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經部二十八
    1. 春秋類三
      1. 春秋集傳釋義大成十二卷【內府藏本】
      2. 春秋纂言十二卷總例七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3. 春秋提綱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4. 春秋諸國統紀一卷目錄一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5. 春秋本義三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6. 春秋或問十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7. 春秋三傳辨疑二十卷【永樂大典本】
      8. 春秋讞義九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9. 春秋諸傳會通二十四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10. 春秋經傳闕疑四十五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11. 春秋集傳十五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12. 春秋師說三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13. 春秋左氏傳補注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14. 春秋金鎖匙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15. 春秋屬辭十五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16. 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17. 春王正月考二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18. 春秋鉤玄四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19. 春秋大全七十卷【内府藏本】
      20. 春秋經傳辨疑一卷【内府藏本】
      21. 春秋正傳三十七卷【禮部尚書曹秀先家藏本】
      22. 左傳附註五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23. 春秋胡氏傳辨疑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24. 春秋明志錄十二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25. 春秋正旨一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26. 春秋輯傳十三卷春秋凡例二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27. 春秋億六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28. 春秋事義全考十六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29. 左傳屬事二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30. 春秋胡傳考誤一卷【通行本】
      31. 左氏釋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32. 春秋質疑十二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33. 春秋孔義十二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34. 春秋辨義三十九卷【浙江廵撫採進本】
      35. 讀春秋畧記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36. 春秋四傳質二卷【湖南巡撫採進本】
      37. 左傳杜林合注五十卷【左都御史崔應階進本】

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二十八

經部二十八

春秋類三
春秋集傳釋義大成十二卷【內府藏本】

元俞臯撰臯字心遠新安人初其鄉人趙良鈞宋末進士及第授修職郎廣德軍教授宋亡不仕以春秋教授鄉里臯從良鈞受學因以所傳著是書經文之下備列三傳其胡安國傳亦與同列吳澄序謂兼列胡氏以從時尚而四傳之名亦權輿於澄序中胡傳曰尊此其漸也然臯雖以四傳並列而於胡傳之過偏過激者實多所匡正澄序所謂玩經下之釋則四傳之是非不待辨而自明可謂專門而通者固亦持平之論矣觀臯自序稱所定十六例悉以程子傳爲宗又引程子所謂微詞隱義時措時宜於義不同而詞同事同而詞不同者反覆申明不可例拘之意又稱學者宜熟玩程傳均無一字及安國蓋其師之學本出於程子特以程傳未有成書而胡傳方爲當代所傳習故取與三傳並論之統核全書其大旨可以槪見固未嘗如明代諸人竟尊胡傳爲經也

春秋纂言十二卷總例七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元吳澄撰澄有易纂言已著錄是書采摭諸家傳注而間以己意論斷之首爲總例凡分七綱八十一目其天道人紀二例澄所創作餘吉凶軍賓嘉五例則與宋張大亨春秋五禮例宗互相出入似乎蹈襲然澄非蹈襲人書者蓋澄之學派兼出於金谿新安之間而大亨之學派則出於蘇氏澄殆以門戶不同未觀其書故與之闇合而不知也然其縷析條分則較大亨爲密矣至於經文行款多所割裂而經之闕文亦皆補以方空於體例殊爲未協蓋澄於諸經率皆有所點竄不獨春秋爲然讀是書者取其長而置其所短可也明嘉靖中嘉興府知府蔣若愚嘗爲鋟木湛若水序之歲久散佚世罕傳本王士禎居易錄自云未見其書又云朱檢討曾見之吳郡陸醫其淸家是朱彝尊經義考之注存亦僅一睹此本爲兩淮所採進殆即傳寫陸氏本歟久微而著固亦可寶之笈矣

春秋提綱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舊本題鐵山先生陳則通撰不著爵里亦不著時代其始末未詳朱彝尊經義考列之劉莊孫後王申子前然則元人也是書綜論春秋大旨分門凡四曰征伐曰朝聘曰盟會曰雜例每門中又區分其事以類相從題之曰例然大抵參校其事之始終而考究其成敗得失之由雖名曰例實非如他家之說春秋以書法爲例者故其言閎肆縱橫純爲史論之體蓋說經家之别成一格者也其雜例門中論春秋爲用夏正猶堅守胡安國之說然安國解文公十四年有星孛于北斗解昭公十七年有星孛于大辰全襲董仲舒劉向之義則通災異例中獨深排漢儒事應之謬則所見固勝於安國矣

春秋諸國統紀一卷目錄一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元齊履謙撰履謙字伯恒大名人官至太史院使事迹具元史本傳此書乃其延祐丁巳爲國子司業時所作前有自序謂今之春秋蓋聖人合二十國史記爲之自三傳專言褒貶於諸國分合與春秋所以爲春秋槩未之及故敘類此書以備諸家之闕凡二十有二篇首魯次周次宋次齊次晉次衛次蔡次陳次鄭次曹次秦次薛次杞次滕次莒次邾次許次宿次楚次吳自内魯尊周外各以五等之爵爲次其入春秋後降爵者則隨所降之爵列之而楚吳以僭王殿焉目錄謂此皆國史具在聖人據以作春秋者又以諸小國諸亡國釐爲二篇附錄於末目錄謂此無國史因二十國事所及而載者皆先於各國下列敘大勢與其排比之意題曰某國春秋統紀蓋據墨子有百國春秋徐彦公羊疏有孔子求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寶書之文故不主因魯史從赴告之義也案春秋如不據魯史不應以十二公紀年如不從赴告不應僖公以後晉事最詳僖公以前晉乃不載一事此蓋掇拾雜說不考正經且魯史不紀周年内魯可也履謙分國編次而魯第一周第二不曰王人雖微加於諸侯之上乎况天王也至於隱公八年葬蔡宣公宣公十七年葬蔡文公並經有明文履謙漏此二條乃於桓公十七年葬蔡桓侯謂諸國皆僭稱公惟蔡仍舊章反引左傳爲證殊爲踈舛又經書桓公三年夫人姜氏至自齊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其事更無疑義穀梁傳疑故明之之說已爲不核事實履謙乃竟以莊公爲齊侯之子尤爲乖謬以其排比經文頗易尋覽所論亦時有可采故錄存之吳澄序稱其縷數旁通務合書法間或求之太過要之不苟爲言蓋瑕瑜不掩澄已有微詞矣

