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秘集卷之六
    1. 秦檜日受鐵鞭
    2. 冥王延師
    3. 仗卷
    4. 兌卷
    5. 查勘司
    6. 賜奴婢
    7. 梁未央大度
    8. 易頭腹
    9. 海中黑孩
    10. 秦女將徤兒
    11. 巨神呵長
    12. 刀筆
    13. 狡僧
    14. 神鬼有靈
    15. 屠語
    16. 善斷
    17. 宋司理厚德
    18. 八條絃
    19. 土麴
    20. 爲園
    21. 號因姓重
    22. 𥨱爐
    23. 孟嘗食客
    24. 中郎有後
    25. 供荔枝
    26. 鼻祖耳孫
    27. 鞭尸
    28. 西王母考
    29. 穴中龜蛇
    30. 肉塊
    31. 冥報
    32. 呂需
    33. 土鼓鳴冤
    34. 顏邦直
    35. 賜無畏
    36. 年號仍襲
    37. 正字紀年
    38. 蚦蛇油
    39. 兩太宰嚭
    40. 看殺
    41. 來虞子
    42. 泥金報喜
    43. 清俸
    44. 饅頭
    45. 酷虐
    46. 儉德
    47. 蔣侯茅記從
    48. 血逆流
    49. 女請代刑
    50. 想當然
    51. 古人自守
    52. 無對字
    53. 知足
    54. 飲酒賦詩
    55. 二氏廢興
    56. 千佛寺
    57. 剖心觀胎
    58. 鬼眼
    59. 足下黑子
    60. 一身是膽
    61. 長頭長腳長舌

堅瓠秘集卷之六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秦檜日受鐵鞭

子菴雜錄。秀水張恭錫先生〖晉徵〗。自述爲諸生時。夢入岳王廟。王待以客禮。既而辭出。聞廟後樹林中哀號聲。往視之。見一囚反接於樹。一力士執鐵鞭鞭之。張問何人。囚曰。吾秦檜也。岳王法令每日受鐵鞭一百。公幸與王善。能爲吾丐免今日百鞭乎。張諾之。復入謁王。而王已預知其意。不復爲禮。怒叱曰。汝向與吾同事。吾被檜賊害。汝亦幾不免。今何得昧前因。而反欲爲賊乞哀。可速退。姑貸汝。張惶懼趨出。再過林中。則見執鞭者又增一人。謂張曰。王怒公爲囚祈請。令今日加鞭一百。張大驚悸而寤。明日猶面熱背汗。急往廟拜謝。幸無恙。

冥王延師

張恭錫嘗于病中夢兩青衣使者。持紅帖邀至一大府第。云是冥王府。遙望堂上。冥王端冕執圭坐。其身大如世間所塑金剛。侍衛森嚴。不能仰視。使者令張且閉目。俄而開看。則王已縮小如常人。服常服。侍衛俱退。左右止數人。揖張升堂。敘主賓禮。曰。欲暫屈先生爲館師。訓吾二子。作制舉義。以便異日取科第耳。張曰。王子當自有世爵。安用科第。王笑曰。即吾亦不免輪𢌞人世作公侯。況吾子耶。引張入館室。呼二子出拜師。子年可十三四。甚俊雅。王命以項仲昭〖煜〗刻稿與讀。謂其文尖穎。長人神智也。張爲講解。二子殊聰敏。恍惚間。覺坐館之。日已甚久。一旦。王開筵謝別。酒肴極豐。而張不思飲食。王亦不相強。謂張曰。先生自是科第中人。但艱於得子。吾今贈先生以兩子。顧左右捧一金盤來。盤中坐二小兒。長不及尺。宛如粉孩。王曰。以此酬師足矣。即命前青衣使送歸。張頃刻至家。遂醒。身已僵臥兩日矣。自是病愈。後果得二子。

仗卷

張恭錫于崇禎庚午之春。至于忠肅公廟祈夢。問秋闈獲雋否。夢入闈試畢。以三場文卷一總投納。收卷官乃其受業師已故蔣姓者。閱之。嫌其文不工。擲卷于地。命每卷各杖三十。張旁睨自歎。吾文不佳。致辱及卷。慚憤而寤。𥨱計今科必不利。及秋榜發。中第九十名。蓋三卷各杖三十共九十之數。而本房座師乃餘杭知縣。吾鄉蔣雉園先生〖燦〗也。與所夢蔣師姓正符合。甲戌成進士。授閩縣令。陞部郎。

