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秘集卷之四
    1. 義馬
    2. 朱魚變白
    3. 孝丐
    4. 牛償債
    5. 圖乙誤字
    6. 傳說誤
    7. 李近樓琵琶
    8. 縣令主婚
    9. 天緣
    10. 一激成名
    11. 孕化金眼獅
    12. 大西國三主
    13. 爲法自弊
    14. 登高
    15. 馬腦
    16. 天目地肺
    17. 寺壁照遠
    18. 糞黃
    19. 廖德明
    20. 福地不可得
    21. 多子
    22. 短人
    23. 長人
    24. 神拽人長
    25. 犬嚙鼻
    26. 食量過人
    27. 物日食料
    28. 蝗災
    29. 龍報金蓮
    30. 粉骨爲丸
    31. 簡紙
    32. 朱買臣
    33. 象畏鼠豬
    34. 金吾
    35. 畫圖
    36. 異力異鬚
    37. 萬物生蟲
    38. 鱠殘紅蝦
    39. 野杖幻狀
    40. 大膽
    41. 中時弊
    42. 水產陸產
    43. 籍沒資財
    44. 楊太真
    45. 阿瞞
    46. 光武故人
    47. 嘉定井
    48. 酒活命
    49. 古來可笑事
    50. 詩有唐氣
    51. 畫虎類狗
    52. 桃棗異
    53. 張僧繇畫壁
    54. 魚吞仙艾化龍
    55. 龍門
    56. 三足雞
    57. 乳媼奸惡
    58. 江西畢氏
    59. 奴解客慍
    60. 嚴嵩方書

堅瓠秘集卷之四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義馬

書史所載義馬。如踰水救主。望門訴冤。事甚眾。陶朱新錄。載崇寜間。東阿董熙載飲於村落。醉歸。墜馬臥道次。馬韁持於手。忽有盜盡解其衣。又欲其馬。方俯首取韁。馬遽嚙盜髻。盜不得去。逮熙載醉醒。盡復取所失物。馬始縱盜。爲人臣僕。而不盡力於君主者。曾是馬之不若也。

朱魚變白

拙菴雜組。仁和張問渠者。冢宰元洲瀚之兄也。性至孝。母陳夫人。嘗畜朱魚二十餘頭。玩弄日久。母沒。問渠哀痛不忍往視。魚忽皆變白。觀者咸謂魚常變色。不足爲異。及終制之日。魚俱復變赤。儼同除服。人謂孝感所致。

孝丐

都公談纂。正統間。有丐者奉其父母。居蘇之南倉橋警館中。時父母俱以疾癈。丐者辰出而午歸。未出而酉歸。市中所得魚肉。必擇美者躬自炊爨。暮則置酒跪拜於前。喧歌以進。必父母歡醉而後已。市人皆賢丐者而樂施之。以故甘旨不缺。

牛償債

揮麈新譚。潘愛松名珙字廷大。贅於李氏。李有拽磨牛。已十五餘年。精徤多力。一日清晨。帶所拴繩。至李臥房前。作人言曰。牛即係某人。原負主公本錢若干兩。罰令變牛來償。今年限已滿。本利已足。告歸矣。主人與某妻啟戶視之。蓋磨牛也。再跪前二足。垂淚而死。其事潘所親見者。

圖乙誤字

愛日齋叢抄。趙景安云。古人書字有誤。即墨塗之。今人多不塗。旁注云卜。謂之卜致。莫曉其義。近於范機宜處。見司馬溫公與其祖議通鑑書。有誤字。旁注云豐。然後乃知非字之半。後人又省作下。或三點者。項氏家說。亦以溫公爲證。謂勘書之法。有爲乙字布於雨字之間者。自右勾上而使之下。蓋字顛倒。當兩易地。余館中校書格。字有誤者。以雌黃塗訖。別書於上。或衍字。以雌黃圈。少者於字側添入。或字側不容注者。即用朱圈。仍於本行上下空紙標字。倒字。於兩字間書乙字勾轉。舉子場中亦然。

歐陽文忠公詩補亡後序。增損圖乙。圖者塗抹也。乙者勾正也。史記東方朔傳。止輒乙其處。謂有所絕止。點而記之曰乙。如士人讀書。以朱志其止處也。又文字有遺落。勾其旁面添之。亦曰乙。唐試士式。塗幾字乙幾字是也。今試式作註。乃點字之誤。點竄出三國志。曹操與韓遂書。多點竄。點謂塗去。竄謂添入。

傳說誤

紫桃軒雜綴。石氏星經云。傳說者。章祝女巫之官。司天王之內祭祀。以祈子孫。故有大祝。以傅其說於神官。鄭氏曰。傳說一星。惟主後官女巫禱祠求子之事。蓋古有保母傳母。傳說者。謂傅母善之也。由石氏。則傳者。附達之義。而說爲傳說之說。由鄭氏。則傅爲保傳之義。而說爲喜悅之說。其遂目爲啇相傳說者。始於莊子。迨子瞻作韓文公廟碑記。申呂自岳降。傳說爲列星。於是仍訛襲謬。不復可正矣。