春秋本義三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元程端學撰端學字時叔號積齋慶元人至治元年舉進士第二官國子助教遷翰林國史院編修官事蹟附載元史儒學傳韓性傳中是書乃其在國學時所作所採自三傳而下凡一百七十六家卷首具列其目寧波府志及千頃堂書目均稱所採一百三十家未喻其故也首爲通論一篇問答一篇綱領一篇其下依經附說類次羣言間亦綴以案語左傳事迹即參錯於衆說之巾體例頗爲糅雜其大旨仍主常事不書有貶無褒之義故所徵引大抵孫復以後之說往往繳繞支離橫加推衍事事求其所以貶如經書紀履緰來逆女伯姬歸于紀此自直書其事舊無褒貶端學必謂履緰非命卿紀不當使來迎魯亦不當聽其迎夫履緰爲命卿固無明文其非命卿又有何據乎紀叔姬之歸酅舊皆美其不以盛衰易志歸於夫族端學必以爲當歸魯而不當歸酅斯已刻矣乃復誣以失節於紀季此又何所據乎至於宋儒之駁左傳不過摘其與經相戻如經曰楚子麋卒而傳曰遇弑之類耳端學乃事事皆云未知信否則天下無可據之古書矣以其尚頗能糾正胡傳又所採一百七十六家其書佚者十之九此書猶畧見其梗槩姑錄之以備參考焉

春秋或問十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元程端學撰端學旣輯春秋本義復歷舉諸說得失以明去取之意因成此書蓋與本義相輔而行者也其中最紕繆者莫過於堅執周用夏正一條反覆引譬至於一萬餘言無一不郢書燕說甚至於隱公元年不書即位亦謂即位當在前年十一月故正月不書以爲改正不改月之証其陋殆不足與辨然其他論說乃轉勝所作之本義蓋本義由誤從孫復之說根柢先乖故每事必穿鑿其文務求聖人所以貶即本條無可譏彈亦必旁引一事或旁引一人以當其罪遂至於支離轇轕多與經義相違此書則歷舉諸家各加抨擊雖過疑三傳未免乖方至於宋代諸儒一切深刻瑣碎之談附會牽合之論轉能一舉而摧陷之然則本義之失失於芟除糾結之後又自生糾結耳若此書所辨訂則未嘗盡不中理也棄短取長固亦未可竟廢焉

春秋三傳辨疑二十卷【永樂大典本】

元程端學撰是書以攻駁三傳爲主凡端學以爲可疑者皆摘錄經文傳文而疏辨於下大抵先存一必欲廢傳之心而百計以求其瑕纇求之不得則以不可信一語槩之蓋不信三傳之說創於啖助趙匡【按韓愈贈盧仝詩有春秋三傳束高閣獨抱遺經究終始之句仝與啖趙同時蓋亦宗二家之說者以所作春秋摘微巳佚故今據現存之書惟稱啖趙】其後析爲三派孫復尊王發微以下棄傳而不駁傳者也劉敞春秋權衡以下駁三傳之義例者也葉夢得春秋讞以下駁三傳之典故者也至於端學乃兼三派而用之且併以左傳爲僞撰變本加厲罔顧其安至是而横流極矣平心而論左氏身爲國史記錄最眞公羊榖梁去聖人未遠見聞較近必斥其一無可信世寧復有可信之書此眞妄搆虛詞深誣先哲至於褒貶之義例則左氏所見原疎公榖兩家書由口授經師附益不免私增誠不及後來之精密端學此書於研求書法糾正是非亦千慮不無一得固未可惡其剛愎遂槩屏其說也通志堂經解所刊有本義有或問而不及此書據納喇性德之序蓋以殘缺而置之此本爲浙江吳玉墀家所藏第一卷蠧蝕最甚有每行惟存數字者然第二卷以下則尚皆完整今以永樂大典所載校補其文遂復爲全帙吳本於左氏所載諸軼事每條之下俱註非本義不錄字疑爲端學定藁之時加以簽題俾從刪削而繕寫者仍誤存之也以原本如是今亦姑仍其舊焉

春秋讞義九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元王元杰撰元杰字子英吳江人至正間領鄉薦以兵興不仕教授鄉里以終昔程子作春秋傳未成朱子之論春秋亦無專書元杰乃輯其緒言分綴經文之下復刪掇胡安國傳以盡其意安國之書在朱子前而其說皆列朱子後欲别所尊故不以時代拘也其間如隱公四年州吁條下備錄朱子邶風擊鼓篇傳於春秋書法無關亦以意所推崇一字不欲芟削耳三家之末元杰以己意推闡别標曰讞如桓公四年紀侯大去條下程子以大爲紀侯之名意主責紀不責齊元杰之讞則委曲恕紀不從程子之說而全書之内於朱子無一異詞其宗旨槩可見矣恭讀御題詩註以程朱之重儓目之允足破鄉曲豎儒守一先生之錮見又其書襲葉夢得之謬以讞爲名亦經御題嚴闢尤足以戒刻深鍛鍊以法家說春秋者以其謹守舊文尚差勝無師瞽說故仍錄存之而敬述聖訓明正其失如右原書十二卷久無刊本今諸家所藏皆佚脫其後三卷無從校補亦㚲仍之焉

