓有小兒病黃瘦。諸醫莫效。一夷使見之。請以重價賈去。其人不允。夷使曰。兒且死。見鬻尚有生理。否則必難免矣。其人終不與。踰年兒果死。後夷使再至。聞兒死。頓足。其人問故。夷使曰。是兒腹有異寶。取出則生。死則寶隨氣散矣。悵惋而去。

玉龍膏

西溪叢語。昔有人奉使外國。見夷人以水銀煎作白銀用。海洋船來中國貿易。多用此銀。其藥物必需彼處所產玉龍膏。中國所無。一老人曰。是術第可行之此中。若移至中國。必有奇禍。有人不信。竟移玉龍膏歸。煎水銀成曰銀使用。不年餘。果以族人謀逆事發。亦被逮誅。

汪懋功被魘

耳談。歙縣汪懋功爲諸生時。爲讎家詛魘。建壇書其名。并其母妻名於桃符咒之。母妻相繼死。懋功亦恍惚困殆。疑以問一道士。道士曰。公可建壇。吾從幽求之。得一鬼。即讎家亡僕。名發財。曰。吾爲神所役。職在守壇。不得脫離。傷害汪公。非吾意也。道士問壇在何處。曰在里許一大塜上。引至。掘土尺許。果見桃符。棄之。鬼曰。失壇我亦從此亡矣。願飽餐我。懋功食之。鬼故業鼓吹者。因持笛三弄而去。懋功霍然。萬曆戊子成賢書。又沈殿元君典〖懋學〗。亦嘗爲讎所魘。三納之瓮。而瓮三破。信乎貴人不死也。

金銀山

挑燈集異。吳有富室陸東皋。黃白盈溢。乃鑄成人形。藏密室中。名金銀山。取其厚重。非人力所勝。蓋以絕梁上君子之睥睨也。一日二人忽不見。陸怪之。密訪不能得。他日有渡子與陸索渡鏹。陸怪而問之。渡子曰。云是君家僕。自某處趁船至此。陸詢諸僕。俱不承諾。陸謂其妄。渡子怒口。適二人一穿白。一穿黃。入門未久。何謂我妄。陸聞黃白說頓悟。以鏹與之。啟室審視。則二山宛然在也。陸笑謂之曰。汝出外。原來無容得汝的人家。乃取斧鑿其趾。後不復出。

再生

耳談。全州舒弘志。年十九。中萬曆丙戌探花。授官編修卒。時省軍人家生子。腹上有三肉字。紅色降起。乃探花名姓。守公某聞。驗視果然。即遣急足報其尊人兵部尚書應龍。正憂喪子嗣絕。即往購得抱歸。屬探花婦鞠之。以爲孫。自是肉字漸消滅。

續夷堅志。  戊戌七月武城蝗自北來。蔽映天日。有崔四者。行田而僕。其子尋訪。但見蝗聚如堆阜。撥視之。見父臥地上。爲蝗所埋。鬚髮皆被齧盡。衣服碎爲篩網。驅之有頃方甦。晉天福中蝗食豬。平原一小兒爲蝗所食。吮血。惟餘空皮裹骨耳。康熙丁卯江寧鄉試。初八日飛蝗叢集貢院。進場士子。鬚髮亦有被齧者。

徐神翁

宋世舊聞。蔡京自少好方士之說。言嘗遇異人。及作相。爲徽宗言道士徐神翁。能知未來事。曾云蘇軾當墜地獄。禍及七祖。彼方外士而能嫉元祐黨人。所宜褒顯。其可笑如此。又言哲宗曾遣人密問聖嗣。神翁云。吉人君子。吉人者上名也。於是帝喜。召至都。依太宗見陳摶故事。御絛褐就便殿。以賓禮接之。賜予甚厚。未幾以惡疾死。

王老至

蔡京微時。又嘗師事道人王老至。謂京必貴極人臣。既貴。物色得之。館之別宅。言於徽宗。召見便殿。老至遽云。陛下頗識老臣否。帝亦恍記嘗夢遊上帝所。從傍贊禮者絕似老至。於是禮遇尤厚。老至又自稱是鍾離權高弟。忽一夕亟叩蔡京門。告京曰。鍾離公怒我欺誑。屬冥司追我。君祿亦不永矣。遂力請還山。死于道。