李近樓琵琶

耳譚。載京師瞽者李近樓。籍錦衣千戶。善琵琶。能左右手。彈新聲古曲。無不絕妙。平生羈𤋦哀怨。及人已胸中事。皆於鳴弦鐵撥發之。令人髮上指。淚交下。忽作魚山梵唄。冷然孤僧雲水。復作蘇臺圍獵。淒然百獸鳴噑。有言瞽者習琵琶。穿被作二孔。寒夜舒手出外。時時弄撥。故幾於神若此。

縣令主婚

南濠魚行程某。無子。繼一陳姓者爲子。在店經理。隨又嗣一他姓女。年相若也。陳子長而勤敏。嗣父母許以女妻之。兩人出入肩摩之際。私心亦許可。𥨱喜。陳以語本生父。納采焉。康熙辛未。嗣父忽不樂於其子。逐之出。另以女擇配。媒氏慫惥。已有成議。爲他姓委禽矣。其女抑鬱不堪。而不能自主。壬申春。陳父訟之吳邑。張邑侯〖隆〗以陳納聘在前。諭其父以女歸陳。杖責從後執柯者。而程某托言其女不肯適陳。族屬程天士者。深爲不平。鄰里合詞。以程父另配爲不義。張侯頷之。視陳子少年韶秀。遂留意焉。拘其女到縣。詢之。顏赤不語。侯云。此佳偶也。我當爲爾成之。命取庫銀拾兩。紅紬二疋。票喚喜娘擯相樂人。簪花披紅。堂堂拜縣主。結婚焉。人見其女荊釵裙布。不稱新人裝束。承行吏亟取紅襖并綠裙。當前換易。贊禮交拜。觀者堵牆。咤爲僅事。天士輩見張侯如此好事。而陳家戶庭閴寂。且合巹之費無所辦。不將負此盛典乎。乃出一單。眾姓助婚。頃刻得銀拾餘兩。備列案間。張侯大喜。爲之撫掌。歸而酒筵成禮。叩拜公姑。夫婦歡好。郡中鬨傳焉。

天緣

濯纓亭雜記。正德間。都下王某。家甚富。其子聘孫氏女爲婦。將婚。子病瘵死。恐孫氏匿其聘則。秘不發喪。詐令媒妁請期。女家覺其詐。佯許之。至親迎日。王以其女僞作男子往迎。孫氏亦令其姪僞作女子隨行成禮。王意兩女共一室。了無他疑。不意少女與少男相悅。而私成配偶矣。都下民俗。成婚三日。婿與婦同歸父母家。孫氏遂留王氏女於家。王某方悟。反受其欺。已無及矣。訟於官。兩家各當坐許罪。王氏女既爲孫姪之婦。而以孫氏之女亦歸王氏之婦。一時盛傳以爲奇事。此與癸集所載相同。

一激成名

近峰聞略。錢塘方賓爲諸生時。在館中買靴。所乘驢逸。適蔡都指揮過。騶從捶驢。驢驚。賓詈騶從。時明初重武功。軍官多橫。蔡因杖賓。賓不勝忿。與蔡相爭。蔡曰。汝他日爲官。能臨我乎。賓因拔皮刀擊檻曰。他日不得相臨。有如此檻。遂去家。入鄉校。鑰門修業。竇中傳餐。三年貢入太學。授兵部主事。永樂初。賦元且觀燈詩。稱旨。陞郎中。以侍郎陞本部尚書。蔡適有事至部。懼不敢見。乞賓親厚謝罪。賓不答。俾以公事見。蔡且喜且懼。乃盛幣候其歸休。叩頭待罪。賓扶之起曰。非君一激。何以至此。禮之有加。