春秋諸傳會通二十四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元李廉撰廉字行簡廬陵人明楊士奇東里集云廉於至正壬午以春秋舉於鄉擢陳祖仁榜進士官至信豐令遇冦亂守節死時南北道梗未及旌褒明初修元史時故交無在當路者有司又不知採錄以聞故史竟遺之則廉實忠義之士非以空言說經者矣此書以諸家之說薈萃成編自序謂先左氏事之案也次公榖傳經之始也次三傳注專門也次疏義釋所疑世總之以胡氏貴乎斷也陳張並列擇其長也又備采諸儒成說及他傳記畧加疏剔於異同是非始末之際每究心焉然是編雖以胡氏爲主而駁正殊多又參考諸家並能掇其長義一事之疑一辭之異皆貫串全經以折衷之如謂仲子非嫡隱公不得謂之攝齊桓之霸基於僖襄三桓之盛兆於魯僖不書吳敗越夫椒責其不能復讎書葬昭公罪魯不以季氏爲逆書葬劉文公罪畿内諸侯之僭書築蛇淵囿責定公受女樂而荒持論俱明白正大總論百餘條權衡事理尤得比事屬辭之旨故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多採錄焉廉自序題至正九年已丑又稱讀經三十年竊第南歸叨錄劇司乃成是書考元史陳祖仁榜在順帝至正二年蓋廉於鄉舉之歲即登進士第而通籍頗晚閉戶著書故得潛心古義不同於科舉之學也

春秋經傳闕疑四十五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元鄭玉撰玉事蹟詳元史忠義傳其體例以經爲綱以傳爲目敘事則專主左氏而附以公榖立論則先以公榖而參以歷代諸儒之說經有殘缺則考諸傳以補其遺傳有舛誤則稽於經以證其謬大扺平心靜氣得聖人之意者爲多所著師山集中有屬王季温刊春秋闕疑書至被執就死之時惟惓惓以此書爲念蓋其平生精力所注也其序謂常事則直書而義自見大事須變文而義始明蓋春秋有魯史之舊文有聖人之特筆不可字求其義如酷吏之刑書亦不可謂全無其義如史官之實錄又曰聖人之經詞簡義奥固非淺見臆說所能窺測所以歲月旣久殘缺滋多又豈懸空想像所能補綴與其通所不可通以取譏於當世孰若闕其所當闕以俟知於後人其論皆洞達光明深得解經之要故開卷周正夏正一事雖其理易明而意有所疑即闕而不講愼之至也昔程端學作春秋本義等三書至正中官爲刊行而曰久論定人終重玉此書豈非以玉之著書主於明經以立教端學之著書主於詆傳以邀名用心之公私迥不同哉玉字子美歙縣人元末除翰林待制以疾辭明兵入徽州守將迫之降玉不屈死與宋呂大圭及同時李廉均可謂能明大義不愧於治春秋矣明郞瑛七修類稿乃謂玉旣不受元爵自當仕明謂之當生而不生其說殊謬伯夷叔齊豈嘗受殷爵哉瑛所云云所謂小人好議論不樂成人之美者也

春秋集傳十五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元趙汸撰汸有周易文詮已著錄是書有汸自序及其門人倪尚誼後序尚誼稱是書初藁始於至正戊子一再刪削迄丁酉成編旣而復著屬詞義精例密乃知集傳初藳更須討論而序文中所列史法經義猶有未至歲在戊寅重著是傳草創至昭公二十八年乃疾疢難厄閣筆未續至洪武己酉遂卒自昭公二十八年以下尚誼據屬詞義例續之序中所謂策書之例十有五筆削之義八者亦尚誼更定而原本有訛誤疎遺者咸補正焉則此書實成於尚誼之手然義例一本於汸猶汸書也汸自序曰學者必知策書之例然後筆削之義可求筆削之義旣明則凡以虛詞說經者皆不攻而自破可謂得說經之要領矣

春秋師說三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元趙汸撰汸常師九江黃澤其初一再登門得六經疑義十餘條以歸巳復往留二載得口授六十四卦大義與學春秋之要故題曰師說明不忘所自也汸作左傳補注序曰黃先生論春秋學以左丘明杜元凱爲主又作澤行狀述澤之言曰說春秋須先識聖人氣象則一切刻削煩碎之說自然退聽又稱嘗考古今禮俗之不同爲文十餘通以見虛詞說經之無益蓋其學有原本而其論則持以和平多深得聖人之旨汸本其意類爲十一篇其門人金居敬又集澤思古十吟與吳澂二序及行狀附錄於後行狀載澤說春秋之書有元年春王正月辨筆削本旨諸侯取女立子通考魯隱不書即位義殷周諸侯禘祫考周廟太廟單祭合食說作丘甲辨春秋指要蓋即所謂爲文十餘通者朱彝尊經義考又載有三傳義例考今皆不傳惟頼汸此書尚可識黃氏之宗旨是亦讀孫覺之書得見胡瑗之義者矣

春秋左氏傳補注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元趙汸撰汸尊黃澤之說春秋以左氏傳爲主注則宗杜預左有所不及者以公羊榖梁二傳通之杜所不及者以陳傅良左傳章指通之是書即采傅良之說以補左傳集解所未及其大旨謂杜偏於左傅良偏於穀梁若用陳之長以補杜之短用公穀之是以救左傳之非則兩者兼得筆削義例觸類貫通傳注得失辨釋悉當不獨有補於杜解爲功於左傳即聖人不言之旨亦灼然可見蓋亦春秋家持平之論也至杜預釋例自孔頴達散入疏文久無單行之本永樂大典所採錄得見者亦稀陳傅良之章指世尤罕睹汸所採錄畧存梗槩是固考古者所亟取矣

