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栞宋本孟子注䟽附挍勘記
梁惠王章句下 趙氏注 孫奭疏
孟子謂齊宣王曰王之臣有託其妻子於其友而之楚遊者假此言以爲喻比其反也則凍餒其妻子則如之何言無友道當如之何王曰棄之言當棄之絕友道也曰士師不能治士則如之何士師獄官吏也不能治獄當如之何王曰已之已之者去之也曰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境內之事王所當理不勝其任當如之何孟子以此動王心令戒懼也王顧左右而言他王慙而左右顧視道他事無以荅此言也
[疏]孟子至言他○正義曰此章言君臣上下各勤其任無墮厥職乃安其身也孟子謂齊宣王曰王之臣有託其妻子於其友而之楚遊者是孟子欲以此比喻而諷之也言王之臣下有寄託妻子於交友而往楚國遊戲者比其反也則凍餒其妻子則如之何者言寄妻子於交友而往楚國在近則反歸而妻子在交友之所皆寒凍其膚飢餒其腹則爲交友之道當如之何凍者寒之過之謂也餒者飢之過之謂也王曰棄之者是宣王荅孟子以爲交友之道既如此當棄去之而不必與爲友也曰士師不能治士則爲如之何者孟子因循又問宣王言爲之獄吏者而不能主治其士則爲士師者當如之何處之王曰己之者言當止之而不可與爲士師也曰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者孟子因循問至於此乃欲諷諫之故問之曰自一國四境之內皆亂而不治則爲之君當如之何處之王顧左右而言他者宣王知罪在諸己乃自慙羞之而顧視左右道其他事無以荅此言也○注士師獄吏也○正義曰士師即周司寇之屬有士師鄉士皆以士爲官鄭玄云士察也主察獄訟之事是士師爲獄官之吏者也
孟子見齊宣王曰所謂故國者非謂有喬木之謂也有世臣之謂也故者舊也喬高也人所謂是舊國也者非但見其有高大樹木也當有累世修德之臣常能輔其君以道乃爲舊國可法則也王無親臣矣今王無可親任之臣昔者所進今日不知其亡也言王取臣不詳審往日之所知今日爲惡當誅亡王無以名也王曰吾何以識其不才而舍之王言我當何以先知其不才而舍之不用也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將使卑踰尊疏踰戚可不慎與言國君欲進用人當留意考擇如使忽然不精心意而詳審之如不得己而取備官則將使尊卑疏戚相踰豈可不慎歟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謂選乃臣隣比周之譽核其鄉原之徒論曰眾好之必察焉左右皆曰不可勿聽諸大夫皆曰不可勿聽國人皆曰不可然後察之見不可焉然後去之眾惡之必察焉惡直醜正寔繁有徒防其朋黨以毀忠正也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故曰國人殺之也言當慎行大辟之罪五聽三宥市者刑人於市與眾棄之如此然後可以爲民父母行此三慎之聽乃可以子畜百姓也
[疏]孟子見至爲民父母○正義曰此章言人君進賢退惡翔而後集有世賢臣乃爲舊可法則也孟子見齊宣王曰所謂故國者非謂有喬木之謂也者是孟子見齊宣王而問之言人所謂舊國者非謂有高大木而謂之舊國也以其有世世修德之舊臣也故謂之舊國故曰有世臣之謂也故舊也喬高也世臣累世修德之舊臣也王無親臣矣昔者所進今日不知其亡也者孟子言今王無有親任用之臣矣往日所進者今日爲惡而王又不知誅亡之王曰吾何以識其不才而舍之者宣王言我何以知其臣之不才而舍去之而不用也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將使卑踰尊疏踰戚可不慎歟者孟子言國君進用賢人當留意揀擇如使混然不能精心揀擇但如不得已而取備官職則將使其卑踰尊疏踰戚而殽亂之矣其如是豈可不重慎之歟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至如此然後可以爲民父母者此皆孟子教宣王進退賢不肖之言也言於進用賢人之際雖自王之左右臣者皆曰此人賢當進用之則王未可進而用之也以至諸大夫皆曰此人之賢當進用之則王又未可進而用之也逮至一國之人皆曰此人之賢當進而用之則王然後詳察亦見其真足爲賢人故然後進而用之矣如左右皆曰此人不賢不可進用則王莫聽之以至諸大夫皆曰此人不賢不可進用當去之則王亦當莫聽迨至一國之人皆曰此人不賢不可進用當去之則王然後審察之見其真實不賢不可進用然後去之乃不進用也如左右皆曰此人之罪可以殺之則王又當莫聽以至諸大夫皆曰此人之罪當殺之則