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栞宋本毛詩注䟽附挍勘記
    1. 附釋音毛詩注疏卷第十六十六之五 五三
      1. 大雅
        1. 靈臺
        2. 下武
        3. 文王有聲

重栞宋本毛詩注䟽附挍勘記


附釋音毛詩注疏卷第十六十六之五 五三


毛詩大雅  鄭氏箋  孔穎達疏

靈臺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樂其有靈德以及鳥獸昆蟲焉民者冥也其見仁道遟故於是乃附也天子有靈臺者所以觀祲象察氣之妖祥也文王受命而作邑于豐立靈臺春秋傳曰公既視朔遂登觀臺以望而書雲物爲備故也○靈臺杜預注左傳云靈臺在始平鄠縣今屬京兆府所管昆古門反鄭注禮記云明也蟲直弓反本或作虫非冥亡丁反冥冥無知貌字林云幽也又亡定反祲子鴆反陰陽氣相侵漸成祥觀古亂反下觀臺節觀同

[疏]靈臺五章章四句至昆蟲焉○正義曰作靈臺詩者言民始附也文王受天之所命而民樂有其神靈之德以及鳥獸昆蟲焉以文王德及昆蟲民歸附之故作此詩以歌其事也經說作臺序言始附則是作臺之時民始附也文王嗣爲西伯三分天下而有其二則爲民所從事應久矣而於作臺之時始言民附者三分有二諸侯之君從文王耳其民從君而來其心未見靈德至於作臺之日民心始知故言始附謂心附之也往前則貌附之耳此言作臺而民始附則其附在受命六年而序追言受命者以民心之附事亦有漸初受命已附至作臺而齊心故繫之受命見附之所由也言民始附首章及二章上二句是也樂其有靈德以及鳥獸昆蟲者二章下二句及三章是也臺囿沼皆言靈是明文王有靈德之義麀鹿獸也白鳥鳥也昆蟲者王制注云昆明也明蟲者得陽而生得陰而藏陰陽即寒溫也故祭統注云昆蟲溫生寒死之蟲然則諸蟄蟲皆是也此經無昆蟲之事而三章言魚魚亦蟲之別名舉潛物以見陸產故言昆蟲以揔之經先言獸序先言鳥者作囿主以養獸故先言之序則從其言便故不同也四章卒章言政教得所合樂詳之亦是靈德之事故序略之也○箋民者至備故○正義曰民者冥也孝經援神契文以其冥冥無知其見仁道遟故於是始附解其晚附之意也又解臺之所用天子有靈臺所以觀祲象察氣之妖祥故也四方而高曰臺以天象在上須登臺望之故作臺以觀天也春官臺祲掌十煇之法以觀妖祥辨吉凶一曰祲二曰象三曰鑴四曰監五曰闇六曰瞢七曰彌八曰敍九曰隮十曰想注云妖祥善惡之徵鄭司農云煇謂日光氣也祲陰陽氣相侵也象者如赤鳥也闇日月食也瞢謂日月瞢瞢無光也敍者雲有次敍如山在日上也玄謂鑴謂日旁氣刺日也監冠珥也彌氣貫日也隮虹也想雜氣有似可形想也此十者皆舉天之異氣視祲之官當在靈臺之上視之故箋取以爲說十煇而唯言祲象者舉其初二事餘從可知也馮相氏保章氏亦云觀天下之妖祥則在臺觀之獨引視祲之事者以視祲爲官名則是仰觀之主故特取之其實馮相保章之所觀者亦在靈臺也又解文王作臺之處故言文王受命而作邑於豐立靈臺明此靈臺在豐邑之都也含神務曰作邑於豐起靈臺易乾鑿度亦云伐崇作靈臺是靈臺在豐邑之都文也所引春秋傳曰者僖五年左傳文引之證臺是觀氣所用彼云以望而書禮也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爲備故此略引之故與彼小異此靈臺所處在國之西郊諸儒以無正文故其說多異義公羊說天子三諸侯二天子有靈臺以觀天文有時臺以觀四時施化有囿臺觀鳥獸魚鱉諸侯當有時臺囿臺諸侯卑不得觀天文無靈臺皆在國之東南二十五里東南少陽用事萬物著見用二十五里者吉行五十里朝行暮反也韓詩說辟廱者天子之學圓如璧壅之以水示圓言辟取辟有德不言辟水言辟水言辟廱者取其廱和也所以教天下春射秋饗尊事三老五更在南方七里之內立明堂於中五經之文所藏處葢以茅草取其絜清也左氏說天子靈臺在太廟之中壅之靈沼謂之辟廱諸侯有觀臺亦在廟中皆以望嘉祥也毛詩說靈臺不足以監視靈者精也神之精明稱靈故稱臺曰靈臺稱囿曰靈囿稱沼曰靈沼謹案公羊傳左氏說皆無明文說各有以無以正之玄之聞也禮記王制天子命之教然後爲學小學在公宮之左大學在郊天子曰辟廱諸侯曰泮宮天子將出征受命於祖受成於學出征執有罪反釋奠於學以訊馘告然則太學即辟廱也詩頌泮水云既作泮宮淮夷攸服矯矯虎臣在泮獻馘淑問如皐陶在泮獻囚此復與辟廱同義之證也大雅靈臺一篇之詩有靈臺有靈囿有靈沼有辟廱其如是也則辟廱及三靈皆同處在郊矣囿也沼也同言靈於臺下爲囿爲沼可知小學在公宮之左大學在西郊王者相變之宜眾家之說各不昭晳雖然於郊差近之耳在廟則遠矣王制與詩其言察察亦足以明之矣如鄭此說靈臺與辟廱同處辟廱即天子大學也王制言大學在郊乃是殷制其周制則太學在國太學雖在國而辟廱仍在郊何則囿沼魚鳥所萃終不可在國中也辟廱與太學爲一所以得太學移而辟