兌卷

遂安方渭仁先生〖象瑛〗。徤松齋集。記郡司馬南和楊仲廷〖繼芳〗初任和州知州。康熙丙午苦病。冬至夕忽昏迷。見一隸執柬相邀。須臾至一府第。主人常服延入。序賓主畢。俄青衣投一刺。楊竊睨之。上書逸民周仁。主人遽起出迎。周至則皤然老翁也。讓坐。之頃。楊推周高年。周亦遜楊官長。主人乃謂楊公年尚少。此席應屬周君。坐定。主人出數隸𢌿二卷箱至。曰此明年春闈卷也。屬兩公詳定。楊因問閱卷舊例。隸曰。不必閱。以天平較其輕重。重一斤者爲合式。十三四兩次之。十兩以下則不入格矣。於是楊與周取平馬較兌。得一斤者五十餘卷。餘重十三四兩不等。兌畢。隸送楊歸。則漏下五鼓矣。家人環守榻前。病遂愈。

查勘司

康熙初吾蘇書生顧某。居平奉佛。又善扶鸞。偶遇龍樹王菩薩降乩。授經一卷。皆勸人忠孝。無異儒書。後每運乩。默誦此經。菩薩立降。言休咎奇中。端午日生被酒。晝臥。忽夢冠帶坐公堂。侍衛嚴𡏴。吏進文書云。陰司新勾到人犯。候點名起解。見數囚伏階下。聽點中一女囚。裸形不著一絲。視之即其姊。近日暴亡者也。生念公堂不便認親。但問女囚何得裸體。吏云。此係無爲教中人。陰司例不許穿衣。生叱云。太褻凟。今後改例穿衣。吏方唯唯。而顧視其姊已衣矣。點名畢。聞堂頭鼓聲。眾忽不見。生自省我何遽爲陰官。即脫冠帶置案上。疾趨下堂。回看堂額乃查勘司法堂五字。因誦龍樹經。信步行至一處。山水明秀。鳥獸花木俱非人世所見。有數老僧或坐或立。一僧呼生。使向池中洗手。水清見底。生方探手欲洗。忽見水中現一龍頭。驚悸而寤。明日請龍樹菩薩降乩。書云。陰官得遊佛境。幸甚。水中所見者。即我也。何必驚怖。生問吾身後得歸佛境不否。乩云。且完查勘司事。更圖後緣。生自此忽忽不樂。至來年端午日。無疾而逝。遺言以龍樹經爲殉。惜不傳。

賜奴婢

見聞錄。石首袁榮襄公〖宗皋〗。爲世廟日講官。敷陳明鬯。上喜。欽賜家奴女婢各六人。初榮襄爲興府長史時。中酒。晝寢。夢一美姬扶床跪請曰。妾備充李白洲下陳。今願侍相公帷幄。袁夢覺。異之。召黃夫人語焉。既而李以黨宸濠敗。妻孥沒入官。至是榮襄所受女婢。李姬果與焉。宛然夢中人也。

梁未央大度

亦巢偶記。梁朝鐘。字未央。粤東番禺名宿也。內閣洪承疇慕其名。聘致幕中。甚相得。一日洪有他行。以夏楚付梁。俾無論男女大小。有不法即以治之。既而一妾有犯。梁竟責之。妾之弟悍少年也。以辱其姊。大恨。必欲殺之。梁知不免。告曰。俟予寫一家書。當就死。少年持刃待之。作書未竟。家人報洪歸矣。少年驚而逸去。及梁見洪。並不及此事。後別洪歸。路逢大盜即少年也。見梁大喜曰。我欲殺君。竟不向主人言之。真爲可敬。厚有所贈。梁固有大度。此少年亦非尋常人也。

易頭腹

今世說。宜興周立五〖啟嶲〗。弱冠時。顴未高。兩頤逼而禿。而有稿色。鄉人𥨱笑之曰。此黃冠相耳。立五聞之若弗聞也。年三十二。猶困童子試。偕其父荊南。旅宿南城外倉橋側。夢中見一雉冠絳衣人。右手操刀。左手提一人頭。鬚髯如戟。至榻前易其頭去。以手所提之頭。函其頸。立五大驚。持父足疾呼。及舉手摩之。頭如故。凜凜者累日。未幾面顴漸高。兩頤骨漸豐。鬚鬑鬑然。日益長。越年餘。又夢一白鬚老者。冠緇冠。執長尾麈。隨一金甲人曰。請吾來易爾腹。語訖。金甲人抽所佩刀。啟立五腹。出其臟腑。滌濯而復納之。既納。以方竹笠覆其腹上。取釘錐釘四角。立五夢中。聞響聲丁丁。而怪其無痛也。釘畢。白鬚老者揮麈而祝曰。清虛似鏡。原本無塵。忽釘與笠。豁然有聲。立五遂寤。自是文學日進。順治乙酉丁亥。歷試兩闈。皆獲售。官侍講學士。