王又當勿聽迨至一國之人皆曰此人之罪可以殺之則王然後詳察亦見其人實有可殺之罪故然後方可殺之也無他以其一國之人皆曰可殺而殺之也夫如此則王然後可以爲民父母而子畜百姓矣○注故舊也至可法則也○正義曰釋云故舊也文從古故也詩伐木之篇云出自幽谷遷于喬木注云喬高也故知喬木爲高大之木郭璞云喬樹枝曲卷似鳥羽也書云圖任舊人共政又周任有言曰人惟求舊是故臣之謂也○注鄉原之徒○正義曰語云鄉原德之賊也周氏注曰所至之鄉輒原其人情而爲意以待之是賊亂其德也何晏云一曰鄉向也古字同謂人不能剛毅而見人輒原其趣嚮容媚而合之言此所以合德也故有三說焉○注大辟之罪五聽三宥○正義曰孔安國傳云大辟死刑也周禮大司寇以五聲聽獄訟求民情一曰辭聽二曰色聽三曰氣聽四曰耳聽五曰目聽鄭注云辭聽者觀其出言不直則煩也色聽者觀其顏色不直則赧然也氣聽者觀其氣息不直則惴也耳聽者觀其聽聆不直則惑也目聽者觀其眸子視不直則眊然也凡此五聽是也三宥者司刺掌三宥一宥曰不識再宥曰過失三宥曰遺忘鄭司農云不識謂愚民無所識則宥之過失若今律過失殺人不坐死鄭玄云遺亡若間惟薄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凡此三宥也○注云行此三慎之聽也蓋指孟子言自左右皆曰賢至國人殺之也者是爲之解也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有之否乎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於傳文有之矣曰臣弒其君可乎王問臣何以得弒其君豈可行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言殘賊仁義之道者雖位在王公將必降爲匹夫故謂之一夫也但聞武王誅一夫紂耳不聞弒君也書云獨夫紂此之謂也
[疏]齊宣王問至未聞弒君也○正義曰此章言孟子云紂崇惡失其尊名不得以君臣論之欲以深寤宣王垂戒于後也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者是宣王問孟子言商之湯王放其夏王桀於南巢之地周武王伐商王紂於鹿臺之中還是有此言也否乎孟子對曰於傳有之者孟子荅宣王以爲傳文有是言也故書云湯放桀於南巢惟十有一年武王伐紂又史記武王伐紂紂走入登鹿臺蒙衣其珠玉自燔于火而死武王以黃鉞斬紂頭縣大白之旗是也曰臣弒其君可乎者宣王問孟子如是則爲臣下者得以殺其君上豈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者孟子荅宣王以謂賊害其仁者名謂之賊賊害其義者名謂之殘名謂殘賊者皆謂之一匹夫也我但聞誅亡其一匹夫紂矣未甞聞知有弒君者也故尚書有云獨夫紂是其證也
孟子謂齊宣王曰爲巨室則必使工師求大木工師得大木則王喜以爲能勝其任也匠人斵而小之則王怒以爲不勝其任矣巨室大宮也爾雅曰宮謂之室工師主工匠之吏吏匠人工匠之人也將以比喻之也夫人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王曰姑舍女所學而從我則何如姑且也謂人少學先王之道壯大而仕欲施行其道而王止之曰且舍置汝所學而從我之教命此如何也今有璞玉於此雖萬鎰必使玉人彫琢之至於治國家則曰姑舍女所學而從我則何以異於教玉人彫琢玉哉二十兩爲鎰彫琢治飾玉也詩云彫琢其章雖有萬鎰在此言眾多也必須玉人能治之耳至於治國家而令從我是爲教玉人治玉也教人治玉不得其道則玉不得美好教人治國不以其道則何由能治乎
[疏]孟子謂齊宣王至玉人彫琢玉哉○正義曰此章言任賢使能不遺其學則功成而不墮也孟子謂齊宣王曰爲巨室則必使工師求大木工師得大木則王喜以爲能勝其任也匠人斵而小之則王怒以爲不勝其任矣者是孟子謂齊宣王言爲大宮則王必遣使工匠之吏求其大木工匠之吏求得其大木則王喜以爲工匠之吏能勝其所任用矣則至匠人斵削而小之則王怒以爲匠人不勝其任矣凡此皆孟子將以比喻而言也以其欲使宣王易曉其意也巨室大宮也工師主工匠之吏也又言夫人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王曰姑舍女所學而從我則何如者是孟子又言夫人既以幼少而學先王之道及壯大仕而欲施行其幼之所學之道而王乃曰且舍去汝所學之道而從我教命則如之何也今有璞玉於此雖萬鎰必使玉人彫琢之至於治國家則曰姑舍女所學而從我則何以異於教玉人彫琢玉哉者是孟子又復以此而比喻于宣王也言今假有素璞之玉於此雖有萬鎰之多然必使