廱不移者以辟廱是學之名耳王制以殷之辟廱與大學爲一故因而說之不必常以太學爲辟廱小學亦可矣周立三代之學虞庠在國之西郊則周以虞庠爲辟廱矣若然魯是周之諸侯於郊不當有學泮宮亦應在國而禮器注云頖宮郊之學也詩所謂泮宮也字或爲郊宮不在國者以其詩言魯侯戾止是行往適之故知在郊葢魯以周公之故尊之使用殷禮故學在其郊也鄭以靈臺辟廱在西郊則與明堂宗廟皆異處矣案大戴禮盛德篇云明堂者所以明諸侯尊卑也外水名曰辟廱政穆篇云大學明堂之東序也如此文則辟廱明堂同處矣故諸儒多用之盧植禮記注云明堂即大廟也天子太廟上可以望氣故謂之靈臺中可以序昭穆故謂之太廟圓之以水似辟故謂之辟廱古法皆同一處近世殊異分爲三耳蔡邕月令論云取其宗廟之清貌則曰清廟取其正室之貌則曰太廟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門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周水圓如璧則曰辟廱異名而同耳其實一也穎子容春秋釋例云太廟有八名其體一也肅然清靜謂之清廟行禘祫序昭穆謂之太廟告朔行政謂之明堂行饗射義國老謂之辟廱占雲物望氣祥謂之靈臺其四門之學謂之太學其中室謂之太室揔謂之宮賈逵服虔注左傳亦云靈臺在太廟明堂之中此等諸儒皆以廟學明堂靈臺爲一鄭必知皆異處者袁準正論云明堂宗廟太學禮之大物也事義不同各有所爲而世之論者合以爲一體取詩書放逸之文經典相似之語而致之不復考之人情驗之道理失之遠矣夫宗廟之中人所致敬幽隱清靜鬼神所居而使眾學處焉饗射其中人鬼慢黷死生交錯囚俘截耳瘡痍流血以干犯鬼神非其理矣且夫茅茨採椽至質之物建日月乘玉輅以處其中象箸玉杯而食於土簋非其類也如禮記先儒之言明堂之制四面東西八丈南北六丈禮天子七廟左昭右穆又有祖宗不在數中以明堂之制言之昭穆安在若又區別非一體也夫宗廟鬼神之居祭天而於人鬼之室非其處也夫明堂法天之宮非鬼神常處故可以祭天而以其祖配之配其父於天位可也事天而就人鬼則非義也自古帝王必立大小之學以教天下有虞氏謂之上庠下庠夏后氏謂之東序西序殷謂之右學左學周謂之東膠虞庠皆以養老乞言明堂位曰瞽宗殷學也周置師保之官居虎門之側然則學宮非一處也文王世子春夏學干戈秋冬學羽籥皆於東序又曰秋學禮冬學書禮在瞽宗書在上庠此周立三代之學也可謂立其學不可謂立其廟然則太學非宗廟也又曰世子齒於學國人觀之宗廟之中非百姓所觀也王制曰周人養國老於東膠不曰辟廱養國老於右學養庶老於左學宗廟之尊不應與小學爲左右也辟廱之制圓之以水圓象天取生長也水潤下取其惠澤也水必有魚鱉取其所以養也是故明堂者大朝諸侯講禮之處宗廟享鬼神歲覲之宮辟廱大射養孤之處大學眾學之居靈臺望氣之觀清廟訓儉之室各有所爲非一體也古有王居明堂之禮月令則其事也天子居其中學士處其內君臣同處死生參竝非其義也大射之禮天子張三侯大侯九十步其次七十步其次五十步辟廱處其中今未知辟廱廣狹之數但二九十八加之辟廱則徑三百步也凡有公卿大夫諸侯之賓百官侍從之眾殆非宗廟中所能容也禮天子立五門又非一門之間所能受也明堂以祭鬼神故亦謂之廟明堂太廟者明堂之內太室非宗廟之太廟也於辟廱獻捷者謂鬼神惡之也或謂之學者天下之所學也揔謂之宮大同之名也生人不謂之廟此其所以別也先儒曰春秋人君將行告宗廟反獻於廟王制釋奠於學以訊馘告則太學亦廟也其上句曰小學在公宮之左太學在郊明太學非廟非所以爲證也周人養庶老於虞庠虞庠在國之西郊今王制亦小學近而太學遠其言乖錯非以爲正也穎氏云公既視朔遂登觀臺以其言遂故謂之同處夫遂者遂事之名不必同處也馬融云明堂在南郊就陽位而宗廟在國外非孝子之情也古文稱明堂陰陽者所以法大道順時政非宗廟之謂也融云告朔行政謂之明堂夫告朔行政上下同也未聞諸侯有明堂之稱也順時行政有國皆然未聞諸侯有居明堂者也齊宣王問孟子人皆謂我毀明堂毀諸巳乎孟子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夫宗廟之毀非獨王者也若明堂即宗廟不得曰夫明堂王者之宗廟也且說諸侯而教毀宗廟爲人君而疑於可毀與否雖復淺丈夫未有是也孟子古之賢大夫而皆子思弟子去聖不遠此其一證也尸子曰昔武王崩成王少周公踐東宮祀明堂假爲天子明堂在左故謂之東宮王者而後有明堂故曰祀明堂假爲天子此又其證也竊以準之此論可以申明鄭意大戴禮遺逸之書文多假託不立學官世無傳者其盛德篇云明堂外水名曰辟廱政穆篇稱太學明堂之東序皆後人所增失於事實故先儒雖立異端亦不據爲說然則明堂非廟而月令云天子居明堂太廟者以明堂是祭神之所故謂之明堂太廟者正謂明堂之太室非宗廟之太廟也明堂位云太廟天子明堂自謂制如明堂非太廟名明堂也廟與明堂不同則靈臺又宜別處故靈臺辟廱皆在郊也

