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義》

封神演義二十卷一百回　（明）陸西星撰

《封神演義》以神話的方式演述武王伐紂的歷史。小說以武王伐紂爲題材的，最早有元代《武王伐紂平話》，次後有明代嘉靖萬曆時期成書的《春秋列國誌傳》，《封神演義》是在《春秋列國誌傳》有關武王伐紂的文本部分的基礎上，吸收大量民間傳說創作而成。關於《封神演義》的作者，有兩種說法。一是依據萬曆金閶舒載陽刊本卷二的題署“鐘山逸叟許仲琳編輯”，定爲許仲琳著。許仲琳生平事蹟，迄今一無所知，況且僅舒載陽刊本之卷二題“許仲琳編輯”，是爲孤證，不能定案。二是依據《傳奇彙考》卷七《順天時》：“按《封神傳》係元時道士陸長庚所作，未知的否。觀《傳》內燃燈、慈航、接引、準提，皆稱道人，文殊、普賢、衢留，皆稱元始弟子，其崇尚道家，疑必道家之作。”（書目文獻出版社1994年影印本第547～548頁）陸長庚非元代人，乃明代嘉靖、萬曆時期人。陸西星（1520～約1601），字長庚。曾九次參加科舉考試不獲，而入於道家，晚年皈依密宗，是嘉靖萬曆間道教全真派的著名人物，《揚州興化縣誌》有傳。《封神演義》三教合一的思想與陸西星十分相合，結合明代道教正一派與全真派的差異矛盾與小說所寫截教與闡教的衝突，陸西星爲《封神演義》的作者的可能性很大。此說詳見柳存仁《佛道教影響中國小說考》（第一卷）。

天啓間金閶載陽舒文淵刊本二十卷一百回。首《封神演義序》，末署“邗江李雲翔爲霖甫撰”。目錄葉題“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圖五十葉，共一百幅。正文卷首題“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卷二首題“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署“鐘山逸叟許仲琳編輯”、“金閶載陽舒文淵梓行”。其他各卷卷首題署均同於卷一。正文半葉十行，行二十字。行間有絲欄。版心題“封神演義”。正文有眉評，回末有“總批”。卷首李雲翔《序》稱“幸而天啓文明，我國家景運洪開”，可知序作於天啓初年。《序》又曰：“俗有姜子牙斬將封神之說，從未有繕本，不過傳聞於說詞者之口，可謂之信史哉？余友舒沖甫自楚中重資購有鍾伯敬先生批閱《封神》一冊，尚未竟其業，乃託余終其事。余不愧續貂，刪其荒謬，去其鄙俚，而於每回之後，或正詞，或反說，或以嘲謔之語，以寫其忠貞俠烈之品，奸邪頑頓之態，於世道人心，不無喚醒耳。”李雲翔自稱是竟鍾惺（伯敬）未完之業，亦可能“鍾伯敬先生批評”祇是託詞，真正批評者是李雲翔。此本卷二署“許仲琳編輯”，《序》絕不提作者，而且自稱“刪其荒謬，去其鄙俚”，儼然編輯者，與卷二所署矛盾；其他十九卷卷首也不題編輯者，可見此本非“金閶載陽舒文淵梓行”之原刻本，或者此本僅卷二爲原刻，其他各卷皆重刊。此本藏日本內閣文庫。

康熙三十四年（1695）清籟閣藏版四雪草堂訂證本二十卷一百回。內封框上橫題“四雪草堂訂證”，框內中欄大字題“封神演義”，右欄題“鍾伯敬先生原本”，左欄署“清籟閣藏版”。首康熙乙亥（三十四年）褚人獲序，次長洲周之標序。二十卷一百回。圖五十葉，一百幅。圖乃摹刻金閶載陽舒文淵本（簡稱“舒本”）圖。圖第四十三葉A面，即第八十五圖“鄧芮二侯歸周主”右下角署刻工姓名曰“康熙甲戌年壬申月葑溪馬良御鐫”。康熙甲戌即三十三年（1694）。正文卷首題“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正文半葉十行，行二十字。此本行款與舒本同，舒本字爲扁體，此本爲高體。舒本卷二首署“鐘山逸叟許仲琳編輯”、“金閶載陽舒文淵梓行”，此本卷二首署“鐘山逸叟許仲琳編輯”、“竟陵伯敬鍾惺批評”。舒本目錄第九十回題“子牙捉神荼玉壘”（正文相同）、第九十一回題“子牙火燒烏文畫”（正文作“蟠龍嶺燒鄔文化”），此本完全相同。故可斷定，此本爲舒本的翻刻本，僅置換序言而已。藏中國國家圖書館、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日本早稻田大學圖書館。