孕化金眼獅

湖海拽奇。淮陰徐省祭城溪妻有孕。夢中忽云。見一金眼獅子。坐在胸前。徐忙起取火。獅即跳往桌上。及火至。而獅已無蹤。妻腹忍消。不復有孕。

近太倉一大家。夫人有孕。產龜數枚。而腹亦消。母亦無恙。

大西國三主

紫桃軒雜綴。大西國。在中國西六萬里而遙。地名歐海。國列三主。一理教化。一掌會計。一專聽斷。其尊雖等。人皆畏聽斷者。旁國侵掠亦聽斷者。徵發調度。然不世及。須其人素積望譽。年過八十而有精力者。眾共推立之。故其權不久而勞於運用。人亦不甚歆羨之。地多犀象虎豹。人以捕獵爲生。亦有稻麥菜茹之屬。文字自爲一體。皆秉教於天主。不知有中國儒釋道教。天主者。最初生人生物之主也。立廟共祠之。其言天謂有三十二層。地四面懸空。日大於地。地大於月。地之最高處有闕。日月行度。適當闕處。則光爲映蔽而食。五星高低不等。火最上。水最下。金木土參差居中。故行度周天有遲速。皆著圖立說。頗有可採處。世廟末年。國人利瑪竇者。結十伴航海漫遊。歷千餘國。經六萬里。凡六年。抵安南。人廣東界。時從者俱死。瑪竇有異術。善納氣內觀。故疾孼不作。居廣二十餘年。盡通中國語言文字。瑪竇紫髯碧眼。面色如桃花。年五十餘。如二三十歲人。見人膜拜如禮。人故樂與之交。萬曆丁酉。李君實遇之豫章。與劇談。出示其國異物。一玻璃畫屏。一鵝卵沙漏。狀如鵝卵。實沙其中。而顛倒滲泄之。以候更數。擕有彼國經典。綵𦋺金寶雜飾之。其紙如美婦之肌。云其國之樹皮治薄之耳。因贈之詩云。雲海盪朝日。乘流信綵霞。西來六萬里。東泛一孤槎。浮世常如寄。幽棲即是家。那堪作歸夢。春色任天涯。瑪竇不復作歸計。以天地爲階闥。死生爲夢幻。較之達磨流沙之來。抑又奇矣。

爲法自弊

公子處告啇君欲反。發吏捕啇君。啇君亡至關下。欲舍客舍。客舍人不知是啇君也。曰。啇君之法。舍人無驗者坐之。啇君喟然歎曰。嗟乎爲法之弊。一至此哉。晉桓蔚之敗。投牛牧寺。僧昌保藏之。劉毅聞而殺昌。及毅被劉裕所討。夜走亦投寺。寺僧曰。昔亡師客桓蔚。爲劉將軍所殺。今實不敢客異人。毅歎曰。爲法自弊。一至於此。蘇子由謫雷州。不許占官舍。遂僦民屋而居。而章子厚以爲強奪民房。下郡按治。及子厚謫雷州。亦問舍於民。民曰。前蘇公來。爲章丞相。幾破我家。今不可復蹈前轍也。當鞅輩快其令之行。指撝如意。假令知有後災。猶將不恤。及其出亡而無所居。然後知爲法之弊。悔已無及矣。

登高

登高不獨重九。古人人日亦登高。晉李充正月七日登剡山寺。有詩。桓溫參軍張望。有人日登高詩。元魏東平王翕。人日登壽張縣安仁山。刻銘於壁。隋文帝正月十五日。與近臣登高。馳詔召元胄。既見。上曰。公與外人登高。不如就朕也。又韓退之有寒食登高詩。

馬腦

舟丘國人善別馬。馬死。則破其腦視之。腦色如血者。日行萬里。能騰飛空虛。色黃者。日行千里。色青者。聲聞數百里。色黑者。入水毛鬛不濡。日行五百里。色白者多力而駑。其地有夜又拘跋之鬼。能以赤馬腦爲瓶盂及樂器。皆精妙輕麗。世所貴馬腦。乃真馬之腦。堅凝而然。今則皆紅石子也。

天目地肺

杭州臨安有天目山。山有兩峰。峰頂各一池。左右相對。爲天之目。河州歷陽縣。亦有天目山。河圖括地象云。西北爲天門。東南爲地戶。真誥云。金陵者。洞虛之膏腴。勾曲之地肺。註云。水至則浮。故曰地肺。又大伾山爲地喉。岐山爲地乳。終南山有地脈。爲四皓修煉處。秦苻堅時。長安地有水影。宋文帝時。青州城南遠望。地中如水有影。人馬百物皆見。謂之地鏡。唐神龍中。大曆末。地見水影。皆有樓臺花木士女往來之態。明萬曆中。皇城下忽見水影。有眾鐵騎臨城。城上刀斗旌旗。無一不備。踰時乃滅。

寺壁照遠

紫桃軒雜綴。湘潭界中。有方廣寺。每至四月朔日。日在東壁。則照見維揚宮府樓堞。居民舍宇。影着壁上。物物可數。又福清紫薇院。每三鼓後。聞讙呼買物之聲。正如城市。皆是浙音。達旦而止。又七修類稿。青州府城外羅北門。曰鎮青。俗曰馬異。左轉數丈。將扺門座之角。人或持石擊地。自遠至。磚中則若雞棲之聲。南京靈谷寺。有琵琶街。人履之拍手應聲。如琵琶然。絳州鼓堆。人馬踐之。逄逄如擊鼓音。蓋天地間空。水火風。相摶相攝。其氣機虛翕之變。不可以情理測識有如此。

糞黃

白醉𡏮言。萬曆辛丑。仁壽令李公述職過郾城。有孝簾謝玉齋子庚子亦舉孝簾。云未第時。糞內生糞黃數枚。李撥視之。形如東瓜。大亦如之。乃活物也。彼地發旺之家。糞多生此。視後仍以糞覆之。亦新聞也。