春秋金鎖匙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元趙汸撰其書撮舉聖人之特筆與春秋之大例以事之相類者互相推勘考究其異同而申明其正變蓋合比事屬詞而一之大旨以春秋之初主於抑諸侯春秋之末主於抑大夫中間齊晉主盟則視其尊王與否而進退之其中如謂聖人貶杞之爵降侯爲子與毛伯錫命稱天王稱錫爲以君與臣之詞召伯賜命稱天子稱賜爲彼此相與之詞雖尚沿舊說之陋而發揮書法條理秩然程子所謂大義數十炳如日星者亦庶幾近之矣考宋沈棐嘗有春秋比事一書與此書大旨相近疑汸未見其本故有此作然二書體例各殊沈詳而盡趙簡而明固不妨於並行也

春秋屬辭十五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元趙汸撰汸於春秋用力至深至正丁酉旣定集傳初稿又因禮記經解之語悟春秋之義在於比事屬詞因復推筆削之旨定著此書其爲例凡八一曰存策書之大體二曰假筆削以行權三曰變文以示義四曰辨名實之際五曰謹内外之辨六曰特筆以正名七曰因日月以明類八曰辭從主人其說以杜預釋例陳傅良後傳爲本而亦多所補正汸東山集有與朱楓林書曰謂春秋隨事筆削決無凡例前軰言此亦多至丹陽洪氏之說出則此段公案不容再舉矣其言曰春秋本無例學者因行事之迹以爲例猶天本無度曆家即周天之數以爲度此論甚當至黃先生則謂魯史有例聖經無例非無例也以義爲例隱而不彰則又精矣今汸所纂述却是比事屬詞法其間異同詳畧觸事貫通自成義例與先儒所纂所釋者殊不同然後知以例說經固不足以知聖人爲一切之說以自欺而漫無統紀者亦不足以言春秋也是故但以屬詞名書又有與趙伯友書曰承筆削行狀作黃先生傳特奉納師說一部屬詞一部尊兄旣熟行狀又觀師說則於六經復古之學艱苦之由巳得大槩然後細看屬詞一過乃知區區抱此二十餘年非得已不已强自附於傳註家以徼名當世之謂也其書參互錯綜若未易觀然其入處祗是屬詞比事法無一義出於杜撰云云其論義例頗確其自命亦甚高今觀其書刪除繁瑣區以八門較諸家爲有緒而目多者失之糾紛目少者失之强配其病亦畧相等至日月一例不出公榖之窠臼尤嫌繳繞故仍爲卓爾康所譏【語見爾康春秋辨義】蓋言之易而爲之難也顧其書淹通貫串據傳求經多由考證得之終不似他家之臆說故附會穿鑿雖不能盡免而宏綱大旨則可取者爲多前有宋濂序所論春秋五變均切中枵腹游談之病今併錄之俾憑臆說經者知情狀不可揜焉

春秋胡傳附錄纂疏三十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元汪克寛撰克寛有經禮補逸已著錄是書前有克寛自序稱詳註諸國紀年諡號可究事實之悉備列經文同異可求聖筆之眞益以諸家之說而裨胡氏之闕疑附以辨疑權衡而知三傳之得失然其大旨終以胡傳爲宗考元史選舉志延祐二年定經義經疑取士條格春秋用三傳及胡安國傳虞集序中亦及其事蓋兼爲科舉而設吳澄序俞臯春秋釋義所謂以胡傳從時尚者也陳霆兩山墨談譏其以魯之郊祀爲夏正復以魯之烝嘗爲周正是亦遷就胡傳不免騎墻之一証然能於胡傳之說一一考其援引所自出如注有疏於一家之學亦可云詳盡矣明永樂中胡廣等修春秋大全其凡例云紀年依汪氏纂疏地名依李氏會通經文以胡氏爲據例依林氏其實乃全勦克寛此書原本具在可以一一互勘也

春王正月考二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張以寧撰以寧字志道古田人元泰定丁卯進士官至翰林侍講學士入明仍故官洪武二年奉使册封安南王還卒於道事迹具明史文苑傳史稱以寧以春秋致高第故所學尤專春秋多所自得撰胡傳辨疑最辨博惟春王正月考未就寓安南踰半歲始卒業今胡傳辨疑巳佚惟此書存考三正舋更時月並改經書正月繫之於王則爲周正不待辨正月正歲二名載於周禮兩正並用皆王制也左氏發傳特曰王周正月則正月建子亦無疑自漢以來亦無異議至唐劉知幾史通始以春秋爲夏正世無信其說者自程子泥於行夏之時一言盛名之下羽翼者衆胡安國遂實以夏時冠周月之說程端學作春秋或問更堅持門戶以梅賾僞書爲據而支離蔓引以證之愈辨而愈滋顚倒夫左氏失之誣其間偶爾失眞或亦間有至於本朝正朔則婦人孺子皆知之不應左氏誤記即如程子之說以左氏爲秦人亦不應距周末僅數十年即不知前代正朔也異說紛紛殆不可解以寧獨徵引五經參以史漢著爲一書決數百載之疑案可謂卓識至於當時帝王之後許用先代正朔故宋用商正見於長葛之傳諸侯之國亦或用夏正故傳載晉事與經皆有兩月之差古書所記時有參互後儒執爲論端者蓋由於此以寧尚未及抉其本原又伊訓泰誓諸篇皆出古文本不足據以寧尚未及明其僞托而周禮正歲正月之兼用僅載鄭註數語亦未分析暢言之以祛疑似於辨証尚爲未密然大綱旣得則細目之少踈亦不足以病矣