藝祖聖度

宋太祖初即位。駕偶出。忽有飛矢至輦前。幾爲所中。眾皆驚愕。請急索捕。太祖不許。但舉首四望。徐曰。即使射殺我。亦未見得便是你做。其聖度如此。

買地劵

癸辛雜識。今人造墓。必用買地劵。以梓木爲之。朱書云。用錢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文。買到某縣某都某山某圩地〖云云〗。此堪輿風俗如此。以爲可笑。及觀元遺山續夷堅志。載曲陽燕川青陽埧。有人起墓。得鐵劵。刻金字云。敕葬忠臣王處存。賜錢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貫。九百九十九文。此唐哀宗時事也。然則此事由來久矣。

棺中懸鏡

世人大殮。用鏡懸棺前以照尸者。謂取光明破暗之義。周公謹按漢書霍光傳。光之喪。賜東園溫明。服處曰。東園處此器。以鏡懸蓋上。則是捾中懸鏡。其來尚矣。

胎妖

瑣鈔。河南開封府有丹客之妻。懷孕。腹甚巨。動躍間似雙胎也。丹客私語其妻曰。若產兩男。當名虎四兒。虎五兒。一日欲出。天若雨狀。謂妻曰。當擕雨具行乎。妻未及答。腹中朗應云。天不雨。丹客驚問曰。汝何人。曰虎四兒也。忽又聞聲云。今日雖不雨。亦有幾點。問汝又何人。曰虎五兒也。自後凡有言無不驗。乃教丹客以鍊丹之法。謂如何是小點化。如何是大點化。丹客如其言行之。火燃硫黃。適有客至門。室既不深廣。客又不即去。妻與三兒。俱云黃氣逼人。奈何。至夜俱被薰死。至今傳小點化之術云。

張棎花

豐城張探花仁甫〖春〗。莫知所生。其父辰出。見樹上筐。盛一小兒。時正無子。遂抱歸以爲子。後中嘉靖丁未探花。官至禮部侍郎。生九子一女。科第不絕。

騾女配人

揮麈新譚。麻城劉大司馬采。爲戶部郎中時。仲兄一女。擕之往京養育。將及笄。已聘儒生熊應渭。渭忽夢在周道中逄一女。肩輿僕從甚盛。遣一婢召熊曰。請來一語。我本汝聘者。今爲某官取去。不復與汝結緣矣。汝勿遠去。伺其官到衙門。遣人相邀。而冥官至。與熊語云。君所聘者。與君無緣。已爲吾妻。汝欲娶。吾與汝一配。牽一騾至。熊泣曰。人而可以偶非類乎。官曰無患。當爲汝復人身。須臾化爲一女。年可十七八。即里中李珪之女也。及覺。京中果有信至。劉女已物故矣。隨訪李。果有女。求婚得之。

張小鬼

白醉璅言。江西有謠。金鵝頭向天。代代出神仙。金鵝頭向水。代代出神鬼。龍虎山頭向丄。真人子孫相繼膺封。贛州張氏山項向下。世出一人。與冥道相通。每歲爲陰府行疫於四方。其將往也。蹶死於榻。從者馬疋繼之。事畢而甦。手握甲馬一紙。云行瘟至某地止。某當活。某當亡。此天神命。不能違也。已而果然。其魂至民家。下馬入門。人亦延拜祭享。見其舉筯。不異恆八。但回時乘馬。一顧則不復兒。至今號張小鬼家。

鄧氏白犬

白醉璅言。痬醫鄧橘泉。與劉某居相對。鄧有白犬。畜之年久。萬曆庚子冬。劉氏一婢出外。爲鄧犬銜其裙。即覺昏迷。少頃。犬變爲人。頭帶孝巾。身衣白與婢交。往來不能禁。其夫與鄧言之。鄧鎖其犬。婢即無所感。放之。婢被迷如前矣。凡物純白者。年久多成精。即白雞白鼠。亦無不然。

物異

康熙己巳三月。杭州城外有大蝦蟆一隻。狀如匾。小者數萬。大者行。小者群隨而往。大者止。小者則環聚而擁護之。如是者三日。遊行諸門殆遍。庚午三月。吾蘇荃墩湖中。有水蜈蚣數萬。遊行水中。撩置岸上。則軟而無用矣。此兩事皆書中所未見者。故特筆之。