廖德明

湖海搜奇。廖德明〖瑀〗。江右啇也。素善青烏之術。臨終語其子曰。大江之中。青龍山之尾。有島焉。當出異貴。汝必葬我其上。葬畢。三年之中。慎勿啟門。啟則不惟敗事。且得奇禍。德明卒。其子如其言葬之。歸而扄鑰其門甚固。雖至親貴賓臨之。不啟。喪畢。更五日。則滿三年矣。會其妹將嫁。母曰。所不盡者五日耳。啟門何害。於是遂啟其門而出。欽天監奏帝星見江西分。望氣者亦言在此島中。帝命物色之。遍一島不可得。一老兵夜臥。聞水次有聲。明旦按其處。發土。得死屍。已化爲龍。惟一足猶人形。目瞑未開。蠕蠕若有動息者。更三目則入於江矣。遂斬其屍。鑿其島。作神廟其上。號曰斬龍廟。而廖氏少長皆坐法。

福地不可得

闇然錄。歸安仰思忠。精堪輿家術。閩故方伯何公。先爲湖州守。其婿六合尹林克正。知思忠。乃延之入閩爲方伯擇葬地。而其姻某亦欲葬父。因聘仰。爲得一地甚佳。方點穴而雨至。遂下山。約天晴再往。是夜思忠夢一老者問曰。今日之地佳否。曰佳。曰。切勿與之。此人爲考官。鬻三舉子。當有陰禍。若葬此地。法當榮其子孫。非天意矣。遂覺。明日思忠問克正曰。昨大尹公先爲何官。宦業如何。曰。先爲某縣教論。轉此官。不久遽卒。聞爲考官時。通關節。得賄甚多。鄉評以此少之。思忠惕然。遂托故辭歸。越三年。遇其鄉人。問𣏼大尹葬何所。人曰。因與勢家爭地。官事牽纏。至今未塟。家業亦凋落矣。思忠益歎異之。

多子

齊田常專國。選民間女。七尺以上者爲妾。生子七十餘人。田成子有子百餘人。漢張蒼有子百人。趙王彭祖子七十人。中山靖王子百二十人。唐棣王琰子五十五人。榮王琬子五十八人。延王玢子三十六人。張耆子四十二人。杜子徵子一百四十人。馮盎子三十人。宋李仙哲生男女六十九人。姚弋仲子四十三人。胡蕃子六十人。陵陽子仲子三十人。明慶成王有子百人。河洛周王子百人。光澤縣民某子百人。

短人

說苑。載李子敖長三寸三分。於鳴鵠嗉中遊行無礙。莊子註。載務光身長八寸。耳長七寸。誠齋雜記。載李子昂長七寸。漢武故事。載漢武帝時。東郡送一短人。長七寸。名曰巨靈。論衡。載漢建武年間。穎川張仲師長一尺二寸。雜記。載蔡謨外親王蒙長三尺。紫桃軒雜綴。載西陳民朱某。長僅二尺一寸。余裸而視之。腹下即出二趾。無脛脡。肩下即臋尻。無肋可數。

長人

中國之人長一丈者。人君則黃帝堯與文王。人臣則孔子。一云九尺六寸。莊子謂自腰以下。不及禹二寸。則後說似矣。吳伍員。漢巨無霸。元魏南明太守慕容叱。俱十尺。無霸腰帶十圍。員眉間一尺。叱頭一尺。腰圍九尺。宋程史載。唐某與其妹。各長一丈二尺。禹長九尺九寸。湯九尺。秦始皇八尺七寸。漢高祖七尺八寸。光武七尺三寸。昭烈七尺五寸。宋武帝七尺六寸。陳武帝七尺五寸。宇文周太祖八尺。項羽八尺二寸。曹交九尺四寸。韓信八尺九寸。王莽七尺五寸。劉淵八尺四寸。劉曜九尺四寸。慕容皝七尺八寸。姚襄八尺五寸。冉閔。竹翼犍。宇文泰俱八尺。慕容垂七尺四寸。慕容德八尺二寸。韋康成年十五。長八尺。姜宇十五長七尺九寸。劉矅子胤十歲長七尺五寸。後止八尺四寸。晉咸熙二年。長人見於襄武。長三丈。苻堅時申香夏默護磨那俱長一丈。九尺。爲拂蓋郎。大秦人長一丈五尺。龍伯國人長三十丈。支提國人長三丈三尺。長狄僑如長五丈。南海毗騫國王長一丈二尺。頭徑三尺。防風氏骨節專車。佛長一丈九尺。弟阿難與從弟調達。俱長一丈四尺五寸。女子長者。明德馬皇后。和熙鄧皇后。俱七尺三寸。劉矅劉皇后七尺八寸。以美著稱曜長九尺四寸。庶幾相稱。