治玉之人彫琢而治飾之耳至於治國家則固當以先王之道治之而曰且舍去女所學而令從我教命則何以有異於教玉人治飾玉哉言其無以異也以其治國家當取學先王之道者乃能治之今乃至於治國家以曰且舍汝所學而從我教命是何以異於此哉蓋巨室則國家比也用人猶制木木則君子之道比也工師則君子比也匠人則人君比也意言治國家必用君子之道施而後治人君反小而用之未有能治國家者也不特若此又有以喻焉璞玉則亦國家比也玉人則亦君子比也意謂璞玉人之所寶也然不敢自治飾之必用使治玉人然後得成美器也若國家則人君之所寶也然人君不能自治必用君子治之然後安也今也君子不得施所學之道以治國家反使從己所教以治之此亦教玉人彫琢玉同也固不足以成美器適所以殘害之也故孟子所以有此譬之○注巨室大宮也至喻之也○正義曰字林云巨大也白虎通曰黃帝始作宮室是知巨室則大宮也周禮考工記云審曲面埶以飭五材以辨民器謂之工凡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設色之工五刮摩之工五塼埴之工二輪輿弓廬匠車梓凡此者是攻木之工也餘工不敢煩述所謂工師者師範也教也即掌教百工者如漢書云將作少府秦官掌理宮室者是也匠人即斵削之人也風俗通云凡是於事巫卜陶匠是也然則此言匠人者即攻木之匠也○注金二十兩爲鎰○正義曰國語云二十四兩爲鎰禮云朝一鎰米注亦謂二十四兩今注悞爲二十兩
齊人伐燕勝之宣王問曰或謂寡人勿取或謂寡人取之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五旬而舉之人力不至於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萬乘非諸侯之號時燕國皆侵地廣大僭號稱王故曰萬乘五旬五十日也書曰朞三百有六旬言五旬未久而取之非人力乃天也天與不取懼有殃咎取之何如孟子封曰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武王伐紂而殷民喜悅篚厥玄黃而來迎之是以取之也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文王以三仁尚在樂師未奔取之懼殷民不悅故未取之也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它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運而已矣燕人所以持簞食壺漿來迎王師者欲避水火難耳如其所患益甚則亦運行奔走而去矣今王誠能使燕民免於水火亦若武王伐紂殷民喜悅之則取之而已
[疏]齊人伐燕勝之至亦運而已矣○正義曰此章言征伐之道當順民心也齊人伐燕勝之宣王問曰或謂寡人勿取或謂寡人取之至何如者言齊國之人伐燕之人必強勝之齊宣乃問孟子以謂或有人教我勿取此燕國或有人又教我取之今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但五十日足以興舉之非人力所能至此乃天也天與之而勿取必有天殃而禍之今則取之何如故以此問孟子孟子對曰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者是孟子荅齊宣以爲今伐取之燕國而燕國之民悅樂則可以伐取之也古之人有行征伐之道如此國者若武王伐紂是也書曰肆予東征綏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黃昭我周王是其武王伐紂之事耳孟子所以引此荅齊宣蓋欲齊宣征伐順民心亦若武王也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者孟子又以此荅之齊宣言今欲取之燕國苟燕國之民愁怨而不悅則當勿取之故古之人有欲行征伐之道若此者如文王於紂是也孔子有云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是文王於紂之事耳孟子所以又引此荅齊宣者復欲齊宣如文王順民心而未取之耳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至亦運而已矣者孟子言今且託以萬乘之國伐取萬乘之國其有以簞食壺漿而來迎王兵師者豈有它事哉蓋欲避去水火之患難耳如若水彌深火彌熱則民亦運行而奔走矣豈來迎王之兵師哉意謂今齊誠能使燕民得免水火之難亦若武王伐紂殷民皆悅樂之則可以取燕