海中黑孩

南通州邊海鎮臺諾公〖邁〗。有馬二百餘。放青海口。司牧者每兒群馬驚躍。望內地而馳者。不一次。群牧疑爲盜馬者。遂早晚候之。選駿騎沿海從外躡之者數矣。並無人跡。逮後方得一小黑孩。從海中出。則群馬爲之奔逸也。牧人共攣得之。以進諾公。諾公即着眾牧豢養之。無使逸去。始則不食。繼而知餓。勉食粥飯。嚴寒衣之衣亦衣。漸識人言。久之亦遂能人語。但其肌膚純黑。眼珠緣而齒殊黃。若五官則盡與人同。四年之久。防閑者亦踈。因長夏無衣。復逸入海。而不知所之。想即鮫人之類歟。此乃齊門司閽張瑞石所親知目見者。

秦女將徤兒

哤語。石硅司女將軍秦良玉。畜徤兒名來狩者。精擅鳥銃。百發不失一。方泰師抵渝。隔江望見張黃蓋者。循女牆坐。遽命彈之。狩應手一發。中執蓋者。并僕其坐。既復潛渡。依城仰擊。連中數人。城中出鐵騎衝突。兵多覆溺。秦悔失狩。謂即千金吾不與易也。亡何。附船柁歸。身面中數鎗。然不死。秦以自食金金箸食之。仍犒以白鏐一錠。

巨神呵長

韓莊張天護〖佑〗。夜夢巨神呼令長長。因竦身展足。抵鄰籬。爲鄰媼驚止。嗣是長八尺餘。長髯肥軀。過城市入競聚觀。馬不得行。佑仰攀卓楔腳束馬上。去地二三尺。眾駭服。嘉靖元年。山東磺賊王堂流劫歸德柘城諸縣。申陽兵使者往剿。令佑控馬。猝遇賊孔裳店。佑執大屋梁。據高阜呵賊。辟易就擒。以貧不願官。受賞而歸。壽終於家。

刀筆

如皋有一善刀筆吏。見石莊司巡檢司文內。稱巡檢司弓兵某等。拿獲巨盜若干名。因語之曰。弓兵獲盜。于官何與。文已將投。不及竄改。索其五金。乃于司字傍。直添一筆。爲同弓兵某等獲盜。申文上而巡檢得旌矣。又郡有三童子交毆。而斃其一。官擬一人扺死。其父欲爲申辨。袁武生語之曰。爾苐酬吾多金。可片言豁也。與之。因書牘云。三嬰戲毆。非姦非盜非仇。六手交加。一死一生一抵。上司見而䆁之。真刁筆也。

狡僧

萬曆中憲副李某。素不喜緇衲。守湖州時。一日出行。有僧持十金一緘。闌告道左。謂得之拾遺。故上獻。以憑示給。李高其行。命住持某寺。董修殿之役。出疏自捐百金。湖屬得數千。同事胥耆鐍之篋笥。鬻材鳩工。業有日矣。會李坐堂。有蒲伏階下。能誦其緘書。筆跡合一。李亟命以遺金還之。信禮愈甚。已乃僧忽他出。數日不返。探其篋笥。空空如也。蓋十金書緘亦狡僧埋伏之術。臨行一併脫去矣。

神鬼有靈

萬曆丙辰五月初二。贑州城外水發。高女牆數丈。沿江大廈巨礎。胥付淇濤。城內至沒樓脊。有業酤者。憑几樓上。子母忽水湧去。至萬安縣百家村。尚據几無恙也。城東三十里有儲潭廟。水發之先。廟神見夢于廟祝。令移像至山絕頂。去原位高數丈。水果及所移地而止。又一泥塑鬼卒。乘流東下。顏面剝落。越數日遡流而上。仍立於原位。眾異之。重加裝餙。孰謂土木偶無靈哉。

屠語

萬曆中。如皋冒汝九之廬州。城中多屠驢者。黎明方頮櫛。一衛突入牀前。問之。將就死地。急持金向屠祈贖。屠業淋漓擕頭顱至矣。冒戲之云。郡名廬何得屠驢。屠答云。未聞公維揚不宰羊也。冒爲之語塞。

善斷

萬曆中。直指姚公世所令江都時。有兄弟以家貲搆訟者。其兄以百金托一貴人爲居間。公簾知其狀。陽領之。比庭鞫日。訊其兄曰。若與貴人有何瓜葛。則以父黨之中表對。公曰。若弟獨非其中表耶。胡獨爲汝地。即吾憐若弟貧。公斷亦未必即百金也。若何吝于弟而他是圖。趨令如數取金𢌿其弟。而置其兄免究。貴人悸而服之。

宋司理厚德

萬曆乙卯。贛郡宋司理名懷祖者。蜀之富順人。遇直指按部。訐訟奸民。競砌單款。以害良懦。宋爲匭置郡前。紿之曰。若盍投牘此中。吾且爲彙呈也。投者幾數百紙。北直指放告過日。則盡付一炬矣。越三年。其子喈吉弱冠。舉蜀榜之第六名。