神拽人長

湖海搜奇。嘉靖初。紹興張益習儒。爲弟子員。夜臥。見二蒼蠅。自窗外飛入。集几上。倏成二人。有頃漸大。皆長七八尺。各以手撫張。張噤不能出語。一人抱其首。一人拽其足。盡力相掣。覺其身隨拽而長。長與屋等。又踞二壁角再拽之。張昏然。二人仍變爲蠅飛去。張遂寤。至旦。加長三尺。體骨雄偉。與舊不同。妻子驚而問之。一字不復識。有司聞之。奏爲大漢將軍。

犬嚙鼻

挑燈集異。吾郡周時懋〖惠疇〗。少以痘毒死。其家置之牆隈。出買凶器。爲犬嚙其鼻。毒隨血出而復活。遂收養之。正德中。以字藝被用。官至工部尚書。相者謂其鼻存。則與五官不相稱。當不貴矣。

食量過人

食之多者。史稱簾頗七十餘。一飯斗米秤肉。註。枰肉。十觔也。發蒙記云。簾頗年老。日啖肉百觔。苻堅時。拂蓋郎申香夏默護磨那。每飯。米一石。肉三十觔。宋明帝噉白肉至二百片。蜜漬鱁鮧。一頓數金缽。蕭穎胄噉肉膾二斗。唐張興一飯肉十觔。馬希聲食雞五十。范汪噉青梅一斛都盡。齊王好食雞跖。日食雞七十。臨江王妃江無畏。好食鯽魚頭。日進鯽魚三百石。晉宦者廖習之。食量寬博。晉祖曰。汝腹中有五百斤鐵磨。癸辛雜記。宋丞相趙溫叔一飲三斗餘。食豬羊肉各五觔。蒸糊五十事。又未永嘉陳仲潛徤啖過人。適北使亦善噉。求爲敵者。以仲潛充選。飯已復索。乃各以半豚進。使者辭不能噉。仲潛獨大嚼至罄。崇禎中。郡中俞胖。家素封。以善啖而貧。至饔餐不給。乃以銀四兩。買郡廟皂隸一尊。日收其蛋肉麵飯自供。猶苦不飽。親友復集銀四兩。又買一尊。姑得充然果腹。至順治初卒。將皂隸頂替與人。爲之棺殮云。

物日食料

真珠船。載禁苑魚獸食數。正德中。崔傑爲光祿寺丞。言南城金魚。日食蒸餅白麫二十斤。御馬監小猴十隻。日食白米一斗。紅棗二斤八兩。獅子房二號。日食活羊一隻。白糖四兩。羊乳二瓶。醋二瓶。花椒一兩三錢。犀牛一隻。日食白米一升。豬肉二觔。雞一隻。紅棗二斤。豹每隻。日食羊肉二斤。虎每隻。日食羊一羫。帷猴以攪馬不睡。辟害。不爲虛糜。餘則坐食尸素之畜耳。當與曠官蠹國者。並殺同驅可也。

蝗災

暌車志。淳熙庚子辛丑。平江比年大旱。常熟縣虞山北郭。有農夫過某。種田六十餘𣢿。歲常豐熟。過覬。例免秋賦。亦報旱災。自爲得計。明歲壬寅。飛蝗大至。首集過田。禾穟俱盡。而鄰北接壤。田並無恙。又二田家。東家守分常苦。西家侵害無已。是年蝗蟲盡集西家之田。不入東家之界。西家怪之。乃夜以布囊貯蝗移冥東田。有報東家農者。絕不與較。但云果有神明。蝗當自去。明日蝗復飛集西家之田。東家照舊成熟。

龍報金蓮

葭鷗雜識。康熙中。一漁人獲一大鯉。以筐成之。往售。時値上元。合城張燈綵。漁人往來市中。並未有呼之者。若空筐無物云。漁人懊恨。至晚歸丹。還攜筐無人見問之故。令妻斮之。其妻甚慧。諦視之。謂夫曰。我聞鯉魚䂁眼。此恐是龍神。食必有禍。盍縱之水。夫然之。相與合掌加額。放之湖中。夜夢一白衣秀士來謝曰。予龍王之子。偶遊湖濱。爲子所獲。蒙攜入市中。觀燈竟日。且不加害。銘感難酬。有金蓮一盆。送至家中。當令日開一枝。永富爾家。旦視之。果有金色蓮花在焉。日開一朵。家遂殷富。

粉骨爲丸

白醉璅言。張真人之始祖。善相地。負其親骸骨。行求十餘年。到龍虎山。睹其崖。吉利而峻險。不能梯。乃粉骨爲彈丸。以弓發之。至若干丸而墮。後復再中。至若干丸而止。故其封爵中絕。尋亦復續。此其驗也。又其家遺誓云。傳睛不傳髮。傳髮不傳睛。今子孫襲封者。非鬢髮上指。則目睛仰生云。

簡紙

愛日齊叢抄。王沂公以簡紙數幅送入。皆他人書簡後截下者。晏元獻凡書簡首尾空紙。皆手自剪熨。置几案以備用。王文康平生不以全幅紙作封皮。諸公皆身處貴盛。儉德若此。世俗費紙者。無人語以前事。又顏氏家訓云。梁東莞臧逢世。就姊丈劉緩乞客刺餘紙寫漢書。勤儉更過人矣。