也如不然則若文王之於紂故未取之耳云萬乘者蓋六國之時爲諸侯者皆僭王號故皆曰萬乘云簞笥者案曲禮曰圓曰簞方曰笥飯器也書云衣裳在笥則笥亦盛衣云壺漿者禮圖云酒壺受一斛口徑尺足高二寸徑尺又公羊傳云齊侯唁公于野井國子執壺漿何休云壺禮器腹方口圓曰壺釋名曰漿水也飲也或云漿酒也○注篚厥玄黃正義曰孔安國傳云以筐篚盛其絲帛也禮圖云篚以竹爲之長三尺廣一尺深六寸足高三寸上有蓋也○注萬乘非諸侯之號至如何○正義曰云萬乘非諸侯之號時燕國皆侵地僭號稱王者說在上卷首章書曰朞三百有六旬者案孔安國傳云匝四時曰朞一歲十二月月三十日正三百六十日除小月六日爲六日是爲一歲有餘十二日未盈三歲足得一月則置閏焉是其解也○注武王伐紂至取之也○正義曰書云惟十一年武王伐紂史記云武王伐紂發兵七十萬人距紂師紂師倒兵以戰以鬬武王武王馳之紂兵崩叛紂走反入鹿臺蒙衣其珠玉自燔于火而死武王以黃鉞斬紂懸其頭於大白之旗是也○注文王以三仁尚在樂師未奔者○正義曰語云殷有三仁焉蓋微子箕子比干是也呂氏春秋仲冬紀云紂之母生微子啟與仲衍其時猶尚爲妾改而爲妻後生紂紂之父欲立微子啟爲太子太史曰妻之有子不可立妾之子故立紂爲後微子名啟世家曰開孔安國曰微圻內國名子爵爲紂卿士箕子者莊子云箕子名胥鄭玄云箕亦在圻內比干者家語曰比干是紂之親則諸父知比干乃紂之諸父也宋世家云箕子乃紂之親戚也言爲親戚又莫知其爲父爲兄也鄭玄王肅皆以箕子爲紂之諸父杜預以爲紂之庶兄皆以意言之耳趙云三仁尚在者蓋文王爲西伯之時三仁尚未之亡去及西伯卒武王東伐至盟津諸侯會者八百皆曰紂可伐武王猶曰爾未知天命紂愈淫亂不止微子諫不聽乃與大師謀遂去比干曰爲人臣者不得不以死諫迺強諫紂紂怒曰吾聞聖人心有七竅司比干觀其心箕子懼乃佯狂爲奴紂又囚之後因武王乃釋之耳
齊人伐燕取之諸侯將謀救燕宣王曰諸侯多謀伐寡人者何以待之宣王貪燕而取之諸侯不義其事將謀救燕伐齊宣王懼而問之孟子對曰臣聞七十里爲政於天下者湯是也未聞以千里畏人者也成湯修德以七十里而得天下今齊地方千里何畏懼哉書曰湯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爲後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歸市者不止耕者不變誅其君而弔其民若時雨降民大悅書曰徯我后后來其蘇此二篇皆尚書逸篇之文也言湯初征自葛始誅其君恤其民天下信湯之德面者向也東向征西夷怨王去王城四千里夷服之國也故謂之四夷言遠國思望聖化之甚也故曰何爲後我霓虹也雨則虹見故大旱而思見之徯待也后君也待我君來則我蘇息而已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征之民以爲將拯已於水火之中也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若殺其父兄係累其子弟毀其宗廟遷其重器如之何其可也拯所也係累猶縛結也燕民所以悅喜迎王師者謂濟救於水火之中耳今又殘之若此安可哉天下固畏齊之彊也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是動天下之兵也言天下諸侯素畏齊彊今復并燕一倍之地以是行暴則多所危是動天下之兵共謀齊也王速出令反其旄倪止其重器謀於燕眾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及止也速疾也旄老耄也倪弱小倪倪者也孟子勸王急出令先還其老小止勿徙其寶重之器與燕民謀置所欲立君而去之歸齊天下之兵猶可及其未發而止之也
[疏]齊人伐燕取之至猶可及士也○正義曰此章言伐惡養善無貪其富以小王大將何懼也齊人伐燕取之諸侯將謀救燕者齊國伐其燕國而取其地天下諸侯皆將謀度救燕國也宣王曰諸侯多謀伐寡人者何以待之者是齊宣見諸侯將謀度救燕國而共伐我乃曰天下多有謀度與燕共伐我者則我當如之何以待它故以此問孟子孟子對曰臣聞七十里爲政於天下者湯是也未聞以千里畏人也者孟子荅齊宣以爲臣甞聞有地但方闊七十里而能爲王政於天下者如商湯王是也未甞聞有地方闊千里而猶畏人者也蓋湯爲夏方伯之時但有七十里而後爲天下商王今天下方千里者有九而得其一是齊之有千里地也所以云然書曰湯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東面而征西夷怨至民大悅者此皆尚書遺亡篇文也今據商書仲虺之誥篇則云乃葛伯仇餉初征自