八條絃

琵琶四絃。京師東院陳妓雙彈合調。都人謂之陳家八條絃。如皋宗孝簾羅中曾揮千金於都門。買一較書。亦陳姓。其名爲一軸畫。又南京院妓。有一串金。亦的對也。

土麴

江西餘干縣有一酒家。常施一道人酒。不索酒錢。道士曰。吾有以報之。引至一處。指其土曰。此可代麴爲酒。歲省造麴若干緡也。至今其土。取之不竭。

爲園

或問爲園之道於沈石田。石田對曰。多種樹。少起屋。又長興盧仲甫〖秉〗常訪蔣堂。堂方爲園。謂秉白。亭沼初完。恨林木未就耳。秉曰。亭沼如爵位。一時遭際或可得之。若林木非培植弗成。正如士大夫立名節也。

號因姓重

宋文文山節義凌霜。名重古今。宋道士方方壺善詩畫。名著一時。又萬曆間楚人方方壺。名尚贇。亦善書。吳郡文文水。衡山太史子。擅詩畫名。文文起亦衡山太史曾孫。壬戌鼎元。入內閣。羅羅浮金陵人。工書法。石石洞名淮。江浦人。與莊定山同榜。由詞林爲督學。年二十六七即致政歸。漫遊名山。不知所終。以嘗讀書石洞菴。故號石洞。近錢塘吳吳山。亦以詞藻見稱。

𥨱爐

畫墁錄。宋與北人誓兩界。非時不得葺城堞。李元則知雄州。欲展城無由。因作銀罏寘城北土神祠。一旦使人𥨱去。因大喧鬧。蹤跡去來。辭連北疆。紛紜久之遂興工起築。今雄州城北是也。語云。行陣之間不厭詐僞。弦高誕而存鄭。子囊北而全楚。元則誑而固圉。機心機事。時有用之而濟者。蓋亦君子所不諱也。

孟嘗食客

列士傳。孟嘗君上客食肉。中客食魚。下客食菜。馮驩彈鋏歌無魚。蓋求爲中客也。以市義事。卒爲上客。

青城南佛寺。相傳爲孟嘗宅。尚有鑊釜在。其所用以待食客者。封氏見聞錄。鑊大者容四十石。小者三十石。釜可受七八石。

中郎有後

晉書羊祜傳。祜蔡邕外孫。討吳有功。將進爵。上乞以賜舅子蔡襲。詔封襲爲關內侯。則中郎未嘗無嗣。而蔡克別傳。亦云克祖睦蔡邕孫也。克再傳爲司徒謨。則中郎後裔且蕃盛於典午之代。何得云無嗣哉。

代醉篇。羊祐父道。先娶孔融女。生子發。後娶蔡邕女。生承及祜。適發與承俱病。度不能兩存。乃專心養發。承竟病死。邕女之賢如此。而後漢蔡邕傳無聞。列女傳止載文姬沒胡中。生二子。贖歸重嫁董祀事。而亦不及羊道之婦。史失去取甚矣。

供荔枝

漢孝和時。南海獻龍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候。驛馬晝夜傳送。至有死於道者。時唐羌上書以爲二物升殿。未必延年益壽。請罷之。〖見謝承漢書〗。又金史載世宗時。亦遞送荔枝。以諫議大夫黃久約諫。令罷之。然則荔枝之獻前有漢宮。後有金室。不獨始於唐家。所謂一騎紅塵。知道荔枝來者。特以妃子之故。遺譏史冊耳。

鼻祖耳孫

鼻祖。始祖也。黃山谷詩云。鼻祖以來傳父兄。許旌陽服氣書云。人受胎於父母。其生始成鼻。故鼻云祖。今畫家寫照畫美人。俱從鼻始。鼻祖可對耳孫。前漢書惠帝紀。上造以上及內外公孫耳孫有罪當刑。應劭云。耳孫𢆯孫之子也。言去高曾遠。但耳聞之也。李斐云。耳孫。曾孫也。晉灼曰。耳孫。𢆯孫之曾孫也。諸侯王表在八世。顏師古曰。耳音仍。以爾雅有仍孫。無耳孫故也。然以義揆之。宜讀本音爲是。

鞭尸

史載吳兵入郢。子胥求昭王不得。乃掘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申包胥責其已甚。張伯起謂鞭尸者。伯嚭報誅伯州犁之讎。而史傳以爲子胥者。蓋以子胥不禁鞭尸。責在元帥。此春秋責備賢者之義。及閱榖梁傳疏云。春秋說文謂子胥鞭平王尸。血至踝。按平王之卒。至是已十餘年。而言血流至踝者。必無之事也。或者子胥至孝所感。天使血流。以快孝子之心乎。然血流漂杵。載在周書。孟子猶云。盡信書。不如無書安知血流至踝。非好事者爲之哉。又吳地記云。越軍入吳。臨江北岸立壇。殺白馬祭子胥。杯動酒盡。似謂子胥快心越軍之入者。恐忠義如子胥。雖死忍見吳社墟哉。杯動酒盡。亦事之未可信者。