春秋鉤玄四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明石光霽撰光霽字仲濂泰州人張以寧之弟子也洪武十三年以薦爲國子監學正擢春秋博士明史文苑傳附載張以寧傳中史稱元故官來京者危素及以寧名尤重素長於史以寧長於經素宋元史稿俱失傳而以寧春秋學遂行門人石光霽作春秋鉤玄云云則此書猶以寧之傳也大旨本張大亨吳澄之意以春秋書法分屬五禮凡失禮者則書之以示褒貶因考周禮經注詳錄吉凶軍賔嘉五禮條目其有五禮不能盡括者如年月日時名稱爵號之類則別爲雜書法以冠於首每條書法之下採集諸傳之詞以切要者爲綱發揮其義者爲目大槩以左傳公榖胡氏張氏爲主義有未備者亦問採啖趙諸儒之說而總以己意折衷之其所稱張氏者即以寧也以寧春秋胡傳辨疑今已散佚賴光霽能傳其說是編所引以寧之言爲最多尚可見其梗槪前有序文一篇無撰人名氏言啖趙之纂例詳於經而畧於傳纂疏會通之書備於傳而畧於經兹能損益其所未備其稱許頗當朱彝尊經義考作四卷此本不分卷數疑傳寫者所合併今從彝尊之說仍析爲四卷著錄焉

春秋大全七十卷【内府藏本】

明永樂中胡廣等奉勅撰考宋胡安國春秋傳高宗時雖經奏進而當時命題取士實惟用三傳禮部韻畧之後所附條例可考也元史選舉志載延祐科舉新制始以春秋用胡安國傳定爲功令汪克寛作春秋纂疏一以安國爲主蓋尊當代之法耳廣等之作是編即因克寛之書稍爲點竄朱彝尊經義考引吳任臣之言曰永樂中勅修春秋大全纂修官四十二人其發凡云紀年依汪氏纂疏地名依李氏會通經文以胡氏爲據例依林氏實則全襲纂疏成書雖奉勅纂修實未纂修也朝廷可罔月給可糜賜予可邀天下後世詎可欺乎云云於廣等之敗闕可謂發其覆矣其書所採諸說惟憑胡氏定去取而不復考論是非有明二百餘年雖以經文命題實以傳文立義至於元代合題之制尚考經文之異同明代則割傳中一字一句牽連比附亦謂之合題使春秋大義曰就榛蕪皆廣等導其波也迨我聖祖仁皇帝欽定春秋傳說彚纂於胡傳谿刻不情迂濶鮮當之論始一一駁正頒布學宫我皇上又刊除塲屋合題之例以杜穿鑿筆削微旨乃灼然復著於天下廣等舊本原可覆瓿置之然一朝取士之制旣不可不存以備考且必睹荒途之蒙翳而後見芟蕪除穢之功必經歧徑之迷惑而後知置郵樹表之力存此一編俾學者互相參証益以見前代學術之陋而聖朝經訓之明也

春秋經傳辨疑一卷【内府藏本】

明童品撰品字廷式號愼齋蘭溪人弘治丙辰進士朱彝尊經義考稱其官至兵部員外郎朱國楨湧幢小品則稱其登第後爲兵部主事僅兩考引年致仕家居十九年以讀書喪明而卒其學問行誼不後於章懋而以有傳有不傳爲惜所述本末甚詳知經義考以傳聞誤也是書前有自序題成化戊戌冬十一月末又有弘治壬戌二月跋云是歲品以儒學生教授於陸生震汝亨之家成此一帙距今二十五年云云考國楨所紀品以成化丙午始舉於鄉是書之成在前八年故自稱曰儒學生其登第在弘治丙辰下距壬戌七年正僅滿兩考之歲蓋序作於未第時跋作於致仕後也春秋三傳左氏採諸國史公穀授自經師草野傳聞自不及簡策之記載其義易明是編論左氏所載事迹凡九十三條於三傳異同者大抵多主左氏而駁公榖蓋由於此然於宋師圍曹則疑左氏所載不甚明曉於華元出奔晉一條亦有疑於左氏則亦非堅持門戶偏黨一家者也刻本久佚故朱彝尊經義考註云未見此蓋傳鈔舊本幸未佚亡者固宜亟錄而存之矣

春秋正傳三十七卷【禮部尚書曹秀先家藏本】

明湛若水撰若水有二禮經傳測已著錄此書大旨以春秋本魯史之文不可强立義例以臆說汨之惟當考之於事求之於心事得而後聖人之心春秋之義皆可得因取諸家之說釐正之其曰正傳者謂正諸傳之謬也其體例先引三傳次列諸儒之言而以己意爲之折衷頗與劉敞權衡相近中間如論隱公不書即位則謂以不報故不書乃史之文非夫子之所削論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則謂若以稱爵稱人有褒貶則人衛可矣人蔡何爲其不人宋又何爲決非聖人之義其論衛人立晉則謂衛人者他國稱之之詞諸說皆不足泥其論滕侯卒則謂諸侯宜薨而書卒或葬或不葬皆魯史之舊聖人無所加損論宋公衛侯遇于垂則謂史因報而書之聖人因史而存之前後議論率本此意春秋治亂世之書謂聖人必無特筆於其間亦不免矯枉過正然比事屬辭春秋之教若水能舉向來穿鑿破碎之例一掃空之而核諸實事以求其旨猶說經家之謹嚴不支者矣