感孕

搜神記。漢末零陵太守史滿女。悅一書佐。使婢取盥手殘水飲之。遂有娠。生子至能行。太守抱兒使求其父。兒直入書佐懹中。書佐推兒僕地。化爲水。具省前事。太守以女娶吏。耳談。成化初。上元民女張妙清。與兄嫂陳氏居壁相連。一日兄與嫂狎。女窺見心動。俟兄出。呼嫂同寢問狀。且效爲之。遂有孕。其夫家以聞於官。驗之。仍是處女。及生子。宮令嫂育之。女仍歸夫。又鄞縣民某。出賈久不歸。妻見夫兄。私心慕之。成疾阽危。家人知所以憐之。計無所出。強伯氏從帷外以手小拊其腹。遂有感成孕。及產。惟一掌焉。

續斷指

耳談。黃陂江尉。解銀赴京。遇盜截去二指。抵京。已五日矣。延醫但求已痛。有仇總戎門下醫人曰。是可續也。斷指幸爲從人拾得。即取合之。層層塗藥。仍夾以薄板。戒三七日勿近水。及期果含。屈伸如故。但有紅線痕。傾橐。得三十金酬之。兼有其方。用片腦象牙未降香諸料。

又一人因奸被嚙其舌。有人教以針刺舌斷處。急剪狗舌。乘熱接之即合。但語常期期。不如其舊。

物搏虎

馬氏曰抄。宣德中。嘗鬭十虎於禁苑西海子旁。牛値虎踞立。俯首至地以伺之。虎怒甚。始三撲之不得。復三攫而力遂憊。牛直迎觝其腹。虎遂腹決而斃。又云。御馬監有騾。馬高五六尺。詢之圉人。云鬭虎騾也。鬭時常占虎前。以尻向虎。俟虎撲至。舉蹄蹄之。虎三撲馬三蹄。而虎亦敗。天都載。成化中。內官劉馬於西番買一黑驢以進。日行千里。善鬭虎。上取虎城一牝虎與鬭。一蹄而虎斃。又鬭一牝虎。三蹄而虎亦斃。後與獅鬭。被獅折其脊而死。是驢能敵虎也。虎薈。遼興宗𤢪於秋山。遇三虎。縱犬獲之。是犬亦能搏虎也。挑燈集異。湖廣一里長。堅辭一甲首殺雞而去。途遇虎。方肆虐。忽一雞向虎面目亂縱嘬之。虎目爲所傷。雞亦力盡而斃。特因里長一時不殺之仁。便盡含生報德之義。故能捐軀以敵虎也。𡌨雅。蟹長尺餘。兩螯至強。能與虎鬭。虎不如。

眼觀六隻

諺有眼觀六隻之言。未知所指。康熙庚辰夏。往鄉間。泊舟河濱。見鴨每隊百隻外爲群。而雄者寥寥。因曰。一人而管許多。能無遺失乎。答曰。子只看定六雄。而雌者自無他適。故云眼觀六隻。後問看鴨者。云皆然。

馬伯六

俗呼撮合者曰馬伯六。不解其義。偶見群碎錄。北地馬群。每一牡將十餘牝而行。牝皆隨牡。不入他群。故稱婦曰媽媽。愚合計之。亦每伯牝馬用牡馬六疋。故稱馬伯六耶。一說。馬交。必人舉其腎。納於牝馬陰中。故云馬伯六。

蟻亦不入他群。故曰馬蟻。

奇絲夫人

耳談。河南固始奇絲村。即孫叔敖故里。有狐毛三姑。常壓昧人。一日忽謂人曰。今上帝命我爲東嶽行宮未人。倘能廟祀我。當嵗時庇佑汝等。里人廟祀之。稱嶽王夫人。亦曰奇絲夫人。大著靈顯。祈禱問疑。肩摩而入。數嵗。姑忽着緋。乘馬行道上。遇西晉二客。見是美婦獨行。相盻以目。姑亦微睇而過。入一村林樾僻地。繫馬而臥。乃是狐身。二客不能捨。跡至見之。共相毆擊。狐醒。變身不完。曰。我是東嶽未人。既爲公等看破。倘能釋我。當以二十金相報。二客許之。擁至廟。天已曙。問金何在。曰但少坐即有。頃之一人匿金於爐。復一人隨至。與相搏。乃是亡金者。共相發詛。搜其身無金。俱去。姑謂二客曰。爐中金可拾也。二客拾金。果二十兩。致謝而去。自是祈禱不應。香火寢息。而爲厲彌甚。里人邀法師治之。納姑瓮中。號泣有聲。埋置街心。壓以大石符咒。固之數年。有木匠坐石上。姑忽語地中曰。公發我覆。能振公貧。且再不擾村中矣。木匠發之。得出爲其小妻。所欲立致。遂小康。