朱買臣

漢時會稽郡。即今蘇松常嘉湖地。朱買臣爲會稽太守。而杉青吏同其妻謁伏道左。因有羞墓亭。買臣死。亦塟嘉興東塔。非今紹興屬邑之會稽也。買臣在漢武帝時。與嚴助王褒等。俱以辭辨捷給見幸。漢元帝時。又一朱買臣。作武昌太守。卒葬彭城者。至梁元帝時。又有朱買臣。與胡天祐同拒北魏者。

象畏鼠豬

象畏鼠。見地有鼠跡。終日不敢動。海語物產篇。載象嗜田禾。經旬數畝立盡。島夷縛孤豚於深樹中。喔喔不絕聲。象聞而怖。乃引類而遁。昔王威寜平兩廣夷人。畏象戰。因覓小豚數千縱之。象果披靡。人以爲豚類鼠。不知豬聲。固象所畏也。

金吾

崔豹古今註。金吾。車輻棒也。漢執金吾。亦棒名。以銅爲之。金塗兩未。謂之金吾。漢百官志。漢官曰執金吾。緹騎二百二十人。應劭曰。吾。禦也。掌執金吾。輩以禦非常。文獻通考。武帝增置八校。更名中尉爲執金吾。師古曰。金吾。鳥名。主辟不祥。天子出行。職主先導。以禦非常。故執此鳥之象以名官。

古人所用團扇羽扇。王珉贈嫂婢。及王右軍爲蕺山老姥晝扇。蘇東坡爲春夢婆書扇。皆團扇也。方麴。形如餅。而四棱。以木爲之。亦團扇類。北史魯漫漢。遇楊愔。騎驢不下。以方麴障面而過是也。摺疊扇。古名聚頭扇。僕隸所執。取其便於袖藏。以避尊貴者耳。元時。東夷始以入貢。明永樂間。稍效爲之。後則流行浸廣。而團扇幾廢矣。至於揮洒名人翰墨。則始於成化間。作僞之徒。乃取宋元明初名公手蹟入扇。良可哂也。

畫圖

漢宣帝思念輔佐之功。則寫博陸侯諸臣圖。元帝縱欲。則寫王嬙諸美人圖。以次待幸。唐太宗重文。則寫十八學士瀛洲圖。宋仁宗畏敵。則寫元昊像時觀之。南唐韓熙載。窮極聲妓之樂。其沉酣狎暱聞於李後主。後主令工。就第寫夜宴圖。宋吳益王逍遙山水。高宗命善畫者躡而窺之。寫冷泉濯足圖以進。明初祭酒滑縣宋仲敏〖訥〗。剛毅稱職。高皇殊眷之。君臣之契莫倫。高皇燕居。思見祭酒。不欲數召煩勞。令畫工陰寫其貌以歸。數主數臣。其密契同。而所尚終不逮明高皇也。

異力異鬚

白醉璅言。攸縣張子雲。身長八九尺。爲人擔米。肩各一石。首戴五斗。而行無窘步。嘗臥石橋上。其首去地數寸。元未之亂。鄉民推爲寨主。所乘馬灰色。日行千里。鳴金未絕。自山馳下已十里矣。歸附後。爲巡檢而卒。同時有徐寨王。鬚千餘莖。以囊盛之。舒則其修二丈。後亦歸附。

萬物生蟲

世閒萬物。無不生蟲。木水土之中生蟲。固其常也。人身中有疥䖝。醬與醯各有蟲。至火中生蟲。則火鼠也。極南方有之。其毛可以爲布。垢則以火浣之。原化記。載獸名蝸斗。如犬而食火。糞復爲火。褚記室載。南雞亦食火。陰山以北積雪。歷世不消。其中生蛆。大如瓠。謂之雪蛆。味極甘美。張子和醫者。著儒門事親書。言見民家一鐵鑊。厎上一鐵泡。槌破。有一紅蟲。其走如飛。其嘴甚硬。是金鐵中亦有蟲也。

鱠殘紅蝦

博物志。吳王江行食魚鱠。有餘。棄於中流。化爲魚。名吳王鱠餘。長數寸。大者如筯。雲溪友議。寶誌禪師。嘗於臺城。對梁武帝食鱠。時昭明諸王皆侍側。食訖。帝曰。朕不嘗此味者二十餘年矣。師何爲乃爾。誌公乃吐出小魚。鱗尾皆具。帝深異之。今吳中鱠殘是也。

中吳紀聞。承平時。有蝦子和尚。好食活蝦。貯之袖中。且行且食。或隨其所往。密視之。遇水則吐出。蝦皆遊躍而去。又林酒仙。東禪僧也。好食蝦。人規之。輒吐出。即遊去。至今東禪寺前河中。有紅蝦。