左傳附註五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陸粲撰粲字子餘長洲人嘉靖丙戌進士官至工科給事中以劾張璁桂蕚謫都鎭驛驛丞終於永新縣知縣事迹具明史本傳是編前三卷駁正杜預之注義第二卷駁正孔頴達之疏文第五卷駁正陸德明左傳釋文之音義多旁採諸家之論亦閒斷以己意於訓詁家頗爲有裨顧炎武日知錄於駁正左傳注後附書曰凡邵陸傅三先生所已辨者不錄邵者邵寳左傳觽傅者傅遜左傳屬事陸即粲也蓋炎武亦甚重此書矣粲又有春秋左傳鐫二卷大意以左傳爲戰國人作而劉歆又以意附益故往往卑淺不中道或爲奇言怪說騖於末流考粲以左傳爲出戰國蓋因程子謂臘爲秦禮庶長爲秦官已爲膠固其以竄亂歸之劉歆蓋因林栗謂左傳凡言君子曰是劉歆之詞尤無佐證未免務爲高論仍蹈明人臆揣之習所謂畫蛇添足者也故惟錄此編而左傳鐫則别存其目焉

春秋胡氏傳辨疑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陸粲撰前有自序謂胡氏說經或失於過求詞不厭煩而聖人之意愈晦故著此以辨論之大旨主於信經而不信例其言曰不以正大之情觀春秋而曲生意義將焉所不至矣又曰昔之君子有言春秋無達例如以例言則有時而窮惟其有時而窮故求其說而不得從而爲之辭又曰春秋褒善貶惡不易之法今用此法以誅人又忽用此說以賞人使後世求之而莫識其意是直舞文吏所爲而謂聖人爲之乎其抉摘說經之弊皆洞中癥結其例皆先列胡傳於前而以己說糾正於後如以春秋始於隱公獨取歐陽氏之說以爲遠而難明者不修而不取胡氏罪平王之說於紀履緰來逆女以爲爲齊侯滅紀葬伯姬書而不取胡氏逆女必親使大夫非正之說於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以爲聲姜敬嬴穆姜皆稱婦以文宣成皆有母稱婦以别於君母而不取胡氏貶稱婦以見惡之說於齊人來歸鄆讙龜陰田以爲魯及齊平而歸田不必以夾谷之會悉歸功於孔子三傳家語及史說皆未足據而不取胡氏所稱攝相郤齊兵之說如此者凡六十餘條大抵明白正大足以破繁文曲說之弊自元延祐二年立胡傳於學宫明永樂纂修大全沿而不改世儒遂相沿墨守莫敢異同惟粲及袁仁始顯攻其失其後若俞汝言焦袁熹張自超等踵加論辨乃推闡無餘雖卷帙不多其有功於春秋固不尠也朱彝尊經義考作四卷注云未見此本祗上下二卷實無所闕佚殆彝尊考之未審歟

春秋明志錄十二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明熊過撰過有周易象指決錄已著錄其注周易頗不主先儒舊說此書亦多自出新意辨駁前人於公羊榖梁及胡安國傳俱有所糾正而攻左傳者尤甚如以邢遷于夷儀爲邢自遷非桓公遷之以城楚丘爲魯備戎而城非桓公城以封衞以晉人執虞公爲存於其國制之使不得他去而非執以歸以甯母之會辭子華爲不實以洮盟謀王室爲誣說以用鄫子爲出自邾人非宋公之命以晉懷公爲卓子之諡文公未嘗殺子圉以趙盾並未使先蔑逆公子雍于秦以衛石惡爲孫氏黨非甯氏黨以楚殺慶封非以罪討無負斧鉞徇軍事俱不免鑿空立說又如以郭公爲鳥名謂如螟蜮之類書以紀異以梁亡爲魯大夫會盟所聞歸而言之不由赴告故不著其亡之由亦多出於臆斷大抵務黜三傳如程端學端學不過疑傳過乃至意造事迹其弊更甚於端學然端學多繳繞拘牽格格然不能自達過則斷制分明紕繆者極其紕繆平允者亦極其平允卓爾康春秋辨義謂其頗出新裁時多微中亦春秋之警策者語固不誣故今糾其廢傳之失以彰烱戒而仍不没其所長焉

春秋正旨一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明高拱撰拱字肅卿新鄭人嘉靖辛丑進士官至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諡文襄事迹具明史本傳是編之作蓋以宋以來說春秋者穿鑿附會欲尊聖人而不知所以尊欲明書法而不知所以明乃推原經意以訂其謬首論春秋乃明天子之義非以天子賞罰之權自居次論孔子必不敢改周正朔而用夏時次論託之魯史者以其尚存周禮非以其周公之後而假之次論王不稱天乃偶然異文滕侯稱子乃時王所黜聖人斷無貶削天子降封諸侯之理次論齊人歸鄆讙龜陰山非聖人自書其功深斥胡傳以天自處之非次論春秋作於哀公十四年乃孔子卒之前一歲適遇獲麟因而書之經非感麟而作麟亦非應經而至次論說經以左氏爲長胡氏爲有激而作餘諸家之紛紛皆由誤解天子之事一語其言皆明白正大足破說春秋者之痼疾卷帙雖少要其大義凛然多得經意固迥出諸儒之上矣

春秋輯傳十三卷春秋凡例二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明王樵撰樵有周易私錄已著錄是編朱彝尊經義考作十五卷又别出凡例二卷註曰未見此本凡輯傳十三卷前有宗旨三篇附論一篇共爲一卷與十五卷之數不符蓋彝尊偶誤又凡例二卷今實附刻書中彝尊亦偶未檢也其輯傳以朱子爲宗博采諸家附以論斷未免或失之冗然大旨猶爲醇正其凡例則比類推求不涉穿鑿較他家特爲明簡明人之說春秋大抵範圍於胡傳其爲科舉之計者固不足言其好持議論者又因仍苛說彌用推求巧詆深文爭爲刻酷尤失筆削之微旨樵作此書差爲篤實其在當日亦可云不移於俗學者矣