西王母考

爾雅。西王母乃西方荒僻之國。賈誼新書。堯西見王母。訓又漢貳師將軍西伐宛。斬王母寡之頭。據此。則西王母猶國名女真。人姓胡母。其實非婦人也。而以西王母爲婦人者。由汲冢周書。穆王乘八駿西巡狩。宴瑤池。而王母捧觴。又漢武外傳。以七夕會于甘泉。王母捧仙桃而下。山海經。西王母梯几而戴勝杖。其南有三青鳥。爲王母取食。又有三足鳥主給使。在崑崙之墟。郭璞註。穆天子傳曰。西王母如人。虎齒蓬髮。戴勝善嘯。是亦奇形怪狀。未聞有仙桃瑤觴。美人侍女。綽約流盻之態。而世乃繪圖以祝人壽者。本於甘泉賦。想昔玉母欣然而上壽之句。涇州回山有王母宮。陶榖撰紀。欲躋之祀典。流傳至今。遂爲勝事也。

穴中龜蛇

夷堅志。慶元二年三月。泰州韓羽建墓。正晝間。見一紅裳婦人。一皂衣髯翁。從山而下。異之。歸述與妻徐氏。徐夢所見二人跪於床下。婦曰。妾與翁在山五百餘年矣。今日方遇主人。無以效勤。敢獻微物。捧出紫袋。中有所盛。徐接之而寤。手內有所執。呼婢點燭視之。見是紫袋。中包一瓠。搖之有聲。置之於几。明目韓復入山。夜夢徐又夢二人跪。婦曰。昨與娘子一瓠。七棗在內。可鑽開取食。生七七子。爲國家棟樑。如年耄可與媳婦服。亦生七孫。聞來曰開金穴。如見妾等。不可殺害。徐曰。汝等在何所。曰盡在穴中。一長一尺八寸。一高三寸。徐驚覺以告其夫。明日於土內得一赤蛇。長尺八身紅如金。一龜高可三寸。身綠色。韓以銀盆貯之。捧歸藏於廚。翌日啟視。無所見矣。

宋吳璘之制蜀也。以焚金坪叢茂。見煙焰中有黑氣從東南去。則逆曦生時也。後以叛。族。傳方正學之父亦焚穴蛇。雖忠逆不同。而赤族則一。不如韓羽之爲得也。

肉塊

搜神。記新莽。時南陽市中生一肉塊。斫刺不入。以問費長道。〖後漢又費長房〗。道曰。此物一名肅。二名伏。中有鐵劵。長二尺六寸。云王家衰。劉家當興。須得七嵗女于尿之可開也。莽試之。果然。又魏志載公孫淵時。襄平北市生肉塊。長圍各數尺。有頭目口喙。無手足。而動搖。占曰。有形不成。無體無聲其國滅。載記劉聰時。流星落平陽北十里。視之有肉。長三十步。廣二十七步。臭聞於外。肉傍常有哭聲。生肉之異。大都亡國之徵。

冥報

諸書所載白起李林甫曹翰秦檜等歷劫爲豬牛受報。宜矣。若隋書李士謙傳鯀爲黃熊。杜宇爲鶗𩿶。褒君爲龍。牛哀爲獸。彭生爲豕。如意爲犬。黃母爲黿。宣武爲鱉。鄧艾爲牛。徐伯爲魚。鈴下爲鳥。書生爲蛇。云皆佛家輪轉之道。又宋虞仙姑詣蔡京。見大貓蹲踞榻上。墲其背曰。此章惇也。廣聞錄。載隆慶中京師顯靈宮道士買一魚。腹有秦白起妻四字。果報錄載。萬曆中武林一士。夢冥王判秦檜爲龜云。刳剔以償夙孼。鑽灼以罄餘智。後江上漁翁網得大龜。腹有秦檜字。說儲。載宋天聖中。侍中馮拯薨。錫慶院側人家生一驢。腹下白毛成馮拯字。馮氏以金帛贖之。但史稱馮拯氣貌嚴重。頗得大臣體。不知何以得此譴也。

呂需

見聞錄。新鄭高公拱。修華亭徐文貞階。之怨。其下遂有承望風旨者。徐族幾碎。文貞作書達之新鄭。時文貞之客呂需。號水山。唐棲人。老而負俠腸。僞爲徐使者。持書而謁新鄭。新鄭與之酒食。不敢以勺粒入口。哀號泣訴。達于新鄭之內夫人。以至乳媼女婢無不感動。皆爲文貞潛解之。而新鄭意亦稍解。文貞之得全。呂需之力也。新鄭答書。詳載見聞錄中。

土鼓鳴冤

見聞錄。嘉靖中沈青霞之子襄相嵩逮之獄。必欲致之死。襄居獄以土造鼓。矢之天曰。此鼓若嗚。則我父子之冤當白。鼓成。擊之不鳴。則又摶土爲之。如是者歷幾年。一日鼓成。果有聲。適嵩敗。得出獄。