巡河神

廣濟冠淑。爲耆民稜仲子。行多長者。以藩司椽之京。忽有沈某來。必欲與淑偕行。問其故。曰我欲適京。夢神語曰。汝此行。不得龍江冠公相救不免。必公也。遂與偕渡黃河。風浪大作。舟且覆。忽一人柆沈坐。命勿懼。熟視之。乃淑之故父稜。勢方急。沈不敢問。抵岸忽失所在。詢之舟人。皆謂無所見。神所謂冠公。乃稜也。救子兼及沈矣。後淑夢稜。謂上帝以已忠直。命爲巡河神。

瑞卜

唐中宗爲武后廢於房州。仰天而歎。心祝之。因拋一石於空中曰。我得復帝。此石不落。其石遂爲樹枝勾掛。後果復辟。揮麈後錄。高宗南歸。顯仁后在北。未知即位於臨安。嘗用象戲局子裹以黃羅。書康王字貼於將上。焚香禱曰。今三十二子俱擲於局。若康王字八九宮。必得天位。一擲其將字一子。果入九宮。他子皆不近。后以手加額。喜甚。即具奏。徽廟大喜。又碣石剩談。勞堪參部蒼甌時。偶欲拂衣。以茗盞拋出窗外曰。吾當去。其盞無恙。盞墜石階。宛然不損。眾目駭視。果得告。瑞卜昭應。其異如此。

給水

錄異記。咸通末。洛城徽安門有李生者。不知何許人。居甚貧。有學童十數輩。日不暇

給。一夕。詣北邙山與契真先生李義範別。擁爐夜話。問其將安適耶。生曰。某受命於冥曹。王給一城內戶口逐日所用之水。今月限既畢。從此辭世。非遠適也。因曰。人世用水。不過日用三五升。過此極有減福折算。切宜慎之。可見人生自有定限。故宜惜福。即水亦不得過用。況其他乎。

義貓

陸墓一民負官租。空室出避。家獨一貓。催租者持去。賣於閶門徽舖。徽客頗受玩之。已年餘。一日民過其地。人叢嘈雜中。貓忽躍入其懷。爲舖中人見。奪之而去。貓輒悲鳴。顧視不已。民夜臥舟中。聞板上有聲。視之。貓也。口銜一綾帨。帨內有銀五兩餘。民貧甚。得銀大喜。明晨見有賣魚者。買魚飼之。飼不已。貓遂傷腹死。民哀泣而埋之。

海上探珠人

耳談。嘉靖中。金陵楊參以參藩鎮廣南。一日大雷雨。忽一物如毬。自天墜於訟庭。皆海波所成。坼之得人若且瞑。湯飲之活。曰我某郡民。與某某業探珠海蚌中。我下而二人秉繩其上。忽得三珠。一夜明最大。兩手握之上。復下取二珠。繩忽斷。隨流墮潭中。潭中龍所蟠處。反無水。跨其背如馬。覺腹饑。因龍自舐其脅涎。亦舐之。遂不饑。但瀾𦶒味苦甚。而縛裹其身成毬。迷悶且死。雷動龍起。揚舞青冥間。身隨之。故隨此。揚急捕之。某某與大珠俱在。蓋恐探者上。當得大珠。而二人分得小者也。以是斷繩。一訊吐實。二人抵死。而大珠還探者。

神丹

高坡異纂。江陰米啇黃鐘。有女姜容姿。年及笄。忽爲神物所憑。一日以一物遺女。其質類石。而圓如彈丸。謂女曰。此神丹也。人死以熨胸腹間。當即復生。宜寶之。以濟汝危急。雖父母死。勿妄用也。女妝藏之。會其伯母卒病死。女以卅試置屍上。即蹶然復生。若夢覺然。神至。怒責女曰。語汝云何。而乃妄用之。遂奪丹去。神亦絕響。

