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類聚卷第八十五

百穀部·布帛部


百穀部  穀 禾 稻 秔 黍 粟 豆 麻 麥

布帛部  素 錦 絹 綾 羅 布

百穀部  穀 禾 稻 秔 黍 粟 豆 麻 麥

爾雅曰。中有岱岳。五穀魚鹽生焉。穀不熟爲饑。仍饑爲荐。〔言太山有魚鹽之饒也。不熟。五穀不成。荐。連歲不熟。〕

周官曰。楊州荊州宜稻。豫州宜種麥。青州宜稻麥。兗州宜三種。雍州宜黍稷。幽州三種。冀州宜黍稷。并州宜五種。〔五種。黍稷菽麥稻。三種。黍稷稻。〕

太宰。九職任萬民。一曰三農。生九穀。〔黍稷秫稻麻大小麥。〕

禮記曰。孟春。天子乃以元日祈穀于上帝。〔謂以上辛郊天也。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故蟄而郊。郊而後耕。上帝太微之帝。〕

傳曰。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

又曰。孟秋。農乃登穀。天子嘗新。先薦寢廟。〔黍稷之屬。於是始薦。〕命百官始收斂。〔候秋氣始收斂。〕

穀梁傳曰。一穀不升曰嗛。二穀不升曰饑。三穀不升曰饉。四穀不升曰康。五穀不升曰大侵。大侵則君食不兼味。臺榭不塗。百官布而不制。鬼神禱而不祠。

墨子曰。一穀不收謂之饉。二穀不收謂之旱。三穀不收謂之凶。四穀不收謂之餽。五穀不收謂之饑饉。五穀不熟。謂之大侵。則大夫以下損祿五分之一。旱則二。凶則三。餽則四。飢大侵則盡祿。廩食而已。

范子計然曰。五穀者。萬民之命。國之重寶也。是故無道之君。及無道之民。皆不能積其盛有餘之時。以待其衰不足也。師曠占曰。黃帝問師曠。曰。杏多實不蟲者。來年秋善。五木者。五穀之先。欲知五穀。但視五木。擇其木盛者。來年益種之。

京房易逆刺曰。天雨穀。歲大熟。

東觀漢記曰。建武二年。天下野穀旋〔○東觀漢記作旅。〕生。麻菽尤盛。

又曰。欲征匈奴。與竇固等議。皆以爲塞外草美。馬可不須穀。按軍出塞。無穀馬故事。馬防言。當與穀。〔事具馬篇。〕

論衡曰。建武三十一年。陳留雨穀蔽地。視穀形若粢而黑。此夷狄地生穀也。夷狄不食穀。生於草野。成熟委於地。遭疾風。與之俱飛。風衰。穀集中國。中國見之。謂天雨穀也。

風俗通曰。牛乃耕農之本。百姓所仰。爲用最大。國家之爲強弱也。建武之初。軍役亟動。牛亦損耗。農業頗廢。米石萬錢。天愛斯民。扶助聖主。事有徵應。於是旅穀彌望。野繭被山。

曹瞞傳曰。太祖嘗賦廩穀不足。私謂主者曰。如何。主者曰。以小斛量之。太祖曰。善。後軍中言太祖欺眾。太祖謂主者。特當借汝死以厭眾。不然事不解。乃取問曰。行小斛。盜官穀。斬之軍門。

王肅喪服要記曰。昔者魯哀公祖載其父。孔子問曰。寧設五穀囊乎。公曰。不也。五穀囊者。起伯夷叔齊。不食周粟。而餓死首陽山。恐魂之飢。故作五穀囊。吾父食味含哺而死。何用此爲。

魏志曰。袁渙。字曜卿。爲魏國郎中令。及卒。太祖爲之流涕。賜穀二千斛。一敖〔○太平御覽八百三十七作教。下同。〕以太倉穀千斛。賜郎中令家。一敖以垣下穀千斛。與曜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倉穀者。官法也。垣下穀者。親舊也。

江表傳曰。諸葛亮聞恪伐徐詳。書與陸遜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使典主糧穀。糧穀軍之要最。僕雖在遠。竊用不安。足下特爲啟至尊轉之。

王隱晉書曰。鄧攸爲吳郡。吳人飢荒。攸輒出臺倉賑之。被劾輒出穀。攸歎曰。善不可爲也。

幽明錄曰。琅琊諸葛氏兄弟二人。寓居晉陵。家甚貧耗。常假乞自給。穀在圌中。計日用未應盡。而早以空罄。始者故謂是家中相竊盜。故復封撿題識。而耗如初。後有宿客遠來。至巷口。見數人檐穀從門出。客借問諸葛在不。答云。悉在。客進語訖。因問卿何得大糶穀。主人云。告乞充口。云何糶之。客云。吾向來逢見人檐穀出。爲是何事。主人兄弟相視。竊自疑怪。人看封題。儼然如故。試開圌量視。無十許斛。知前後所失。非人爲之也。

【謳】魏陳王曹植魏德論謳曰。於穆聖皇。仁暢惠渥。辭獻減膳。以服鰥獨。和氣致祥。時雨滲漉。野草萌變。化成嘉穀。

【啟】梁元帝上穀充軍糧啟曰。臣聞金城十仞。必資守粟。革車千乘。其在饋實。願武車綏旌。列飛鴻之行陳。奉辭受脤。揜摯獸於貙虎。賈逵渠水。雖曰難蹤。梁習勸農。竊知自勉。