顏邦直

夷堅志。弋陽丫頭巖農夫何一。傭工於添公鎮顏邦直家。三歲工滿。辭歸。相去一程。聲問不通。慶元二年四月。何在田插稻。忽見顏當前立。何識故主。升壟上揖。顏曰。可伴我行。何即隨去。半月不反。何妻齊氏使兄詢於顏。家其子孫。曰我家二郎下世已一十九年。如何要何一使喚。兄歸述其言。杳然不復可求。四年正月。何忽還。妻問其因依。曰二郎帶我去遊𠫂山。徧歷諸寺。去歲四月到蘄州蘄水武三郎家。武留宿。二郎謂之曰。君之妾桂奴是生身活鬼。其所拾一子。方七個月。亦是怪魅。武命桂奴至。扣審其事。桂奴顧二郎曰。汝道我非人。爾亦是無身之鬼。脫賺何一往來五千里。使何妻兒想念。二郎答云。我雖無身。然賴生前看度人經有功。故得逍遙自在。我欲拔度何一超生離苦。豈是害他。桂奴無以對。即抱拾得之子走向廚。中途不見。二郎尚要挾我遊大孤山。我不肯。因歸。妻大驚。二月間。何一在田中。又見顏來呼。遂死。

賜無畏

唐時每恩及功臣。多云賜無畏。幽閒鼓吹。載裴休在相位。一日奏對。宣宗曰。今賜卿無畏。有何貯畫言乎。韓偓金鑾密記云。面處分自此賜無畏。又云。已曾賜無畏。卿宜凡事盡言。其言淺鄙。不知所起。予意疑即孟子所引泰誓。王曰無畏寧爾之意。說儲。謂出自普門品經。云是觀世音菩薩于怖畏急難之中。能施無畏。故此娑婆世界皆𢏯之爲施無畏者。此云賜無畏。蓋借普門品語。更施爲賜。見其恩出自上耳。

年號仍襲

南唐賊張遇賢宋貝州。賊王則睦州方臘。俱改元永樂。金賊楊安兒及元出帝阿速吉八。並改元天順。雲南賊段思簾。宋西夏賊李遵頃。俱改元正德。魏元法僧梁王琳立永嘉王蕭莊稱帝。俱改元天啟。至正戊戌紅巾賊徐貞一陳友諒。陷江南。下吉安。亦稱天啟。又郭青螺集中。載萬曆初。泰和人掘地。得一銅法馬。如月樣。上鑿天啟三年置。乃知永樂天順正德天啟。皆前代僭𥨱年號。而明代四襲之。宰相不讀書。匪獨宋初也。

按正德改元後。吏部尚書馬文升試士。因出宰相須用讀書人題。以譏劉文靖〖徤〗。謝文正〖遷〗。而隆慶之號。雖不犯重。至改隆慶州爲延慶衛。改隆慶殿爲慶源殿。時當國者徐文貞〖階〗不得辭其責也。

正字紀年

朝家紀年。多以正字爲諱。如魏齊王芳之正始。高貴鄉公之正元。梁武陵王之天正。金煬王之正元正隆。金哀宗之正大。元順帝之至正。並爲亡徵。明英宗之正統。遂至北狩。武宗之正德。卒至乏嗣。雖不失國。終非吉兆。蓋正字以一止爲文故也。

蚦蛇油

庭聞述略。明武宗初年。嘗宿豹房。劉瑾等以蚦蛇油萎其陽。是以不入內宮。蚦蛇幾年。萎如之。後西幸。悅劉妓。甚寵之。呼劉娘娘。然在途諌帝幸浙。且促回鑾。與有力焉。

兩太宰嚭

陳太宰嚭。楷弓註云。太宰至之子。孔穎達云。與吳太宰嚭名號同。而陳太宰博聞強識。多有所言。兩大宰嚭何忠侒星淵哉。

看殺

晉衛玠美豐姿。從豫章至下都。觀者如堵。玠體不堪勞。遂病死。人謂之看殺衛玠。蘇子贍目海外歸毗陵。時病暑。著小冠。披半臂。坐船上。夾運河千萬人觀之。子瞻顧謂坐客曰。莫看殺我。無何亦竟卒。荊溪將屬纊時。對僧惟琳曰。西方不無。但個裡着力不得。便見子瞻大得手處。恐衛洗馬未必有此見解。

來虞子

隋來護兒。以武略任將帥。而其子恆濟。兄弟相次知政事。學士虞世南文學邁世。而其子昶不能纂其業。爲入仗宿衛。陸元放戲曰。來護兒兒把筆。虞世南男帶刀。許敬宗曰。護兒兒作相。世南男作匠。文武豈有種耶。