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神之精明者稱靈四方而高曰臺經度之也攻作也不日有成也箋云文王應天命度始靈臺之基趾營表其位眾民則築作不設期日而成之言說文王之德勸其事忘已勞也觀臺而曰靈者文王化行似神之精明故以名焉○度待洛反下同應應對之應說音悅

[疏]經始至成之○正義曰言文王有德民心附之既徙於豐乃經理而量度初始爲靈臺之基趾也既度其處乃經理之營表之其位既定於是天下眾庶之民則競攻而築作之不設期日而已成之民悅其德自勸其事是民心附之也○傳神之至成○正義曰靈是神之別名對則有精粗之異故辨之云神之精明者稱靈則靈之爲稱就神中精者而名也四方而高曰臺釋宮文經度之謂經理而量度之攻作謂庶民築作之不日有成謂不設期日已成功言民心樂爲之也○箋文王至以名焉○正義曰非天子不得作靈臺故本之云文王應天命始度靈臺之基趾也營表其位謂以繩度立表以定其位處也傳唯解靈之名不解名臺爲靈之意故申之此實觀氣祥之臺而名曰靈者以文王之化行似神之精明故以名焉以此言文王之臺故因言文王之化行耳其實天子之臺皆名曰靈臺服虔左傳注云天子曰靈臺諸侯曰觀臺是也若然書傳說武王渡河言觀臺亞者彼謂在臺仰觀之人不得謂其人爲臺故指實言觀也僖十五年左傳云秦伯獲晉侯以歸乃舍諸靈臺秦是諸侯而得有靈臺者杜預云在京兆鄠縣周之故臺也哀二十五年左傳曰衞侯爲靈臺於藉圃言爲則是新造其時僭名之也

經始勿亟庶民子來箋云亟急也度始靈臺之基趾非有急成之意眾民各以子成父事而來攻之○亟居力反王在靈囿麀鹿攸伏囿所以域養禽獸也天子百里諸侯四十里靈囿言靈道行於囿也麀牝也箋云攸所也文王親至靈囿視牝鹿所遊伏之處言愛物也○囿音又徐于目反麀音憂麀牝牝頻刃反處昌慮反

[疏]傳囿所以至於囿○正義曰春秋成十八年築鹿囿昭九年築郎囿則囿者築牆爲界域而禽獸在其中故云囿所以域養禽獸也天子百里諸侯四十里解正禮耳其文王之囿則七十里故孟子云齊宣王問於孟子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諸孟子曰書傳有之曰若是其大乎民猶以爲小也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猶以爲大何也是宣王自以爲諸侯而問故云諸侯四十里以宣王不舉天子而問及文王之七十里則以爲文王非天子之制明天子不止七十里故宜爲百里也又解囿稱靈意言靈道行於囿也鄭駮異義云同言靈者於臺下爲囿沼則似因臺爲名其實亦因相近靈道徧行故皆稱靈也釋獸云鹿牡麚牝麀是爲鹿牝也

麀鹿濯濯白鳥翯翯濯濯娛遊也翯翯肥澤也箋云鳥獸肥盛喜樂言得其所○濯直角反翯戶角反字林云鳥白肥澤曰翯下沃反樂音洛下文於樂注喜樂皆同

[疏]傳濯濯至肥澤○正義曰娛樂遊戲亦由肥澤故也二者互相足

王在靈沼於牣魚躍沼池也靈沼言靈道行於沼也牣滿也箋云靈沼之水魚盈滿其中皆跳躍亦言得其所○沼之邵反牣音刃躍羊略反跳徒彫反虡業維樅賁鼓維鏞於論鼓鍾於樂辟廱植者曰虡橫者曰栒業大版也樅崇牙也賁大鼓也鏞大鍾也論思也水旋丘如璧曰辟廱以節觀者箋云論之言倫也虡也栒也所以懸鍾鼓也設大版於上刻畫以爲飾文王立靈臺而知民之歸附作靈囿靈沼而知鳥獸之得其所以爲音聲之道與政通故合樂以詳之於得其倫理乎鼓與鍾也於喜樂乎諸在辟廱中者言感於中和之至○虡音巨樅徐七凶反又音衝衝牙也沈又音子容反賁符云反字亦作鼖鏞音容於音烏鄭如字下於樂於論皆同論盧門反一云鄭音倫下同辟音壁注同植恃職反栒旬尹反縣音玄