說文曰。禾。嘉穀也。以二月而種。八月始熟。得時之中。故謂之禾。

山海經曰。崑崙墟上。有木禾。禾長五尋。〔木禾。穀類。〕

尚書曰。唐叔得禾。異畝同穎。獻諸天子。王命歸周公于東。作歸禾。〔畝。壟也。穎。穗也。禾各生一壟。而共爲一穗。天下禾同之象。周公德所以致。故歸之。〕

左傳曰。鄭祭足帥師。取成周之禾。

孝經援神契曰。德下至地。則嘉禾生。

呂氏春秋曰。飯之美者。玄山之禾。

史記曰。管仲說桓公曰。古之封禪者。北里之禾。所以爲盛。〔北里。地名。〕

淮南子曰。后稷辟土墾草。而不能使禾冬生。

東觀漢記曰。光武生於濟陽縣。是歲有嘉禾。一莖九穗。〔事具帝王部。〕

又曰。淳于恭。有盜刈恭禾者。恭見之。念其愧。因自伏草中。盜去乃起。〔事具人部讓篇。〕

續漢書曰。承宮。琅耶人也。常在蒙山中耕種禾黍。臨熟。人認之。宮便推與而去。由是發名。〔事具人部讓篇。〕

古今注曰。和帝元年。嘉禾生濟陰城陽。一莖九穗。安帝延光二年。嘉禾生九真。百五十六本。七百六十八穗。

吳志曰。赤烏七年。宛陵言嘉禾生。

又曰。會稽言嘉禾生。改年爲嘉禾。

晉起居注曰。武帝世。嘉禾三生。元帝世。嘉禾三生。其莖七穗。

續搜神記曰。廬陵巴丘人□晃者。世以田作爲業。年常田數十頃。家漸富。晉太元初。秋收已過。穫刈都畢。明旦至田。禾悉復滿。湛然如先。即便更穫盈倉。於此遂巨富。

夢書曰。禾稼爲財。田之所出。夢見禾稼。言財氣生。

【謳】魏陳王曹植魏德論謳曰。猗猗嘉禾。惟穀之精。其洪盈箱。協穗殊莖。昔生周朝。今植魏庭。獻之廟堂。以昭祖靈。

【贊】宋孝武帝清暑殿甍嘉禾贊曰。維殷粵周。有穗表禎。祥乎合矣。超瑞高甍。非原非澤。乃瑞乃靈。庶藉天貺。廣茲化清。

爾雅曰。稌。稻也。〔說文曰。稻。稌也。〕

廣雅曰。稻穗謂之禾。

廣志曰。有紫芒稻赤穬稻白米稻。南方有蟬鳴稻。

禮記曰。祭宗廟之禮。稻曰嘉蔬。

吳志曰。鍾離牧。山陰人。少居永興。自墾田種二十餘畝。臨熟而縣民認取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墾之耳。遂以稻與民。

江表傳曰。孫亮五鳳元年。交阯稗草化爲稻。會稽典錄曰。夏香。有盜刈稻者。香助收之。盜者慚。送以還香。香不受。

【贊】晉湛方生庭前植稻苗贊曰。蒨蒨嘉苗。離離階側。弱葉繁蔚。圓朱疏植。清流津根。輕露濯色。

說文曰。秔。稻屬也。

廣雅曰。秈。秔也。

廣志曰。梗有烏秔黑穬。

鄭氏婚禮謁文贊曰。秔米馥芬。婚禮之珍。

魏文帝與朝臣書曰。江表唯長沙名有好米。何時此〔○初學記二十七作得比。〕新成〔○初學記。太平御覽八百三十九作城。〕梗稻邪。上風炊之。五里聞香。

〔○北堂書鈔一百四十二作袁。〕准觀殊俗曰。河內青稻。新成〔○書鈔作城。〕白梗。

【啟】梁庾肩吾謝賚粳米啟曰。出梁國租。〔○句有脫文。〕兼水陸之殊品。伊尹說而不至。石崇豪所未及。遇處嘿之得賓。同朗之舉著。〔○句有脫文。〕長河可塞。上德無訓。

又謝湘東王賚米啟曰。味重新城。香踰澇水。連舟入浦。似彥伯之南歸。積地爲山。疑馬援之西至。不待候沙。同新渝之再熟。無勞拜石。均遼倉之重滿。前恩未遠。次渥仍流。墨翟假以故書。裴楷慚其國賜。

又答湘東王賚梗米啟曰。竊以農夫力耕。時逢儉歲。疏賤時澤。必取豐年。椓斛瀉珠。嘉聞陶量。翻庭委玉。欣見馬圌。

爾雅曰。秬。黑黍。𥝣。一稃二米。〔漢和帝時。任城生黑黍。或三四實也。〕

說文曰。以大暑而種。故謂之黍。

山海經曰。廣都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黍膏稷。

禮記曰。仲夏之月。農乃登黍。

毛詩曰。黍離。閔宗周也。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又曰。今適南畝。或耘或耔。黍稷薿薿。〔耔。耘苗。薿薿。盛貌也。〕