魯公斷姦

耳談。成都守蘄水魯永清。決訟如流。門外架屋數椽。鍋竈皆備。訟者至。寓居之。一見即決。飯未嘗再炊。有魯不解擔之謠。適有以姦訟者。一曰和姦。一曰強姦。臬長不能決。以屬魯。蓋欲試其決也。魯令隸有力者。去婦衣。諸衣皆去。獨裡衣。婦以死自持。隸無如之何。魯曰。婦荀守貞。衣且不能去。況可他犯。即拱作和姦。訟遂決。

張居士

耳談。永州張居士始業屠。性強直不欺。割肉惟心計多寡。一刀則已。不肯屑屑錙銖增損。稱張一刀。每目宰豬。聽鄰寺曉鐘聲發爲度。一日鐘無聲誤宰。走問僧何故。僧曰。夜夢十二人跪皆下乞命。謂但不鳴鐘。則度阨矣。以是罷擊。張歸。見所欲宰豬。生十一子。感悟輪𢌞因果。遂棄屠皈依佛法。楚誦專愨。心鏡明徹。能知來去事。定死期坐化。里人神之。以其肉體塑像。蒙被錦繡。稱張居士。建菴祀之。禱卜響應。地與廣右猺冠密邇。冠至。屢佐我兵。預報吉凶及兵事機宜。冠苦之。剖其腹臟。自是禱卜無應。

燈中犬嚎

挑燈集異。萬曆中。無錫王養醇〖問卿〗。性嗜犬肉。每食必供。丙戌嵗除。僕曰。明日嵗朝。市無犬肉。家中老犬不任事矣。盍殺之。以供明旦用。王曰善。乃命殺犬。其犬被縶。大聲京號。既殺而號不絕。血盡氣沒。其聲乃在篝燈中嚎焉。久而不止。眾驚報於夫人。夫人親聽之。驚告問卿。問鄉不信。至廚下試聽之。號聲果從燈中出。問卿始惑焉。夫人追咎其平日嗜此味也。今如是。宜急解禳之。問卿終不以爲然。及病痊。起復登途。竟不得其死。與間羊集載宣城某方伯事同。但方伯聞聲。遂不復食。

鸚鵡山茶

庚巳編。正德己巳春。都元翁與反遊青山寺。僧房中山茶甚開。僧出一花示客。其狀宛如鸚鵡。二瓣左右互掩爲翼。二瓣合爲腸。二鬚垂爲足。而蔕橫生爲頭。兩旁復有黑點如目。曾云。即此樹間所開花也。

積物發火

綠雪亭雜言。敖東谷在京師。見馬草堆中火發。在陳留縣。見油簍中火發。在泰州。見乾蝗堆中火發。在劍州。見積聚油紙中火發。皆濕熱逼蒸於內。不得發越故。鬱攸不戒。其來有漸。

博物志。積油滿萬石。則自然生火。武帝泰始中武庫火。積油所致。邵氏後錄曰。油絹紙石灰麥糠馬糞。本草皆能出火。此皆物理自然。非怪異也。

聞子中還魂

挑燈集異。嘉靖初。三原李鎮師事雲巖先生。通史籍。晚年生子良心。課其學業。日以顯揚期之。値大比。良心往應鄉試。鎮病篤。及放榜日。鎮已屬纊。絕氣一二日矣。報捷者造門云。李良心中若干名。鎮忽驚起而問之。乃往二年。

借目光

帝京景物略。英宗殺于忠肅公。陰霾翳天。行路悲歎。夫人流山海闗。夢公曰。吾形殊而魂不亂。獨目無光。借汝眼見形於帝。翌日夫人喪明。奉天門災。英宗臨視。見公卓立於烈焰之中。憫其冤。貸公夫人歸。又夢公還目。而夫人之目復明矣。

書誥

唐制誥。必屬能書者。或得自書。如顏魯公。既書請璽印。蓋自足垂遠。宋則當則者所書。其書半雜行草。亦灑灑有致。若出歐蘇米蔡手。遂成異寶矣。明制務遵洪武正韻。必屬之誥敕房中含。整粟有餘。風軌絕少。紫桃軒載。穆廟時。司馬王崇古金書封誥請璽。被紏不許。蓋恩詐別書。當力購善書名家。正不必以泥金爲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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