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爲後予大抵孟子引此者蓋恐齊王爲己之臆說以引此而證之欲使齊宣信之也故言書云湯一征自葛國爲始天下皆信湯王之德後湯東向而征伐則西夷之人思望而怨不先自此而正君之罪南嚮而征伐則北狄之人又皆思望而怨以爲不先自此而正君之罪乃曰何爲後去其我而先向他國而征之故其民望湯之來皆若於大旱而望雲霓如霓不特此也又使歸市者皆不止以其皆得貨易有無也耕于郊野者又不變易其事以言其常得耕作也雖誅亡其君又弔問而存恤其民其如時之旱而雨降民皆悅樂之也書曰徯我后后來其蘇者注云自上文與此皆逸篇之文也今據仲虺之篇有云大抵孟子引此而言者又欲齊王知民如此之慕湯而則法湯也蓋謂民皆喜曰徯待我君來而蘇息我也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征之民以爲將拯已於水火之中也至如之何其可也者是孟子又言今燕國之暴虐其民而王以兵往征伐之民皆以爲王兵之來將拯救己於水火之中如也故以簞食壺槳迎其王師之來今乃若以殺其民之父兄繫縛其民之子弟又毀壞其國中之宗廟使民不得其祀復遷徙其國中之寶器如之何可也天下固畏齊之彊也今又倍地而不行王政至可及止也者孟子又言天下之諸侯素畏齊國之彊也今王又并燕國一倍之地而且復不行其王政是所以興動天下諸侯之兵而共伐之也王今即速疾出其命令還其老耄幼小勿遷移其寶器復謀度於燕國之眾爲置立其君而後去之而歸齊則天下諸侯之兵尚可得及止之也○注云去王城四千里夷服之國至蘇也○正義曰周禮九服又案禮圖云自王畿千里至夷服凡四千里是也云霓虹也爾雅云雲出天之正氣霓出地之正氣雄謂之虹雌謂之霓則雲陽物也陰陽和而既雨則雲散而霓見矣○注旄老耄倪弱小倪倪者○正義曰釋云耄齯案爾雅云黃髮倪齒壽也然則趙注云倪弱小非止幼童之弱小亦老之有弱小爾
鄒與魯鬨穆公問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誅之則不可勝誅不誅則疾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則可也鬨鬬聲也猶構兵而鬬也長上軍帥也鄒穆公忿其民不赴難而問其罰當謂何則可也孟子對曰凶年饑歲君之民老弱轉乎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幾千人矣而君之倉廩實府庫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殘下也言往者遭凶年之阨民困如是有司諸臣無告白於君有以賬救之是上驕慢以殘賊其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曾子有言上所出善惡之命下終反之不可不戒也夫民今而後得反之也君無尤焉尤過也孟子言百姓乃今得反報諸臣不哀矜耳君無過責之也君行仁政斯民親其上死其長矣君行仁恩憂民困窮則民化而親其上死其長矣
[疏]鄒與魯鬨至死其長矣○正義曰此章言上恤其下則下赴其難惡出於已則害及其身如影響也鄒與魯鬨者言鄒國與魯國相鬬也穆公問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誅之則不可勝誅不誅則疾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則可也者是鄒穆公問孟子言我國與魯國相鬬戰而有司死者有三十三人而民皆莫之死我今欲誅亡其民不可勝誅不可勝誅者是民眾之多難以誅亡也不誅其民則我惡疾視其長上有司之死而不救之故問孟子當何則可以誅亡也孟子對曰凶年饑歲君之民老弱轉乎溝壑至是上慢而殘下也者孟子荅穆公以爲凶荒之年而民皆飢餓君之民人老羸者轉落死於溝壑之中強壯者又離散之於四方者幾近千人矣而君之倉廩盈實府庫充塞爲君之有司者皆莫以告白其上發倉廩以濟其食之不給開府庫以佐其用之不足如此則有司在民之上而以驕慢殘害其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孟子言曾子有云在戒慎之戒慎之以其凡有善惡之命苟善之出乎爾則終亦以善反歸乎爾也苟出乎爾以惡則其終反歸爾亦以惡也夫民今而後得反之也君無尤焉者孟子言夫民今所以不救長上之死者以其在凶荒饑饉之歲君之有司不以告白其君發倉廩開府庫以救賑之所以於今視其死而不救以報之也然非君之過也是有司自取之爾故曰君無尤焉君行仁政斯民親其上死其長矣者孟子言君能行仁爲政則在下之民皆親其上