又曰。芁芁〔○初學記二十七作芃芃。〕黍苗。陰雨膏之。

呂氏春秋曰。飯之美者。南海之秬。〔秬。黑黍。〕

韓子曰。韓昭侯之時。黍種嘗貴。渺有。昭侯令人覆廩。廩吏果竊黍種而糶之。

又曰。孔子侍坐於魯哀公。設桃具黍。哀公曰。請用。仲尼先飯黍而後噉桃。左右皆掩口失笑。公曰。黍者非飯之也。以先桃之也。仲尼對曰。丘知之矣。夫黍者五穀之長也。祭先王以爲上盛。果有六。而桃爲下。祭先王不得入於廟。丘聞之也。君子以賤雪貴。不聞以貴雪賤。今以五穀之長。雪果蓏之下。是侵上忽下也。

史記。封禪書曰。管仲說桓公曰。古之封禪。鄗王黍所以爲盛。〔鄗上名山。〕

淮南子曰。渭水多力而宜黍。

東觀漢記曰。承宮將妻子入華蓋蒙陰山谷。耕種禾黍。〔已具禾篇。〕

古今注曰。宣帝元康四年。長安雨黑黍粟。和帝元興元年。黑黍穗。一禾二實。或三四實。生任城。得粟三升〔○太平御覽八百四十二作斛。〕八升。〔○御覽作斗。〕以薦宗廟。

【賦】晉稽含孤黍賦曰。余慎終屋之南榮。有孤黍生焉。因泥之濕。遭雨之潤。宿昔牙蘗。滋茂甚速。塗燥根淺。忽然萎殞。深感此黍。不韜種以待時。貪榮棄本。寄身非所。自取彫枯。不亦宜乎。

爾雅曰。𧄸。赤苗。虯。白苗。〔𧄸。赤粱粟也。虯。白粱粟也。〕

又曰。粢稷。〔今江東呼粟爲粢也。孫炎曰。稷。粟也。〕

說文曰。粟。嘉穀實也。粟之爲言續也。

周書曰。神農之時。天雨粟。神農耕而種之。作陶冶斤斧。破木爲秬。〔○太平御覽八百四十作耜。〕鉏耨以墾草莽。然後五穀興。以助果蓏之實。

左傳曰。鄭飢而未及麥。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餼國人粟。戶八鍾。

又曰。冬。晉荐饑。乞糴于秦。秦伯輸粟于晉。自雍及絳相繼。命之曰汎舟之役。論語曰。子華使於齊。冉子爲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子華。孔子弟子公西赤之字也。六斗四升曰釜也。〕請益。曰。與之庾。〔六斛四斗曰庾。〕

子曰。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吾聞君子周急不繼富。〔非冉有與之太多。〕

又曰。原思爲之宰。與之粟九百。辭。〔讓不受也。〕子曰。無。以與爾鄰里鄉黨乎。〔無。止其讓之辭。〕

雒書說禾曰。倉帝起。天雨粟。青雲扶日。

六韜曰。發巨橋之粟。散鹿臺之金錢。以與殷民。〔事具帝王部。〕

晏子曰。北郭騷見晏子。託以養母。晏子分倉粟府金以遺之。騷辭金受粟。

春秋說題辭〔○初學記二十六。太平御覽八百五十作運斗樞。又初學記二十七。御覽八百四十作說題辭。同此。〕曰。粟五變。生爲苗。秀爲禾。三變而祭〔○初學記二十六。御覽八百四十作粲。〕謂之粟。四變曰米。〔○初學記。御覽作入臼米出甲。〕五變而蒸飯可食。〔稟受五行氣而成。故五變乃成可食。〕

孔叢子。公儀曰。子思居貧。其友有饋之粟者。受二車焉。或獻樽酒束脩。子思曰。爲費而無當也。或曰。子取人粟而辭酒。是辭少而受多也。於義無名。於分則不全。行之何也。子思曰。然。仍〔○孔叢子作伋。〕不幸而貧。至及困乏。將絕先人之祀。夫所以受粟。爲周之也。酒脯則所飲讌也。方之於食。而乃飲燕。非義也。吾豈以爲分哉。度義而行之。

又曰。季桓子以粟十鍾餼夫子。受而班門人之無者。子貢曰。季孫以夫子貧。故致粟。今而施人。無乃乖彼意乎。子曰。吾受而不辭。爲季孫之惠。受不爲富。惠於一人。豈若數百人哉。

莊子曰。莊周往貸粟於監河侯。監河侯曰。諾。我將得邑金。貸子三百金。可乎。周忿然曰。若乃言此。不如早索我枯魚之肆。〔事具人部貧篇。〕

商君書曰。金一兩生境內。粟一十二石死於境外。粟十二石生於境內。金一兩死於境外。國好生金於境內。則金粟兩死。府庫兩虛。國弱。好生粟於境內。金粟兩生。倉府兩實。國強。

呂氏春秋曰。飯美者不周之粟。

史記曰。伯夷叔齊。聞西伯善養老。往歸焉。值武王東伐紂。叩馬諫。左右欲刃之。太公曰。此義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平殷亂。天下宗周。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而餓死。

又曰。宣曲任氏之先。爲督道倉吏。秦之敗。豪桀皆爭取金玉。而任氏獨窖倉粟。楚漢相距滎陽。民不得耕種。米至貴。乃而豪桀金玉盡歸任氏。以此起富。

又曰。漢興七十餘年。大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也。

賈誼書曰。鄒穆公有令。食鳧鴈者。必以秕。無敢以粟。於是倉無秕。而求易於民。二石粟得一石秕。吏以請曰。秕食鳧鴈。爲無費也。今求秕於民。二石粟而易一石秕。食鴈則費甚矣。請以粟食之。穆公曰。去。非爾知也。夫百姓餉牛而耕。暴背而耘。勤而不敢墮者。豈爲鳥獸哉。粟米人上食也。奈何其以養鳥。且汝知小小計。而不知大害。〔新序又載。〕