[疏]虡業至辟廱○毛以爲文王既立靈臺而知民心歸附作沼囿而知鳥獸得所以爲音聲之道與政通故作樂以詳之觀己之德行審否故使人設植者之虡橫者之栒上加大版而捷業然又有崇牙其飾維樅然於此虡業之上懸賁之大鼓及維鏞之大鍾然後使人擊之觀其和否於是思念鼓鍾使之和諧於是作樂在此辟廱宮中是王之靈道行於人物之驗○鄭唯下二句別義俱在箋○傳植者至節觀者○正義曰釋器云木謂之虡孫炎曰虡栒之植所以懸鍾磬也郭璞曰懸鍾磬之木植者名爲虡然則懸鍾磬者兩端有植木其上有橫木謂直立者爲虡謂橫牽者爲栒栒上加之大版爲之飾釋器云大版謂之業孫炎曰業所以飾栒刻板捷業如鋸齒也其懸鍾磬之處又以彩色爲大牙其狀隆然謂之崇牙言崇牙之狀樅樅然有瞽曰設業設虡崇牙樹羽此樅亦文承虡業之下故知樅即崇牙之貌樅樅然也賁大也故謂大鼓爲賁鼓冬官韗人云鼓長八尺鼓四尺中圍加三之一謂鼖鼓註亦云大鼓謂之鼖是也釋樂云大鍾謂之鏞李巡曰大鍾音聲大鏞大也郭璞曰亦名鑮也水旋丘如璧者璧體圓而內有孔此水亦圓而內有地猶如璧然土之高者曰丘此水內之地未必高於水外正謂水下而地高故以丘言之以水繞丘所以節約觀者令在外而觀也定本及集注鏞大鍾之下云論思也則其義不得同鄭也○箋論之至之至○正義曰以倫理之字宜爲倫故曰論之言倫傳唯言栒虡植橫不言所用故申明之言所以懸鍾鼓也以經有鍾鼓故特言之其磬鑮亦有栒虡也又解上言臺沼此言作樂之意文王知民心歸附鳥獸得所以爲音聲之道與政通故大合諸樂以詳之言欲詳審巳德觀其實允人物之心以否也此在辟廱合樂必行養老之礼但主言樂之得理不美養老之事故言不及焉治世之音安以樂故在辟廱之內與聞之者莫不喜樂是其和之至也

於論鼓鍾於樂辟廱鼉鼓逢逢矇瞍奏公鼉魚屬逢逢和也有眸子而无見曰矇無眸子曰瞍公事也箋云凡聲使瞽矇爲之○鼉徒何反沈又音檀草木疏云形似蜥蜴四足長丈餘甲如鎧皮堅厚宜冒鼓逢薄紅反埤蒼云鼓聲也字作韸徐音豐矇音矇瞍依字作叟蘇口反亦作瞍說文云無目也字林先么反云目有眸無珠子也眸莫侯反

[疏]傳鼉魚至公事○正義曰月令季夏命漁師伐蛟取鼉漁師取魚之官故知鼉是魚之類屬也書傳注云鼉如蜥蜴長六七尺陸機疏云鼉形似水蜥蜴四足長丈餘生卵大如鵞卵甲如鎧甲今合樂鼉魚甲是也其皮堅可以冒鼓月令注亦云鼉皮可以冒鼓也美鼓之得理而云逢逢故知爲和也矇瞍皆無目之名就無目之中以爲等級矇者言其矇矇然無所見故知有眸子而無見曰矇即今之青盲者也矇有眸子則瞍當無故云無眸子曰瞍其瞽亦有眸子矇之小別也故春官瞽矇注鄭司農云無目眹謂之瞽有目眹而無見謂之矇有目而無眸子謂之瞍亦與此傳同也此則對而爲名其揔則皆謂之瞽尚書謂舜爲瞽子外傳云吾非瞽史周頌有有瞽之篇周禮有瞽矇之職是瞽爲揔也周禮瞽矇二字巳是爲官名故文不及瞍此言瞍不言瞽各從文之所便外傳稱矇誦瞽賦亦此類也周禮上瞽中瞽下瞽以智之高下爲等級不以目爲次第矣公事釋詁文

靈臺五章章四句

下武繼文也武王有聖德復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焉繼文者繼文王之王業而成之昭明也○復扶又反王業于況反

[疏]下武六章章四句至功焉○正義曰經六章皆言武王益有明智配先人之道成其孝思繼嗣祖考之迹皆是繼文能昭先人之功焉經云三后在天王配於京則武王所繼自大王王季皆是矣而序獨云繼文者作者以周道積基故本之於三后言世有哲王見積德之深遠其實美武王能繼唯在文王也大王王季雖脩德創業爲後世所因而未有天命非開基之主不足使武王聖人繼之又此篇在文王詩後故詩言繼文著其功也大且見篇之次也文王已受天命故言復受爲亞前之辝武王之受天命白魚入舟是也

下武維周世有哲王武繼也箋云下猶後也哲知也後人能繼先祖者維有周家最大世世益有明知之王謂大王王季文王稍就盛也○哲張列反本又作悊又作喆皆同知音智下同

[疏]傳武繼○正義曰釋詁文○箋下猶至就盛○正義曰居下世即是在後故云下猶後也哲智釋言文言後人能繼祖者維周家最大謂大王王季文王稍稍就盛者也王季爲西伯文王又受命是稍盛也不通數武王者此言哲王即是下文三后王配之文別在於下故知世有之中不兼武王也