樂其君而輕其死以爲其長上矣○注鬨鬬聲釋云鬨鬬也故曰猶搆兵而鬬也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間於齊楚事齊乎事楚乎文公言我居齊楚二國之間非其所事不能自保也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無己則有一焉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民守之効死而民弗去則是可爲也孟子以二大國之君皆不由禮義我不能知誰可事者也不得已則有一謀焉惟施德義以養民與之堅守城池至死使民不畔去則是可以爲也
[疏]滕文公至可爲也○正義曰此章言事無禮義國不若得民心與之守死善道也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間於齊楚事齊乎事楚乎者是滕文公問孟子言我之滕國則小國也今間厠在齊楚二國之間而我今當奉事齊國乎楚國乎故以此問孟子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無已則有一焉鑿斯池至是可爲也者是孟子荅文公以謂若此之謀而指誰國可事非我所能及知也以其齊楚二國皆是無禮義之國孟子所以荅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言不得已則有一謀計焉言但鑿此滕國之池築此滕國之城與人民堅守此滕國至死使民不畔去則是一謀可以爲也其它非吾所及
○滕文公問曰齊人將築薛吾甚恐如之何則可齊人并得薛築其城以偪於滕故文公恐也孟子對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去之岐山之下居焉非擇而取之不得已也大王非好岐山之下擇而居之焉迫不得已困於強暴故避之苟爲善後世子孫必有王者矣誠能爲善雖失其地後世乃有王者若周家也君子創業垂統爲可繼也若夫成功則天也君如彼何哉強爲善而已矣君子創業垂統貴令後世可繼續而行耳又何能必有成功成功乃天助之也君豈如彼齊何乎但當自強爲善法以遺後世而已矣
[疏]滕文公至強爲善而已矣正義曰此章言君子之道正已在天強暴之來非已所招謂窮則獨善其身也滕文公問曰齊人將築薛吾甚恐如之何則可者言齊人并得薛地將欲築其城於此故滕文公恐其偪乃問孟子當如何則可免爲不見迫孟子對曰昔者太王居邠狄人侵之去之岐山之下居焉非擇而取之不得已也者孟子荅滕文公以謂往者太王居邠國後爲戎狄之國所侵伐遂去之岐山下爲居焉當此之時非太王擇此岐山之下爲居焉不得已而避狄所侵患故之岐山下爲居耳苟爲善後世子孫必有王者矣者孟子言滕文公誠能爲善修德而布政於民今雖失其薛地至後世子孫必有王者興作矣君子創業垂統爲可繼也若夫成功則天也君如彼何哉強爲善而已矣者孟子又言君子在上基創其業垂統法於後世蓋令後世可以繼續而承之耳若夫其有成功乃天助之也於人又不可必其成功君今豈奈彼齊之大國何但勉強自爲善以遺法於後世也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竭力以事大國則不得免焉如之何則可問免難全國於孟子孟子對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幣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皮狐貉之裘幣繒帛之貨也乃屬其耆老而告之曰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吾聞之也君子不以其所以養人者害人二三子何患乎無君我將去之去邠踰梁山邑于岐山之下居焉屬會也土地生五穀所以養人也會長老告之如此而去之矣邠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從之者如歸市言樂隨大王如歸趨於市若將有得也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爲也効死勿去君請擇於斯二者或曰土地乃先人之所受也世世守之非已身所能專爲至死不可去也欲令文公擇此二者惟所行也