漢書曰。東方朔曰。侏儒長三尺餘。俸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尺餘。亦一囊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飢欲死。

淮南子曰。黃帝治天下。力牧太山稽輔之。狗彘吐菽粟於道路。而無分爭之心。

又曰。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倉頡。始視鳥跡之文而造書者也。有書契則作僞萌生。生則去本趣末。棄耕作之業。而務錐刀之利。天知其將餓。故爲雨粟。〕

說苑曰。高平王遣使者從魏文侯貸粟。文侯曰。須吾租收邑粟至。乃得也。使者曰。臣初來時。見瀆中有魚。張口謂臣曰。吾窮水魚。命在呼吸。可得灌乎。臣謂之曰。待吾南見河堤之君。決江淮之水。灌汝口。魚曰。爲命在須臾。及須決淮之水。比至還。必求吾於枯魚之肆。今高平貧窮。故遣臣詣君貸粟。乃須租收粟至者。大王必求臣死人之墓。

古今注曰。武帝建元四年。天雨粟。宣帝地節三年。長安雨黑粟。竟寧元年。南陽山都縣雨粟。色青黑。味苦。大者如小豆。小者如麻子。

風俗通曰。燕太子丹仰歎。天爲雨粟。桂陽先賢書贊曰。成丁。郴人。能達鳥鳴。爲郡主簿。與眾人俱坐。聞雀鳴而笑曰。東市輦粟車覆。雀相呼往食之。眾人遣視。信然。〔益部耆舊又載。〕

氾勝之書曰。神農之教。雖有石城湯池。帶甲百萬。而無粟者。弗能守也。夫穀帛實天下之命。衛尉前上蠶法。今上農事。人所忽略。衛尉勤之。可謂忠國憂民之至。

【書】漢晁錯上書曰。利民欲者。莫如用爵致粟矣。能以粟拜爵者。皆民之有餘者也。取有餘以給塞下之食。則富人有爵。而貧民損益於征賦矣。此以有餘補不足。而貧富之民各得其願也。

物理論曰。菽者。眾豆之總名。

龍魚河圖曰。歲暮夕。四更中。取二七豆子。二七麻子。家人頭少許髮。合麻子豆著井中。祝敕井吏。其家竟年不遭傷寒。辟五溫鬼。

管子曰。桓公北伐山戎。以戎菽遍布於天下。〔事具武部征討篇。〕

鶡冠子曰。兩葉蔽目。不見太山。雙豆塞耳。不聞雷霆。〔事具天部雷篇。〕

史記曰。棄爲兒時。好種樹麻菽麥。

東觀漢記曰。閔仲叔。太原人也。與周黨相友。黨每過仲叔。共唅菽飲水。無菜茹。又曰。劉平嘗爲餓賊所劫。叩頭曰。老母飢。少氣力。待平爲命。願得還飯食母。馳來就死。涕泣發於肝膽。賊即遣去。乃摭三升豆。以謝賊恩。

古今注曰。宣帝元康四年。南陽雨豆。

吳志曰。趙達善筭。使人取小豆數升。播之席上。立知其數。

王隱晉書曰。時王浚稱制邊垂。潛使人問霍原。原不答。浚既銜之。又有遼東內從三百餘人。依山爲賊。意欲劫原爲王。亦未能行。時有謠曰。天子在何許。近在豆田中。豆者爲霍。浚遂害原。懸其首。諸生悲哭其中。

鄴中記曰。石勒諱胡。胡物皆改名。胡䴵曰麻餅。胡綏曰香綏。胡豆曰國豆。

笑林曰。有人弔喪。并欲賚物助之。問人。可與何等物。人答曰。錢布穀帛。任卿所有耳。困〔○太平廣記二百六十二作因。〕賚大豆一斛相與。孝子哭喚奈何。已以爲問豆。答曰。可作飯。孝子哭復喚窮。已曰。適得便窮。自當更送一斛。

雜五行書曰。常以正月旦。亦用月半。以麻子七枚。赤豆二七枚。著井中。辟溫病。甚神效。〔與龍魚河圖語小異。故重取。〕

【賦】張翰豆羹賦曰。乃有孟秋嘉菽。垂枝挺英。是刈是穫。充簞盈篋。香鑠和調。周疾赴急。時御一杯。下咽三歎。時在下邑。頗多艱難。空匱之厄。固不綴懽。追念昔日。啜菽永安。

爾雅曰。枲麻。黂枲實。〔黂。麻子也。〕黂字〔○爾雅釋草作茡。〕麻母。〔直(爾雅注作苴。)麻。麻之有子也。〕

廣雅曰。黂。麻也。

毛詩曰。丘中有麻。

又曰。東門之池。可以漚麻。

又曰。麻麥懞懞。〔懞懞。茂也。〕

禮記曰。仲秋之月。天子乃以犬嘗麻。先薦寢廟。〔麻新黂。〕

淮南子曰。汾水濛濁而宜麻。

東觀漢記曰。閔仲叔。太原人也。與周黨友。嘗遺其生麻。仲叔歎曰。我欲省煩耳。受而不食。

風俗通曰。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贊】晉郭璞麻贊曰。草皮之良。莫貴於麻。用無不給。服無不加。至物在邇。求之好遐。