春秋億六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徐學謨撰學謨字叔明嘉定人嘉靖庚戌進士官至禮部尚書是編序題春秋億而卷首題曰徐氏海隅集目錄又題曰外編蓋其全集之一種十二公各爲一篇不載經文而一一排比年月隨經詮議蓋漢代經傳别行原不相屬似乎創例實古法也大旨以春秋所書皆據舊史舊史所闕聖人不能增益如隱莊閔僖不書即位桓三年以後不書王衞人陳人從王伐鄭不稱天以及日月之或有或無皆非聖人所筆削一掃公羊穀梁無字非例之說與孫復胡安國無事非譏之論夫春秋之作旣稱筆削則必非全錄舊文漫無褒貶學謨持論雖未免矯枉過直然平心靜氣不事囂爭言簡理明多得經意實勝宋元諸儒之穿鑿其駁夏時周月之說曰爲下而先倍烏在其爲春秋也可謂要言不煩者矣

春秋事義全考十六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姜寶撰寶有周易傳義補疑已著錄明史藝文志朱彝尊經義考俱載是書二十卷而此少四卷然檢其篇帙未見有所缺佚疑或别有附錄而佚之歟其大旨雖以胡傳爲本而亦頗參已意襄公昭公以下胡傳多缺亦胥爲補葺中間地名以今證古雖間有考訂皆無以甚異於諸家惟向來說春秋者以筆削褒貶爲例故如王不稱天公不書即位之類皆爲孔子有意貶絶是褒譏之法且將上施於君父揆諸聖人明倫垂教之本意當必不然寶獨謂孔子於周王魯侯事有非者直著其非而已後人說經用惡字罪字譏貶字皆非聖人之意其言明白正大爲啖趙以來所未及可謂闡筆削之微意立各教之大防雖頗近科舉之學不以害其宏旨也

左傳屬事二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傅遜撰遜字士凱太倉人嘗遊歸有光之門困頓場屋晩乃以歲貢授建昌縣訓導是書發端於其友王執禮而遜續成之倣袁樞紀事本末之體變編年爲屬事事以題分題以國分傳文之後各櫽括大意而論之於杜氏集解之未安者頗有更定而凡傳文之有乖於世教者時亦糾正焉遜嘗自云傳中文義頗竭思慮特於地理殊多遺憾恨不獲遍蒐天下郡縣志而精考之又云元凱無漢儒不能爲集解遜無元凱不能爲此註其用心深至推讓古人勝於文人相輕者多矣

春秋胡傳考誤一卷【通行本】

明袁仁撰仁有尚書砭蔡編已著錄是書前有自序謂宋胡安國憤王氏之不立春秋承君命而作傳志在匡時多借經以申其說其意則忠而於經未必盡合其說良是至謂安國之傳非全書則不盡然安國是編自紹興乙卯奉勅纂修至紹興庚申而後繕本進御豈有未完之理哉然其抉摘安國之失如周月非冠夏時盟宿非宿君與盟宰渠伯糾宰非冢宰伯非伯爵夏五非舊史闕文齊仲孫來之非貶召陵之役齊桓不得爲王德管仲不得爲王佐首止序王世子於末非以示謙晉卓子立巳踰年非獨里克奉之爲君季姬之遇鄫子非愛女使自擇壻鼹鼠食牛角非三桓之應正月書襄公在楚非以存魯君之名吳子使札非罪其讓國左傳莒展輿事以攻當爲已攻齊豹非求名不得歸鄆讙龜陰非聖人自書其功獲麟而誇以簫韶河洛爲傳者之陋皆深有理解他若會防一條義不係於胡傳蔡桓侯一條謂葬以侯禮亦以意爲之别無顯証石之紛如本非大夫不應與孔父仇牧一例見經仁一槩排之則吹求太甚矣

左氏釋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馮時可撰時可字敏卿號元成華亭人隆慶辛未進士官至湖廣布政司叅政事迹附見明史馮恩傳此書皆發明左傳訓詁中如解莊公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門謂王者事神治民有祠而無祈有省而無禳用鼓巳未何况於攻董仲舒杜預之說皆誤考周禮大祝六祈一曰類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祭五曰攻六曰說鄭康成注謂攻說則以辭責之如其鳴鼓然則攻固六祈之一矣時可所言殊爲失考至昭公二十九年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杜註孔疏皆謂冶石爲鐵用槖扇火謂之鼓計會一鼔便足時可則引王肅家語註云三十斤爲鈞四鈞爲石四石爲鼓蓋用四百八十斤鐵以鑄刑書適給於用則勝註疏說多矣蓋雖間有臆斷而精核者多固趙汸補註之亞也此書舊與左氏討左氏論合爲一書總標曰元敏天池集意當時編入集内故鈔本尚襲舊題今惟錄此編而所謂討與論者則别存目故各分著其名焉

春秋質疑十二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明楊于庭撰于庭字道行全椒人萬曆庚辰進士官至兵部職方司郎中此書之旨以胡安國春秋傳意主納牖褒諱抑損不無附會於春秋大義合者十七不合者十三又於左氏公榖或採或駁亦不能悉當因條舉而論辨之如胡氏謂春王正月乃以夏時冠周月于庭則引禮記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有事於其祖證日至之爲冬至即知周以子月爲正月又胡氏謂經不書公即位爲未請命於王于庭則引文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越四月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成公八年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賜公命據此則錫命皆在即位之後數年或數月可知前此之未嘗請命而皆書即位胡說未可通又胡氏以從祀先公爲昭公至是始得從祀於太廟于庭則謂季氏靳昭公不得從祀其事不見於三傳至馮山始創言之胡氏不免於輕信凡此之類議論多爲精確固非妄攻先儒肆爲異說者比也