[疏]滕文公問曰至擇於斯二者○正義曰此章言大王去邠權也効死守業義也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竭力以事大國則不得免焉如之何則可者是滕文公問孟子言我之滕國小國也今竭盡其力以奉事大國則不得免其侵伐當如何則可以免焉孟子對曰昔者太王居邠狄人侵之至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者孟子荅文公以謂往太王所居邠國後爲戎狄所侵伐是時也太王事之以皮幣且尚不免其侵伐又事之以犬馬又不得免其侵伐復事以珠玉又且猶不免其侵伐焉乃屬耆老而告之曰至邑于岐山居焉邠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從之者如歸市者孟子言大王以皮幣犬馬珠玉奉事戎狄猶不免其侵伐乃會耆老而告之曰狄人所欲者在我之土地也我聞君子不以所養人之土地而殘賊其民汝二三子何憂患乎無君我將去之以讓狄也遂去邠國踰梁山而邑于岐山下居焉邠國之人遂聞大王此言乃曰仁人之君不可失去也故從之者如歸趨於市若將有所得耳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爲也効死勿去者孟子又言或人有云土地者乃先人之所受也非已身所能爲者也乃世世守之也當効死而不可去也故請文公擇斯二者而處之二者其一如太王去邠其二如或云効死勿去是也○注皮狐貉之裘幣繒帛之貨○正義曰蓋狐貉之皮爲裘也釋云狐貉妖獸也後人以其狐貉性多疑故以皮爲之裘也孔子曰黃衣狐裘又曰狐貉之厚以居是也周禮行人職云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以和諸侯之好鄭注云合同也六幣所以享也是幣即繒帛之貨也云屬會也釋文云會也又曰付也
魯平公將出嬖人臧倉者請曰他日君出則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輿已駕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請平謚也嬖人愛幸小人也公曰將見孟子平公敬孟子有德不敢請召將往就見之曰何哉君所爲輕身以先於匹夫者以爲賢乎禮義由賢者出而孟子之後喪踰前喪君無見焉匹夫一夫也臧倉言君何爲輕千乘而先匹夫乎以爲孟子賢故也賢者當行禮義而孟子前喪父約後喪母奢君無見也公曰諾諾止不出樂正子入見曰君奚爲不見孟軻也樂正姓也子通稱孟子弟子也爲魯臣問公何爲不便見孟軻也曰或告寡人曰孟子之後喪踰前喪是以不往見也公言以此故也曰何哉君所謂踰者前以士後以大夫前以三鼎而後以五鼎與樂正子曰君所謂踰者前以士後以大夫禮士祭三鼎大夫祭五鼎故也曰否謂棺椁衣衾之美也公曰不謂鼎數也以其棺椁衣衾之美惡也曰非所謂踰也貧富不同也樂正子曰此非薄父厚母令母喪踰父也喪父時爲士喪母時爲大夫大夫祿重於士故使然貧富不同也樂正子見孟子曰克告於君君爲來見也嬖人有臧倉者沮君君是以不果來也克樂正子名也果能也曰克告君以孟子之賢君將欲來臧倉者沮君故君不能來也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魯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尼止也孟子之意以爲魯侯欲行天使之矣及其欲止天令嬖人止之耳行止天意非人所能爲也如使吾見魯侯冀得行道天欲使濟斯民也故曰吾之不遭遇魯侯乃天所爲也臧氏小子何能使我不遇哉
[疏]魯平公將出至焉能使予不遇哉○正義曰此章言讒邪構賢賢者歸天不尤人也魯平公將出嬖人臧倉者請曰他日君出則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輿已駕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請者魯平公魯國之君也謚曰平嬖人平公愛幸之人也臧嬖人姓也倉名也言魯平公將欲出見孟子有司皆未知惟臧倉爲平公愛幸之人乃請問之曰所往他日君之所出則必揮命有司同所往今君乘車已駕行矣有司之人皆未知君之所往敢請問之君何所往駕行也之往也公曰將見孟子者魯平公荅臧倉言將欲出見孟子也曰何哉君所爲輕身以先於匹夫者以爲賢乎禮義由賢者出而孟子之後喪踰前喪君無見焉者臧倉者言君今欲見孟子以其爲何往哉君今所爲自輕薄其身以先往見於一匹之夫夫以謂之爲賢乎臧倉言此謂孟子則一匹之賤夫不足謂之爲賢也故曰禮義之道皆由賢者所出而孟子乃以後喪其母之喪事奢過於前喪其父之喪事請君無更往而見焉倉謂孟子母喪用事豐備父喪用事儉約父母皆巳之所親也其喪用事有厚薄者此孟子所以不知禮義也故云禮義由賢者