毛詩曰。爰采麥矣。沬之北矣。

左傳曰。夏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溫。周也。蘇氏邑。〕

又曰。晉侯夢大厲。公覺。召桑田巫。巫曰。不食新矣。〔言公不得及食新麥也。〕六月。晉侯欲麥。〔周六月。今四月。麥始熟。〕使甸人獻麥。饋人爲之。召桑田巫。云〔○太平御覽八百三十八作示。〕而殺之。將食。張如廁。陷而卒。

家語曰。宓子賤爲單父宰。百姓化之。齊人攻魯。道由單父。單父父老請曰。麥已熟矣。今齊寇至。不及人人自收其麥。請放民皆使出穫麥。可以益糧。且不資寇。三請而宓子賤不聽。俄而齊寇逮乎麥。季孫聞之怒。使人讓曰。民寒耕熱芸。曾不得食。可不哀哉。猶可有告。而子不聽。非所以也。宓子蹵然曰。今茲無麥。明年可樹。若使不耕者得穫。是使民樂有寇也。且單父得一歲之麥。於魯不加強。喪之不加弱。使民有自取之心。其創必數世不息。季孫聞之。𧹞然媿曰。地若可入。吾豈忍見宓子哉。〔賈誼書同。〕

莊子曰。儒以禮詩發冢。小儒曰。中有珠。詩曰。青青之麥。生陵之陂。生不施。死何含珠爲。〔事具珠部。〕

史記曰。箕子朝周。過故殷墟。見禾黍。箕子傷之。欲哭則不可。欲泣爲其近婦人。乃作麥秀之詩。以歌詠之。其詩曰。麥秀漸漸兮。黍禾油油。

漢書曰。武帝外事四夷。而民去本。董仲舒說上曰。春秋他穀不書。至於麥禾不成則書之。以此見聖人五穀最重粟麥。

東觀漢記曰。高鳳。南陽人。誦讀晝夜不絕。妻嘗之田。曝麥於庭。以竿授鳳。令護雞。受竿誦經如故。天大雷。暴雨流淹。鳳留意在經史。忽不視麥。麥隨水漂去。

又曰。張堪爲漁陽太守。勸民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穗兩岐。張君爲政。樂不可支。〔事具職官部刺史篇。〕

續漢書曰。桓帝時童謠曰。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穫者婦與姑。丈夫何在西擊胡。

曹瞞傳曰。太祖嘗行經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騎士皆下馬持麥以相付。時太祖馬騰入麥中。敕主簿議罪。主簿對以春秋之義。罰不加於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率下。然孤爲軍師。〔○太平御覽八百三十八作帥。〕不可殺。謂自刑。因援劍割髮以置地。

諸葛恪別傳曰。孫權嘗饗蜀使費褘。褘停食䴵。索筆作麥賦。恪亦請筆作磨賦。咸稱善焉。

博物志曰。近世有田夫。至巧而不自覺也。其婦稱之。猶不自信。乃削木爲麥。入市糶之。糴者無疑。歸磨。乃覺非麥。

晉中興書曰。符健。洪弟三弟。健陰圖關中。陽使其徒種麥。示無西意。

秦子曰。孔文舉爲北海相。有遭父喪。哭泣墓側。色無憔悴。文舉殺之。又有母病瘥。思食新麥。家無。乃盜鄰熟麥而進之。文舉聞之。特賞曰。無有來謝。勿復盜也。盜而不罪者。以爲勤於母飢。哭而見殺者。以爲形慈而實否。

【奏】魏黃觀曰。今年麥苗雖好。臨熟多雨。而悉復偃壞。小麥略盡。惟穬麥大麥。頗得半收耳。

布帛部
  素 錦 絹 綾 羅 布

釋名曰。素。楪素也。已織則供用。不復飾也。

毛詩曰。素衣朱繡。

禮記曰。天子素帶朱裏。

范子計然曰。白素出三輔。

楊雄答劉歆書曰。天下上計孝廉。及內郡街卒會者。雄常把三寸弱翰筆。賚油素三尺。以問其異語。歸即以鉛擿次之鉛槧。二十七歲於今矣。〔事具雄文部。〕

東觀漢記曰。鄭據守正盡節。賜據素六十匹。由是顯名。

班固與弟超書曰。今賚白素三匹。欲以市月氏馬蘇合香闟登。

鹽鐵論曰。縞素不能自分其緇墨。賢聖不能自治其亂也。

【詩】古詩曰。新人工織縑。故人工織素。織縑日一匹。織素五丈餘。以縑持比素。新人不如故。

【賦】漢班婕妤擣素賦曰。若乃廣儲懸月。暉木流清。桂露朝滿。涼衿夕輕。改容飾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曳羅裙之綺靡。振瓊珮之精鳴。若乃盼睞生姿。動容多製。弱態含羞。妖風靡麗。於是投香杵。叩玟砧。擇鸞聲。爭鳳音。格沿虛而調遠。挂田貞而響沉。散繁輕而浮捷。節疏亮而清深。調非常律。聲無定本。任落手之參差。從風飆之近遠。或連躍而更投。或蹔舒而長斂。侈長袖於妍袂。綴半月於蘭襟。表纖手於微縫。庶見跡而知心。計脩路之遐敻。恐芬芳之易泄。書既封而重題。笥已緘而更結。