本衙藏板四雪草堂刊本不分卷一百回。首有康熙三十四年褚人獲序。圖五十葉共一百幅，圖第四十三葉A面，即第八十五圖“鄧芮二侯歸周主”右下角署刻工姓名曰“康熙甲戌年壬申月葑溪馬良御鐫”，圖第九葉B面，即第十八圖“子牙出關隱磻溪”右下角署刻工姓名曰“葑溪馬良御鐫”。正文半葉十行，行二十二字。行款與清籟閣藏板本不同，似爲後者的翻刻本。藏日本東北大學圖書館狩野文庫、日本無窮會織田文庫。行款與此本相同，卻不分卷的刊本，藏大連圖書館、美國哈佛大學燕京學社漢和圖書館。

四雪草堂訂證本十九卷一百回。內封框上橫題“四雪草堂訂證”，框內中欄大字題“封神演義”，右欄題“鍾伯敬先生原本”，左欄空白。此內封疑爲襲用清籟閣藏版本之內封，僅剜去左欄“清籟閣藏版”五字。首《封神演義序》，末署“康熙乙亥午月望後十日長洲褚人獲學稼題於四雪草堂”。目錄葉題“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十九卷一百回。圖五十葉共一百幅。圖第四十三葉A面，即第八十五圖“鄧芮二侯歸周主”右下角署刻工姓名曰“葑溪馬良袖鐫”，沒有清籟閣藏版本此圖之“康熙甲戌年壬申月”之署時，而且“馬良御”之“御”字誤刻爲“袖”字。圖第九葉B面，即第十八圖“子牙出關隱磻溪”右下角署刻工姓名曰“葑溪馬良御鐫”。正文卷二首沒有“鐘山逸叟許仲琳編輯”、“竟陵伯敬鍾惺批評”的題署。此本行款與清籟閣藏版本行款不同，正文半葉十一行，行二十四字。版心上題“封神演義”，下端題“四雪草堂”。正文無眉批，但回末“總批”同於舒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天津師範大學圖書館、遼寧圖書館、荷蘭萊頓大學漢學院圖書館、英國博物院、英國皇家亞洲學會、日本東洋文庫。

十九卷本，且行款與四雪草堂訂證本相同者，有善成堂藏板本、吳郡崇德書院藏板本、學庫山房藏板本、掃葉山房刊本、成都宋氏刊本等。

崇禎間周之標序刊本十卷一百回，首有《封神演義序》，末署“長洲周之標君建甫題於一線天小蘭若”，鈐有“周之標印”陰文印。上圖下文。正文半葉十三行，行二十四字。目錄葉題“新刻鐘伯敬先生批評封神演義”。版心題“全像封神傳”。正文無評語。係福建建陽刻本，藏日本無窮會織田文庫。此本的翻刻本有金陵德聚堂刊本，藏北京大學圖書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十卷本還有書業德刊本，藏山東圖書館。

八卷本有蔚文堂藏板本、經國堂藏板本、乾隆四十三年經元堂藏板本、嘉慶二十四年聚盛堂重刊本、光緒年間成都藜照書屋刊本等。

二十卷本有乾隆四十七年茂選樓藏板本、乾隆四十七年維經堂藏板本、可經閣藏板本、青雲樓刊本、大文堂刊本、奎壁堂刊本等。

此外還有二十一卷本經綸堂刊本，以及卷數不詳的仙山金谷樓刊本、粵東三元堂刊本、文英堂刊本、乾元堂刊本、三讓堂刊本等。

（石昌渝）

——以上摘自石昌渝主編《中國古代小說總目·白話卷》（山西教育出版社西元2004年版）。

按有謂《封神演義》成書經歷了《武王伐紂平話》→《列國志傳》→《有商志傳》→《封神演義》這個過程，其編撰者當爲李雲翔。參考閱讀：歲君殷郊全解（作者：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