泥金報喜

談苑。新進士及第。以泥金帖子報其家。謂之喜信。太平清話。宋時新及第者。有金花榜帖。用塗金紙。闊三寸。長四寸許。大書姓名。下有兩知貢舉花押。又用白紙作封帖。貯金花帖於中外。亦書姓名。謂之泥金報喜。又明初在京中式者。必於原籍出䅭張掛。今惟紙條一幅。不知此儀廢於何時也。

清俸

仁和王丹麓。年踰四十。益復困頓。妻鄒夫人戲語之曰。同學少年皆不賤。奈何夫子獨長貧。丹麓曰。昊廬少詹有言。貧者上天所設。以待學者之清俸。金陵吳介茲晉亦言天以貧德人。今處儔類之中。天幸德我。特頒清俸。義難獨享。願以共卿。鄒夫人哂曰。君意艮厚。但不知何日俸滿耳。

饅頭

蠻地以人頭祭神。諸葛孔明征孟獲。命以麫包肉爲人頭以祭。謂之蠻頭。今則訛而爲饅頭。又淮源舊有祠堂。蠻俗恆用人祭之。北史韋珍爲東荊州刺史。乃曉告曰。天地明靈。即人之父母。豈有父母甘子肉味。自今宜悉以酒脯代用。群蠻從約。而春秋時。至用國君于社。如用邾子于次睢之社。其慘酷更倍于蠻俗矣。

酷虐

史稱晉靈公從臺上彈人。觀其避丸。巢王元吉。當衢而射。觀人避箭。妲已置蠆盆。令宮女祼浴。觀其楚毒以爲樂。齊後主亦置蠍浴斛。令人祼浴。觀其叫號則大喜。漢主龑掩亦聚毒蛇水中。以罪人投。觀其嚙啖。謂之水獄。又北齊文宣每行。載死囚以從。有他怒。則取殺之。以爲快。呼爲供御囚。太平廣記。張思和斷獄。諸囚必被枷鎖。人號生羅剎。後所生男女。皆着肉鎖。手足並有肉杻。五行記。大業中有卒。暴酷諸囚。後生一子。肩上有肉枷無項。芥視人命。以供喜怒。卒獲慘毒之報如此。

儉德

史稱晏子一狐裘三十年。南齊書。卞彬所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又虞玩之所躡屐。二十年不辦易。北史。魏司空長孫道生一熊皮障泥數十年不易。宋冠平仲青幃。二十年不易。遼史。張儉一敝袍。聖宗密令近侍以火夾穿而記之。屢見不易。問之。儉曰。臣服此袍已三十年。范忠宣之容皆布被。諸人儉德足𢯂靡風。而公孫弘獨以布被見譏。直譏其詐耳。

蔣侯茅記從

蔣子交爲鍾山神。歷代廟祀不絕。晉記持堅入冠。會稽王道子以威儀鼓吹。求助於鍾山神。奉以相國之號。及堅之敗。見草木皆兵。南史。魏軍圍鍾離。蔣帝許梁扶助。曹景宗遂挫敵人。宋元凶齊東昏禱之。終莫救於敗亡。助順禍淫。昭昭不爽。又李全乞靈茅司徒廟。無應。全怒。斷神左臂。或夢神告曰。全傷我。全死亦當如我。後范葵敗賊新塘。收骸骨瘞之。得全左臂。無一指。神言驗矣。可謂土木偶無靈哉。惜不能爲國殺賊。而祗洩斷臂之憤。終卻蔣侯一籌。

血逆流

搜神記。于公辯東海孝婦周青冤。天乃雨。按青將死。車載十丈竹竿以懸五幡。誓於眾曰。青若有罪。血當順下。青若枉死。血當逆流。行刑已。其血青黃。緣幡竿而上。極標復懸幡下注。又晉書建興中。斬督運令史淳于伯。血着柱。遂逆上。終極柱末二文三尺。旋復下流。其子忠訴詞稱枉。齊書。陳顯達爲官軍所敗。趙潭注稍落馬。斬之籬側。血湧湔籬。又洛陽伽藍記神龜中。河間劉宣明以直諫忤旨。斬于都市。血亦逆流。目終不瞑。屍行百步。諸人並以淋漓殘敗之血肉。能自白其枉。刑官能不爲之動念哉。

女請代刑

唐咸通六年。滄州鹽院吏趙鏻。犯罪至死。有女請隨父死。鹽院官崔據列狀以聞。詺哀之。兼減父死。永樂申申。江浦知縣周益。成化丙申蒲州清東驛驛丞馮佇。俱有罪當刑。益妻梅氏。佇妻李氏。俱具疏請代夫刑。詔特宥之。是皆女子中之有至性者。

想當然

孔融與曹操書。稱武王伐紂。以妲已賜周公。操不悟。後問出何經典。對曰。以今度之。想當然耳。蘇長公對策。有堯曰殺之三。皋陶曰宥之三。既登第。主司問所出。曰想當然耳。蓋本孔北海語。