說文曰。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價如金。故制字帛與金也。

毛詩曰。角枕粲兮。錦衾爛兮。

又曰。巷伯。刺幽王也。寺人傷於讒而作是詩也。萋兮斐兮。成是貝錦。〔萋菲。文相助也。〕彼譖人者。亦以太甚。

左傳曰。狄滅衛。齊侯使公子無虧戍曹。歸公乘馬。夫人魚軒。〔魚軒。夫人車。以魚皮爲飾。〕重錦三十兩。〔重錦。錦之熟細者。以二丈雙行。故曰兩。三十匹。〕

又曰。子皮欲使尹何爲邑。子產曰。少。未知可居否。〔尹何年少。〕子皮曰。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矣。子產曰。不可。子有美錦。不使人學製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而使學者製焉。其爲美錦。不亦多乎。〔言官邑之重。重於美錦。〕

墨子曰。古之人未知爲衣服。衣皮毛。今則厚斂百姓。以爲錦繡文采靡曼之衣。

說苑曰。魏文侯與田子方語。有兩童子。衣錦而侍於前。田子曰。此君之寵子乎。文侯曰。非也。此子父死於戰。以其幼孤也。寡人收之。子方曰。臣以君之賊心爲足矣。今滋甚也。君之寵此子也。又且以誰之父殺之乎。

漢書曰。韓生說項羽曰。關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饒可都。羽見秦皆已燒殘。則乃懷思東歸。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韓生曰。人謂楚人沐猴而冠。果然。

又曰。宣帝時。呼韓邪單于來朝。賜錦帛九十匹。

漢武內傳曰。帝見西王母巾器中。有一卷小書。盛以紫錦之囊。

漢官典職曰。尚書郎入直。中官供錦被。

魏文帝詔群臣曰。前後每得蜀錦。殊不相似。

魏志曰。景初中。賜倭女王絳地蛟龍錦五匹。

蜀志曰。先主平益州。賜諸葛亮法正張飛關羽錦。各千匹。

環氏吳記曰。蜀遣使吳。齎重錦千端。

異物志曰。錦鳥。文章如丹地錦。而藻繢采文。俗人見其端正似錦。因謂之錦鳥。

神仙傳曰。淮南王爲八公。張錦綺之帳。燔百和之香。

世說。石崇錦步鄣四十里。

【詩】古詩曰。錦衾遺洛浦。同袍與我違。

【啟】梁皇太子謝敕賚魏國所獻錦等啟曰。山羊之毳。東燕之席尚傳。登高之文。北鄴之錦猶見。胡綾織大秦之草。戎布紡玄菟之花。

梁元帝爲妾夏王豐謝東宮賚錦啟曰。舒將並石。堪來暮雨。縈持結纜。剩可蕩舟。秦川書字。□能八體。鄴縣登高。真堪九日。宋姬贈馬。未足爲榮。馮媛乘車。方茲非寵。

又謝東宮賚辟邪子錦白褊等啟曰。江波可濯。豈藉成都之水。登高爲豔。取映鳳皇之文。至如鮮潔齊紈。聲高趙縠。色方藍浦。光譬靈山。試以照花。含燭銀之狀。將持比月。亂含璧之暉。

廣雅曰。繁繐。鮮支縠絹也。

華嶠後漢書曰。陳寔在鄉閭。平心率物。有盜夜入其家。止於梁上。寔陰見之。乃自整拂。命子孫。正色訓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與性成耳。如梁上君子者是矣。盜大驚。自投于地。寔徐譬之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然當由貧困。今遺絹二疋。自是一縣無復盜竊。

魏略曰。文帝在東宮。嘗從曹洪貸絹百疋。洪不稱。〔○魏志九注稱下有意字。〕及洪犯法。自分必死。既得原。上書謝。

孔舒元在窮記曰。賊來入門。時家見在絹布三千餘疋。及衣被器物。皆令婢使輦出。著庭中。恣其所取。由是皆競取財物。不暇復見殺。

晉公卿禮秩曰。品第一者。春賜絹百疋。秋賜二百疋。王隱晉書曰。王尼見太傅越曰。公負尼物。越答初不識此事。尼曰。昔楚人失布。謂令尹盜者。以令尹執政。賊盜公行。是與自盜無異也。今君左右有屋舍。尼獨窮困。是亦明公負尼物也。越意解。大笑。與尼絹五十疋。

晉陽秋曰。胡威少有志尚。厲操清白。父質。爲荊州。威自京都省之。家貧。無車馬童僕。威自驅驢單行。拜見父。停廄中十餘日。告歸。臨辭。質賜其絹一疋。爲道路糧。威跪曰。大人清高。不審於何得此絹。質曰。是吾俸祿之餘。故以爲汝糧耳。〔事具官職部刺史能。〕

又曰。桓溫入蜀。聞有善星者。夜執其手。於星下問國祚脩短。星人曰。太微紫微文昌三宮氣候。決無虞。五十年外不論耳。溫不悅。送絹一疋。錢五千與之。星人詣主簿習鑿齒曰。今受旨自裁。乞命爲摽揭棺木。問其故。曰。賜絹令僕自絞。乞錢以買棺。故知之耳。鑿齒曰。君幾誤死。君聞子知星宿有不覆之義乎。絹以戲君。錢供資糧。是聽君去耳。星人喜。以言詣溫。溫笑曰。君三十年看儒書。不如一詣習主簿也。