三后在天王配于京三后大王王季文王也王武王也箋云此三后既沒登遐精氣在天矣武王又能配行其道於京謂鎬京也○假音遐已也本或作遐

[疏]箋此三后至鎬京○正義曰曲礼下云天子崩告喪曰天王登遐註云登上也遐巳也上已者若僊去云耳以三后皆號爲王故以天子之礼言之武王居鎬故知配行其道於京謂鎬京也

王配于京世德作求箋云作爲求終也武王配行三后之道於鎬京者以其世世積德庶爲終成其大功

[疏]箋作爲至大功○正義曰作爲釋言文求終釋詁文世積厚德是當王天下文王未及誅紂即是王事未終武王乃終之故云終成其大功

永言配命成王之孚箋云永長言我也命猶教令也孚信也此爲武王言也今長我之配行三后之教令者欲成我周家王道之信也王德之道成於信論語曰民无信不立○成王如字又于況反此爲如字

[疏]箋命猶至不立○正義曰此承王配于京是配三后不配天故以命爲教令此篇是武王之詩於此獨云此爲武王言者餘文是作者以已之心論武王之事此則稱武王口自所言故辨之也又解欲成王道所爲多矣獨以信爲言者由王德之道成於信欲使民信王道然後天下順從必伐紂功成然始得耳以民無信不立故引論語以證之

成王之孚下土之式式法也箋云王道尚信則天下以爲法勤行之永言孝思孝思維則則其先人也箋云長我孝心之所思所思者其維則三后之所行子孫以順祖考爲孝媚茲一人應侯順德一人天子也應當侯維也箋云媚愛茲此也可愛乎武王能當此順德謂能成其祖考之功也易曰君子以順德積小以高大永言孝思昭哉嗣服箋云服事也明哉武王之嗣行祖考之事謂伐紂定天下

[疏]媚茲至嗣服○正義曰既言武王能法則三后之道故於此歎而美之可愛乎此一人之武王所以可愛者以其能當此維順之德祖考欲定天下武王能順而定之是能當順德又述武王所言而歎美之武王自言長我孝心之所思者此事顯明哉武王實能嗣行祖考之事伐紂定天下是能嗣祖考也○傳一人至侯維○正義曰曲禮下云天子自稱曰予一人言其天下之貴唯一人而已謂天子爲一人應當釋詁文又云維侯也是侯得爲維也○箋可愛至高大○正義曰序言繼文此云順德故知是順其先人之心成其祖考之德所引易者升卦象辭升卦巽下坤上故言木生地中木漸而順長以成樹猶人順德以成功彼謂一人之身漸積以成此則順父祖而成事亦相類故引以爲證定本作慎德準約此詩上下及易宜爲順字又集註亦作順疑定本誤○箋服事至天下○正曰服事釋詁文禮記大傳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故知嗣行祖考之事唯謂伐紂定天下也上言永言配命永言孝思其下句云成王之孚孝思維則亦是武王自言此云昭哉嗣服是作者美武王之辭所以亦與孝思相連者上云永言孝思是武王自言此又述武王之言歎而美之并此孝思之句亦非武王自言得與嗣服相連也

昭茲來許繩其祖武許進繩戒武迹也箋云茲此來勤也武王能明此勤行進於善道戒慎其祖考所履踐之迹美其終成之○來王如字鄭音賚下篇來孝同於萬斯年受天之祜箋云祜福也天下樂仰武王之德欲其壽考之言也○祜音戶下同

[疏]昭茲至之祜○正義曰既言武王能嗣行祖事又美其爲民所樂仰言武王能明此勤行進於善道戒慎其祖考所行之迹而踐行之猶行善不倦故爲天下樂仰皆欲令武王得於萬年之壽且又多受天之福祿言武王行善之故爲民愛之如此○傳許進至武迹○正義曰以禮法既許而後得進故以許爲進繩戒武迹皆釋訓文○箋茲此至成之○正義曰茲此來勤皆釋詁文戒慎祖考踐履之迹謂謹慎奉行故美其終成之○箋祜福至之言○正義曰祜福釋詁文以萬年受福是祝慶之辭故知武王爲天下所樂仰此是欲其得福之言也

受天之祜四方來賀於萬斯年不遐有佐遠夷來佐也箋云武王受此萬年之壽不遠有佐言其輔佐之臣亦宜蒙其餘福也書曰公其以予萬億年亦君臣同福祿也

[疏]受天至有佐○毛以爲民欲王受福即實言其受福之事武王既受得天之祜福故四方諸侯之國皆貢獻慶之又得於此萬年之壽豈不遠有佐助之乎言有遠方夷狄來佐助之也此乘上章之文故先言所受天之祜因則爲遠近之次故先言四方後言遠夷四方謂中國諸侯也○鄭唯以下句爲異言武王得於此萬年之壽不遠其有輔佐之臣言王親近其臣與之同福○傳遠夷來佐○正義曰言不遠有佐是遠有佐遠人佐天子唯夷狄耳故知遠夷來佐之書敍言武王既勝殷西旅獻獒巢伯來朝魯語曰武王克商遂通道於九夷八蠻蕭慎來賀是遠夷來佐之事不遐有佐爲遠夷則四方來賀爲諸夏民勞傳曰四方諸夏是也○箋武王至福祿○正義曰箋以不遐有佐順文自通不當反其言故易之武王既有萬年之壽不遠有輔佐之臣共蒙其福其封爲諸侯則與周升降其仕於王朝則繼世在位是其不與遠之引書曰公其以予萬億年者洛誥云成王告周公言公與我身皆得萬億之年既引其文乃申其意言彼亦君臣同福祿故知此亦武王君臣同受福矣