春秋孔義十二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高攀龍撰攀龍有周易易簡錄已著錄是書斟酌於左氏公羊穀梁胡安國四家之傳無所考證亦無所穿鑿意在以經解經凡經無傳有者不敢信傳無經有者不敢疑故名曰孔義明爲孔子之義而非諸儒之臆說雖持論稍拘較之破碎繳繞橫生異議猶說經之謹嚴者矣朱彝尊經義考此書之外别有李攀龍春秋孔義十二卷註曰未見今案書名卷數並同李攀龍之名又相同不應如是之巧合考李攀龍惟以詩名不以經術見其墓誌本傳亦不云嘗有是書豈諸家書目或有以攀龍之名同因而誤高爲李者彜尊未及考核誤分爲二歟

春秋辨義三十九卷【浙江廵撫採進本】

明卓爾康撰爾康有易學已著錄是書大旨分爲六義曰經義曰傳義曰書義曰不書義曰時義曰地義持論皆爲醇正其經文每條之下皆雜取舊說排比詮次而斷以己意每公之末又各附以列國本末一篇舉繫於盛衰興亡之大者别爲類敘亦頗有體要中間如甲戌己丑陳侯鮑卒以爲是甲戌年正月己丑史官偶倒其文不知古人紀歲自有閼逢攝提格等歲陽二十二名其六十甲子古人但用以紀日不以紀歲又如五石六鷁謂外災何以書爲其三恪且在中國不知晉之梁山崩宋衛陳鄭災豈皆三恪乎又天王狩于河陽謂晉欲率諸侯朝王恐有畔去者故使人言王狩以邀之其心甚盛無可訾議尤爲有意翻新反於理有礙此類皆不可爲訓然如謂鄭人來渝平當依左氏訓更成其以爲堕成不果成者文義皆誤又解戎伐凡伯于楚丘謂一國言伐一邑亦言伐一家言伐一人亦言伐公羊以伐爲大乃不知侵伐之義強爲之辭則皆明白正大足破諸說之拘牽在明季說春秋家猶爲有所闡發焉

讀春秋畧記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朱朝瑛撰朝瑛有讀易畧記已著錄其學出自黃道周頗不拘墟於俗見而持論不必皆醇是書輯錄舊文補以己意所採上自啖助趙匡下及季本郝敬大抵多自出新義不肯傍三傳以說經者朝瑛之所論斷亦皆冥搜别解不主故常如謂甫父二字古文通用爲男子之美稱孔父之字嘉猶唐杜甫之字美此與程子以大爲紀侯之名援欒大爲例者何異又力斥漢書五行志穿鑿傅會之非而於恒星不見一條乃引何休之說以爲法度廢絶威信不行之驗與胡安國不談事應而星孛北斗大辰仍採董仲舒劉向義者亦同至於論隠公二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乃三月非二月夫人子氏爲隱公之夫人而非仲子亦未嘗不考證分明大致似葉夢得之三傳讞而學不能似其博似程端學之三傳辨疑而論亦不至似其迂其於二書蓋皆伯季之間置其偏僻擇其警策要不失爲讀書者之說經也

春秋四傳質二卷【湖南巡撫採進本】

明王介之撰介之字石崖衡陽人是書取三傳及胡安國傳異同斷以己意其無駭卒一條云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間事屢變文亦屢易四傳各成其說而斷以義則胡氏精而公穀尤正質以事則左氏有徵爲可信也蓋作書大指如此其中有本舊說者如隱公元年闢胡傳元即仁也之說本楊時答胡康侯書闢胡傳建子非春之說本態朋來說是也有據一傳而去取互異者如王正月爲大一統從公羊傳而闢其王謂文王之說是也有就四傳互質之者如文公逆婦姜于齊四傳異説舍左氏公羊胡傳而從穀梁有專據胡傳而亦不盡從者如定公從祀先公取其昭公始祀於廟之説而闢其事出陽虎而不可詳之說是也俱頗有所見不同勦說至於桓公之即位公羊以爲如其意也介之誤作胡傳而詆其巧而誣文公之四不視朔左氏公羊以爲疾榖梁以爲厭政胡傳從穀梁介之誤作三傳皆以爲疾而胡氏辨其無疾亦未免時有舛誤然明之末造經傳俱荒介之尚能援據古義糾胡安國之失亦可謂拔俗千尋矣

左傳杜林合注五十卷【左都御史崔應階進本】

明王道焜趙如源同編案朱彝尊經義考載宋林堯叟春秋左傳句解四十卷引鄭玥之言曰堯叟字唐翁崇禎中杭州書坊取其書合杜註行之又載此書五十卷引陸元輔之言曰王道焜杭州人中天啓辛酉鄉試與里人趙如源濬之共輯此書云云今書肆所行卷數與彝尊所記合而削去道焜如源之名又首載凡例題爲堯叟所述而中引永樂春秋大全殆足咍噱蓋即以二人編書之凡例改題堯叟也杜預註左氏號爲精密雖隋劉炫已有所規元趙汸明邵寶傳遜陸粲國朝顧炎武惠棟又遞有所補正而宏綱巨目終越諸家堯叟之書徒以箋釋文句爲事實非其匹第古註簡奥或有所不盡詳堯叟補苴其義使淺顯易明於讀者亦不無所益且不似朱申句解於傳文橫肆刊削故仍錄存之以備一解中附陸德明音義當亦道焜等所加原本所有今亦並存焉

字數:13325,最後更新時間:2021-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