趙書曰。石勒參軍周雅。爲館陶令。盜官絹數百疋。下獄。後每設大會。使與俳兒。著介幘。絹單衣。優問曰。汝爲何官。在我俳中。曰。本館陶令。計二十數單衣。曰。政坐耳。是故入輩中。以爲大笑。

【表】梁沈約謝立皇太子賜絹表曰。臣聞重離在天。八紘之所共仰。明兩作貳。萬國所以咸寧。太子體岐弱載。表睿沖茂。典冊既升。休祚方遠。率土含歡。遐邇均抃。天情載洽。慶賜必周。幣帛嘉貺。猥班庸劣。

【啟】梁沈約謝賜軫調絹等啟曰。霜紈雪委。霧縠冰鮮。昔劉氏歸國。未聞漢儲之禮。曹植還蕃。非降魏兩之賜。恩愈枉道。賁深束帛。

又謝安出門宮賜絹綺獨啟曰。桓室金縷。本非所議。孟姬作具。獨若未周。慈澤曲臨。珍華兼重。製爲美服。隻綺易儔。舉而不息。三夜有待。

又謝敕賜絹葛啟曰。素采冰華。絺文霜潔。變溽暑於閨閤。起涼風於襟袖。

梁庾肩吾答武陵王賚絹啟曰。清河之珍。丘園慚其束帛。關東之妙。潛織陋其卷綃。遂使鶴露霄凝。輕絺立變。鴈風朝急。冶服成溫。

周王褒謝賚絹啟曰。似逐安車之徵。如輕殿中之對。臣善識山川。應圖方丈。脫能臨水。必不棄書。

釋名曰。綾者。其文望之似冰綾之理也。

太公六韜曰。夏殷桀紂之時。婦人錦繡文綺之坐席。衣以綾紈。常三百人。

漢武帝內傳曰。西王母侍女。服紺綾之褂。

漢官典職儀曰。尚書郎直。供青綾白綾被。

魏略曰。大秦國有金縷繡雜色綾。其國利得中國絲素。解以爲胡綾。

符丕答謝玄書曰。今往大文綾羅各五十疋。

世說曰。武帝嘗降王武子。供饌槃。悉用琉璃器。婢子百餘人。皆綾羅葱褶。以手擎飲食。

荀勗爲晉文王與孫皓書曰。今餉雜色綾千端。

晉令曰。第六品已。〔○句有脫文。已下當脫下字。〕不得服今縝綾錦。有私織者。錄付尚方。

咸康起居注曰。詔臨邑王使。主范柳所貢物多。降〔○太平御覽八百十六作絳。〕綾是其所珍。可籌量增賜。

【啟】梁庾肩吾謝武陵王賚白綺綾啟曰。圖雲緝鶴。鄴市稀逢。寫霧傳花。叢臺罕遇。雖復馬均騁思。比巧猶慚。虞卿受金。方恩未重。此□扁舟獨反。燕路有心。載寶言歸。銜珠無日。

【書】梁庾肩吾答餉綾絞書曰。潔同雪霜。華踰紵綺。長裾可曳。無愧王門之賓。廣袖將裁。飜有城中之製。

釋名曰。羅。文羅疏也。

太山黃庭經曰。黃庭爲不死之道。受者齊九日。金蘭鳳文之羅四十疋。

范子曰。羅出齊郡。

燕丹子曰。荊軻左手把秦王袖。右手椹其胸。秦王曰。今日之事。從子計耳。乞聽琴聲而死。召姬人鼓琴。琴曰。羅縠單衣。可裂而絕。八尺屏風。可超而越。鹿盧之劍。可負而伏。〔○太平御覽三百四十四作拔。〕秦王乃奮地而起。遂殺軻。

淮南子曰。齊俗有詭文繁繡。弱錫羅紈。

王孫子曰。隨珠耀日。羅衣從風。

雍門子說孟嘗君曰。今足下。下羅帷。來清風。〔事具樂部。〕

世說曰。武帝嘗降王武子。婢百餘人。皆綾羅葱褶。手擎飲食。〔事具綾部。〕

【啟】周庾信謝趙王賚皂羅袍葱啟曰。懸機巧緤。變躡奇文。鳳不去而恆飛。花雖寒而不落。披千金之暫暖。棄百結之長寒。永無黃葛之嗟。方見青綾之重。對天山之積雪。尚得開衿。冒廣廈之長風。猶當揮汗。白龜報主。終自無期。黃雀謝恩。竟知何日。

禮記曰。仲夏月。毋暴布。〔不以蔭切干太陽事。〕

又曰。布帛精麤不中數。幅尺廣狹不中量。不鬻於市。

左傳曰。諸侯攻偪陽。主人懸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絕之。〔偪陽人懸布以外。試勇者也。〕墜則又懸之。蘇而復上者三。主人辭焉。乃退。

晏子曰。景公謂晏子曰。東海中有水而赤。有棗華而不實。何也。晏子曰。昔秦繆公乘龍理天下。以黃帝布裹蒸棗。至海而投其棗布。故水赤。蒸棗。故華而不實。公曰。吾佯問子。對曰。嬰聞佯問者亦佯對之。〔事具棗部。〕

呂氏春秋曰。戎人見暴布者。問曰。何以爲此莽莽也。指麻而示之。怒曰。孰灌灌可爲莽莽也。〔莽莽。長貌。灌灌。叢貌。〕

韓子曰。衛人有夫妻禱而祝曰。使我無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必少也。妻曰。益則子將取妾矣。