下武六章章四句

文王有聲繼伐也武王能廣文王之聲卒其伐功也繼伐者文王伐崇而武王伐紂

[疏]文王有聲八章章五句至伐功○正義曰經八章上四章言文王之事下四章言武王繼之是繼伐首章言文王有聲武王則道廣於文王是能廣文王令聞之聲二章言文王伐崇武王則伐紂以定天下是卒其伐功經雖無武王廣聲卒伐之事於理則有故序言亦以轉互相明也上四章言文王有令聞之聲成名之德作豐邑以追孝心同四方而正法度所爲不止於伐崇也下四章言武王君天下服四方定鎬京而成卜兆傳善謀以安後世所爲不止於伐紂唯以繼伐言之者以其所施之事皆伐之功故言繼伐以揔之此篇八章其末俱言烝哉而四章言武王之謚四章言王后皇王作者變其文見其事有異上四章雖同是文王之事而首章二章言文王令聞成民受命伐罪是文王事之盛者故舉其義謚而稱文王三章言築城大小之事述其所徙之言四章言作豐以王四方施化而爲法度比之前事爲不盛故不舉其謚而變言王后下四章雖同是武王之事五章六章言武王伐紂作邑定居四方歸服於武王之事爲不盛故不舉義謚比文王之事則益大故變言皇王七章言考卜而後居鎬京伐紂以成其占八章言重功業以爲大事傳順謀以安孫子除虐去殘詒訓後世是武王之事盛者故文舉其義謚而言武王文王之事則盛者居前不盛次之武王之事則不盛在先者見武王不盛之事盛於文王之盛者作者比其事之大小而爲之章次也

文王有聲遹駿有聲遹求遹寧遹觀厥成箋云遹述駿大求終觀多也文王有令聞之聲者乃述行有令聞之聲之道所致也所述者謂大王王季也又述行終其安民之道又述行多其成民之德言周德之世益盛○遹尹橘反又音述駿音峻觀古亂反註同聞音問本亦作問文王烝哉烝君也箋云君哉者言其誠得人君之道○烝之丞反韓詩云美也

[疏]文王至烝哉○正義曰此文王乃有令聞之善聲所以有之者以文王從後仰而述行廣大其大王王季所有令聞之善聲所廣大者謂文王又述行終其大王王季安民之道又述行多其大王王季成民之德以此益盛而大有聲也此文王之德信得人君之道哉○箋遹述至益盛○正義曰遹述釋言文駿大求終觀多釋詁文孔子閒居曰三代之王必先其令聞言有善事可以聞於外是爲有聲矣故爲有聲是令聞之聲言述行者是述先聞之辭故知謂述大王王季也聲聞則長之使大令爲已有故云遹駿有聲其安民成民則大王王季有此行但其事未終未多今文王則終之多之皆述行其道而增廣之耳○傳烝君○正義曰釋詁文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豐箋云武功謂伐四國及崇之功也作邑者徙都于豐以應天命○應應對之應文王烝哉

[疏]箋武功至天命○正義曰經別言既伐於崇則武功之言非獨伐崇而已受命之後所伐邗耆密須混夷之屬皆是也故云武功謂伐四國及崇之功也武功之中既兼伐崇而別言既伐於崇者以其功最大其伐最後故特言之爲作邑張本言功成乃作都也言應天命者天既命爲天子當立天子之居故言徙都於豐以應天命或以爲於豐得命故徙豐應之然則武王於盟津得命不可徙都入河乃遷都於鎬非得命之地矣

築城伊淢作豐伊匹匪棘其欲遹追來孝淢成溝也匹配也箋云方十里曰成淢其溝也廣深各八尺棘急來勤也文王受命而猶不自足築豐邑之城大小適與成偶大於諸侯小於天子之制此非以急成從巳之欲欲廣都邑乃述追王季勤孝之行進其業也○淢況域反成間有淢字又作洫韓詩云洫深池亟居力反下亟同或作棘慾音欲本亦作欲廣古曠反深尸鴆反行下孟反王后烝哉后君也箋云變謚言王后者非其盛事不以義謚

[疏]築城至烝哉○正義曰上言作邑于豐此述作豐之制言文王興築豐邑之城維如一成之淢淢內之地其方十里文王作此豐邑維與相匹言大小正與成淢相配偶是大於諸侯小於天子之制所以纔得伐崇即作此邑者非以急從已之欲而廣此都邑乃述追王季勤孝之行思進其業故耳此王之爲人后也誠得人君之道哉○傳淢成溝○正義曰冬官匠人云井間有溝成間有淢溝是揔名故云淢成溝謂十里成間所有溝淢洫音同○箋方十里至其業○正義曰申傳淢爲溝之義故云方十里曰成淢其溝也言每方十里之地其外有此溝謂之爲淢此淢廣八尺深八尺匠人云方十里爲成成間廣八尺深八尺謂之洫是其事也棘急釋言文禮記引此詩作匪革其猶革亦急也文王既已受命當爲天子其意以紂尚在猶不敢自足故築此豐邑之城大小適與賦法十里之成相匹偶是大於諸侯小於天子之制不以急從已之欲欲得廣此都邑乃述追王季勤孝之行以王季勤孝欲早成周道故巳早建都邑以進其功業文王所述述大王以來此止言王季者以大王始有王迹勤行其道大王以前未有王迹不得言大王勤孝欲成父功故所追勤孝唯王季也春官典命云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其國家宮室皆以命數爲節註云國家之所居謂城方也公之城葢方九里侯伯之城葢方七里子男之城葢方五里坊記註云子男之城方五里此二註皆以公城方九里爲差則天子之城十二里矣故此十里爲小於天子也異義駮云鄭伯之城方五里又以侯伯爲五里者鄭兩解故書傳云古者百里之國九里之城七十里之國五里之城五十里之國三里之城註云玄或疑焉周禮匠人營國方九里謂天子之城今大國九里則與之同然則大國七里之城次國五里之城小國三里之城爲近耳或者天子實十二里之城諸侯大國九里次國七里小國五里是鄭兩解之事也以匠人典命俱是正文故不敢執定典命註每言葢匠人註云立王國若邦國者皆爲疑辭以見二塗之意也○傳后君○正義曰釋詁文箋以作文有體章類宜同今半謚半否故知變之有義以相比校無謚之章其事皆劣故言非其盛事不以義謚謂不以義理而言其謚也謚者行之成名揔一身之美故事盛者稱之不盛者變名耳