野杖幻狀

王丹麓廣聞錄。崇禎甲戌七月朔。河南孟縣民孫光顯祖墓。在河陽驛之東。有野葡萄藤。枝椏間忽抽新條。條列萬狀。有美人者。達官者。爲龍鳳。爲龜麟。爲蟬爲雀。魚蛇鼠。爲孔雀鸚鵡。道臣曹應秋。取得三美人。一鳳。一鸚鵡。美人黃衣白裳。面施粉黛。鳳苞五采。鸚鵡棲於架。架上有盞。盞中有粒。點染生動。妙手不及。

大膽

拙菴雜組。諺云。出外十里。爲風雨計。出外百里。爲寒暑計。出外千里。爲生死計。京師諺云。三十里外不帶傘。好大膽。五十歲後不買板。好大膽。言三十里外。則風雨不可期。五十歲外。則生死不可期耳。然人生天地間。無時不可死。豈特五十外哉。

中時弊

濯纓亭筆記。太平之世。人皆志於富貴。位卑者所求益勞。位高者所得愈廣。然以利固位。終不能保其所有。故時人爲之語曰。如縣是掃箒。太守是畚斗。布政是叉袋口。都將去京裡抖。語雖粗鄙。切中時弊。

水產陸產

拙菴雜組。東南之人食水產。西北之人食陸產。食水產者。鱉蛤螺蚌。以爲珍味。食陸產者狐兔鼠雀。以爲美品。如吳人食土蚨蝦蟹鰍鱔之類。不以爲怪。與嶺南食蠐螬蜻蜓及鼠者何異。此以五十步。笑百步也。

籍沒資財

王愷珊瑚七尺。高元載胡椒八百石。古以爲侈。載之史冊。群談採餘。王黼既誅。籍其家。庫中黃雀鮓。自地積至棟。滿三楹。他物稱是。童貫敗。籍其家。得理中劑丸幾萬斤。金銀寶物無算。賈似道死。果子庫糖霜數千瓮。官謂此物不可久留。難載冊籍。遂輦棄湖中。七修類稿。正德中。劉瑾朱寧。權侔人主。富踰國帑。及籍瑾資。共金一千二百五萬七千八百兩。銀共二萬五千九百五十八萬三千六百兩。朱寜。金共十萬五千兩。銀共四百九十八萬兩。聞籍沒王振曹吉祥家資尢多。民之脂膏。安得不竭。

楊太真

楊太真。本廣西容州普寜人。父維。母葉氏。妃生有異質。都部署楊康求爲女。時楊𢆯琰爲長史。又從康乞爲女。攜歸長安。納之壽邸。遂擅天寶之寵。幾覆唐祚。晉石衛尉家綠珠。亦從南蠻中得之。豈天地妖艷之氣。偏鍾於荒峒密箐之地與。

緣珠井。在白州雙角山下。

阿瞞

人知阿瞞爲曹操小字。不始唐明皇小字。亦曰阿瞞。李德𥙿所作明皇十七事內一條。李輔國矯詔。遷太上皇於西內。中路見兵攢耀目。〖一作日〗。上皇驚懼。賴高力士在左右獲安。上皇曰。微將軍。阿瞞爲兵死鬼矣。又羯鼓錄。載明皇與寜主簪花事。累自稱爲阿瞞。明皇字阿瞞。古賢小字集未收。

光武故人

光武故人。人知有嚴光。而不知有牛牢。光武平時。與諸故人夜話及讖。光武曰。劉秀作天子。安知非我。萬一果然。各言爾志。牢獨默然。光武堅叩之。牢曰。大丈夫立意。不與帝友。眾大笑。後光武即位。累微不至。刺史郡守奉詔存問。牢每披髮不答詔旨。嚴君平之故友。人知有富人羅冲。而不知有安鴻丘。鴻丘爲君平作誄曰。無營無欲。澹然淵清。又林閭翁孺。皆臨邛人。亦其友也。

嘉定井

白醉璅言。嘉定民家。開井四丈無水。得一石。以鍬揮碎之。石中鹵水湧出。其人亟出得免。木浸中庭。高尺許。眾謂必遭墊溺。適有一垢衣道人過。見而謂人曰無事。以雞籠罩之。即止。如其言。水果漸退。

酒活命

拙菴雜組。史百戶號松所。善畫龍虎。醉則運思尤妙。人欲求者。必以醇醪醉之。乃肯下筆。以是日事酩酊。嘗迎巡按。以醉伏地。言百尹稟事。實無所言。指揮何其稟云。百戶有顛疾。乃扶出。何呼其父。令戒其子飲。父怒責之。絕其酒一月。病甚不能起。延醫王維綱治之云。脈絕不可治。其夕果死。親屬哭畢。母哀之曰。在生嗜酒。今以戒酒死。死不瞑目。命兒女啟其口。以杯酒灌之。入喉有聲。乃再進一杯。覺鼻息如相續者。又進一杯。唇動氣通。母問如何。答曰好喫。乃更進一杯。遂省人事。明旦往告王醫求藥。王不信。具告以故。曰然則非藥之力。乃酒之功也。宜更飲之。乃更進六七度。推枕而起。又十年乃卒。