史記。張騫傳曰。臣在大夏時。見邛竹杖蜀賨布。

又曰。公儀休相魯。見布好而疾。出家婦。燔其機。

又曰。貨殖傳曰。通邑大都。布千鈞。比千乘家。

神異經曰。南方有火山。長四十里。生不燼之木。晝夜火然。得暴風不熾。猛雨不滅。火中有鼠。重百斤。毛長二尺餘。細如絲。恆在火中。不出外而色白。以水逐沃之。即死。取其毛。織以作布。用之若垢汙。以火燒之。即清潔也。〔事具火部。〕

列女傳曰。楚江乙母者。楚大夫江乙之母也。當恭王之時。乙爲郢大夫。〔郢。楚都。今南郡江陵。〕有入王宮盜者。令尹以罪乙。請於王而黜之。處家無幾。其母亡布八尋。言令尹盜之。王方在小曲臺。令尹侍焉。王謂母曰。令尹信盜也。寡人不爲其富貴不行法焉。若不盜而誣之。楚國有常法。〔常法。謂誣罪人。其罪罪之。〕母曰。令尹非身盜之也。乃使人盜之。王曰。奈何。對曰。昔孫叔敖之爲令尹也。道不拾遺。民不關閉。而盜賊自禁。今令尹之法治也。耳目不明。盜賊從橫。是故盜妾之布。是與使之何異。王曰。令尹在上。寇盜在下。令尹不知。有何罪焉。母曰。昔日妾子爲郢大夫。人盜王宮中之物。妾子坐而黜之。妾子亦豈知之乎。終然坐之。令尹獨何以不坐。是爲過也。王曰。善。非徒譏令尹。又譏寡人。令吏償母之布。因賜金十鎰。讓金布曰。妾豈貪貨而干王哉。王乃召江乙而用之。

漢書曰。文帝徙淮南王長。道死。時民謠曰。一斗粟。尚可舂。一尺布。尚可縫。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又曰。成帝許皇后上疏曰。妾誇布服糲食。

又曰。太公以布爲貨。廣二尺二寸爲幅。長四丈爲疋。

華嶠漢書曰。王允與呂布及士孫瑞謀誅董卓。有人書呂字於布上。負而於市歌曰。布乎布乎。有告。卓不悟。三年四月。帝疾愈。卓入市。布持矛刺卓。兵士趣斬之。

吳越春秋曰。越王允常。使民男女入山採葛。作黃絲布。獻之吳王。

先賢行狀曰。國中有盜牛者。牛主得盜者。曰。我邂逅迷惑。從今以後將改過。子既已宥。幸無使王烈聞之。人有以告烈者。烈以布一端遺之。曰。是知恥惡。知恥則善心將生。故與勸爲善也。

典略曰。蘇秦如趙。逢其鄰子於易水之上。從貸一疋布。約償千金。鄰子不與。

廣志曰。桐木。其華有白毳。取其毳淹織。緝以爲布。

聖證論曰。梁冀時。布有垢。則洗之於火。

裴氏廣州記曰。蠻夷不蠶。採木綿爲絮。皮圓當竹。剝古綠藤。績以爲布。

燕書曰。宋該。字宣弘。爲右長史。太祖會群僚。以該性貪。故賜布百餘疋。令負而歸。重不能勝。乃至僵頓。以愧辱之。

俗說曰。桓豹奴善乘騎。亦有極快馬。有一諸葛郎。自云能走。與馬等。桓車騎以百疋布置埒。令豹奴乘馬。諸葛競走。先至者得布。便俱走。諸葛桓〔○太平御覽八百二十作恆。〕與馬齊。欲至埒頭。去布三尺許。諸葛一透坐布上。遂得之。

笑林曰。沈珩弟峻。字叔山。有名譽。而性儉愆。張溫使蜀。峻入內良久。出語溫曰。向擇一端布。欲以送卿。而無麤者。溫嘉其能顯非。

【賦】晉殷巨奇布賦曰。惟泰康二年。安南將軍廣州牧騰〔○按當作滕。〕侯。作鎮南方。余時承乏。忝備下僚。俄而大秦國奉獻琛。來經于州。眾寶既麗。火布尤奇。乃作賦曰。伊荒服之外國。逮大秦以爲名。仰皇風而悅化。超重譯而來庭。貢方物之綺麗。亦受氣於妙靈。美斯布之出類。稟太陽之純精。越常品乎意外。獨詭異而特生。森森豐林。在海之洲。煌煌烈火。禁焉靡休。天性固然。滋殖是由。牙萌炭中。類發燼隅。葉因焰潔。翹與炎敷。猋榮華寶。焚灼萼珠。丹輝電近。彤𤈍星流。飛耀衝霄。光赫天區。惟造化之所陶。理萬端而難察。燎無爍而不燋。在茲林而獨昵。火焚木而弗枯。木吐火而無竭。同五行而並在。與大椿其相率。乃採乃㭊。是紡是績。每以爲布。不盈數尺。以爲布帊。服之無斁。既垢既汙。以焚爲濯。投之朱鑪。載燃載赫。停而泠之。皎潔凝白。

【啟】梁劉孝綽謝越布啟曰。比納方綃。既輕且麗。珍邁龍水。妙越鳥夷。

字數:10203,最後更新時間:2021-01-22