王公伊濯維豐之垣四方攸同王后維翰濯大翰幹也箋云公事也文王述行大王王季之王業其事益大作邑於豐城之既成又垣之立宮室乃爲天下所同心而歸之王后爲之幹者正其政教定其法度○濯直角反韓詩云美也垣音袁翰戶旦反徐音寒王后烝哉

[疏]王公至烝哉○正義曰既言築作豐城欲又本之前世言此王述先王之業其事維益大矣即言大之狀維在豐城之內更築而垣牆之以立宮室而居焉乃爲天下四方之民所共同心而歸之其王君文王維乃爲之楨幹謂爲施法度以行之是王后誠得人君之道哉○傳濯大翰幹○正義曰皆釋詁文○箋文王至法度○正義曰言王事伊大則從小至大非文王之事自爲大也上言遹追來孝此承其下故知是述大王王季之業其事益大上言築城作豐此言維豐之垣則是豐城之內別起垣也故云作邑於豐城之既成又垣之立宮室謂立天子之宮室宮室既定萬姓知有所歸故爲天下所同心而歸之幹者築牆所立之木幹與牆爲法故爲之幹者正其政教定其法度

豐水東注維禹之績四方攸同皇王維辟績業皇大也箋云績功辟君也昔堯時洪水而豐水亦汎濫爲害禹治之使入渭東注于河禹之功也文王武王今得作邑於其旁地爲天下所同心而歸大王爲之君乃由禹之功故引美之豐邑在豐水之西鎬京在豐水之東○辟音壁註及下皆同又音婢亦反法也氾芳劎反字亦作汎濫力暫反大王此及下言大者竝如字皇王烝哉箋云變王后言大王者武王之事又益大

[疏]豐水至烝哉○正義曰上既言文王之事故武王繼之今豐水之得東流注渭入河者是禹之功業言禹決治之其傍得成平地也今文王得作邑於傍武王既成鎬京故爲天下四方所共同心歸之文王武王維於是爲之君而施化焉此大王誠得人君之道哉○傳績業皇大○正義曰績業釋詁文又云皇君君亦大之義故爲大○箋績功至之東○正義曰績功辟君亦釋詁文也功業大同耳據其力之所成則謂之功言其澤及於後則謂之業昭元年左傳劉定公見雒汭之水曰美哉禹之功也此亦見豐水而思禹故易傳以績爲功堯典曰湯湯洪水是堯時洪水此言豐水東注由禹之功故知豐水亦汎濫爲之禹治之也汎濫謂汎長濫決平地有水也禹貢曰導渭自鳥鼠同宂東會于豐入于河是豐水入渭東注於河此章武王之事而并言文王作邑於其傍者以二邑皆在豐傍舉豐而言可以兼及文王欲連言之帝王世紀云豐鎬皆在長安之西南言豐邑在豐水之西鎬京在豐水之東以時驗而知之○箋變王至益大○正義曰此與下章俱言皇王而下有鎬京之事知此皇王爲武王也同不言謚而王后與皇王異文既人異而辭變故知爲武王之事又益大也此與上章皆言四方攸同而言益大者以文王亦武王故亦以四方言之其實同歸之者少於武王也

鎬京辟廱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武王作邑於鎬京箋云自由也武王於鎬京行辟廱之禮自四方來觀者皆感化其德心無不歸服者皇王烝哉

[疏]箋自由至服者○正義曰釋詁云由自也故自得爲由也既言辟廱即云四方皆服明由在辟廱行禮見其行禮感其德化故無不歸服也辟廱之禮謂養老以教孝悌也

考卜維王宅是鎬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箋云考猶稽也宅居也稽疑之法必契灼龜而卜之武王卜居是鎬京之地龜則正之謂得吉兆武王遂居之脩三后之德以伐紂定天下成龜兆之占功莫大於此○挈苦計反本又作契或苦結反武王烝哉

[疏]考卜至烝哉○正義曰言稽考其疑灼疑龜而卜之者維武王所疑而卜者其宅居於是鎬京之地維此所契之龜則出其吉兆以正定之言居此必吉故得天下武王則能成之伐紂以定天下成此龜兆之占是功之大美者此武王誠得人君之道哉○箋考猶至於此○正義曰以洪範有稽疑之言故云考猶稽也宅居釋言文以稽疑之法必契灼其龜而卜之正謂得吉兆龜正定其吉云此地可居卜兆言吉居之而得天下是成龜兆之占伐去虐紂身即王位功無大於此者伐紂爲成龜兆之吉定本集注皆云功莫大是也義亦得通禮記引此詩彼註云武王築而成之與此異者引詩斷章多異於本此顧上下之文言武王烝哉是武王之盛事不宜直言其築作而已故以伐紂爲成之