古人自守

楊子雲作法言。蜀人齎錢十萬。願載其名。子雲以爲富無仁義。正如圈鹿欄牛。郤之。張知白守亳。亳富人修佛廟成。知白召穆修爲記。富人遺五百金。求修附名。修投金庭下。曰。吾不忍以匪人污吾文。古人之自守如此。

無對字

孫沙溪先生云。古今字俱有對。如吉對凶。上對下。與高卑深淺飢飽寒暑之類。皆有對。惟渴字無對。又云隆古時。人無詐僞。故六經中無真字。人不知有異端。故六經中無仙佛僧等字。毛序始云。大學無斯字。論語無此字。尚書無也字。未有人拈出。

知足

胡文定公語楊訓曰。人家最不要事事足意。得常有些不足處便好。人家若事事足意。便有不好事出來。亦體消長之理然也。袁中郎語江進之曰。人家一妻數妾。和美無間。卻無好處。得他們小小炒鬧。我從中解紛乃有些好光景。人家做官。一中進士。徑直做到尚書。卻無好處。得遇遷謫。歷些坎坷。堅其德性。煉其才品。乃有些好光景。語若不近人情。然能覺此中有好光景。便有處困而亨之意。隨遇而安。怨尤俱釋。非大有學問人。不易道此。

飲酒賦詩

晏元獻與客宴飲。稍闌即罷遣歌樂。曰。汝曹呈藝已徧。吾當呈藝。乃具筆札。相與賦詩。米元章邀蘇子瞻飲。列紙三百。置饌其傍。每酒一行。伸紙作字一二幅。小史磨墨幾不能供。飲罷紙亦盡。乃更相移去。先輩風流。即一杯酌間不忘以詞翰相課。亦異乎以飲食遊戲。相徵逐者矣。

二氏廢興

齊文宣敕道士剃髮爲沙門。宋徽宗令沙門冠簪爲道士。此二氏之遞爲興廢也。周武帝廢佛道教。而其子天元復之。唐高祖廢浮圖老子法。而其子太宗復之。此二氏之並時興廢也。昭昭乎揭日月而常行。亘天地而不廢。其惟吾夫子之教乎。

千佛寺

帝京景物略。萬曆九年。孝定皇太后建千佛寺於德勝門外。殿供毗盧舍那佛。座繞千蓮。蓮生千佛。時朝鮮國王貢尊天二十四身。阿羅漢十八身。詔供寺中。其像銅。而光如漆。範鎦質良。穆肅慈猛。相具神足。其天人示現威儀。亦與東土形摹迥別。時西蜀徧融和尚。以誣受訊。師稱華嚴佛號一聲。刑具斷裂。訊者驚止。眾乃延請住寺。法聲大振。寺南一里。另有小千佛寺。

剖心觀胎

俗謂人昏愚曰。一竅不通。蓋有所本。呂覽曰。紂殺比干而視其心。以驗七竅。孔子曰。其竅通。則比干不死矣。高誘註。孔子言紂一竅不通。若一竅通。則比干不見殺。又紂剖孕婦以觀男女。人所其知。世紀云。紂剖比干妻。以視其胎。人所未知。特拈出之。

鬼眼

宋藝祖謂陶榖一雙鬼眼。神宗亦謂杜常一雙鬼眼。榖傾危士也。常折節學問。無戚里氣。河陽久旱。下車而甘雨隨。直州河決。及坐而橫流止。此可與榖同日道哉。舜目重曈。項羽亦重曈。皮相何足以盡人。

足下黑子

相法。足下有龜文黑子。並大貴。張仁願示之安祿山。而祿山亦以呈仁願。遂約爲義兒。西門軍容示之吳行魯。而行魯亦以呈軍容。曰吾爲汝成之。郭汾陽以示渾咸寧。咸寧亦以呈汾陽。汾陽哂曰。不逮吾足。相之貴一也。汾陽最矣。祿山羯漢。軍容刑餘。何以稱焉。

一身是膽

蜀志。姜維膽大如斗。山房隨筆。張世傑屍兒焚。膽亦大如斗。不化。南史李瞻起兵討侯景。被執遇害。膽大如升。北史周文時。王雅芒山從戰。獨拒敵兵。周文歎曰。王雅舉身悉是膽。人但知趙子龍一身都是膽。而不知有王雅。故爲拈出。

長頭長腳長舌

後漢書。賈逵不通人間事。而能折節下問。諸儒爲之語曰。問事不休賈長頭。南史范雲指范岫謂人曰。諸君進止威儀。當問范長頭。以岫多識前代往事也。兩長繼美。奕世流芬。南渡太學諸生。素輕秦檜。目爲秦長腳。及爲相。范同云。這長腳漢也會做兩府。而檜妻王氏。時目爲長舌婦。二長濟惡。凶德泰會。崇禎中。張恭錫夢檜旦受鐵鞭。則腳雖長。至今跳不出鬼門關。而婦雖長舌。恐不能巧飾以騙閻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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