出而孟子之後喪踰前喪君無見焉公曰諾者平公許允止而不出也樂正子入見曰君奚爲不見孟軻也者是日樂正子見平公乘輿既行而止之遂入見平公而問之曰君何爲不往見於孟子也樂正子爲平公之臣亦是孟子之弟子也姓樂正名克稱子者蓋男子之通稱也曰或告寡人曰孟子之後喪踰前喪是以不往見也者平公荅樂正子以謂或有臧倉者告我曰孟子後有母喪用事豐備過於前父之喪用事我是以見其如此遂止其駕而不往見也曰何哉君所謂踰者前以士後以大夫前以三鼎而後以五鼎與者樂正子見平公爲此而不往見孟子乃曰君不往見是爲其何哉君今所謂孟子以後喪過前喪者蓋孟子前喪父之時孟子正爲之士故以士禮用之後喪母之時孟子以爲之大夫故得以大夫禮用之爲其前爲士即得以三鼎之禮祭之其後爲大夫遂得以五鼎之禮祭之故也曰否謂棺椁衣衾之美也者平公以謂否不爲鼎數之有不同也是爲棺椁衣衾被服之美好有前後之不同也曰非所謂踰也貧富不同也者樂正子謂非所謂孟子有過於前也爲其前後貧富之不同也非薄其父厚其母也樂正子見孟子曰克告於君君爲來見也嬖人有臧倉者沮君君是以不果來也者蓋平公先欲見孟子者以其樂正子告之也故樂正自入見平公所問君之不往意巳畢乃出而見於孟子遂曰克前告其君甞言孟子君是以欲往來見之平公愛幸之人有一姓臧名倉者沮止其君所以不能來也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魯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者孟子見樂正子告之以此意遂曰君所欲行天使之行也君所欲止天使之止也臧氏之子安能使我不遇魯侯哉○注平謚也嬖人愛幸小人也○正義曰謚法云法治而清省曰平春秋左傳魯隱公有云嬖人之子杜預曰嬖親幸也釋云賤而得幸曰嬖○注樂正姓也爲魯臣孟子弟子也○正義曰自微子之後宋戴公四世孫樂莒爲大司寇又左傳宋上卿正考甫之後是樂正皆姓也趙注樂正者爲姓案禮記有正子春是樂正之姓有自矣云孟子弟子者蓋甞受教於孟子者無非弟子也爲魯臣者蓋非魯平公之臣何以克告於君是以知爲魯臣明矣趙注詳其意故云爲魯臣如於他經書則未詳○注士祭三鼎大夫祭五鼎○正義曰如子路有列鼎之奉主父在漢有五鼎之食是其爵有差也蓋士則爵卑而賤大夫則爵尊而貴孟子前以士後以大夫是其爵命貴賤之不同耳○經云衣衾者蓋衾今之被也案喪大記小斂君錦衾大夫縞士緇凡衾皆五幅鄭注云衾單被也
孟子注疏解經卷第二下
南昌縣知縣陳煦栞
王無以名也 閩監本同廖本孔本韓本考文古本名作知毛本王作我也作之毛本誤也
謂選乃臣隣比周之譽 十行本乃字隣字糢糊閩監毛三本如此廖本孔本韓本考文古本乃作大隣作防音義出防比
以毀忠正也 閩監毛三本同宋本岳本廖本孔本韓本足利本無也字考文古本作以毀忠臣
二十兩爲鎰 按經注巾鎰字皆俗字也當依儀禮喪服作溢溢之言滿於十六兩爲一斤之外也鄭注二十兩爲溢趙同若國語注二十四兩爲鎰此別一說僞疏不了
殷民喜悅之則取之而已 閩監毛三本同宋本悅之下有時字廖本則下有可字無而已二字孔本韓本考文古本作殷民喜悅之時則可取之
東向征西夷怨王 閩本同廖本孔本韓本監毛本王作者考文云古本怨下有者字則衍一王字矣非也
則我蘇息而已 閩監毛三本足利本同宋本廖本孔本韓本考文古本而已作也
拯所也 宋本廖本孔本韓本考文古本所作濟閩監毛三本所作捄○按所誤字
弱小倪倪者也 閩監毛三本同孔本韓本倪倪作繄倪案音義出繄字旄倪下云詳注意倪謂繄倪小兒也與今孔韓本合○按依說文釋名作繄婗禮記襍記注作鷖彌此本作倪倪者誤也
軍帥也 音義本廖本孔本韓本閩本考文古本足利本帥作率按率帥字通監毛二本作師則誤矣
而問其罰當謂何則可也 閩監毛三本同宋本孔本韓本考文古本無則可二字足利本無則也二字
則是可以爲也 閩監毛三本同宋本孔本韓本考文古本作則可爲矣廖本也作矣足利本作則可以爲矣
若將有得也 閩監毛三本孔本同韓本作若將有所得也考文古本作若將有有得也複有字非
非已身所能爲專也 閩監毛三本專作者按注云非已身所能專爲則專字是也
前以士後以大夫禮 閩監毛三本同廖本孔本韓本作前者以士禮後者以大夫禮考文古本士下有禮字
曰否 石經閩監毛三本孔本韓本同音義出曰否云本亦作不○按古不否不同字後人一之
嬖人有臧倉者沮君 石經閩監毛三本孔本韓本同音義出徂字云本亦作阻
止或尼之 石經閩監毛三本孔本韓本同音義出尼之云郭璞注爾雅引孟子作此字丁本作㞐云居字
臧氏小子 廖本孔本韓本足利本作臧倉小人閩監毛三本作臧氏之子考文古本作臧倉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