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芑草也仕事燕安翼敬也箋云詒猶傳也孫順也豐水猶以其潤澤生草武王豈不以其功業爲事乎以之爲事故傳其所以順天下之謀以安其敬事之子孫謂使行之也書曰厥考翼其肯曰我有後弗弃基○芑音起詒以之反孫王申毛如字鄭音遜傳直專反下同武王烝哉上言皇王而變言武王者皇大也始大其業至武王伐紂成之故言武王也

[疏]豐水至烝哉○正義曰言豐水之傍有芑菜豐水是無情之物猶以潤澤而生菜爲巳事況武王豈不以功業爲事乎言實以功業爲事思得澤及後人故遺傳其所以順天下之謀以安敬事之子孫言武王能得順天下功被來世後人敬其事者則得行之乃安是武王之道令得長世武王誠得爲人君之道哉○傳燕安翼敬○正義曰燕禮所以安賓故燕爲安也翼敬釋詁文○箋詒猶至弃基○正義曰詒訓遺即流傳之義故詒猶傳也傳其順天下之謀者謂聖人所謀之事行之則必順天下之心安其敬事之子孫言子孫敬事能遵用其道則得安也必言敬事者若子孫不敬則不能行之不能行則不得安故安敬竝言之引書曰者大誥文彼上文以堂屋耕播爲喻言父爲之於前子不循於後其父則嫌責之此假言其父之辭彼注云其父敬職之人其肯曰我有後子孫不廢弃我基業乎引此明後人須因前基故云傳謀以安彼後證翼爲敬彼言父敬此言子孫明敬事者乃能不弃基故引而反以相明

文王有聲八章章五句

文王之什十篇六十六章四百一十四句

附釋音毛詩注疏卷第十六十六之五

黃中栻栞



校勘記

 而民樂有其神靈之德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有其當倒

 故其說多異義公羊說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義上浦鏜云當脫一異字是也

 取辟有德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辟當作璧

 不言辟水言辟水言辟癰者 閩本明監本毛本不重言辟三字案所刪是也此十行本複衍

 說各有以無以正之 閩本明監本毛本脫有以二字案說各有以句絕

 圓之以水似辟 閩本明監本毛本辟作璧案所改是也

 袁準正論云 毛本準誤淮閩本明監本不誤○按舊書準多作准

 所以法大道順時政 閩本明監本毛本大作天案所改是也

 度始靈臺之基趾 相臺本同閩本明監本毛本同小字本趾作止下同案止字是也止趾古今字正義中字作趾乃易而說之之例不當依以改箋也基止又見抑箋

 始度靈臺之基趾也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始度當倒

 論思也 小字本相臺本同案正義云定本及集注鏞大鐘之下云論思也則其義不得同鄭也釋文云論音盧門反思也一云鄭音倫下同是釋文本亦有段玉裁云論者侖之假借字也說文亼部曰侖思也龠部曰侖理也

 義俱在箋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具誤俱是也

 目有眸 [補]釋文挍勘記通志本同盧本眸作眹云今從浦挍案考周禮釋文則浦挍是也

 月令季夏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十行本有釋文八字錯入季字下誤今改正

 漁師取漁之官 閩本同明監本毛本漁作魚案所改是也

 今合樂鼉魚甲是也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樂當作藥頍弁正義引今合藥兔絲子是也可作陸疏有合藥語之證

 無目眹謂之瞽 明監本眹誤盻閩本毛本不誤下同○按正義朕作眹

 外傳稱矇誦瞽賦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瞍誤瞽以周語考之浦挍是也

 著其功也大 閩本明監本毛本也作之案所改是也

 此三后既沒登遐 小字本相臺本同考文古本同閩本明監本毛本遐作假案釋文云假音遐本或作遐正義本是遐字故引禮記亦順經文作遐也作假者依釋文改耳

 昭茲來許 唐石經小字本相臺本同案九經古義依東觀漢記引許作御疑作許是傳寫之誤詩經小學云廣雅許進也本此傳則毛詩本作許作御者蓋三家詩

 戒慎其祖考所履踐之迹 相臺本同閩本明監本毛本同小字本履踐作踐履案踐履是也正義云戒慎祖考踐履之迹可證

 洛誥云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文誤云是也

 同受福矣 閩本明監本毛本無受字福下有祿字案此當作同受福祿矣

 而四章言武王之謚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武王當文武誤是也

 文王烝哉 小字本相臺本同唐石經初刻文誤武後改正

 邗耆密須混夷之屬 明監本毛本邗誤邦閩本不誤○案此邗亦邘之誤詳皇矣

 匪棘其欲 唐石經小字本相臺本同案釋文云匪亟或作棘正義云棘急釋言文是其本作棘

 申傳淢爲溝之義 明監本毛本爲下有成字閩本剜入案所補非也爲當作成字耳

 欲又本之前世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欲當作故

 而豐水亦汎濫爲害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小字本相臺本汎作氾考文古本同案釋文云氾字亦作汎考說文汎浮貌氾濫也當作氾者爲是也正義中字作汎與亦作本同

 故知豐水亦汎濫爲之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害誤之是也

 可以兼及文王欲連言之 閩本明監本毛本兼誤并案欲當作故

 謂養老以教孝悌也 閩本明監本毛本悌誤弟案悌是正義所用今字

 上言皇王 小字本相臺本同閩本首有傳字明監本毛本首有箋字案此當脫箋云二字也上箋變謚而言王后者變王后而言大王者與此箋上言皇王而變言武王者相承而下屬之傳者誤也

 言武王能得順天下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得當作傳

 故云傳謀以安彼後 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彼當作敬

字數:12067,最後更新時間:2023-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