古來可笑事

梁大將軍〖冀〗作販牛黃客。〖見後漢延篤〗。石衛尉〖崇〗。祖車騎〖逖〗。戴若思。李北海〖邕〗。俱作刼海船賊。〖見正史〗。吳興太守謝朏。唐新昌令夏侯彪之。皆以雞卵給人。收其雞。〖見南史廣記〗。李後王作鵝卵柳條稅大使。〖見邵內見聞錄〗。解漕運賓王。作賣竹筒主人。〖是雜志〗。謝文靖〖安〗。作蒲葵扇牙行。〖見雜俎〗。裴丞相〖休〗。韓丞相〖熙載〗。作歌姬院乞兒。〖見本記〗。石曼卿作鬻私鹽惡少。皆古來可笑事。

詩有唐氣

水東日記。吳下有舉子。作詩自揭聽壁間。乃兄譽之座容曰。舍弟此詩。大有唐氣。一客忽起。索梯甚急。眾莫解其義。既得梯。歷級而升。以舌舐其詩曰。有糖氣爲何不甜。一座爲之絕倒。

畫虎類狗

紫桃𨊱又綴。爾雅釋畜。犬子曰狗。釋獸。虎子熊子皆曰狗。又漢律捕虎一。購錢三千。獲狗半之。然則所謂畫虎類狗。蓋指虎子。亦未大懸絕耶。

桃棗異

吐谷渾有大如石瓮之桃。北荒有七寸之棗。南荒有三尺之梨。東方有三尺之椹。木蘭皮國有五尺之瓜。三寸之麥。暹羅稻粒盈寸。屯羅島之麻實如蓮的。皆中國所無。

張僧繇畫壁

梁武帝命張僧繇。畫江陵天皇寺壁。僧繇於所畫盧舍那傍。另繪仲尼與十哲像。武帝怪問。釋門內何用此。僧繇云。後當賴之耳。迨宇文周滅佛。此剎以先師像故獨存。然則僧繇識略。超越今古。故藝能精如此。

魚吞仙艾化龍

安南國有艾山。在嘉興州蒙縣。西臨大江。峭石環立。人跡罕至。相傳上有仙艾。每春開花。雨後漂水中。群魚吞之。便過龍門江。化爲龍。

龍門

漢地理志𧥶。交州有龍門。水深百尋。魚躍龍門。雷爲燒尾。乃化爲龍。不得過者。𦢊腮點額。血流此水如丹池。故唐人比進士登科。爲登龍門。又李膺傳註。龍門在絳州。

三足雞

康熙壬申四月初。謝季純西山掃墓。籬落間。見一雞雛。足不能舉。取視之。乃三足焉。其一足出自尾間。形似鼎。多趾而稍短。頭差大而喙微扁。啾啾撲地作聲。因取歸玩之。得寓目焉。乃知輟耕錄所載非誣也。

乳媼奸惡

近峰聞略。嘉靖壬午。吳江舉人葉伯惇妻陶氏。賢淑。有乳媼。欲盜其金。暮置毒茗中。將飲之。適葉醉歸。索茗甚急。媼進飲之。暴死。媼紿其父曰。無疾。脫陽耳。父醜其滛。竟殮之。後年餘。紏一婢。俟陶寢熟。以布帶絞殺之。則又。紿其父曰。墮私胎。懼露。故目盡。父益不欲彰。亦就殮。時有小婢觀其狀甚悉。踰時。媼毆其婢。具以白父。繫置於法。

江西畢氏

鉤𢆯。江西畢氏。中歲無子。甚以爲憂。然與妻極恩愛。不忍置妾。每醉後。與妻遇。寤多不省記。妻陰以侍婢代已。即有娠。露於畢。怪而疑之。既產子。欲斃之。妻具以實告。乃納而試之。明年。又產一子。遂釋然。且感其妻。後二子相繼舉進士。長濟川。次濟時云。

奴解客慍

見只編。載里有富人某。張具邀賓。意獨重一上客。顧眾賓皆至。上客不來。富人大懆。失聲云。偏是要緊者不來。眾賓不悅。各有去志。一奴在旁。知主人失言莫解。應聲出門。急向後𢊍。擔二上尊。從大門入。厲聲謂主人云。要緊者來矣。眾賓釋然。初謂爲酒也。此奴微言中解。亦黠矣哉。

嚴嵩方書

拙菴雜組。嘉靖中。宗給諫弘暹。宦江西時。奉旨藉分宜相。宗實與監藉之員。言嚴相青褶紗巾。手持小書數帙而出。監藉者難之。嚴曰。此經驗方書。欲藉以送老耳。監者曰。方書有刀創藥方否。曰有。曰能治得楊繼盛沈鍊頸創否。嚴爲默然。監者曰若然。則此書猶無效者也。遂奪而投之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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